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24章 南台府(求粉紅) 文 / 鬼鬼夢遊
南台府和會元府相鄰,下面有四郡二十三縣,地盤在六府裡不算最大的,卻也比會元府要大一點。
因為地域的原因,一直算是豐饒之地,這樣的好地方,搶佔位置的各派人馬自然也多。
府主陳均是大皇子的人,不久前已被押解回京,掌兵的梁正召則是四皇子的人,要是沒有白瞻那句話,皇帝暫時也不會動他。
離京前,莊書晴婉拒了皇上的安排,只向他要了兩樣東西。
一是陳均家產的處置權。
雖然這麼重大的疫病朝廷不可能沒有錢糧上的支援,可她更相信,被人層層刮下來,能落到她手裡的不會剩下多少。
但是要治病就需要藥材,還有各種比如酒之類的輔助東西,誰也不可能白白給你。
陳均做了南台府多年府主,從白瞻那知道他不是多乾淨的官後她就沒打算捨近求遠,與其等著別人指縫裡漏下的那點,還不如直接要了陳均的家當,還不用便宜了那些大大小小從中撈足油水的官兒。
要是真不夠……白瞻肯定有辦法的。
至於另一樣,則是對南台府暫時的指揮權,不管是官還是南台府的大家世族,在疫情這件事上都得聽她調遣。
別的地方怎麼亂怎麼治不好她都管不著,現在既然接管南台府,那所有人就要聽她號令,而不是這個來拿主意,那個也來拿主意,好處搶著拿,有事就看誰跑得快,在她這裡,休想有這樣的好事。
她不想在那些事上費心。索性一把抓,不給他們攪事的機會。
皇上沒有多做考慮就允了,並且當場給了她一面金牌。
金牌的一面是五爪金龍。一面則是如朕親臨四字,莊書晴覺得這東西有點眼熟。不過也沒有多想。
另外,皇上還在他們出發那日的早朝頒下旨意,所以,她在南台府的行事哪怕出格也是名正言順的。
「白瞻……止顧,以後我叫你止顧吧。」
白瞻立刻點頭,他早就這麼想了,只是看書晴叫他名字叫得那麼順口,以為她喜歡這麼喚她。就只在心裡想了想。
莊書晴笑,握住他的手搖了搖,「將我送到陳均的府裡後,你就去見梁正召吧,只要兵權在手,以後我行事更方便。」
「不去,三子去就行了。」
讓一個下屬去接兵符,這樣真的可以?是不是太兒戲了些?
莊書晴巴巴的問:「會不會有點不妥?」
「不妥就不妥,巴不得他趕緊收回去,別賴給我。」白瞻哼聲說著話。很是不高興。
莊書晴也不知道要如何安慰又在撒嬌的人。
這事擱誰身上都是天大的喜事,不管哪個皇子怕是都巴不得能將這兵權撈到手,偏偏到了他這裡就被嫌棄得要死。也難怪皇上那天人都起身了,一隻腳邁過門檻了才扔下一句『南台府的兵權你先接管』就跑了。
知子莫若父,顯然皇帝陛下也是知道肯定會被嫌棄的。
「等這裡事了了,我們就回去,管他到時候誰來接手。」莊書晴無原則的順毛,至於是不是會引起別人的不滿,她是真的不擔心,京都這一趟不是白去的,雖然不掐頭不斷尾的加起來也只呆了三天。可白公子的赦赦威名還是讓她很是見識了一番。
在皇城都敢這麼囂張了,這南台府真不算什麼。
馬車慢了下來。
莊書晴撩起簾子瞅了眼。「進城了。」
明明這麼嚴重的疫情,可城門竟然還是大開的。照樣自由進出。
這病要不越傳越開才是怪事。
「陳元,你叫大家注意點,不要和任何人接觸到。」
「莊小姐放心。」
這個時辰進出城的人不多,看不出什麼來,進了城,莊書晴才知道這裡的情況嚴重到了何種程度,一眼掃過去十個人,五個嚴重的,四個中等偏輕的,另一個看著還好,可依她看來,發病就是這一兩天的事。
「先不去府主府,我先去見見那幾個御醫!」
陳元看公子沒有制止,叫過先到一步的人問清楚地方,一行人換了個方向。
要說四位御醫到了後什麼都沒做那是冤枉了他們,這疫情誰都想治好,大好的立功機會就在眼前,他們當然動心。
只是神仙打架,小鬼遭殃,還不等他們做什麼,人就已經身不由己了。
他們也覺得冤。
當看到同僚簇擁著一個年輕的女子走進來時,他們幾乎是立刻就猜出了她的身份,再看到她身邊的男人,幾乎像是看到了救星。
莊書晴嘲諷的話都到了舌尖上了,可看著四人的眼神愣是一個字都吐不出來。
四人朝著白瞻跪了下去,「參見公子。」
白瞻也不看他們,牽著書晴到上首坐了,眼睛半闔不發一言。
