小說博覽 > 都市小說 > 舅燕歸巢

正文 情絲曖昧2 文 / 浮雪亂

    開門的是護理員阿姨,見到少琛就立刻把他迎到屋子裡去了。剛進屋,就看見文玉挺著愈發臃腫的肚子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安靜的看書。

    見是少琛來了,文玉忙放下手中的書,對少琛噓寒問暖「我叫阿姨給你熬的粥喝了嗎?」

    面對文玉的關心,少琛只是淡淡應答,他聽這句話的重點則是放在了:阿姨給你熬的粥上。於是微微蹙眉「早上的粥是阿姨給熬的?」

    文玉詫異「對啊,聽歲安說你醉酒了,我不放心,就讓阿姨給你熬了一碗粥,怎麼了?」

    「……沒什麼……歲安呢?」少琛臉上有些沉靜

    「這丫頭一回來就跑到自己屋裡去了」話音剛落,少琛已邁步向歲安的臥室走去。

    她房間關著門,他擰開門把走進去的時候,原以為屋裡的姑娘會發覺,但恍然間卻發現她正背對著門坐在電腦桌前,戴著耳麥,旁若無人的敲擊著鍵盤,正聊得歡。

    少琛不再像上次那樣在後面不發一語的窺視,而是面色肅穆的走近,大手猛地伸出來遮蓋在屏幕的聊天框上。

    面對著突如其來的一雙手,歲安卻也不似以往被嚇了一跳。因為和小舅相處,受到驚嚇可不是一次兩次了,如此循環往復,歲安真的發現自己的心理承受能力變強大了!

    她摘下耳麥,似乎剛才的歡快聊天已經淡化了之前在樓上被少琛語言挑起的嬌羞,言語靈翠道「我剛想跟你說呢,明天我要和他們幾個出去旅遊」

    聞言,少琛一張臉更是冷若冰霜,寒的都可以冰凍春季潺潺的流水。他還沒來得及排遣自己內心起源於那碗粥的陰鬱,這丫頭就又拿起一塊石頭砸向了自己的胸腔,把宣洩的閘口緊緊的封死。

    「不准去」凜演凜雨的吐出這句話,大有種毋庸置喙之感。

    聽到這樣的作答,歲安本來揚起笑顏的面頰變得震顫不已。她不明白小舅何以剛看到自己就面露不悅,而聽到自己那麼欣喜的去打算做一件事還用那麼冰冷的語言來反對,他是受什麼刺激了?明明先前在樓上還好好的。

    歲安站起身,挺直了身子,讓自己晶亮的眸對著他玻鑽般的瞳仁。

    「幹嘛不准去?我就要去!」剛來就是和顧睿他們聊天來著,而他們也都興高采烈的應答了此事。甚至怕夜長夢多,一拍即合的說明天就開始為期五天的冬日旅程。她是帶著多大的欣喜和他說分享她的快樂,而他又作何對她面若寒蟬?

    歲安的忤逆讓似乎一直隱忍情感的少琛爆發了,他步步緊逼歲安,終是把她逼到角落裡,身子向前探,雙手按壓在牆上,以絕對控制的形式把她囚禁在自己的圍成的牢籠中,銳利的鷹眸直勾勾的俯瞰著她有些傲岸的小臉。

    而此刻的歲安,腦海中忽然炸開昨天小舅對自己的吻,臉上一片潮紅,再加上此刻兩個人離的如此之近,他身上還有未完全退去的酒精的醇香胃,空氣中浮動著曖昧纏綿的氣息,讓她心醉的同時也讓她不安。

    但此刻絕對不是羞澀的時候,為了實現和朋友的約定,她是必須強硬的去面對他的霸道的。

    「小舅你瘋了嗎?」還是沒完全酒精?

