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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章 脫衣學狗叫 文 / 少穿的內褲

    如果眼神可以殺死人,這個胖子一定死上好幾次了。兩世為人,趙有恭的性子卻沒怎麼錘煉過,喜怒哀樂全掛在了臉上。

    身寬體胖,肥頭大耳,明明一副草包,卻偏要拿把折扇瞇著綠豆眼裝**才子。趙有恭特瞧不起這種人,豬頭就是豬頭,難道披上身好皮,就能變成金錢豹了?

    「高胖子,你需要減減了,這麼一肚子肥油,不怕被人點了天燈?」

    就知道趙有恭說不出好話來,可是高衙內還是被氣的不輕,他瞪瞪綠豆眼,跟個王八樣伸出了頭,「趙有恭,你說話放尊重點,別人怕你,高某人可不怕你!」

    高衙內確實不需要怕趙有恭,別看趙有恭是個郡王,可他也只能是個郡王而已,頂著一個名號,什麼職權都沒有,就連平常揮霍的錢財都是靠變賣家產得來的。對於趙有恭來說,是能享受幾年就享受幾年,說不準哪天當今聖上一不高興,就把他送進地府裡去了。高衙內不是聰明人,可他也明白趙佶和趙有恭之間的關係有多微妙,現在的情況,是聖上想殺趙有恭,卻又不願意被人說三道四的。

    說白了,聖上就是當**又要立牌坊,恰巧的是趙有恭還非常配合,一副吃喝嫖賭一無是處的樣子,倒讓他省了不少心。這些年,趙佶還不斷地給趙有恭送錢,有意無意的讓這個侄子變得更混賬一些,如果沒有趙佶的資助,就楚王府那些家產早讓趙有恭敗光了。

    高衙內笑得肥肉狂抖,趙有恭卻是滿臉寒霜,瞪著眼睛呼哧呼哧的喘著粗氣。

    看到這種情形,李媽媽腦子嗡的一下差點哭出聲來,這兩個衙內不會要在得月樓裡打架吧。

    嫖客們之中不乏一些為官之人,可他們全都沒說話,一副抱著膀子看熱鬧的樣子。

    師師很生氣,貴為京城花魁之首,又有官家護著,已經多少年沒有人敢攪她的場子了。像以前,每次出面獻曲獻舞的時候,哪個男人不是把心全都掛在她身上,甚至連大聲叫嚷下都捨不得,可今日倒好,那個趙有恭擺明是要鬧事了。

    輕蹙黛眉,師師的性子頗有幾分男兒氣概,否則也不會得那「飛將軍」的名號,頷首微動,秀髮上的朱釵緩緩擺動。師師提著看似拖沓的折裙,靈巧的走上了檯子,美人一怒,卻是風情萬種,生氣的師師更冷也更美,「諸位久等,師師彈一曲《浣溪沙》如何?」

    師師的聲音輕而悠揚,如琴瑟綿延般悅耳,即使如此,台下眾人還是聽出了一點味道,師師生氣了?

    見李師師如此說,李媽媽反倒鬆了口氣,只要師師出面,想來都會給幾分面子的吧,整整有點散亂的袖子,李媽媽笑呵呵的走到了趙有恭旁邊,「趙小官人,師師要奏曲了」

    「一邊去!」趙有恭伸手推開了李媽媽,也許用勁太大了吧,李媽媽踉蹌一下,直接撞在了旁邊桌子上,「哎喲」一聲,李媽媽可憐巴巴的看著台上的李師師,現如今,也只有師師能說得上話了。畢竟有官家那層關係在,哪個男人敢不聽師師的呢?