莊書晴看了下四人的氣色,聞著從進門開始就縈繞在鼻端的酒香,心下瞭然,「這是好了?」
隨來的兩個御醫一個叫呂亞軍,一個叫姜華,這一路下來足夠他們知道白公子有多著緊莊大夫,生怕同僚說難聽話惹到白公子,忙介紹道:「這是莊大夫,皇上吩咐,我等皆需聽從莊大夫調遣。」
「我們早猜到了。」四人裡年紀最長的苦笑著開口,「在下程軍,這三位是朱歸,張成,劉習仲,莊大夫,要怎麼做你只管吩咐就是。」
莊書晴笑出了聲,「這麼好說話,看樣子是得到教訓了。」
四人臉上都有些赫然,要不是在這裡吃了虧,換成往常,他們絕不會這麼乖乖讓一個黃毛丫頭使喚。
一個個全是一副老實樣,莊書晴刁難起來也沒什麼勁,敲了敲桌子道:「都起來說話吧。」
白瞻依舊一言不發。
幾人起身,心裡越發有了數。
「說說是怎麼個情況,你們是大夫,既和權無關也扯不上利益,只有趕緊治好病才是正事,他們當也不至於在這上面為難你們,怎麼就被人拿捏住了?」
想起那些破事,程軍臉上帶出憤慨,「我們四人奉命前來,想的也是治好病,抓著這些許寸功,可南台府的情況和我們所知的完全不一樣,不但軍營情況糟糕至極,就是城中百姓也有許多人被傳染,我們求見陳府主,陳府主讓我們去找梁將軍,那時我們根本不知道梁將軍也沒能倖免,只奇怪為何將軍府竟然少有人走動,梁將軍當日沒有見我們,只讓我們在府中住下,次日我們四人就陸續發病,那時我們才知道他們根本就是串通好了,為的就是要拿住我們的把柄,不讓我們將實情上報。」
「所以你們就真的被拿捏住了?」
四人皆是苦笑不已,劉習仲道:「如果只是梁將軍和陳府主,我們並無多少畏懼,可這事還牽涉著兩個皇子,我們的命不算什麼,可我們誰背後都有一大家子,還就在兩位皇子的眼皮底下,在當時無人出頭為主的情況下,我們根本不敢輕舉妄動,做那以卵擊石的事。」
說來說去,還是因為幕後的人是皇子,三叔是如此,所以隱忍數年,御醫也是如此,不得不接受威脅。
可皇子就是有特權,傷天害理的事沒少做,害了不知多少人,也不過是失了自由關在府裡吃好喝好玩好。
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這只能是一句話,永遠成不了事實。
心下氣難平,莊書晴看白瞻的眼神都不善了,這也是個皇子,還是最狂的那個!
白瞻睜眼,清凌凌的眼神看過來,莊書晴頓時啞了火。
「不高興?」
莊書晴氣哼哼的說著實話,「你們這些皇子公主都太會投胎,別人死千百次都夠了的罪過放到你們身上簡直就不痛不癢。」
御醫皆以訝異的眼神看著敢說這種話的莊書晴,她就不怕這話傳到皇上耳朵裡賜她的罪嗎?是不是太過有恃無恐了些?
白瞻哼了一聲,說的話更讓屋裡的人想失去這一段記憶,「父親總想著誰都顧到,那些人全是被他縱容的,要是換成我,哼。」
要說縱容,你才是被縱容得最厲害的,莊書晴沒有揭穿這個事實,「我現在想知道的是,只要你們按照我的辦法去做,不說將人全部醫好了,應該也不會越傳越厲害,可眼下的情況卻比我們知道的還要嚴重,這又是為什麼?」
「呵,因為哪怕是到了這種時候,大皇子和四皇子兩派都還在爭鬥,互不相讓,誰都想趁著這個機會將對方拉下去,又得顧著自己不吃虧,既便我們將那些辦法全教給他們,可我們根本不知道他們是怎麼做的,而我們卻連軍營都進不了,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情況越來越糟糕。」
真是操蛋的世界,莊書晴暗罵了一句,起身道:「不耽擱了,去府主府吧,白……止顧,你讓三子去接管兵權,梁正召那裡,程御醫,梁將軍現在情況怎麼樣?好了沒有?」
「一直反覆。」
莊書晴挑眉,要說這裡面沒有這四人的手筆,她不信,這病確實是會反覆沒錯,可只要注意好了,也沒那麼難好。
程軍當沒感覺到,拱手一揖,「我等收拾幾樣東西就來跟隨莊大夫。」
「盡快讓他好了,不能讓他將病帶到京都去。」
「我等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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