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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6章 約定 文 / 少穿的內褲

    從未想過,二師兄也有如此血性的一面,只可惜它再勇猛,也逃脫不了被宰的命運,給高衙內造成如此巨大的身心傷害,它和它的豬妹妹準沒活的。贏得了賭約,趙有恭覺得神清氣爽,做為勝者,總要表示點大度的,可是他不會這麼做,因為他趙有恭就是個地地道道的混賬郡王,幹的就是落井下石的事。

    「嗨,各位小姐,看的可開心?瞧瞧,咱們高大官人長得像不像頭啊,怕呀,他吃那麼多豬蹄兒,要是也變成豬,那可不壞了?」

    趙有恭抬起頭笑瞇瞇的看著擷芳樓的姑娘們(宋時小姐泛指妓女),他久混**,那插科打諢逗樂子的本事自然很厲害的,樓上的姑娘們忍不住一陣嬌嗔,她們熟知小郡王的性子,所以全都抖著香帕嗔道,「喲,趙小官人,你可真壞哦」

    「壞嘛?哪裡壞了,你們瞧,本王年方十六,長的是玉樹臨風,一表人才,哪裡壞了?」趙有恭倆眼一瞇,接著左手掐腰,右手虛空點了兩下,「你,還有你,你們兩個今晚陪陪本王如何?咱們好好研究下,本王到底哪裡壞呢?」

    「趙小官人好生無賴,不理他了,姐妹們,回去嘍」眾姑娘們吆喝一聲,拋個媚眼,轉身留下了一片香風。

    趙有恭面冠如玉,身材修長,這樣的嫖客,還真沒有哪個姑娘不喜歡,更何況這位小郡王還是出了名的年少多金。雖然他的錢是靠變賣家產來的,不過有錢就行了,誰在乎怎麼來的呢?

    姑娘們全都走了,看熱鬧的人也被高衙內手下的狗腿子轟了個一乾二淨,趙有恭覺得甚是無趣,便雙手攏著脖子搖搖擺擺的進了擷芳樓。此時還未到午時,樓裡冷清得很。不管在何時,**永遠都是屬於夜晚的,白天反而沒什麼人來。

    由於趙有恭身份特殊,所以吳媽媽笑容滿面的迎了上來,「我的小官人,咋這個時候來了?」

    「**,你問這麼多幹嘛?來這裡自然是為了喝花酒了,念奴兒呢,本公子要見她!」趙有恭隨手扔了點賞錢,雖說是應約而來,可進樓的規矩總不能破的。

    見了錢,吳媽媽笑得更嬌媚了,可惜的是她一臉肥肉,笑起來胖臉一抖,滿臉的胭脂粉都往下掉。看到這種情況,趙有恭恨不得一巴掌把她拍回去,哪還有心情跟她嘮嗑?估計吳媽媽也看出趙有恭耐性不怎麼好了,她嬌嗔一聲,提著裙角顛顛的跑了上去。

    崔念奴的閨房很雅致,一把古琴放在床前,牆上掛滿了各種名人字畫,靠門的地方,兩處盆景讓這個房間充滿了靈性。此時念奴兒手持一隻通體碧綠的長簫,微笑不語的點著古樸的桌面。小檀撅著小嘴,彷彿有什麼不開心的事情似的,「崔姐兒怎麼就知道趙小官人一定會贏呢?」

    聽小丫頭的問題,念奴兒放下長簫,輕輕地搖了搖頭,她可不知道趙有恭一定會贏,那只是一種感覺,亦或者她想看到奇跡而已。沒想到的是,那個趙小郡王真的創造了一個奇跡,也許沒有人會關心這個奇跡,可念奴兒是放不下的,因為這件事足夠讓她重新認識這個名揚東京的皇家廢物了。

    念奴兒有很多話想親自問問趙有恭的,可是她不知道該如何開口,而且,問了,趙有恭也不會說的。對於這位小郡王,念奴兒可是非常好奇的,這位小郡王從七歲開始流連於各大**,花錢如流水一般,據說三年的時間就將楚王府的積蓄揮霍一空,後邊就開始變賣家產了。如此也就罷了,這位小郡王不光紈褲,腦袋好像也有點問題,每年都會瘋上兩三次,政和六年的時候,他穿著一件單薄的**跑到了冰天雪地裡,那次差點凍死在外邊。

    念奴兒希望自己看錯了,又希望沒有看錯,如果所有的一切都是假裝的,那這位小郡王的心機可就太深了,隱忍到這種地步,又是為了防備誰?當今官家嗎?

    「咚咚」一陣輕微的敲門聲響起,吳媽媽站在外邊小聲笑道,「好女兒,小郡王來了」

    「媽媽,讓他進來吧,女兒與他約好了的!」崔念奴聲音脆耳,猶如四月裡的黃鶯。吳媽媽走後,她轉頭看看還在撅嘴的小檀,小聲催促道,「還愣著幹嘛,快去弄些酒菜來,這位小官人可不是那麼好打發的!」

    「好了啦,崔姐兒莫催,小檀這就去」嘟噥著嘴,小檀不情不願的離開了房間,她很不明白的,明知道趙小郡王難纏至極,為何還要跟他打那樣的賭約呢?

