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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66章 血流成河 文 / 獨孤冷者

    「中將閣下,前方就是鄂嫩河,沿著跨河鐵路大橋過河之後再沿著主道往東南方向直行180里,便是博爾賈。」在鄂嫩河的西岸,一名俄軍騎兵一手勒著戰馬,一手指向鄂嫩河東岸,扯開嗓子大聲匯報道。

    騎在彪悍的高頭大馬上,俄軍中將烈涅汗布從身側一名騎著棕色戰馬的親隨的手中接過一個單筒望遠鏡,隨即透過望遠鏡視野朝著東岸方向舉目望去。

    一番瞭望之後,烈涅汗布將望遠鏡遞還給了身側的親隨,隨即指向東岸正色道:「此處地形雖然開闊,但前方五里處多為土跺山丘,儼然成為了一道面朝河岸方向的天然阻擊線,而且山丘較差縱橫,其間多有溝壑,南向的主道亦是穿插其中,可能會有華軍伏兵。讓騎炮連立即在河岸架勢火炮,朝著前方蔓延的河岸山丘開炮探路。」

    「是!」

    在小心謹慎的烈涅汗布中將的命令下,整個俄軍騎兵師止步於河的西岸,所有俄軍騎兵控停著戰馬,原地待命。與此同時,幾十個俄軍從馬背上取下了大炮的各個部件,隨即以一個較快的速度組裝起了一門門小口徑火炮。

    「媽的,這群混蛋越來越小心了。傳令下去,所有人嘴巴裡咬根棍子,找不到棍子就把皮帶解下來咬著,就算是被炸去了半截身子,也不許發出一絲聲音!另外,能躲在山丘後方的盡量躲在山丘後方。」注意到俄軍正在西岸架設火炮,一旅旅長劉志高皺了皺眉頭,當即朝著身側的親兵正色下令。

    大概六七分鐘之後,六門小口徑火炮便是組建成型。俄軍炮手們在得到司令官烈涅汗布的點頭授意之後,當即迅速將一發發單魔核炮彈推入了炮膛。

    「預備,放!」俄軍炮兵長猛然揮動了指揮旗。

    噗噗~噗噗~噗噗~伴隨著六聲炮響,六發單魔核炮彈唰唰地朝著對岸的山丘飛沖而且。

    轟轟轟轟轟轟~須臾過後,一發發單魔核炮彈相繼在對岸五里外的山丘上觸爆,一團團爆炸煙塵接連升騰而起。

    「怎麼回事?」炮聲突然在前方不到兩里的山丘上響起,身處伏擊點的後方且已被幾名華軍戰士嚴密看押的那位蒙古少女當即被嚇了一跳。

    「老毛子在開炮探路。你不用擔心,老毛子的炮,打不到這裡。」警衛排排長李強卻是表情淡然,不以為意地回應了一句。

    蒙古少女往身邊的三個女侍從的身上靠了靠,心中稍微鎮定。

    轟轟轟~轟轟轟~山丘方向的炮聲繼續響起。在確認俄軍的炮彈確實打不到這裡,心中大定的蒙古少女開始探頭朝著山丘方向望去。

    她好奇地注視著被俄軍炮彈轟炸過的地方,驚歎著那些炮彈不弱的殺傷力。因眼力不錯,再加上距離也算不得太遠,她竟是可以清楚地看到那些被炮彈炸開的草叢。

    「那是什麼?」不過,隨著她深入細看,卻是發現整個山丘的後方的草叢中竟然正密密麻麻地趴滿了持槍的華軍士兵。

    嗖~轟!她親眼目睹著一發飛落而下的炮彈,猛然在一個趴在草叢中的華軍戰士身側不到一米的位置爆炸了開來,劇烈的爆炸竟是直接將該名華軍士兵的一隻手臂炸得鮮血淋漓,並強勢地將該名華軍士兵重傷的身體猛然推向了一側。不過,令她驚駭不已的是,那位華軍士兵竟然依舊是保持原有姿勢繼續巋然不動地趴在地上,如同那沒有生命的草木。

    蒙古少女瞪大雙眼,驚恐地摀住了嘴巴。

    一側,李強抬頭望向了那處爆炸點,稍稍皺眉之後,轉而瞄了一眼那位蒙古少女,鼻息中發出了一聲不屑的微哼。

    蒙古少女注意到李強那不屑的表情,心中的驚恐卻是更加盛了。

    究竟是怎樣的鐵血戰士,才能有此等頑強的意志力?

