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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二章 打亂的棋 文 / 伏特加加

    陸家之主的書房內,老式檯燈的光芒柔和溫煦,光亮鋪滿整個實木辦公桌。

    「會長,與林家少爺吃飯的事小姐已經應下了。」

    書房的主人正在伏案看著什麼要緊的資料,頭也不抬,只是點頭回問:「這次來送帖子的人是誰?」

    「據前廳的人說,和之前來的人都不一樣,是一個很痞氣的年輕男子,高瘦邋遢,言語間很不客氣。說來也奇怪,林家怎麼會派這麼不體面的人來送帖子?」

    「哦。」辦公桌後的威嚴男子隨口應了聲,似乎對這個回答不是很在意。

    站在一旁的大個子有些搞不懂自家頭頭的心思了。這幾天,陸林兩家開始走動交好,很是要有聯手的意思。可要說會長很是重視林家吧,看現在這淡定從容的反應倒也不像。可要說不重視,這又是送禮又是敘舊,加上要賠上女兒的節奏,又怎麼也說不通。

    只長個子不長腦子的某手下,哪裡能思考這麼高深的問題,智商不夠腦子絕對短路。沒法子,憋在心裡難受,還是說出來比較舒服。

    「會長,你這次是真的要和林家……」

    陸正擺手打斷他的問話,負手站起身,那張一向刻板威嚴的臉隱在七分的黑暗裡,顯得有些嚇人。這黑暗陰森常不見天日年的角落,雖古樸雅致卻透著酸腐氣息的各式傢俱,這灰色調裡會長嚴肅冰冷的面容……簡直就是拍鬼片的最佳場所啊!

    稍稍瞥了一眼,大個子腦中閃過各種刀光劍影的下場,頓時嚇得面無血色,連連認錯:「小的該死,我怎麼可以問這種問題,我該死!該死!」

    陸正並不生氣,還扯開了一抹笑。

    可這不笑還好,這一笑,大個子抖得就更厲害了。森冷的燈光照在那抹笑上,說不出的淒厲可怖,這恐怖指數直接上竄了一個指數。

    「抖什麼?怕我還是……怕這黑暗。」陸正的話語分不清喜怒,「呵呵,這黑暗就像泥沼一樣,當你深陷其中,千萬不能掙扎,否則只會越陷越深。這時候,只有另一隻手才能拉你出來。現在,就是我需要那隻手的時候。」

    這樣蘊含深意的話,大個子的石頭腦子自然是裝不下,弄不明。

    「行了,你出去吧。」

    大個子如聞大赦,激動地向頭頭告別。

    石頭腦袋的手下走後,室內只餘陸正一人,他走到厚厚的窗簾邊。那窗簾常年懸掛著,幾乎從未拉開過,上面全是灰塵。這塵垢,承載著顛倒黑白,永無白晝的日子。這一頁,該翻過去了。

