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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48章 被擒(求粉紅) 文 / 鬼鬼夢遊

    蘇文在正堂看到了莊書晴,薇兒正圍著她團團轉,又是親自沏茶又是賣笑的。

    嘖,對自己都沒這個樣子過。

    「蘇先生。」

    蘇薇也跟著起身行禮,「爹。」

    這會倒是規矩了,蘇文瞪她一眼,旋即看向莊書晴,「難得白公子能放你一個人出來,是書寒怎麼了還是……」

    莊書晴搖頭,「我是為止顧的事前來的,有點事想問蘇先生。」

    蘇先生看她神情嚴肅中透出焦急,蘇文就知道不會是小事,「都出去,薇兒,你守在門外。」

    蘇薇在兩人之間掃了個來回就應聲退出門去。

    「說吧。」

    莊書晴也說不好自己為什麼要來走這一趟,白家的事,外姓人又能知道多少,可她還是來了。

    病急亂投醫的心理,她算是體會到了。

    可即便知道自己是病急亂投醫,她也依舊抱著一線希望問出了口,「蘇先生,止顧十四歲那年身體曾出過毛病,您可知道?」

    蘇文面上再無輕鬆之色,「什麼毛病?是現在又犯了嗎?」

    他不知道!

    莊書晴難掩失望,肩膀都塌了些,勉強回話道:「嗯,止顧練的功法有點問題。」

    蘇文多聰明,察言觀色尤其厲害,腦子一轉就明白了她的來意,「白家那邊我去打聽。」

    「我已經從白正樹那裡打聽到一些了,白家的祖上來自西域。所練的功法也是從那邊帶來的,只是我以為蘇先生知道一些其他人不知道的,是我冒昧了。」

    蘇文知道她指的是他和玲瓏的表親關係,只能無奈苦笑,後面那些年,他們來往並不多。

    「很嚴重?」

    「暫時還好。」莊書晴起身,「我不能離開太久,打擾了,蘇先生。」

    「西域的事我會幫著打聽,你不要著急。總有解決的辦法。」將人送出門。蘇文道。

    「心裡急,沒辦法,我也不想自亂陣腳。」莊書晴歎了口氣,對蘇薇扯了下嘴角。「我先走了。」

    「晴姐姐。我送你。」

    蘇家大門外。馬車旁邊多了個人。

    示意蘇薇不用送了,莊書晴抿了抿唇,慢吞吞的走了過去。

    「怎麼來了。」

    白瞻摸摸她的耳朵。什麼都沒說,拉著人上了馬車。

    馬車走得很平穩,速度也不快。

    「別急。」

    好一會後,莊書晴就聽到這兩個字。

    從知道他身體抱恙到現在,她一直和自己說沒什麼大不了,也一直很積極的在想辦法,可來自止顧的安慰反倒讓她忍不住紅了眼眶。

    原來她那麼那麼怕失去這個人。

    只是想想這個可能,她都覺得無法忍受。

    習慣一個人,習慣他待你的好,真的會上癮,然後在自己都不知道的時候,回報他給與的全部感情。

    或者更多,或者差一點。

    但是只要兩個人在一起,只要那個人還在,差的那些總能補上,只要那個人在。

    白瞻抱著人一下一下拍著她的背安撫。

    他應該著急的,可大概是因為有個人替他急了,他反而能安之若素。

    莊書晴突然抬起頭來,用那雙通紅的,卻沒有眼淚的眼睛盯著他,「止顧,你和我說實話,你還能撐多久?」

    「沒那麼快。」

    「具體呢?」

    白瞻將她鬢角蹭下來的頭髮搭到耳後,溫聲道:「我的身體我清楚,短時間之內不會有事。」

    「具體呢?」

    執著要一個答案的人讓他心疼得不得了,可他又高興。

    因這件事的緣故他才知道有風心裡有他,並且份量不輕。

    他如何能不高興。

    「半年,或者更久。」

    這個答案並不讓莊書晴滿意,可到底她也沒有再追問,她就當成是半年。

    梅雨季節來了,雨下得停不下來。

    哪裡哪裡都覺得濕噠噠的,被子幾天就要烤一烤去濕,衣裳更是如此,不然一上身就總有一種未干的感覺,很不舒服。

    病人明顯多起來了,莊書晴在醫館的時間也多起來,並且時常要出診,一天最少也有一回。