    「高胖子,本公子的事情,你最好少管!」

    「你的事誰願意管?你是我兒子?還是我家二狗子?」

    趙有恭怒髮衝冠,「晃當」一聲,也不知道他從哪找來一根木棍子,在桌面上狠狠一敲,把水杯啥的震了個東倒西歪的。

    「高胖子,你再敢放個屁,本王就當你爹,你信不信?」

    高胖子沒留意,被那巨大的響聲嚇了個哆嗦,他眨眨綠豆眼,一副怕怕的樣子,「呼好怕哦,當我爹?行啊,明天你就跟我爹商量下啊」

    果然是有恃無恐,去找高俅要兒子,不被打出來才怪呢。趙有恭是混賬了些,可他也知道高俅是什麼樣的人,這傢伙可是趙佶身邊的大紅人,就連蔡京和童貫都要給他幾分面子,就憑他趙有恭一個有今天沒明天的破郡王,值得高俅給面子麼?

    看來這一架是非打不可了,鬥不過高俅,還整不過高衙內麼?

    師師當真是怒了,她美目瞇著,看似隨意的掃了一下台下的人,「小郡王、高公子,給師師幾分薄面可好?今日月色迷人,何必做那些惹人不高興的事情?」

    有李師師開口,高衙內自然要聽的,就算不聽李師師的,怎麼也得給官家面子吧。站起身,高衙內笑瞇瞇的拱了拱手,「師師說的是,今天大好的日子,只聽曲,只聽曲,哈哈」

    一句漂亮話說的不卑不亢的,這對於青皮無賴出身的高衙內來說,已經是非常難得了。如今高衙內表了態,剩下的就看趙有恭了。

    樓裡的男男女女都屏住了呼吸,有幾個姑娘還不斷地打著眼色,她們覺得這場風波已經過去了,雖然心中嫉妒李師師,可也不得不承認李師師的地位,一般情況下,她說句話,往往比朝中大臣們的話還管用。趙有恭的臉色越來越黑,好不容易開口說了句話,卻把樓裡所有的人都嚇呆了。

    「師師,你很漂亮,可本公子憑什麼要給你面子?」趙有恭咧嘴冷笑一聲,還扭頭衝著台上的李師師露出了一絲鄙夷的眼神。

    一時間,得月樓裡靜得落針可聞,唯有李師師粗重的喘息聲是如此清晰。師師氣壞了,就算沒有官家寵幸的時候,也沒人這麼跟她說過話呢,那眼神裡幾分鄙夷,幾分傲慢,好似她李師師變成了一個普普通通的**女子。

    師師憤怒中還夾雜著幾絲傷感,她柳眉倒豎,俏臉含霜,當所有人都覺得她會留下幾句話的時候,她卻輕輕的轉過了身。拖著長長地裙擺,師師慢慢走上了台階,木質的台階發出微弱的咚咚聲,藕色的繡花鞋一下下踩著,就像踩在了她的心裡。真可笑,她生什麼氣呢,趙有恭說的也沒錯吧,以色娛人,總有人老珠黃的時候,所有人都懂,可也只有那個放浪不堪的趙有恭敢說真話,因為他蠢,因為他無知

    曾經鄙視趙有恭,可如今才發現,在這個京城裡,只有趙有恭才活得最真實

    師師悄無聲息的離開了,樓裡的人卻傻乎乎的到現在都沒反應過來,李媽媽睜著桃花眼滿是迷惑,師師是怎麼了?

    高衙內心中樂開了花,這個趙有恭不僅是沒腦子,還是相當的沒腦子,居然敢對師師姑娘挑眉瞪眼的,他不知道枕邊風有多大的威力麼?哦,不,趙有恭那麼蠢,他當然不知道什麼叫枕邊風了。

    師師走了,高衙內覺得自己立功的機會到了,他合上折扇,胖手一揮,狗腿子們就圍了上來,「大膽的趙有恭,你竟敢如此對待師師姑娘!」

    「怎麼?想打架啊,本公子奉陪到底,小子們,擋著,看誰敢衝上來,就給我打,打死了算我的」

    「嘶」李媽媽不斷的抽著冷氣,此時她都想哭了,還是那種真正的嚎啕大哭。高衙內和趙有恭也是得月樓的常客了,相熟的姑娘也有不少,李媽媽沖姑娘們使了個眼色,示意她們下去勸架,可過了好一會兒,就走出來一個姑娘。那女子面貌清秀,身材高挑,只是眉宇間總有種說不出的憂愁感。

