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22章 決定去向(求粉紅) 文 / 鬼鬼夢遊
這頓飯確實是熱的,也不知道是因為飯菜味道確實是比往日好還是心情好,皇帝比平時多吃了半碗飯。
然後三人捧著茶繼續之前的話題。
「周朝六府,會元府的情況你發現得早,已經控制住了,凌雲府則是因為一些原因還沒有接觸到夏衣,穿的還是去年的舊衣,因為這個原因反倒避過一劫,剩餘四府,全無倖免。」
「如果他們按我條陳上說的做了,就一定能控制住,我就是那麼做的,這病不是瘟疫,不那麼致命,但是傳染性和瘟疫是一樣的,而且這個病難斷根,不注意好就會復發,更糟糕的是這病的病理特徵全在顯眼的地方,如果大範圍傳開,百姓一定會恐慌,怕是會生出不必要的亂子來。」
「已經發生了,響水府和鞠國搭界的邊關,百姓以為這是瘟疫,拖家帶口逃往鞠國,鞠國怕國內被傳染,將百姓全部射殺於城外,就我這幾日收到的奏報,死亡人數已經不下於六百,可就算如此,也沒有將人嚇住,依舊有人往外逃。」
六百人命因為沒有發生在眼前,所以也只是個無關痛癢的數字,莊書晴心裡涼了下,也不能再往深裡想,「皇上打算讓我往哪裡去?」
「南台府,那裡百姓已經被傳染,掌南台府兵權的梁正召也傳染上了……」
白瞻突然插嘴,「他不能用。」
皇帝想問他怎麼知道不能用,可想到一開始壓制住此事,最後讓這事同時暴出來正是這個兒子,也就明白過來,微一點頭道:「我會讓人徹查。」
白瞻還是不甚滿意,「既然想讓書晴去南台府。還讓她來京都幹什麼。」
「……我以為你不希望她去南台府,畢竟那裡現在不安全。」
「要是書晴不想去,你就是下個聖旨我也能當沒看到。可她向來將病人看得重,不會不去。」看書晴傳來的有些抱歉的視線。白瞻勾起嘴角,「我總能護得住她,她想去哪裡就去哪裡。」
看著兒子,皇帝眼前浮起另一個女子的容顏,當年她也曾脆生生的說:「天下之大,何處去不得,沛郎可願陪我去?」
當時他是怎麼回話的?他說,「當然願意。」
可他食言了。並且食言了一輩子。
陪著她去了許多地方的是年幼的兒子。
憶及往事,憶起那個明媚爽朗的女子,皇帝就忍不住對這個兒子更好,「我再添些人手給你。」
白瞻其實不想要,也下意識的就想拒絕掉,可想及馬車裡書晴說過的話,也就勉強忍了下來,不甘不願的抱怨,「你的人太弱了,沒我手底下的人好用。」
被嫌棄成這樣。皇帝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他那些個皇子哪個不想從他這裡掏東西,就這一個。送他都是滿臉忍耐,一副巴不得他趕緊收回去的模樣。
他還得寬慰他,「跑個腿總能行。」
好像也是,白瞻不說話了。
皇帝知道他這是接受了,高興的去和讓兒子變得好說話的準兒媳婦說話,「明天你再在京都呆一天,太醫院的太醫還是得往下派,明天我讓他們去瞻兒那裡尋你,要怎麼做。你詳細教他們,把話都給他們點透了。要是還學不會,叫他們全滾回去吃自己。」
莊書晴自然不會拒絕。「我今天回去將東西準備好,明天一樣樣給他們說,其實真的不難,只要用心記下照做就好。」
從宮中出來時,天色已經完全暗下來了。
這一天費了太多腦子,馬車還沒出宮莊書晴就靠著白瞻昏昏欲睡,回到白府強撐著交待了幾句就睡得人事不知。
太醫院的早上向來是清閒的,不用上朝,這個時辰也無需請脈,看看醫書,侍弄侍弄藥草,再自在不過。
可今日卻和平時不同,太醫院一早就迎來了溫公公,「皇上有令,命太醫院所有人前往白公子府邸,和莊大夫學習應對疫情之法。」
院使榮正向來是個謹慎性子,在其他人還在白公子府邸和莊大夫這兩個中心點上打轉時,他已經拉著傳旨的溫德到一邊,低聲問,「溫公公,皇上對莊大夫是個什麼態度?」
「準兒媳的態度。」溫德和榮正相識多年,雖然因為身份的原因來往不多,關係卻也不錯,也不想在這事上坑了他,更何況,他也不希望太醫院擺不正態度惹火了公子,到時就是皇上都收不了場。
榮正訝然,準兒媳,而不是皇子妃,溫公公不會不知這兩者的區別,既然他這麼說……
榮正拱手一揖,「多謝溫公公指點,下官知曉要怎麼做了。」
溫德點頭,「最先出現疫情的會元府現在幾乎快全好了,雖然一開始是由莊大夫主診,也是她想出來的方法,後來卻是軍中大夫和民間大夫一起照著莊小姐的辦法診治,將病情控制住,可見她的法子是管用的,皇上很不解為何太醫院派出去的御醫不但沒有治好病,反倒自己也染上了,你要精心,免得皇上查辦起來連累到你身上,這事已經拉下來兩個皇子,絕不可能善了。」
「是。」
送走溫德,榮正留下左院判和四個御醫應對宮中情況,帶著其他包括醫士醫生在內的幾十人浩浩蕩蕩前往白公子府邸。
「莊小姐,太醫院的大夫來了。」
莊書晴正難受得慌,也不知是不是這一路奔波,加上又勞心勞力,這個月的小日子提前了七八天,臉色黯淡無光,肚子也痛得厲害。
白瞻端著藥進來,一聽這話就下了臉,將涼得正好的藥放到書晴手裡,自己拿了蜜餞罐子等著。
莊書晴低頭看著黑烏烏的一碗藥,還沒吃嘴裡就已經先苦了,大夫也不喜歡吃藥啊!