    她讓賀曼和夏珍安排人輪班跟著高梓林和程柯學診治開方,兩人現在都習慣了同濟醫館的沒規矩,倒也沒人拒絕。

    十個女醫自是高興不已。

    兌現了承諾的莊書晴也露了個笑臉,近期難得的好心情。

    難得有了片刻空閒,莊書晴正想回去一趟看看止顧忙完了沒有,就看到一個婦人跌跌撞撞,幾乎是連滾帶爬的進來,沒打傘,身上全濕了,所經之處一路水痕。

    「大夫,大夫,莊大夫。」

    找她的?莊書晴忙起身迎上去,「我是莊大夫。」

    婦人一把抓住她的手臂,力氣不小,疼得她就是一縮,「莊大夫,我男人去屋頂上撿漏摔下來了,都說您聖手仁心,您救救他,救救他,一家老小都指著他了啊。」

    說著話,婦人就嚎起來,聲音刺耳,醫館的人都皺起了眉。

    「別急著哭,你家在哪?摔成什麼樣了?還能動嗎?手腳有沒有斷,有沒有見血?」

    「城外,就在城外的朱家村,腳斷了,流了血,好多血。」

    「程柯,賀曼,你們隨我去,知瓊,你也跟著,高大夫,醫館就拜託你了。」

    「放心。」

    柳知瓊知道師傅什麼性子,不要說下雨了,就是下冰雹她也會出診,她也不勸,轉身就去提箱子。

    幾人都穿上了雨鞋,田真去趕馬車。

    「要是止顧來了。你們告訴他我去了朱家村,很快回來,叫他別折騰著去找我。」

    「是。」

    要是放在往常,朱家村確實不算遠,馬車快一點可能不用半個時辰就到了,可雨天,馬車跑不快,用了差不多一個時辰才到。

    不過最近出診挺多,她也習慣了一天總有一些時間耗在馬車上。

    到了地頭,那婦人飛快滑下馬車。往屋裡一瞅就瘋了一樣跑出來。「抬走了,他們將我男人抬走了,我去城裡之前他們就說要抬到神婆那裡去,肯定是去那裡了。」

    莊書晴皺眉。「胡鬧。腳斷了就得接上。豈是喝神婆一碗水就能好的?在哪裡?離得遠嗎?」

    「不遠,不遠,就是這雨天路不好走。馬車怕是過不去。」

    「那就用走的。」莊書晴是知道自己身後有人跟著的,回頭道:「田真,你叫人來守著馬車。」

    「會有人看著的。」從馬車裡拿了一把明顯大於正常的雨傘遞給賀曼,「顧好莊小姐。」

    「是。」

    雨好像大了些,落在雨傘上啪啪作響。

    路確實不好走,泥巴路,和著雨水滑得厲害。

    走了一段路,一行人都有些狼狽。

    莊書晴停下來問走得飛快的婦人,「還有多遠?」

    「就在前面,不遠了。」

    莊書晴不太信這話,之前她也說不遠,可這已經走了好一段路了。

    看向身邊的柳知瓊,「還行嗎?」

    「行,師傅,我受得住。」箱子已經背到程柯肩上去了,柳知瓊提著沾了泥水的裙擺,很狼狽,臉上的笑容卻很真實。

    比起什麼都做不了,只能困於內宅的千金小姐,眼下的生活才是鮮活的,她滿足得很,哪還敢抱怨這一點點苦。

    「走吧。」

    又走了一段路,傘撐高些,透過雨幕,莊書晴終於看到一個有可能是神婆居住的地方。

    有點像廟。

    果然,婦人指著那地方道:「就是那裡了。」

    走得近了,莊書晴心裡突然生起不好的感覺。

    不等她說什麼,田真已經擋在了她身前,身後又出現三人將她護在中間,她都曾見過,只是喊不出名字來。

    「嘖,在城裡沒辦法,現在就你們幾個人,還想護住她不成。」從那廟裡陸續走出數人,目標很明顯,就是莊書晴。

    田真知道今天沒法善了,低聲道:「我們纏住他們,程大夫你們護著莊小姐往來的路上走,要快。」

    程柯恩了一聲,倒也不顯得慌亂。

    「沒用,你們擋不住,田真,別丟了性命……」

    「便是丟了性命也要護莊小姐安全,這是公子的命令。」田真回頭看了一眼莊書晴,突的一笑,「莊小姐這樣的人,值得我們相護。」

    莊書晴搖頭,從包圍圈走了出去,「做手術,有三分把握我就敢搏一把和閻王爭命,同理,若你們有三分把握護住我,我也會配合,可你們沒有,一分把握都沒有,不要枉送了性命,只有留下性命才能言其他。」

