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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37章 計定草城川 文 / 少穿的內褲

    第337章計定草城川

    楊可世被帶走,清州大營一片死寂,好多士兵都茫然的看著周圍,不知該說些什麼。楊惟忠並不痛恨楊可世,仔細說起來,楊可世只是立功之心太重,才送了許多性命,但楊可世打仗著實是一員猛將,領兵佈陣也是不遑多讓,可他這次犯下的罪太重了,簡直是不殺不足以正軍法。可如此情況,還有人要保著楊可世,所以,要恨應該恨這個朝廷,為何不分青紅皂白,不管好壞?

    種師道悠悠醒轉,見楊惟忠面無表情,和詵雙眼通紅,他似乎猜到了什麼,本就滿是皺紋的臉又彷彿蒼老了許多,「楊可世呢?」

    「老將軍,楊可世楊可世被童樞密的人帶到高陽去了說是等到上奏朝廷後由官家處置!」和詵話聲斷斷續續,也沒敢抬頭看種師道的臉色。此時,種師道輕輕閉上眼睛,只能無奈歎息一聲,五千多精騎一夜覆滅,這是多大的罪過?但這種罪過,只需童樞密稍微換一下說法,就是另一種結果了,官家遠在京城,哪裡知道事情具體經過,所以還不是由著童樞密等人上奏麼?更何況,官家那人也未必曉得這五千精騎有多重要。

    大宋立國兩百餘年,物產富足,鐵器兵甲樣樣不缺,唯獨缺戰馬,西北回鶻產馬,卻被西夏人阻斷佔據,北邊遼人也有馬,但絕不會賣與大宋,倒是大理的滇馬能買到,但滇馬體型矮小。於山中奔跑還行。可用於北地大兵團騎兵交鋒。又不合適。大宋有錢有人,卻買不到馬,所以立國多年,一直吃騎兵的虧,當年老鍾相公、楊老令公都是手下騎兵稀缺,只能用步兵陣法去硬抗遼人,就是打贏了仗也因為沒有騎兵,無法取得更大的戰果。時至今日。大宋兩京兵馬加上邊軍總共也就不到兩萬的騎兵,就這些騎兵還是勉強的,根本達不到一人雙馬甚至一人三馬的程度。一夜之間覆滅三分之一精騎,可謂是元氣大傷。別人不知道,但種師道心裡非常清楚,缺了手底下最為鋒利的矛,東路幾萬大軍也只能駐守白溝河一帶,無力對遼人發起攻擊了。

    蘭溝甸一戰,五千精騎近乎全部覆滅,可以說震驚了高陽附近的十幾萬大軍。那可是五千多精騎啊,一夜之間被遼人砍瓜切菜般滅個近乎精光。消息傳開。各路兵馬大有軍心不穩的跡象,其實這也沒什麼奇怪的,雖說近百年大宋很少和遼人開戰,有的話也只是小規模的衝突,但往前數,宋遼交戰,大宋可是勝的少敗的多,尤其是楊老令公、種老相公那些人去世後,大宋可算是屢戰屢敗,否則也不會有澶淵之盟了。南邊的人還沒有太大感覺,但北地百姓可是深知遼人凶殘,年輕人從小到大就聽祖輩說起遼國鐵騎有多可怕,那種恐懼幾乎是發自內心的,本就存了些畏懼之心,如今蘭溝甸一戰更是加深了這種心理。對此,童貫也沒有太多辦法,倒是有一個辦法,就是砍了楊可世以正軍心,但楊可世是他手下心腹愛將,此人作戰勇猛,立下過不少功勞,若是不保他,豈不是讓手下諸將心寒麼?