「將他們帶進前院,我馬上過去。」
一仰脖子,莊書晴幾大口將藥喝下去,苦得打了個哆嗦。
碗一拿開,嘴裡就被塞進來兩顆蜜餞,苦意頓時壓下去不少,不過因為蜜餞過大,兩顆吃得有點辛苦,腮幫子都吃得一鼓一鼓的。
向來風風火火敢做敢為的人這下子看起來有點可愛,白脆臉色好看點了。
好不容易將滿口蜜餞吞下去,擋住還要餵過來的手,莊書晴捏了一顆喂到男人嘴裡,「別不高興了,我要是不來這個了才要著急呢,可能是這個月事情一直不斷,我有一點累,所以才會提前這麼多,不是什麼大事,哪個女人都得遭的罪。」
咬著蜜餞,白瞻有點不太想吃,太甜了,可想到這是書晴喂的又捨不得吐了,嚼吧嚼吧吞了才道:「你以前來這個肚子沒這麼痛,說到底還是因為受累。」
「那以後你替我注意。」
白瞻就等這句,一口應下來。
將人哄過來了,莊書晴也鬆了口氣,忍著想喝水的*起身道:「東西都準備好了,教起來簡單得很,等將他們打發了,我們就去董府看看兩老,明天就看不到了。」
「好。」
太醫院一眾人正聚在一起對擺在院子裡的東西指指點點,看到兩人忙躬身行禮,「白公子。」
感覺到他們有意無意的排斥,莊書晴也不在意,白瞻卻在意得很,可這回,他也只是哼了一聲,沒有發作。
他現在已經知道有些東西不是他幫忙書晴就能得到的,還得靠書晴自己,書晴會用事實告訴他們,她有沒有這個本事。
安撫的對他笑笑,莊書晴直奔主題,「這些東西在我寫給皇上的條陳裡都有提到,想必諸位都知道是做什麼用的。」
榮正歉意的對她點頭,「是,我們也都照著那個條陳試做過,派去各府的御醫都是學會了的,只是不知為何沒起作用。」
「同樣的方法,有人用著有用,有人用著沒用,有可能是這個方法的問題,也有可能是有人做得不到位,我沒親眼見著,暫時不予置評,我先將我親眼見過的病症和各位說一說。」
引著眾人來到前院的花廳坐了,莊書晴照樣沒有半句廢話,「這病的起因是在今年給軍中送去的夏衣上,夏衣不乾淨,這種不乾淨不是說沒洗乾淨,而是布料有問題,是帶著毒性的,人抵抗不了這種毒性,所以病了,用醫書上的話說,這病疾在腠理,並且這病是傳染性的,傳染的途徑也很廣,用過病人的東西,和病人有過接觸就很有可能染上,現在已經是夏天,人易出汗,汗也是傳染的途徑,所以病情越發控制不住,可以說現在這個季節實際上是最不好治病的時候,我在條陳裡寫得很清楚,絕對不要和病人有身體上的接觸,不知有幾個人記住了。」
太醫院的御醫全部是男人,醫士醫生裡卻有半數是女醫,在御醫心虛無話以對時,她們悄悄的對看一眼,隱隱有著興奮,因傳言就已經對莊大夫有著崇拜之意的女醫們這下心裡都只有一個想法:好想跟著莊大夫。
站在莊書晴身後的賀曼胸膛挺得更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