    得美人許可,趙有恭沒有不進門的道理,雖然崔念奴的閨房比不上李師師那麼難進,可也不是什麼人都能進的,至少他趙有恭進來的希望不大。有宋一朝,重文輕武,這也導致了整個國家文風鼎盛武備鬆弛。在民間,不管是達官貴人,還是**楚館,對於文采都是非常尊崇的,這也有了當年柳三變免費流連名妓閨房的故事,更難能可貴的是,柳永就憑著那一身填詞的本事,贏得了名妓謝玉英和陳師師的青睞。

    時至徽宗年間,民間對於詩詞歌賦的推崇達到了一種更高的地步,否則李師師也不會對年逾半百的周邦彥如此傾心了。登上**,唱一出附庸風雅,那可是人間美事,而那些名妓們也往往會拿詩詞當做門檻。趙有恭是什麼樣的人?全東京的老老少少都知道他做不出詩詞,所以他就是想抄都不行,於是,雖然可以經常出入擷芳樓,但能夠進入崔念奴閨房的機會,也僅有兩次而已。

    門一開,就聞到了一股淡淡的芳香,不似花香,也不似胭脂香粉味,定睛一看,原來中間矮桌上燃著一個小小的香爐,而那種獨特的香味就是從香爐裡散發出來的。

    「郡王覺得味道如何?」

    「很獨特,本公子一聞到這個味道,覺得整個人都清爽了許多!」趙有恭大大咧咧的盤腿坐在了崔念奴對面,嘴上說著,他那雙眼睛卻靜靜地望著含笑的美人。

    面對著趙有恭**裸的注視,崔念奴卻渾然未覺,反而輕描淡寫的笑了笑,「這叫白木香,此香殊為難得,若不是小郡王來,奴家可捨不得點呢」念奴兒面帶羞意,語氣裡帶著點嬌嗔的味道。

    趙有恭似乎有點把持不住了,他吞吞口水,有點大煞風景的問道,「本公子不是聞香的,是來看你的呵呵」眼露色光,一副傻乎乎的語氣。

    崔念奴輕輕地皺了皺眉頭,連她都看不出趙有恭的表情是真是假了。閉上眼睛,念奴兒似乎很喜歡這種特殊的香味,她吸了吸,可愛的鼻子還輕輕地皺了皺,在趙有恭眼裡,念奴兒是個非常複雜的女人,她時而清純,時而妖艷,時而可愛,時而成熟,好像你永遠都不知道她是什麼性格的人,可偏偏無論她怎樣,都無法否認她的美。

    小檀把酒菜端了上來,念奴兒也沒留她伺候,不多時,閨房裡再次只剩下了她和趙有恭。有了酒,趙有恭表現的更加放浪形骸了,他端著酒杯,哈哈笑道,「念奴兒,咱們喝酒,咱們喝酒」

    「奴家給你滿上」手撫髮鬢,念奴兒再次倒滿了一杯酒,靠近趙有恭的耳鬢,她發現這位久經溫柔鄉的小郡王竟然輕輕地顫抖了一下。念奴兒心裡微微笑了笑,她心裡有了些猜想,面上卻沒有什麼改變,「郡王,聽說你曾在得月樓放出話來,這個月末的花魁大賽不再屬於師師了?」

    「嗯,有這麼回事,我這也是氣氣那個李師師,整日裡一副冷冰冰的樣子,好像所有男人都上不得她的床一般」

    語出粗俗,念奴兒卻不怎麼生氣,因為趙有恭說的沒錯,如果真的視男人如糞土也就罷了,可李師師偏偏做了官家的專寵。

    「咯咯,郡王這性子倒也直爽得很,那奴家也不矯情了,不知到時郡王可否支持下奴家,你要知道,奴家可是連續四年輸給師師了!若是這次再得不了魁首,那奴家可就再無機會了!」念奴兒一副幽怨的語氣,她鳳眼眨動,眸子裡流露出一絲淡淡的哀傷。只要是男人,看到這一幕都會心疼的,趙有恭也是如此,所以他放下酒杯,有點生氣的瞪大了眼睛。

    「念奴兒,你放心,本公子自然是要支持你的。只是你也無需如此傷心的,今年得不了,不是還有明年麼?」

    「明年?郡王覺得奴家真的能等那麼久麼?呵呵,媽媽說過了,這次花魁大賽後,奴家就要梳弄的!」

    崔念奴心中落寞,趙有恭卻是雙眼放光,其他話倒沒什麼,可是念奴兒要出閣,這可就是好事了。不可避免的,趙有恭眼中多了幾分淫邪之光,連嘴角流出一絲口水都未曾發現。

    和其他男人一樣,趙有恭想要念奴兒,所以他毫不避諱說出了自己的心裡話,「念奴兒,本公子幫你得到魁首,那一夜你點我!」

    窗外**明媚,崔念奴卻不知該如何回答,久久之後,她才輕輕地點了點頭。魁首換初夜,這算是個約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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