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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25章 峰回 文 / 六道

    第325章峰回

    夏文傑笑了,氣笑了,他把厚厚的卷宗拿出來,向管戴面前一扔,說道:「這是此案的卷宗,在卷宗裡面根本就沒有記錄受害人指認罪犯這一點,而且所有參與調查的警察也都證實,受害人要麼沒來指認,要麼是沒有指認出來。」

    「那是他們不知情而已,後來我用了很多辦法又請來一位受害人,她當時確實有指認出丁義就是搶劫她的歹徒。」

    「你說的那名受害人叫什麼名字?」

    「應該叫……」管戴揉著下巴回想了好一會,說道:「應該叫李綵鳳,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卷宗上有她的名字。」

    夏文傑看了他一眼,拉回捲宗,翻開,果然在受害人中找到了李綵鳳的名字,後面還有她的住址以及電話。

    他向一旁的柯衛煌招招手,等他走到自己近前後,低聲說道:「立刻去查一下。」

    「是,處長。」柯衛煌應了一聲,目光在卷宗上掃了兩遍,記住李綵鳳的個人資料後,轉身要往外走。

    這時候,管戴善意地提醒道:「夏處長,我勸你還是讓你的屬下省點力氣吧,都過去十五年了,電話早就換了,家庭住址也都不知道拆遷到什麼地方了,還怎麼查啊?」

    夏文傑瞇縫著眼睛說道:「如此來講,你說李綵鳳指認過丁勇丁義,那只是你的一面之詞,沒有任何人可以證實這件事。」

    管戴笑了笑,昂頭說道:「當然,我也不怕與丁勇當面對質。」

    夏文傑凝視勝券在握的管戴好半晌,突然噗嗤一聲笑了,他搖了搖頭,說道:「我想管局長心裡應該很清楚,你永遠都無法再與丁勇當面對質了。」

    「什麼?」管戴皺著眉頭不解地看著夏文傑。

    「他死了。」夏文傑一字一頓地說道:「就在昨天晚上,他在牢房裡上吊自殺了,管局長不會不知道這件事吧?」

    一旁的柯衛煌難以置信地看向夏文傑,丁勇昨晚自殺了?這怎麼可能呢?這也太出人意料了。管戴同是一臉的驚訝,疑道:「好端端的,丁勇為何會在牢房裡自殺?」

    「同樣的問題,我也很想問問管局長你。」

    「問我?我怎麼會知道?自從丁勇被判刑,關進監獄裡,我就再沒有見過他……」

    不等管戴把話說完,夏文傑幽幽說道:「丁勇早不自殺,晚不自殺,偏偏在我要給他翻案的時候自殺,管局長不覺得這太巧合了嗎?這到底是他自殺,還是他被人自殺呢?」

    管戴臉色微變,但很快又恢復正常,兩眼閃爍著精光,看著夏文傑緩緩搖頭,說道:「我不知道夏處長想說什麼。」

    夏文傑微微向前欠身,貼近管戴,慢悠悠地說道:「某些人心懷鬼胎,擔心丁勇一旦翻了案,自己便會跟著完蛋,所以就先下手為強,在監獄裡來個殺人滅口。」

    管戴毫不閃躲地對上夏文傑亮得駭人的眼睛,幽幽說道:「誰又會有那麼大的能耐,可以在監獄裡神不知鬼不覺地殺掉丁勇,並製造出他自殺的假象呢?」

    「很多人都有這樣的能耐,比如管局長你啊。」

    「我?哈哈……」管戴仰面大笑,反問道:「夏處長太高估我了吧,我可沒有夏處長你說的這麼厲害,我是公安系統的,獄警可是司法系統的,我的手再長,也伸不進監獄裡!」

    「哼!」夏文傑嗤笑出聲,在理論上講公安和獄警是分屬公安和司法兩個體系,而實際上兩者是同氣連枝的,之間也有千絲萬縷的關聯,在這方面和夏文傑繞彎子繞不暈他。

    他嘴角揚起,嗤嗤地笑道:「有些人為了自保,不惜鋌而走險,殺人滅口,他算盤打得是很不錯,只不過這一次他疏忽了一點。」

    管戴接話問道:「他疏忽一點了什麼?」

    「我手裡不是只有丁勇這一張王牌。」夏文傑眼中的精光越來越亮,看他的雙眼,真的好像要射出光芒。

    「夏處長這話是什麼意思?」管戴的身子下意識地向後靠了靠,歪著脖子,故作滿不在乎地審視夏文傑。

    「那個人他可能做夢都想不到,丁勇丁義一案的真兇現在已經落在我的手裡,就算他能殺掉丁勇滅口,也掩蓋不住案件的真相,反而只會增添他的罪行。」

    夏文傑說到這,身子也是向後靠了靠,雙臂環抱,含笑看著對面的管戴。

