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017章 過招 文 / 六道
黝黑青年鬆開手掌,看著身側的那名大漢,過了片刻,大漢才發出殺豬般的慘叫聲,他手捧著斷腕,嗷嗷怪叫著踉蹌而退。
另一名大漢二話沒說,箭步上前,掄拳向黝黑青年的面頰打去。黝黑青年沒躲也沒避,等對方的拳頭已打到自己近前的時候,才快如閃電的迎擊出一拳。
啪!他的拳頭和那名大漢的拳頭撞到一起,立刻爆發出骨頭斷裂的脆響聲,再看那名大漢的拳頭,五根指頭都扭曲了變了形,沒給他後退的機會,黝黑青年的另只拳頭打出,正中大漢的臉頰,這一拳下去,把大漢的數顆後槽牙一併打掉,血水飛濺出多遠,其中有兩顆後槽牙都滾到夏文傑的腳旁,可見他這一拳的力道有多大。
挨了他一拳後,那名大漢當場就不行了,目光渙散,表情呆滯,人已陷入半迷昏狀態。
為首的那名大漢見自己的兩個兄弟都受了重傷,他怒吼一聲,從後腰抽出一把短鋼刀,對準黝黑青年的脖子惡狠狠捅了過去。
他是下了死手,如果這一刀真被他捅到,黝黑青年的脖子都得被刺穿。後者依舊是不躲不閃,眼看著刀尖已刺到不足他脖頸三寸的地方,他手臂突然抬起,彭的一聲,以一隻肉掌將鋼刀的刀身抓住。
為首的大漢大驚失色,正要用力拔刀,黝黑青年下面一腳蹬出,狠狠踹中了大漢的肚子。那名大漢慘叫一聲,身子不由自主地倒飛出去,落地後,又摩擦著地板,一直滑到咖啡廳的房門處才算停下來。
大漢躺在地上,五官扭曲成一團,黃燦燦的液體從他褲襠裡滲透出來,在他的屁股下面流淌了好大一圈。
黝黑青年抓著鋼刀,略微向上一拋,鋼刀在空中折了個翻,他探手握住刀把,提刀向那名倒地不起的大漢走過去。
來到他近前後,他什麼話都沒說,倒握著鋼刀,手臂高高舉起,對準大漢的胸口就準備刺下去。
他下刺的動作已經做出來了,但鋼刀停在半空中卻沒能刺下去,原來剛才坐在靠窗位置的夏文傑不知何時已來到他的身側,將他持刀那隻手的手腕牢牢抓住。
夏文傑對他一笑,說道:「兄弟,既然你已經打贏了,也不用趕盡殺絕吧!」
黝黑青年保持著舉刀的動作,慢慢轉過頭來,看向夏文傑,面無表情地問道:「你和他們是一夥的?」
近距離打量黝黑青年,他的皮膚還真不是一般的粗糙,就好像樹皮一般,又糙又堅硬,夏文傑明白,這是青年後天練出來的,習武之人把皮膚練得粗糙堅韌,可以起到極好的保護作用,這個青年敢徒手抓刀,自然是對自己的功夫很有信心。
夏文傑微微搖頭,說道:「我並不認識他們。」他說的是實話,對於頂豐幫這個幫派,他連聽都沒聽說過,沈沖、高遠、戴權也從沒在他面前提起過。
「既然你和他們不是一夥的,你讓開,這裡沒有你的事。」黝黑青年冷著臉說道。夏文傑含笑搖頭,說道:「對不起,我不能讓。」說著話,他把西裝的衣襟向後拉了拉,露出肋下別著的手槍。
黝黑青年看罷頓是一皺眉,疑道:「你是警察?」說話之間,他手臂猛然一震,把夏文傑抓著他手腕的手掌甩開,緊接著,他轉過身形,正視著夏文傑,問道:「你要抓我嗎?」
夏文傑笑問道:「你想讓我抓你嗎?」
「想與不想,你都沒有那個本事!」黝黑青年話音未落,右腿已然橫掃出去,腳尖掛著呼嘯的勁風,勾向夏文傑的腰眼。暗道一聲好快,夏文傑身形向後一退,就聽嗡的一聲,黝黑青年的腳幾乎是貼著他的小腹一掃而過。
一擊不中,黝黑青年咦了一聲,緊接著他跨前一步,由下而上的又挑出一腳,這一腳是直取夏文傑的下顎。後者反應也快,單掌向下,硬擋對方挑過來的腿。
在他的掌心觸碰到黝黑青年的腳尖時,夏文傑立刻意識到不好,對方這一腳的力道太大,不是自己用單掌能接得住的。他雙腿微微彎曲,然後用力向上一跳,身形隨之高高躍起。
不瞭解內情的人看了,都會以為夏文傑是被對方這一腳硬生生地挑飛起來,而夏文傑和黝黑青年都明白,他是借助對方這一腳之力,主動向上跳起,以此來化解對方的力道。
當夏文傑的身形在空中下落時,他居高臨下的猛擊一拳,直取黝黑青年的面門,後者抬起手臂,擋在自己的面前。
彭!夏文傑的拳頭結結實實打在青年的胳膊上,受其衝力,黝黑青年身形一晃,向後倒退了一步,夏文傑落地後,也同是倒退一步。
