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732章 雪女（二） 文 / 巫扇

    「你放心，我已經減慢了冰花凝結的速度，有那頭龍在，大概還能支撐一會兒。」女子漫不經心地道。

    瑤光微微吁了口氣，眼前是一片黑暗，她看不到任何東西，能聽到的只有夾雜在風中的歌聲而已。

    「你到底想做什麼？」

    女子任意地在她身體裡翱翔，慢悠悠道：「我只想留住客人。」

    想到歌聲裡的含義，瑤光扯出個冷笑，「這就是你說的天長地久，永生不死？」

    「是啊！」女子有些哀傷地道：「你看到他們了嗎？過了千年了，他們都沒有死啊！」

    都被凍成冰雕了，怎麼還會沒死，瑤光覺得這女子腦回路不走尋常路。

    她特意找過來，肯定不是想來個告別什麼的，那麼在這之前，她應該還不會要自己的性命，現在要談的就是條件。

    「你殺了他們，」想到這，瑤光反而冷靜了，直截了當地道：「而且還想殺我。」

    女子低笑了聲，沒有承認，但也沒有否認。

    瑤光心緊了緊，主動問道：「你說見過我三次？但是我不記得了。」

    「你的記憶力可真不好，」女子笑道：「第一次是在鮫仙國，第二次是在蜃樓，第三次是在船上。」

    瑤光仔細回憶著她所說的地方，片刻之後驚道：「你就是那風聲中的聲音！」

    在國庫大門的幻境中說出「大帝神塚，幻指東方」的聲音，在蜃樓裡不停找人的聲音，在破霧船上，她夢到的那個想離開霧海的女子！

    難怪歌聲中那麼嚮往海洋的盡頭，原來她一直存了離開霧海的心思！

    「你為什麼不問我為什麼會在這裡？」女子問道。

    瑤光神經繃緊，「問了又有什麼意義，你找到我，不是為了這個吧！」

    「嘻嘻！」女子的聲音忽然變得嬌俏，彷彿幾歲的稚童，她高興地道：「我在這裡待了很久了，不想再待下去了，可惜沒有一個人能將我放出去。」

    「霧海並沒有陣法限制，只要你朝著一個方向，總有一天能離開霧海。」沒有陣法限制，這女子起碼也活了上萬年，這麼久的時間，足夠她飄出霧海了。

    「不可以，」女子有些惆悵地道：「我喜歡他。」

    他？誰？

    「他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男子，」女子聲音變得甜美，語氣裡滿是憧憬，「我見到他的那一刻就喜歡上了他，我想和他在一起，但他卻說跟我在一起就會凍死，所以不能……」

    雪女麼？瑤光腹誹。

    不過實際情況估計也差不多。

    「我從仙界追著他來了下界，但是他卻愛上了一個凡人。我不喜歡那個女子，但那個女子卻能讓他笑，看著他笑，我就覺得很滿足了。」女子自言自語地道：「可惜他死了，那個女子也死了……」

    「你知道嗎？我很想離開這裡，霧海裡太無趣了，只能和風雪為伴，偶爾還有些小傢伙會從這裡路過……但是他死前說，不讓我靠近他的墳塚……所以我也不能去他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