    華軍,究竟是一支怎樣可怕的軍隊?

    如果那個可怕的男人想要征服蒙古,並將這些可怕的華軍戰士派遣到蒙古草原,那各個蒙古部族豈不是要遭受滅頂之災?

    以一種敲山震虎之姿,俄軍炮手們繼續朝著山丘方向胡亂發射著炮彈。而在十輪炮擊之後,俄軍的炮火總算是停歇了下來。

    「中將閣下,前方安全,並無伏兵。」炮兵長向中將指揮官烈涅汗布匯報道。

    烈涅汗佈滿意地點了點頭,朝著身後大手一揮,示意大軍繼續前行。雖然情報顯示華軍主力正在猛攻博爾賈,根本不太可能埋伏在此,但半路設伏乃是華軍的一貫風格。畢竟,在去年的東線戰場上,華軍就曾以伏兵之姿多次重創俄軍。血的教訓,讓烈涅汗布這些沙俄將領在面對華軍的時候,不得不格外小心。

    穿過跨河鐵路大橋,這萬餘俄軍騎兵很快行抵到了鄂嫩河的東岸。在派出騎兵斥候前向偵查的同時,這支俄軍騎兵部隊沿著漸漸遠離河岸的主道繼續縱馬行進。跨河大橋剛好是東西走向,過了河之後,幾乎與平坦的河岸渾然一體的主道便是稍稍拐向東南,大概在綿延七八里之後,這條預留為鐵路幹線的主道便是直接拐進了山丘鏈群南面那遼闊的大草原。

    一心想要馳援博爾賈要塞的俄軍騎兵們,根本不知道他們已經進入了華軍的包圍圈內。而在他們前進方向左側僅有數百米的土跺山丘之中,正暗藏著一雙雙狼一般的眼睛。而且,在這處山丘群鏈群的北面四里處和南面五里處,一輛輛可以快速沿著地勢平坦的河岸平原直撲而來的z1型裝甲車已經就位,隨時可以從兩側山丘橫衝而出。屆時,這條鏈狀的山丘將成為俄軍無法逾越的一道阻擊線,擁有著絕對防禦能力的裝甲部隊則會以雷霆之姿橫插而出,分別堵截在這支俄軍騎兵的前方和後方。而俄軍騎兵的西側,是那條河水算不得深但卻寬度十足的鄂嫩河。

    「敵人已經上鉤,發信號彈,對這支俄軍實施殲滅戰!」見俄軍騎兵的後軍已經開始遠離跨河大橋的東面橋頭,擔任本次伏擊行動臨時指揮官的一旅旅長劉志高臉上露出猙獰一笑,當即下達了進攻的命令。

    嗖~一發紅色的信號彈當即升騰而起。

    噠噠噠~嗖嗖嗖~山丘土跺之中,偽裝潛伏於其中的一個個華軍戰士當即掀開了身上的偽裝,操起手中的武器,在怒吼中朝著主道上的俄軍騎兵瘋狂掃射。一時間,伴隨著槍聲大作,大量輕重機槍、魔能機關炮,以及標配的新式步槍,開始瘋狂地朝著前方噴射著魔能彈丸。

    華軍的火力,表現出了一如既往的凶狂。

    在華軍伏兵的瘋狂怒射之下,正在主道上南向行軍的俄軍騎兵紛紛中彈倒地,無數俄軍騎兵連同著他們的戰馬接連滾翻在地。中彈俄軍發出著慘叫,受傷士兵發出著哀號,受驚乃至是受傷的戰馬更是在驚恐中發出著嘶叫,原本行軍隊列還算整齊的俄軍騎兵,當即亂作一團。

