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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77章 一年兩次壽辰 文 / 少穿的內褲

    王語嫣似乎並未注意這些,她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到了飛刀之上,櫻桃小口微微張開,眉宇間總是流露著化不開的春意。

    「若照公子所說,倒有一派相符。在浙東一帶,有一海蛟門,門主石寶善使一種飛刀,據說這種魚鱗刀法需要從小練起,手法熟練之後,便能隨心所欲,心所指,刀所指!」

    王語嫣聲音悅耳,靜謐而悠揚,趙有恭聽得很仔細,當然,大部分原因也是因為他在看著美人的臉。

    美好的氣氛,總有些煞風景的,本來閉口不言的獨孤求敗,冷不丁的哼道,「彫蟲小技!」

    一個彫蟲小技,弄得王語嫣一陣臉紅,不過她也不敢反駁獨孤求敗,只能嘟著嘴悻悻的瞪著美目,「獨孤先生,你莫要瞧不起天下武學,便是這位公子,你就勝不得!」

    王語嫣倒是伶俐,一句話把趙有恭挑了出來,好在兩個男人也都不是蠢貨,尤其是趙有恭,撇撇嘴不客氣道,「小娘子少動這些花花腸子,惹惱了這位獨孤先生,對你可沒好處!」

    聽趙有恭的話,王語嫣好生氣惱,這二人居然不上當。事實上她也搞不明白,這獨孤怪人連表哥慕容復都不看在眼裡,偏偏對這位不著四六的公子哥交情深。

    得到想要的,趙有恭也沒心思多待,起身便要離開。

    「公子,可告知語嫣名諱?」

    「嘿嘿,小娘子可是想把本公子的名字偷偷告訴你那表哥?別多想了,好好當本公子的表妹吧!」

    趙有恭揚長而去,王語嫣氣的柳眉緊蹙,為何就騙不了這兩個人呢?

    看看昏暗的月色,獨孤求敗提著酒壺朝屋中走去,「睡吧!」

    「不睡!」

    「那就別睡!」

    「喂,獨孤先生,那位公子到底是什麼人?」

    「怪人!」

    王語嫣一陣懊惱,就知道問了也是白問,只是那位公子錦袍玉面,功夫又是如此了得,想來不是籍籍無名之輩,為何自己就沒聽說過呢?

    開封府裡,公孫康指揮著五大勇士東奔西跑,衙門裡的人大都為了相國寺謀殺案焦頭爛額,唯有趙小郡王翹著二郎腿躲在後衙喝酸梅湯。以前可是沒瞧出來,阿九竟然還有著一身好廚藝。

    今天倒是清閒,一身男兒裝的朱璉在前頭冒充刑名師爺,也不知道這女人為什麼對破案也有這麼大興趣。

    石寶,浙東海蛟門,這傢伙不會是方臘的人吧?由於這個時空的宋末早已亂七八糟,趙有恭也不敢確定石寶會不會繼續跟著方臘,總之,多長個心眼不會有壞處。

    有時候,趙有恭真的很氣,如果這個北宋依舊是歷史上的北宋,那該多好,那樣自己還能依靠穿越者先知先覺做點事,現在倒好,一切只能靠自己了。記得當初第一次聽說北面大遼為耶律洪基當政時,差點沒一下暈過去,按照正常情況,耶律洪基早就見閻王了,哪還會主政大遼國。也是從那時起,趙有恭就知道這個時空的北宋早已經面目全非,想要依靠歷史的先知先覺,會死的非常淒慘的。

    阿九乖巧的站在一旁,趙有恭不免多看了她幾眼,而後便笑著搖了搖頭,這女娃子營養上來後,也是越來越標緻了,肌膚也不似之前那般枯燥,唯一讓人鬱悶的是,為什麼這丫頭那裡就是不長大呢,難道因為年紀小,還沒到發育時間?也不對啊,四姐兒也就十四歲,為什麼人家那裡就那麼豐滿呢,阿九也只是比四姐兒小一歲而已,差距要不要這麼大?

    趙有恭眼睛邪乎乎的,看得阿九一陣不適,她低頭看看自己的衣服,隨後可憐巴巴的看著趙有恭。

    「你這丫頭,想什麼呢,公子我只是想讓你換身公服而已,你這整日跟在身邊,難道穿一輩子的下人衣服?」

    阿九點頭一笑,小手還做了個針線活的動作,看的趙有恭一陣大笑,敢情鬧半天公服穿阿九身上太寬鬆,還得自己改上一改。

    過了午時,公孫康就來回稟案情進展,趙有恭所幸打起精神聽了聽。

    最近趙鼎和公孫康重點排查的便是紅花班人員以及死者的仇家,結果愣是找不到線索,到現在公孫康已經有點焦頭爛額了,再加上官家催的又緊,弄得趙鼎都快瘋了。

    不知何時,朱璉端著一本書走進來,莫名的插了一句話,「公孫主簿,既然很難找到線索,為何不換個方向呢?」

    「朱公子可有什麼好想法?」

    「也算不上什麼好想法,朱某曾閱覽過包大學士年間的卷宗,其中有一出奪妻案頗為有趣!據案宗記載,當時有一王姓大家之女,卻有兩個心儀男子。一女只能嫁一夫,那兩個男子便於汴梁城外蔡河邊比武,最後活著的做了王家女婿!」

