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61章 交鋒(求粉紅 文 / 鬼鬼夢遊
青陽子和朱歸輪流切了脈就都沉默著沒有說話。
莊書晴端起茶想喝,看他們這樣連忙放下茶盞過去切脈。
朱歸苦笑:「昨晚明明有好轉,現在看著竟然又……」
「這說明毒素在變強,不能久拖了,必須盡快給皇上換血。」這情況比她預料的還要發展得快,所以說皇帝的身體情況並不是穩定的,而是在變差,至少現在是這樣。
白瞻沒有走近,坐在原位提醒了一句,「有很多俘虜。」
莊書晴眼前一亮,「青陽子,你去,箱子裡有檸檬水,記得用,不然血會凝固。」
青陽子二話不說,背上莊書晴的手術箱再抱上離心機就跑得飛快。
「安和,你去幫他。」
「是。」安和很高興有能用上他的地方,趕緊追了上去,一個沒注意,出門的時候就撞上了人,「溫公公!小的該死!」
溫德拉起他,心裡再急也怕這裡起變故,忙問,「這麼急是去哪裡?」
「莊大夫讓青陽子道長去取血給皇上用,令小的去幫忙。」
溫德心裡一鬆,手也放開了,「快去。」
「是。」
「公子,莊小姐,老奴查清楚了,攪混水的是褚家人,他們先隱衛一步去了營地,找到了衛含將軍,告訴他公子謀逆,台山營地離京都最近,為防營地生變,將衛家人全部下獄了,衛將軍先是不信,立刻派了親信手下回京,可當時京都打得正亂,城門根本進不來,褚家人又給了他不少虛虛實實的消息。他就信了,這才有勤王之舉。」
「現在是要如何?」
一夜未歇,溫德依舊精神奕奕。腰板筆挺,「老奴親自跟著衛家人走了一遭。已經聯繫上衛將軍了,衛將軍應允老奴他會配合公子您行事。」
「信得過?」
「是,別人老奴說不準,衛將軍對皇上的忠誠老奴卻看得清楚,不然皇上也不會將那麼重要的位置交給他。」
白瞻抬頭看向又在掩嘴打呵欠的有風,「打開城門讓軍隊進城,由他接掌京中軍權,全城戒嚴。」
「是。」溫德朗聲應了。「褚家人……」
「殺了。」
「止顧。」莊書晴握住他的手,「你已經殺了三個皇子,總要留幾個人讓皇上去發落,再者,殺雞儆猴也得做在明面上,大庭廣眾之下。」
白瞻沒有多做考慮,對溫德道:「照做。「
「是。」溫德看了莊書晴一眼,直接問她,「是否要召各大臣前來議事?」
莊書晴一臉莫名的回看他,這問題問她是幾個意思?
去看止顧。他完全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態度,真要他擔起這些事,怕是想得美好了。
想了想。莊書晴將周知肖叫了過來,「這種情況,應當如何?」
周知肖完全不知所措,這樣的事,豈是他能做主的!
倒是皇后看懂了莊書晴的意思,在一邊道:「心裡怎麼想就怎麼說,說錯了也沒人怪你。」
莊書晴看皇后一眼,對她笑笑,她一直都覺得能挨得住深宮寂寞的女人都了不起。尤其是那個人還能守住本份,這真的很厲害。
要是換成她。怕是早就跑了。
周知肖自懂事以來就極少出過他的那一塊小地盤,身為皇子。有一個稱得上仁厚的皇帝,便是知道皇上不喜這個皇子,宮裡也不會有人敢剋扣他,對他不好。
所以他的心性並不尖銳,看書多了開了心竅,懂得更多,雖然還是期待父親的寵愛,卻不會再那般患得患失了。
眼下,是他的機會,他知道。
他一直在等,等了很久才等到的機會。
穩住心神,周知肖想了想,道:「應該讓信得過的人知曉父皇的情況,商議出各種可行之法,除了上朝,各部大臣該做什麼還該做什麼,盡快讓京都穩定下來,不讓京都的事蔓延至其他府縣去,更不能讓他國得了消息,不然邊境堪憂。」
溫德不由得多看了這個年方十四的皇子一眼,要是再好好培養幾年,定會是朝中一方新貴!
