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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07章 朱璉的算計 文 / 少穿的內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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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短短七八天時間,京城內冒起了各種各樣的傳聞,不過這一切對趙小郡王來說,幾乎是毫無影響了,管外邊怎麼說呢,他只要養養傷,陪美人嘮嘮嗑就夠了。

    陳橋柳林的案子太過嚴重了,不用趙佶吩咐,曹炳就將供奉司大部分精力放到了這個案子上,為了盡快尋得線索,曹炳一封書信,將正在齊州配合剿匪的唐淼調了回來。唐淼此人,雖功力不算最強的,可尋蹤破案的本事卻是第一流的。哪怕曹炳這位供奉司當家人,也不得不佩服唐淼的刑偵本事,有些東西是天生的,不是想學就能學來的。

    唐淼一回到京城,就擔起了柳林血案,時間一天天過去,唐淼多方探查,所得到有用的線索卻是非常少。

    事實上可不光供奉司盯著柳林血案,連趙有恭也是頗為好奇,那批青帶蒙面人到底是敵是友呢?

    午時剛過,躺在院子裡,輕輕閉著眼,感受著頭頂溫暖的陽光。不知為何,趙有恭又想到了平陵山發生的事情,當初有人殺了何勇,現在又有人緊隨其後去搶奪長木盒。總覺得身邊還隱藏著一股勢力,可一旦想去尋找這股勢力了,又不知從何下手。對於未知,總有些恐懼,哪怕現在萬事順利,依舊覺得脖子上時刻懸著一把森冷的劍。

    十一月匆匆而過,轉眼就來到了臘月份。在宋時,臘月可不比後世,才臘月初幾,就已經感受到了一股濃濃的年味兒。相比較京城裡的喜氣,趙有恭卻是高興不起來。

    過年,無非是家人團聚,慶祝一年的收穫,當缺少了親情,過年也就失去了味道。而趙有恭恰恰如此,上邊爹娘全無,唯一的姑母也不在人世,這個年好像跟他半點關係都沒有,如果真用心了,除了找到一片落寞還能找到什麼?

    身體復原,供奉司方面又完全忽視了趙有恭,所以趙小郡王輕輕鬆鬆的踏出了楚王府。自從那夜變故後,楊再興也變了許多,雖然依舊說話不多,可眸子裡已經增添了幾分尊敬。

    長街之上,一片喜氣洋洋,去念奴兒那坐了坐,說了些話,便起身來到了開封府。

    後衙內,朱璉坐於案前,揮筆寫著些什麼,聽腳步聲想起,她停了筆,微微抬著頷首,「殿下怎地出來了?」

    「想娘子了唄!」

    討好的話張嘴就出,對於此,朱璉早就習慣了,她淡淡一笑,食指輕輕敲著桌案一側,「殿下快坐吧,奴家還要先把案宗看完了才行!」

    「嗯?什麼案子這般緊急?」

    「倒也不是什麼要事,這到了臘月,各行都要結賬以待來年。前些日子,錦緞行召集幾家商戶商討了下利潤問題,只是其中除了些差錯,幾家商戶頗為不快,如今各戶都鬧著要當行首。這不,吵鬧無果,就打算讓開封府說句話!」

    錦緞行倒是聽說過,這可是南北幾家綢緞布商聯合弄起的一個商社,其本質就相當於後世的商會了,那行首就相當於商會會長。嘖嘖,綢緞商,這可都是有錢人啊。眼珠子一轉悠,趙小郡王就咧嘴笑了起來,不就是個商會會長麼,朱娘子還這般作難。

    「娘子,此事便不麻煩你了,明日本王親自去錦緞行走一趟,保準選出一位合格的行首來!」

    「殿下,你切莫亂來!」朱美人抿著嘴,一臉的慍怒,看殿下詭異的笑容,心中就已經猜到些什麼了。小郡王這人,那是典型的無利不起早,他這般自告奮勇的去錦緞行主持公道,八成是又想藉機撈點了。

    「咳咳娘子怎麼說話呢,本王兩袖清風,雙目如炬,最是公正了,怎麼會亂來?」

    趙小郡王臉皮奇厚,朱璉莫可奈何的苦笑著,小郡王要是公正,那豈不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殿下,你若想去,奴家也阻攔不得,只是莫要過分了,這錦緞行可不是其他的小商戶,若是鬧出亂子,江南一帶的百姓可就遭殃了!」