    宣和三年四月十六,此時西北的氣候已經變得異常暖和,趙有恭坐於帳中,琢磨著如何應對有可能出現的危局。最近兩日,遼國兩千騎兵活躍於朱川河一帶,大有突襲草城川的跡象,兩千騎兵,趙有恭當然沒有放在眼裡的,要命的是現在未取豐州、府州和麟州,他還不敢暴露手上的實力,所以要趕走這兩千騎兵,得想點邪招才行,既不引起蔡攸等人的戒備,又不需損失太大,可不是那麼容易的。

    還未想到什麼好辦法,阿朱匆匆忙忙的走進來,她手中攥著一封信,信的一角還畫著特殊的花印,「殿下,情報處剛送來的消息,來人說好像很重要,讓你早作準備。」

    「嗯?」趙有恭不由得蹙起了眉頭,本能的覺得不是什麼好事,因為情報處所有消息都要念奴兒親自過目一番的,她會挑些重要情報送來的,至於特別囑咐的情報,倒是很少見。拆開信大致瀏覽的兩眼,本來還算柔和的笑臉漸漸陰沉了起來,拿信的手不斷顫抖著,那張臉月繃越緊,變得猙獰無比。整個大帳裡變得安靜無比,阿朱和木婉清全都蹙著秀眉,也不敢亂說話。

    良久後,趙有恭暴喝一聲,狠狠地砸在了書案上,那張可憐的書案瞬間變成了兩半,「真是一頭豬,一頭豬啊,我大宋有如此將軍,豈能有勝?」

    趙有恭對於所謂的朝廷沒什麼歸屬感,可對於那些普普通通的大宋士兵,卻很在意,因為將來有一天,這些士兵可能會為他趙有恭征戰沙場。可就在幾天前,因為一個楊可世,白白葬送了五千多精騎,那五千多精騎都是懦夫,都是廢物麼?怎麼可能?就是五千不受訓練的壯丁,騎在馬上一起沖,也能咬下遼人身上一塊肉啊,可這樣一支規模龐大的騎兵,竟然不聲不響的被耶律淳滅了,那可是五千多人啊,光血就能染紅整個蘭溝甸。

    以前總覺得大宋不能打仗是因為兵太弱,可今日他覺得不是大宋沒有好兒郎,而是上邊站著太多廢物了,就楊可世這樣的人,他就是再勇猛,又有何用?後世張居正主政大明朝時,曾經說過一句話,願用貪吏,不用庸吏,現在那個楊可世就是典型的傭吏,看上去挺能沖能打的,實則根本不知為將之道,還不如童貫這種貪錢的呢。

    信紙落於地上,木女俠彎腰撿了起來,跟阿朱湊在一起瞅了一遍,兩個女人也一同抽起了冷氣,哪怕木女俠這種不知兵事的人也知道楊可世該必死無疑的,可事實上楊可世竟然被保下來了。至於楊可世為什麼能活下來。完全是童貫的功勞了。明明楊可世乃是貪功冒進。童貫卻大筆一揮,寫成了立功心切誤中埋伏。只是不同的四個字,就是不同的命運。

    木婉清搖著頭,苦笑不已的冷哼道,「還真是有趣,楊可世這樣了,都能好好地活著,倒是那五千多騎兵。死的可真冤。」

    冤?當然冤,但趙有恭就怕這只是一個開始,如今種師道病倒,所有指揮權全部落於童貫和劉延慶之手,這仗要是打下去,後邊還不知道會死多少無辜之人呢。心中擔憂,可也顧不上河北那邊的十幾萬大軍了,念奴兒既然將這個消息送來,那絕不是讓他發幾句牢騷的。五千精騎覆滅,估計也能打破徽宗皇帝和平收復幽燕的美夢了。為了振奮軍心,無論如何。童貫也要做些什麼的,否則如何向趙佶和麾下十幾萬大軍交代?