    「嘩啦——」陸正摀住口鼻,一把拉開窗簾。

    猛然間出現的光亮,讓眼瞳劇烈地收縮。窗外,夕陽向晚,殘陽如血。

    隨著陽光照入,一向昏天黑地的室內如同注入了新的能量,這樣明亮的地方,甚至可以清楚的看到光線裡飛舞的無數塵埃。傢俱和擺設氤氳在陽光裡,吸收著天地久違的芬芳。

    「小綺,你讓我不動顧申那小子,我答應了你。你讓我放過卓輕予,我也答應了你。那這一次,該是你滿足爸爸這個心願的時候了。」

    陸正望著窗外新鮮的景色,臉上浮起一抹狡猾的笑容。

    丫頭,爸爸可要告訴你,這世上所有的東西,都是要付出代價的。

    ==============我是貴書很亂的分隔線===========富麗莊嚴的議事大廳裡,空蕩蕩地只坐著兩個人。

    一個中年男子坐在首位,唾沫橫飛,一臉投入,正沒完沒了的說著什麼。

    坐在他對面的年輕男子,穿著一身剪裁合體的西裝,內裡的白色襯衫鬆了兩個扣子,而黑色領帶也是鬆鬆繫著,渾身流竄著一股子放蕩不羈,衣冠禽獸的腹黑氣質。

    他翹著二郎腿,靠在椅背上單手玩著打火機,俊美的臉上寫滿了不耐煩還有不耐煩。他從口中長長吐出一口煙霧,藉此稍微緩解了焦躁的心情。

    這已經是他抽的第二包煙,可這該死的談話還沒結束的徵兆。

    顧沛海咳了咳,端起桌邊的水杯,好好滋潤了下嗓子準備繼續洗腦。瞥見自己兒子在自己的一番苦心教誨下,依舊玩世不恭的樣子,氣得手一抖,將手邊的文件夾劈頭扔過去。

    顧申微微側身,輕鬆躲過攻擊。那微挑的眉眼,似乎在嘲笑自家老爸的準頭。

    「爸和你講了這麼多道理,你到底聽進去多少?」顧沛海大力拍著桌子,增加氣勢。

    「你也知道你講了很多沒用的東西?」

    顧申搔搔受創的耳朵,「我可不可以請你幫個忙,以後要開演講會之類的,別來找我成嗎?」

    「你這說的是什麼話!你老爸我就算不是日理萬機也是日理千機,你這小兔崽子,你老子我也是很忙的,我抽出時間來教育你,你居然還不好好聽!而且還嫌我囉嗦是嗎?」

    「嗯。」顧申很是贊同地應了一聲。

    「居然還給我點頭,我可是你老子,你這是什麼態度?」

    看也不看炸毛的自家老頭,顧申啪嗒啪嗒地玩著打火機,「什麼態度?兒子對老子的態度啊。」

    「真是氣死我了,早知道就隨你一個人在外面野著,也好過回來氣我。」

    「也不知道是誰,花著一張臉,還厚著臉皮地帶著一串嘍囉,招搖過市地滿b城找鄙人。」顧申歎了口氣,憐憫腔:「我能理解您的心情,您都這麼大歲數了,被別人打就算了,還要遭遇被女人拋棄的命運,這換了誰都會不甘心的。」

    「誰……誰,是誰告訴你這些的!」顧沛海伸出顫抖的手指,漲紅著一張老臉。

    怎麼可能?沒理由這小兔崽子會知道這麼多東西,明明這麼丟臉的事只有幾個人知道。而且在他的威脅下,個個守口如瓶。這小子從哪裡聽來的,誰那麼大膽子敢在他眼皮底下亂造謠。

    「誰說的,你快告訴我誰說的?」

    「這個麼?」顧申故弄玄虛地瞇起眼睛,像只道行高深的小狐狸。

    尾調拖得很長,著實吊足了老狐狸的胃口。

    「這都猜不出來,除了那個著名的叛徒還有誰?」小狐狸的嘴角微翹,在邪魅的笑容中,拇指一按,打火機竄起一簇冰藍色火焰,火焰舔舐著那笑容,更是魅惑。

    著名的叛徒=小五。

    居然又是那個吃裡爬外的小傢伙。上次差點把人看丟了還沒找他算賬呢,這下又長了肥膽敢把他的醜事到處說,早該收拾他了。顧沛海捏緊拳頭,死定了,小五這小子死定了。

    可憐的小五,還完全不知道自己即將迎來的慘劇,他此時還在後花園調戲秀秀,耍寶地要給姑娘表演雜技,剛擺完pose突然間連打了2個噴嚏。呵呵呵,不是誰在想我吧?小五摸著鼻子就傻笑起來。

    回頭看會議室裡,顧申成功用自己的方法懲處叛徒,並且轉移了自家老頭的攻擊對象,正是身成功退的時候。

    「沒什麼話要說了吧,那我走了。」挪挪椅子,就要站起來。

    「等等。」顧沛海忽然想起了某件正事,連忙攔住:「明天你給我好好的去吃飯,給我點面子,記得別鬧這麼多情緒。」

    「我不想去。我覺得我會看上李家千金那種貨色?」

    「什麼這種貨色那種貨色的,人家身材好脾氣好長得正,哪點不好了?」

    「你喜歡你去啊!」對於強壓的飯局,顧申很是不滿。

    「這由不得你。看得上也好,看不上也好,反正你必須去!」

    顧申本來就是吃軟不吃硬的性子,你越是逼他,他反而越聽不進去,越是叛逆。

    所以,那邊顧沛海的狠話撂得爽了,卻看這頭顧申冷笑一聲站起身來,「我還就不信了,我不去,你能拿我怎麼辦?」

    不知怎的,身體有些虛弱的搖晃,幾乎站不直身子。

    「看看你這幅樣子,為了個女人搞的自己人不人鬼不鬼的,還像不像我顧沛海的兒子?這都多久了,能不能振作點?」

    顧沛海這次氣歸氣,但想到兒子昨天才掛完水退燒,現在又是腳步不穩的樣子,說著說著態度軟了下來,言語間已經藏了些擔憂之色,「你這身體也太不結實了,得好好鍛煉啊,瘦的跟紙片似的,這麼大人了,還動不動就生病,像話嗎?」

    「我的事不要你管,老頭子囉嗦死了。」

    顧申穩住腳步,驕傲地挺直脊樑,看向他的父親。他已經比顧沛海高半個頭,再不需要他的保護和干預。他可以為自己所做的一切負責,為自己的所有苦痛悲歡負責。

    「你這孩子,真是……」一聲無奈的歎息,顧沛海哭喪著臉:「居然嫌我囉嗦。」

    這哪像個身為長輩的樣子,自己都不成熟,也難怪教育不好兒子。

    這哀怨調聽起來還挺招人同情的,顧申拉著門把手,回首的眼中蓄滿笑意,「別哭喪著臉好嗎,大不了我明天答應你去晃一晃。」

    議事大廳的門輕輕合上,只有桌上的打火機以及空氣中淡淡的煙味,證明他存在過的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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