    少琛眸色冷寂而危險,其中充滿了草原雄獅的強勁和野性「冉歲安!你越來越不聽話了」

    她昂著臉蛋,帶著絕不像惡勢力屈服之姿「是你先不讓我和朋友出去玩的」

    「你還敢強嘴?」以前的歲安,絕不是這樣的。他記憶裡的小姑娘面對自己的時候總是帶著崇拜,對他的話哪怕不是言聽計從,也是好言相勸。面對著萌動無辜的她,他總是輕易的讓她的小計謀得逞。然而今天,他不過是因為沒有忍住的抑鬱說出拒絕的話,她竟也蠻強和他對著幹了!

    「總之我就是要去!」他是霸道不講理的大灰狼!

    「我說不准!」少琛語氣更是寒氣逼人。

    「你蠻不講理!我和朋友出去玩,你幹嘛不准!」

    此時此刻,她固執,她倔強,她昂著驕傲的頭顱,她眼神中瀰漫著他從未見到的堅定。那一瞬,少琛心弦微動,然而絕非是深陷這份情絲曖昧中,縱然是被親情傷的五體投地,縱然面對商場上諸多爾虞我詐,少琛都不曾懼怕過。可是現在,面對著總是服從於自己的歲安執拗的反抗著他的抉擇,他竟怕了!怕羽翼漸豐的她真的在時光不遠處消失於夜幕。

    他多怕,心中的光輝漸漸遠去。

    而原本和少琛牛對著的歲安,犀利的發現了少琛眸中一閃而過的落寞,那份落寞和昨天他醉酒後的情形一模一樣,如此孤寂,如此清冷,他像一個人處在荒蕪的大陸,四處沒有人煙,只是叢生雜草。

    突然,一切的爭吵和喧囂都停了下來。

    少琛重重的看了一眼歲安,終是垂下自己的手「注意安全,早點回來」驟然的轉變,落寞的背影,讓縮在小角落的歲安心倏地一痛。

    幾乎是沒有意識的,她快步跑上前從後面拽住少琛的衣袖。

    他沒有轉頭,而他,在背後昂頭看著他。

    「小舅,你不想我去,我就……不去了」花了多大的功夫才讓自己說出這句話。可真的說出來歲安發現自己竟然一點都不後悔。剛才小舅轉身離去的瞬間,她心痛的剎那,腦海裡就已經蹦出了自己的選擇。

    他們的態度都在瞬間轉變。少琛先前的應允何以不讓歲安莫須有的心殤;而歲安後來的應承又何以不讓少琛心顫。

    他以為她變了,她確實變得有自己的想法,足夠自立了,可是沒變的仍舊是那顆和他心心相印,永不分離的心。少琛心裡是歡喜的,然而多漫長的流年可以改變人的生老病死,多短暫的時光也足以更改人的想法。

    他依舊沒有回頭,言語澀澀「我總是以為你還是那個愛跟在我後面的鼻涕蟲,可我卻忘了,我們家歲安已經長大了。你說得對,我蠻不講理,我確實該收回我對你的控制權了。明天出去也好,只是天冷,外面冰天雪地的,注意保暖防寒,還有要注意安全,回來的時候我不希望看到你身體上受了傷」他作勢又要往外面走。

    這次,歲安拉他的衣袖拉的更緊了。

    少琛這才轉身,就看到歲安的眼眶裡已經蓄積起剔透的淚水,他無奈一笑,輕輕擦拭快要滑落的淚,不免言語歡快的取笑「我剛才還說你長大了呢,怎麼這時候又哭鼻子」

    她不動,任他輕柔的擦拭他的眼角。倏爾,緊緊地擁住他的懷,雙手在背後緊臥,小小的臉蛋撞入她的胸膛。

    少琛像撫摸小貓毛髮一樣去撫觸她如絹秀髮,臉上都是寵溺「怎麼了?你小心鼻涕別把我衣服弄髒,不然我可不能保證不當著你的面再換一次衣服」

    在這麼繾綣溫婉的氣氛中,也難得少琛還要開個小小的玩笑去打趣歲安。

    而窩在他溫暖的胸懷,隔著衣襟,女孩糯糯的聲音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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