    大戰將起,他趙某人的機會也近在眼前了,呼口氣,朝外喊道,「三娘,進來一下!」

    聽到喊聲,三娘掀開簾子,邁步走了進來,她拱手言道,「殿下,有何吩咐。」

    「你親自跑一趟大楊灘,告訴蕭芷蘊和韓世忠,著令他們立刻準備出兵攻下延安府與綏德軍,北上接應本王奪取麟州等地。此外,再給同州章士平去信,待大楊灘和龍門兵馬北上後,讓牛皋以最快的速度奪取潼關和函谷關。」

    「是,屬下這就去!」扈三娘領命而去,趙有恭拉過阿朱,小聲吩咐道,「丫頭,你去一找一趟於萊,讓他多找些大鼓銅鑼,只要能敲響的東西,都帶上。」

    「好的」阿朱雖然很聽話的去找於萊了,只是心中還有不少疑問的,殿下到底在打什麼鬼主意?

    阿朱走後,楊再興叫來兩名親衛幫忙把斷成兩截的書案抬了出去,木女俠坐在軟墊上,把玩著手裡的長劍,瞇著眼問道,「惡賊,你要麼多大鼓銅鑼做什麼,軍中不是有些戰鼓麼?」

    「呵呵,具體做何之用,你過兩天就知道了」趙有恭賣個關子,躺在墊子上伸了伸胳膊,枕著木女俠的美腿,甚是舒服,「婉兒,你和你師傅可商量好了?何時嫁於本王?」

    木婉清聞言一愣,臉色浮上幾絲羞紅之色,看惡賊烏溜溜的眼珠子,哪不知道他在打什麼鬼主意?木女俠對世俗規矩一向看得很淡的,也想早些和惡賊嘗一嘗男女之事的味道,可師傅說過,必須等大婚後才能做那種事的。伸手拍拍趙有恭的臉,木女俠嘟著嘴,佯裝出一副冷面孔,氣哼哼的說道,「你這惡賊,少想那些羞人事。」

    「咦,婉兒,這就是你的不對了,本王可是正經的很,怎麼成羞人事了,難道你不想嫁給本王?」說著臉色一變,有些惡狠狠地瞪眼道,「說,你是不是又看上哪個小白臉了,快說,本王這就去宰了他。」

    「嘻嘻,是呢,就是那個姓段的小白臉,你快去大理殺了他吧」木女俠壞得很,她一直都覺得那個叫段譽的小白臉特煩人,當初大理相遇,那傢伙就聒噪個不停,好在後來被送到了西夏,否則還不知道要被煩多久呢。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明知道木女俠是騙人的,可心中還是咯登一下,實在是段譽那個小白臉太有女人緣了,簡直就是另一個段正淳,幸虧和婉兒認識的早,否則純潔的婉兒還真有可能被段譽那個小白臉勾搭走。坐起身,攬住木女俠的略顯豐滿的身子,親暱道,「婉兒,段譽那個小子慣會口花花,見了漂亮女人就走不動道,你可莫要受他哄騙。哦,那個段譽在大理是吧,等這邊的事了了,本王就去大理把他滅了。」

    木女俠聽得咯咯直笑,美目輕瞇,轉頭嬌媚的白了一眼,「惡賊,你還說段譽呢,你還不是一樣,才一年而已,你算算又往家領了多少女人?」

    「冤枉啊,好像就兩個吧,而且蕭芷蘊主僕算一個也成吧?」

    「哼,狡辯,隨你怎麼說呢,惡賊,我與你醜話說在前頭,他日有一天你若敢負我,我不殺你,卻專殺你的女人」

    望著木女俠嬌媚的大眼睛,趙小郡王渾身毛毛的,還真是惹誰都不要惹木女俠啊,眼珠一轉,趕緊發誓道,「放心,女俠如此威武,小生哪裡敢?」

    「算你聰明」有時候明知是假話,木女俠還是高興得很,她笑滋滋的仰了仰臉,趙有恭自覺地將嘴巴湊了過去。

    四月十六亥時三刻,大楊灘已經歸於沉靜,蕭芷蘊剛歇下不久,就聽阿娜敲響房門。一般情況下,蕭阿娜可沒膽子大半夜打攪蕭芷蘊休息的,公主的脾氣她是知道的,公主打小就喜歡安靜,尤其是休息的時候,最討厭人打擾,每被人打攪都會憋著些氣。(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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