    挽住趙有恭的胳膊,清秀女子小聲哀求道,「公子,莫要鬧了,奴家怕」

    出乎意料的是趙有恭居然重新坐在了椅子上,他摟著清秀女子,輕輕地拍了拍她的手背,「雨柔,莫怕,本公子嚇那個胖子的,咱不打架,不打架」

    說起來雨柔也是個可憐女子,她有著出色的容貌,悅耳的嗓音,原本可以不輸於李師師的,可就因為年紀大些了,得月樓就選擇了放棄她。**女子永遠就是這樣,有人捧著的時候什麼都好,沒人捧著了,就算你以前再風光也是無用。這些年,若不是趙有恭經常流連於雨柔的房間,也許她就要淪落到洗衣做飯的地步了。

    師師說話不管用,雨柔一句話卻讓趙有恭重新坐下來,這不是**裸打李師師的臉麼?趙有恭貼著雨柔的耳朵也不知道說了句什麼,弄得雨柔掩著嘴笑了起來,只是那對美眸卻有些紅紅的,兩滴晶瑩的淚珠噙在眼裡,隨時都可能落下來。

    高衙內摸摸大胖臉,確定沒在做夢後,他拍拍桌子,瞪著綠豆眼怒吼道,「趙無賴,你說停就停了?」

    趙有恭想息事寧人,高衙內卻不肯,不過這倒遂了趙有恭的心思,他讓雨柔站在旁邊,單腳踩在椅子上,大咧咧的笑道,「不想停啊?高胖子,那這樣吧,咱們給樓裡的諸位表演個節目如何?」

    「趙瘋子,你到底想幹嘛?」

    「簡單,一會兒咱們去台上划拳,誰輸了就脫一件衣服,最後嘛,要麼裸奔,不啃裸奔,就趴檯子上學狗叫!」

    划拳?裸奔?脫衣服?學狗叫?

    看客們立刻嗷嗷叫了起來,這個節目比師師姑娘的一曲霓裳舞還要來勁兒啊。趙有恭站直身子,右手摟著雨柔,歪著腦袋看著屋頂。

    趙有恭不怕,他高衙內怕什麼,再說了,誰輸誰贏還不一定呢!

    半盞茶功夫,萬眾矚目下,趙有恭和高衙內站在了檯子上,兩個人掄圓了膀子一陣大吼,他們雙目噴火,似乎要燒死對方一般。

    「剪刀石頭布」

    高衙內大笑兩聲,趙有恭厚著臉皮脫了件衣服

    「剪刀石頭布」

    高衙內輸了,脫衣,繼續

    如此往復,最後趙有恭仰天長笑,高衙內卻是面色如土,是脫掉最後一件褻褲?還是趴檯子上學狗叫?

    最後,在趙有恭的擠兌下,高衙內一咬牙,閉上眼睛趴在了地上,他那身白白胖胖的肉膘子,在燈光下顯得是如此喜人。

    「汪汪汪汪汪汪」

    樓裡一陣沖天爆笑,最後高衙內胡亂穿好衣服,臨走的時候還回頭瞪了趙有恭一眼。

    「趙無賴,明天月拱橋繼續賭,誰不來誰是王八養的!」

    「怕你啊高胖子,走好,不送」

    就知道事情不會這麼結束的,高衙內要打什麼賭呢?看看外邊的月色,趙有恭朝雨柔招了招手,管他的呢,今朝有酒今朝醉,有美人在側,又有月色撩人,想太多,何必呢?

    春雨遲遲不來,卻有春風撫摸著清澈的汴梁河,月色流轉,這裡不是江南卻勝似江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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