    「莊小姐……」

    「我跟你們走,放過其他人。」

    「莊大夫,現在你可沒有談條件的本錢,放過他們,讓他們回去搬救兵?想得倒美。」

    莊書晴丟了傘,一柄乏著寒光的手術刀抵在喉嚨,「想必,你們的主子是想要活的我,而不是一具屍體。」

    對方啞然失聲,一具屍體他們要來有什麼用,好不容易才等到的這個機會。

    「怪不得能被白公子看中,莊大夫果然生就一副慈悲心腸,行,就依了莊大夫的意思。」

    莊書晴頭也不回的道:「走。」

    田真自是不願,可眼下,他確實沒有把握能護住莊小姐全身而退,就像莊小姐話裡透出來的意思,他們是要活的,也必然是想用莊小姐去對付公子,那麼,莊小姐一時半會安全定然無虞。

    若想救回莊小姐,就必須活著回去讓公子知曉,不然就算全死在這裡,也沒用。

    「撤。」

    「師傅……」

    「回去。」

    聽著腳步聲逐漸遠去,莊書晴身體才不繃得那麼緊了。

    那邊領頭之人是個很年輕的人,看著應該也不過二十出頭,長相俊俏,放哪裡都能招來夫人小姐的眼神。

    可莊書晴不喜歡他的眼睛,太陰,帶著戾氣。

    「莊大夫可以放下刀了嗎?」

    莊書晴沒有動作,還不行,得等他們再離遠一點,「不用試圖來奪我手裡的刀,其他武器我不擅用,這手術刀卻是我用了多年的,比誰都熟練,在你奪走之前劃破我喉嚨是件很容易的事。」

    男人頓時停下腳步,對莊書晴倒是越發來了興致。

    烈性子的女子他見過,可莊書晴的烈性裡帶出來的剛強在女人身上卻少見。

    「莊大夫,天下的強者不止白瞻一個,擇良木而棲方是聰明人該做的事。」

    「可惜,我不夠聰明。」莊書晴連眨眼都比往常要快,就怕自己一個沒注意就失了手裡的利器。

    身上已經沒有一根乾絲,這個季節,天氣還是涼的,連續下了幾天的雨,氣溫更是低了不少。

    莊書晴打了個冷顫,牙齒都不爭氣的磕了幾下。

    「他們已經走得夠遠了。」

    莊書晴也不想將人激怒了,放下手術刀,自覺的往那廟裡走去。

    廟不大,裡面也破敗得很,屋中間燃了個火堆,引她前來的婦人換了衣裳,頭髮鬆鬆挽著,正坐在火邊烤火。

    莊書晴看著她,「朱家村都會被你連累,止顧從來不是心慈手軟之人。」

    婦人對她嫣然一笑,哪裡還有之前的粗俗,「與我何干?怎的白公子和莊大夫一起這麼久,還沒有被感化?」

    莊書晴也就不再多言。

    倒是那婦人不甘心就這麼放過她,起身圍著她轉了幾圈,「年紀小小,身材倒是玲瓏有致的很。」

    衣裳濕了全貼在身上,曲線畢露。

    莊書晴本有些不自在,可經她這一說反倒放開了,曾經白嘩嘩的大腿都露過,這點算什麼。

    身體冷得厲害,她神情自若的在火堆旁坐下,這倒是越發激怒那婦人了。

    對進來的年輕男人道:「吳小弟,不心動嗎?姐姐自願給你把風如何?」

    男人眼睛跟著莊書晴,只是笑,不說話。

    「心動了就上,還忍什麼?」

    莊書晴回頭看她一眼,「你們主子要的是活的我,真可惜。」

    「……」

    婦人嘴都氣歪了,男人笑得更歡,不知從哪弄了身衣裳遞給她。

    莊書晴接過來,解了外面那件因為濕了而越加顯得厚重的披上,坐得離火堆更近了些,試圖烤乾裡面的衣裳。

    她好像完全忘了自己現在的處境,只顧著讓自己舒服些。

    婦人氣過了又有些佩服這才及笄的小姑娘,她用自己的命換了那些人的命,因為她知道自己落在他們手裡死不了,反過來那些人卻一定活不了。

    換做她,不說她一定不會做出這樣的選擇,至少,她做不到身在敵窩還這麼坦然。

    用女子最看重的名節竟然也沒能拿捏住她,她都有些好奇了,究竟什麼事才能讓她變臉。

    不過……

    婦人看向吳晴朗,難道不該是將人綁起來,嘴巴堵上,立刻動身趕往京都嗎?

    再在這裡停留是想等著白公子前來給他們剝皮放血不成。(……)

    ps:今天從內蒙回長沙,兩地奔波,雜七雜八的事太多,更一章四千的,欠的明天補上。

    恩,今天平安夜,大家記得吃蘋果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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