    「」

    趙小郡王相當的無語,難道錦緞行不出事,江南百姓就好過了?朱勉江南小朝廷,搞得浙東一帶民不聊生,這可跟錦緞行半毛錢關係都沒有。

    「娘子,你也是太好心了,天下之大,咱們哪裡管得了這麼多人?聽說你們朱家也有經營綢緞,要不你去爭個行首做做?」

    「殿下,說什麼呢?奴家對那行首可是半點興趣都沒有!」朱璉少有的臉紅了下,倒不是羞的,而是氣的。聽到行首兩個字,她總會想到花魁行首,感覺怪怪的。

    不多時,阿九捧著一把紅棗跑了進來,瞧她喜滋滋的模樣,趙有恭撇嘴笑道,「瞧,這丫頭弄了點紅棗,就高興成這樣了!」

    朱娘子搭著眼簾,並未回話,而是接過紅棗,拉著阿九的手問道,「阿九,你從哪弄來的棗子?」

    指指門外,阿九高舉右手快速比劃著,朱璉顯然是看懂了,她開心道,「是秦老漢送來的?」

    這次阿九高興地點了點頭,雙手一抱,比劃了一個大筐子的動作。

    趙有恭可就納悶了,有點吃味的哼道,「喂別光顧著吃,那個秦老漢又是何人?新找的相好的?」

    「呸,殿下你這人怎地什麼話都說?那秦老漢今年都七十有五了!」

    「哦,那就好娘子,本王可跟你醜話說在前頭啊,少動歪心思,否則你看上誰,本王就殺誰!」

    趙小郡王很是霸道,朱娘子可是他預定的正房大娘子,豈能容許他人染指?

    朱璉半句話都說不出,只好小口小口的吃著紅棗,殿下也是太不講道理了,如今親事沒定,婚書沒寫,就敢說這種話。

    「殿下,奴家與你說些正事,那李師師派人刺殺與你,就不追究了?」

    「追究?李師師有官家護著,本王能怎麼辦?」趙小郡王可是苦惱的很,歪著脖子眨眨眼,突然拍了下額頭,「嘿嘿,有了,如今到了臘月,是不是要檢查下汴河街的清潔狀況?」

    「殿下你這是要咯咯,你倒是主意多,奴家這便擬份公文!」

    趙小郡王的主意再明顯不過了,那就是要接著檢查衛生的由頭,去整整得月樓。挨了一場刺殺,沒法整治李師師,可把火氣撒到得月樓頭上也是可以的嘛,總之能讓李師師不自在,就夠了。不過納悶的是,一向落落大方,心地善良的朱娘子怎麼也支持這個缺德主意了?

    「娘子?你不反對麼?」

    「為何要反對?那李師師膽大包天,竟敢收買殺手,若非官家這層關係,奴家早就定她的罪了!」

    聽著朱娘子的話語,趙有恭心中感慨萬千。若能娶朱璉為妻,絕對是最好的選擇了,這個女人聰慧大方,處事不缺手段,有她在一旁幫襯著,自己也會輕鬆許多的。

    朱娘子的才學自不用贅述的,稍微思索一番,便提筆寫了起來,過了一小會兒,又像碰到了難處,秀眉微微蹙著,歪著頭小聲道,「這『廢』字如何寫的,奴家一時想不起來了」

    廢字?趙有恭所有心思都放在公文上了,也未防備,接過筆哈哈笑道,「這個字啊,是這麼寫的」說著,趙有恭就寫下了一個廢字,只是剛一落筆,就愣住了。

    廢字並不複雜,朱璉才學出眾,又豈會忘了?心中一陣彷徨,轉頭看了看身旁的女人,此時朱璉美目含笑,一副奸計得逞的樣子,見趙有恭愣愣的,她捏過毛筆,低頭繼續書寫起來。

    此時阿九去了院中,楊再興在前衙陪著大鬍子說話,屋中只剩下了這一男一女。看著文靜似水的朱璉,趙有恭眉頭皺起,旋即又散開。

    「殿下奴家一直等著的」

    「等什麼?」

    「等著殿下告訴奴家答案,赤山湖花石綱、借李師師散步謠言、柳林血案難道殿下真的以為奴家什麼都看不到麼?」

    一瞬間,趙有恭明白了,他想到了給李師師寫的那封信,那上邊不就是有個廢字麼?而朱璉這般做,無非是驗看下筆跡罷了。

    深深地望了朱璉一眼,趙有恭挑挑眉頭,背著手轉過了身子,「娘子在說笑麼?哎,本王不陪你胡鬧了,天色不早,明日再見!」

    看著消失的背影,朱璉美眸深邃,滿是得意的笑容。雖然沒有聽到正面回答,但她已經知道了答案,極力否認又有何用?如果真沒有關係,又為何要背對著說話,是不自信?還是怕眼神會出賣一切?

    真的好複雜,不過這些也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選對了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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