「不錯。」白瞻都難得出口讚了一句,他只不是耐煩管,並非不懂。
周知肖摳住掌心努力讓自己不失態,別人聽不出,他卻知道自己剛才說話的時候是在打著顫的,一個人悶頭學了這麼多年,終於得人認同,這個人還是看著就極難討好的,他想跳腳,想尖叫著發洩。
可最後,他也只是背過身去,一個人靜靜的平復。
沒人笑話他,反倒所有人都覺得這個孩子是個可造之材。
「溫德,去辦吧。」
「是。」
太陽照入儀天殿時,安和寶貝似的捧著幾個瓶子進來,身邊跟著陳元。
莊書晴看到是他護送的立刻釋了疑,先將血瓶掛起來,手臂上扎上皮帶,空心針頭扎入手肘的血管中,慢慢將血輸入進去,然後小跑到另一邊,用針頭扎入血管中取血。
量都是以四百毫升為單位,她所用的器具裡,多少是四百毫升她再清楚不過。
朱歸看著很想說:莊大夫你教我吧,我幫你,可他說不出這種話,除非他能舍下面子裡子不要,投入莊大夫門下。
有時候,他真有這種衝動,尤其是從昨天到今天的這段時間。
「朱御醫,切脈。」
朱歸回神,忙搭上脈搏,半晌過後,切切實實的感受到了那細微的變化。
「莊大夫,您這個辦法有用,就是量太小了。」
「等京都穩定了就能一回多換些。」看著四百毫升差不多夠了,莊書晴接住針頭拔了,「人手不太夠,朱御醫,等事態好了你去找幾個你信得過的御醫來幫忙。」
「是。」
「嗷嗚!」
「吼!」
「嘶!」
「……」各種獸吼聲齊齊傳來,離這裡很近。莊書晴此時離開不得,忙道:「陳元,你去幫我看看怎麼回事。」
陳元很快回轉。「三皇子來了,說想見見皇上。」
「他一個人?」
「帶著皇妃和世子。」
莊書晴稍一想就明白了。三皇子會將妻兒帶上,怕也是知道他自己不可信,乾脆把自己的軟肋主動暴露出來,並且送到他們眼皮子底下。
皇子裡倒也不全是草包。
白瞻看到有風點頭才表態,「帶過來。」
莊書晴看了下血瓶,跑到門邊吹了聲口哨又匆匆返回。
那模樣其實有些好笑,笑過後鼻子莫名又有些發酸。
周知琛一手抱著四五歲大的兒子,一手牽著臉色蒼白的皇妃進來。
對白瞻大咧咧的點了下頭就跑到龍床邊。「莊大夫這是在救父皇?」
「沒那麼容易,現在只能盡力保住情況不惡化。」
「不能治好嗎?」
「等京都穩定了,我會試著給皇上換掉身上的血試試,要是那樣都還是不行,就只能另請高明了。」
換掉身上的血還能活嗎?怎麼換?現在這樣嗎?周知琛不敢再問下去,私心裡,他當然是盼著父皇能安危無恙的,對他來說,這位置上坐著的是父皇比何人都好。
放下兒子,任他跑到門邊上偷瞧外面那些大型猛獸。周知琛坐到白瞻對面,看著這個經歷了這樣一個夜晚卻連頭髮絲都沒亂一根的傢伙,「那三個死了還是殘了?」
「死了。」
「不意外。」周知琛倒了杯冷茶一飲而盡。「老五也死了?」
「未。」
「我以為他才是最該死的那個。」
「我要看看父親是不是還會對他心軟。」
「要是父親……父皇只是將他囚於府中呢?」
「殺了。」
「父皇會不喜。」
「那又如何?」
一問一答,都是淡淡,陽光又進來了些,正落在白瞻面上,加上那副冷面,一時瞧著竟不似真人般。
白瞻抬眉,陽光落進眼中讓他微微瞇起眼,難得的多說了幾句,「十六歲之前我沒有父親。算一算,我有父親的日子遠少於沒有父親的日子。他喜不喜歡我對我來說有何關係?不喜,我以後再不出現就是。救他一回,救他的江山一回,生身之恩已經能抵得過了。」
「……你可算得真清。」
「他若會辨忠奸識善惡,又怎會不喜我,周朝如今千瘡百孔,他的優柔寡斷未必不是原因。」
周知琛來了興趣,「你知不知道父皇想讓你繼位?」
「他不怕亡國就隨他。」
「……」周知琛是猜到皇位怕是對他的吸引力不大,可他沒料到竟然得到了這樣一句,莫名的就問了句,「坐皇位有什麼不好?天下都是你的,最好的東西,最漂亮的女人……」
「那樣的話,止顧還是不要繼位的好。」莊書晴拔針後切了脈,確定情況好一點後才走過來。
同知琛看天看地就不敢看他,對其他女人他持之以鼻,可對這個莊大夫,巫女,他不敢輕慢。
現在一想,剛才他那話確實太得罪人了。
人家感情好好的,他提漂亮女人不是存心讓人不痛快嗎?
喝了口止顧推出來溫得更好的茶,「天下很大,一個周朝又何敢稱天下,遠的不說,鞠國武國相鄰,你置他們於何地。」
「……」周知琛被堵得無言,倒是三皇妃低著頭露了笑,她這夫君有時候是很好,可有時候,是真的氣得人肝疼,就缺人給他個教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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