    他這翻話讓管戴的臉色明顯為之一變,他凝視夏文傑良久,突然哈哈大笑起來,說道:「夏處長編故事的本領真是令人驚歎……」

    「不是故事。」不等管戴說完話,夏文傑從口袋中摸出手機,將其調成視頻,推到管戴近前,揚頭說道:「好好看看吧,管局長,看看真正的歹徒是怎麼陳述當年作案經過的。」

    管戴垂下目光,看向擺在自己面前的手機。手機裡播放的正是鞏亮招供時的視頻錄像。

    鞏亮在鏡頭前,把當年他搶劫、強姦等案件的經過一五一十的全部講述出來,時間、地點、經過以及對受害人的描述都非常的細緻,細緻到他連受害人穿什麼顏色的衣服、鞋子乃至髮型都能清楚地描述出來。不管管戴有沒有造成冤假錯案,也不管他有沒有密謀獄警害死丁勇,他畢竟是一個擁有幾十年經驗的老警察,對方有沒有真幹過這些事,只聽對方的講述他心裡就能做出大概的判斷。

    看過這段視頻之後,管戴心裡的第一反應是:完了!自己千算萬算,唯獨漏算了一點,就是夏文傑為什麼會突然翻查這樁十五年前的老案子。

    自己太大意了,以為他只是湊巧查到這個案子發現有異常而已,原來是他在先找到了此案真兇的情況下才決定來翻查此案的。

    想到這裡,他突然抬頭看向夏文傑,眼神中不由自主地露出驚訝和難以置信。

    既然夏文傑早已經找到真兇,他完全可以直接寫稽核報告進行翻案,根本不用扣留當初參與此案的警察,搞出這麼大的動靜,也完全不用專門去監獄探視丁勇,向他瞭解案情。

    他故意隱藏真兇,故意以正常的翻案程序一步步的展開調查,其目的就是為了麻痺自己,就是為了引自己一步步的上鉤,鑽進他事先設計好的圈套裡?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夏文傑這個人的心機就太恐怖了。

    他激靈靈打個冷戰,看著夏文傑的眼神也慢慢地流露出駭然之色,這種恐懼是從骨子裡生出來的,瞬間擴散到他的全身,讓他渾身的汗毛都豎立起來。

    「怎麼?管局長似乎對我手裡的這張王牌很驚訝。」夏文傑笑吟吟地問道。

    「呵呵,哈哈……」管戴仰面而笑,把面前的手機向夏文傑那邊一推,擺手說道:「夏處長隨便找個人來冒充此案的真兇,難道以為只憑他的一面之詞就真的可以為此案定性、翻案了嗎?」

    「我當然不會這麼草率。」夏文傑拍拍桌上的卷宗,說道:「這裡面的受害人,有些是換了電話,是搬了家,但並不是所有的受害人都找不到了,只需找來一名當年的受害者與真兇當面對質,一切的真相就都浮出水面了,管局長,你說呢?」

    管戴的雙手放在膝蓋上,慢慢握緊拳頭,但是在他的臉上依舊很平靜,看不出任何的端倪,他幽幽說道:「已經過去十五年,受害人恐怕早就忘記當年的經歷了。」

    「經歷過這樣的事,在心理留下的陰影是一輩子都無法消失的,又何況是區區的十五年呢,管局長不會連這都不明白吧?」夏文傑含笑提醒道。

    「看起來,夏處長已經胸有成竹了。」管戴別過頭去,刻意避開他咄咄逼人的目光,故作滿不在乎地哼笑說道。

    「沒錯,這次我請管局長到我們稽核分局,就是想對管局長你說一句話,天下間沒有隱藏不露的罪惡,也沒有不透風的牆,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一個人,必須得為他犯下的過錯付出代價。現在,管局長你可以走了,但我要提醒你,當你下一次再來稽核局的時候,就不會是被請來的了。」

    夏文傑站起身形,用力拉了拉身上的小西裝,目光下垂,俯視著對面的管戴一眼,而後拿起自己的手機以及卷宗,邁步向外走去。

    柯衛煌見狀急忙跟了出去,到了審訊室外,疑問道:「處長,你真要放他走嗎?」

    「呵!」夏文傑先是輕笑一聲,而後瞇縫起眼睛,臉色變得陰森又冷酷,幽幽說道:「作為一名市局的副局長,永遠都不知道自己的明天究竟是會坐在市局的辦公室裡法號司令,還是會關在稽核局的審訊室裡接受詢問,這才是最恐怖又最可悲的一件事。我想讓他多體會一下這種前途未卜的恐懼感。」

    原來如此!柯衛煌噗嗤一聲樂了,處長有時候也是挺壞心眼的嘛,不過對管戴這種人無論怎麼做都不算過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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