    包拯審的案子八成曲折離奇,讓朱璉敘述出來,卻如此簡潔明瞭。趙有恭聽出了點味道,公孫康自然也是明白,他心頭一喜,忙不迭的歡喜離去。

    沒了旁人,趙有恭指著朱璉,莫可奈何道,「你可真行,不是說看《齊民要術》的麼,怎麼連捲宗也看?」

    「殿下若是不願,奴家以後不來便是!」

    「你還真是膽大,不怕本王用強?」趙有恭坐直身子,雙手抬起,做了個擠奶龍爪手的架勢。

    朱璉可是看不懂這個動作,神色淡然的努了努嘴,「殿下捨得,奴家也便捨得!」

    朱璉的話可真有些深意了,相知不深的,也理解不了其中的意思。準確的說,朱璉的話只說了一半,趙小郡王捨得下手,她朱璉便捨得離開。

    「莫名其妙,本王出去走走,剩下的酸梅湯你自個喝了!」

    懶得跟朱璉打啞謎,趙有恭起身領著阿九朝前衙走去,朱璉莞爾一笑,自不會多加追問,她相信,只要時間到了,事情自然會水落石出。

    來到前衙,趙鼎和公孫康等人正商量著案子,公孫康剛聽了朱璉的指點,那分析起案情自然頭頭是道。

    「趙郎中,你有沒有查過,最近紅花班可有什麼活計?」

    「嗯?」趙鼎還真沒往這方面想過,他心頭一跳,當即朝身旁之人招手道,「趙校尉,麻煩你去查一下!」

    趙天豹拱拱手領命而去,到了門口,才發現趙有恭正領著阿九打轉悠呢。

    「殿下!」

    「豹子,機靈著點,要真有線索,單獨告訴公孫主簿,沒道理便宜了刑部那幫子人!」

    「嘿嘿,殿下放心,小的心裡有數,只要案子破了,功勞絕對是咱們開封府的!」

    幸虧趙鼎聽不到,他要聽到開封府一幫子人都在算計他,保準立馬拂袖而去。趙天豹離開之後,過了兩個多時辰才回到開封府,回來時還提著兩壺酒和幾包肉脯。

    公孫康和趙鼎忙了一天沒吃飯,當即也不客氣,拆開紙包就是一頓大吃。可惜的是,趙鼎幾杯酒下去,人就趴桌上睡了過去,直到此時,公孫康還沒弄明白怎麼回事,等趙天豹把爭功勞的事情說了一遍,公孫康便釋然了。有道是官場如戰場,開封府能獨吃的食,幹嘛要分給刑部一些呢?

    「公孫主簿,已經查出來了,八月初二是蔡相的壽辰,紅花班本來是相府請去獻曲的,如今紅花班一倒,就輪到了禾稼班。」

    「禾稼班?壽辰,咦,不對啊,蔡相的壽辰不是五月五和十月十麼?怎地是八月初二了?」

    「打聽過了,是蔡相找林大師算過,說今年八月初二和十月十雙壽辰為好」

    聽趙天豹這話,公孫康暗自撇嘴,狗屁的林大師,簡直是胡說八道,一個人哪有一年過兩次壽辰的道理,上次五月五改成十月十,現在更乾脆,直接一年過兩次壽辰,想要錢不能找個其他理由麼?公孫康心裡跟明鏡似的,可沒膽子說出來。

    說起蔡京,也是讓人佩服,這位宰相過生辰也可以改日子,如今一年過兩次,也算是天下奇聞了。

    所謂奸相必然遭人恨,搞掉紅花班,換禾稼班,那麼八成是有人要藏在禾稼班刺殺蔡京了。有了這個想法,公孫康去找趙有恭說了下,隨後急急忙忙的去了趟相府。

    此時已至戌時,蔡京正在享用美食,聞聽開封府派人來,便不鹹不淡的撂了句,「等著!」

    等一等沒關係,畢竟是蔡相,問題是一等就是半個時辰,也太不把人當回事了。公孫康心想,早知道如此就不來了,讓刺客嚇唬嚇唬蔡老頭,也好過自己拿熱臉貼別人冷屁股。

    蔡京姍姍來遲,公孫康還得上前行禮,一臉恭敬地說道,「蔡相安好!」

    蔡京坐在桌旁,自有下人奉上茶水,漱漱口,他才慢條斯理的問道,「公孫主簿前來,可是有要事?」

    「回蔡相,下官是為大相國寺兇殺案一事而來!」

    相國寺兇殺案鬧得沸沸揚揚的,就連朝堂上也在議論,蔡京自然曉得,只是兇殺案又與他蔡府有何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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