他站在黝黑青年的對面,雙手自然而然地背於身後。別看夏文傑臉上的表情一派輕鬆,如果此時他身後有人的話,便會看到夏文傑拳頭一會張開,一會握攏,活動個不停。
剛才他在空中打出的那一拳就算沒用上全力,可也差不多,但他感覺自己的拳頭不像是打在一個人的手臂上,更像是打在一塊堅硬的磐石上,手掌震得幾乎快要失去知覺。
黝黑青年沒有夏文傑那麼多的鬼心眼,他把手中的鋼刀隨意的向旁一丟,然後抬起手來,上下揉著剛被擊中的手臂,只是稍緩了片刻,他抱起雙拳,說道:「原來是個練家子!我叫仇顯封,來自華陰市,出自自然門,主修外功,請賜教!」說著話,黝黑青年抬起雙臂,一拳在前,一拳在後,拉開架勢。
自然門是創始於民國初年的一個功夫門派,該門派最有名氣的就屬杜心五了,夏文傑也有聽說過自然門,看著黝黑青年拉開的架勢,他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說道:「據我所知,自然門是以修煉內功為主。」
黝黑青年聞言皺著眉頭,把抬起的雙拳放下來,說道:「修內還是修外,完全是看個人的喜好,沒有哪門功夫規定一定要修外家功或一定要修內家功,你到底懂不懂?」說完話,他重新拉開架勢,做出起手式。
夏文傑主要學的是格鬥,對於功夫,他只懂皮毛,遠達不到精通的程度。聽聞黝黑青年的講解,他點點頭,覺得他所言有理。他正色說道:「自然門是正規的功夫門派,可你學得一身的功夫,卻跑到這裡來收保護費,不覺得太辱沒師門了嗎?」
黝黑青年翻了翻白眼,說道:「練武的人也是要吃飯的,我不偷不搶,憑自己的拳頭吃飯,有什麼不對?」
「你現在強收保護費,和搶劫又有什麼區別?」「就算我不來收保護費,他們也會把錢交給別人,與其如此,不如把錢交給我,以後我對他們提供保護!」
他二人對話之間,剛才被黝黑青年打傷的三名大漢已然從地上爬起,見黝黑青年的注意力被別人吸引,三名大漢哪裡還敢久留,聲都沒敢吭一下,踉踉蹌蹌的跑出咖啡廳,落荒而逃。
他們三人前腳剛走,格格和月月便從外面走了進來,二人同是伸手入懷,做出準備拔槍的架勢。黝黑青年是背對著房門,沒看到身後的情況,對面的夏文傑倒是看到了,像格格和月月使個眼色,示意二人稍安勿躁,先不必動槍。
夏文傑說道:「如果我不攔你,你剛才就已經殺人了。」
名叫仇顯封的黝黑青年再次放下雙拳,說道:「功夫是用來做什麼的?不是用來健身強體的,不是用來表演取悅別人的,而是用來搏擊的,搏擊就是殺人,比武過招,生死全憑個人的本事。」
「可他們不是練武之人!」
「但你是!」仇顯封不願再與夏文傑囉嗦,重新擺好架勢,急聲說道:「請賜教!」
說著話,好像生怕夏文傑會再多說廢話,他斷喝一聲,疾步上前,雙拳齊出,分擊夏文傑的面門和胸口。
暗道一聲好快!夏文傑側身閃躲,呼!仇顯封的雙拳在夏文傑的身側掠過,不等他站穩身形,他手臂順勢向外一拐,肘擊夏文傑的太陽穴。後者不由得吸了口氣,急忙向下低身,與此同時,他雙手抓住仇顯封的雙腰,臂膀用力向外一甩,他以為能把對方掄出去,但仇顯封使出個巧勁,他的身形在空中打著橫,連續翻滾,但卻沒有飛出去,憑藉著自身的翻滾把夏文傑的甩力全部卸掉,在他身形翻滾的同時,一腳掄出,由上而下的砸向夏文傑的頭頂。後者想都沒想,雙臂交叉,向上一搪,彭!仇顯封的一腳是有被夏文傑的雙臂招架到,但同一時間,他感覺自己就像搪住一座正在傾倒的大山,似有千鈞之力從對方的腿部壓過來,夏文傑腳下發軟,忍不住單膝跪到地上。
啪!在他單膝跪地的同時,仇顯封也從空中落了下來,他二人的距離之近,幾乎要貼在一起。仇顯封片刻都未耽擱,一頭撞出,狠狠頂向夏文傑的胸口。後者本能反應的收回雙臂格擋。彭!他的身形貼著地面向後滑出,一直滑出接近兩米遠才停下來,兩隻胳膊就如同折斷了似的,又酸又疼又麻,已然使不上力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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