    嗖嗖嗖~轟轟轟!激戰之中,前沿的華軍戰士們朝著密集的沙俄騎兵陸續扔出了魔法手雷,大肆轟殺著俄軍戰馬和俄軍士兵。

    噗噗噗……嗖嗖嗖……轟轟轟……被大量架設在山丘後方的迫擊炮和大量被退山山頭的小口徑陸戰炮也很快投入了戰鬥,以轟炸之姿轟殺著大量的俄軍。一發發拋射而出的魔核炮彈在混亂而密集的沙俄騎兵中絢麗地爆炸,讓俄軍騎兵的陣型變得更加混亂,俄騎被絆倒被踐踏的場面幾乎是隨處可見。

    這場伏擊戰,從戰鬥打響的那一刻起,激烈程度便是達到了一個頂峰。

    「保持陣型,衝鋒!」一些久經戰場的俄軍騎兵長到底還是表現出了較高的指揮魅力,他們及時地集結起身前身後的騎兵,一馬當先,親率或數十甚至是數百的沙俄勇士直接朝著華軍佔領的南面高地發起了衝鋒。

    噠噠噠~嗖嗖嗖~不過,在華軍機槍的掃射之下,朝著高地發起衝鋒的一隊又一隊的俄軍騎兵很快便是倒在了衝鋒的路上。

    華軍佔領的南面高地上,集結著華軍的兩個陸戰旅的兵力。而在那道阻擊線上,幾乎每隔五米就架設著一挺機槍。俄軍發起的任何一次以華軍阻擊線為目的的集體衝鋒,都無異於一場場慘烈的集體自殺。

    「後退,撤,往河岸方向撤退!」目睹著大量帝國將士不斷在衝鋒中倒下,在奔走中遭到橫掃,心中憤慨的俄軍中將烈涅汗布指向遠離華軍阻擊線的河岸方向,用粗獷的聲音大聲疾呼。身為主將,他很清楚在這山丘底部與佔據著南面高地的優勢華軍近距離對峙的可怕後果。

    烈涅汗布中將一馬當先,逕直地朝著遠離華軍阻擊線的河岸方向奔去。

    主將帶頭後撤,被華軍迎頭痛擊的其餘俄騎便也紛紛朝著河岸方向縱馬狂奔,妄圖盡快逃離這片屠宰場。

    不少俄軍騎兵在撤向河岸方向的時候紛紛扭頭還視,見高地上的華軍似乎並無衝鋒追擊之意,便也心中大定。

    不過,就在俄軍騎兵自以為逃出生天之時,戰況卻是突生大變。伴隨著馬達轟鳴,在俄軍的南面和北面,竟是同時出現了大量正在沿著平坦的河岸向前狂奔而來的華軍戰車。在平坦而開闊的河岸平原上,那一輛輛被塗抹成迷彩色的華軍八輪戰車正並列排開,以一個不下於戰馬衝刺的速度朝著俄軍主力所處的這處河岸區域疾馳而來。

    萬馬奔騰的景象固然壯觀,但眼前這百車衝刺的場景卻是能夠帶給人們更加強烈的視覺衝擊。相比於騎兵衝鋒,渾身是鐵的華軍戰車朝著前方發起的集群衝刺,持有著更加鏗鏘有力的撞擊力量。

    在沙俄大軍行軍至此之前,隸屬第一軍第七旅的三個裝甲團便是已經在伏擊點兩側的後方位置偽裝並隱藏了起來。其中,兩個裝甲團潛伏在南面,另一個裝甲團則是直接潛伏在了伏擊點的下游區域(即北面位置)。戰鬥一打響,距離伏擊點僅有數里之遙的裝甲部隊便是猛然突竄而出。

    整個東面是被大量華軍佔據著的阻擊高地,衝過去無異於找死;身後是南北走向的鄂嫩河,渡河而逃已經來不及,而且,俄陸軍之中會水之人極少;河之東岸的南面和北面,或上百或數十的華軍戰車正在以衝刺之姿兩面夾擊而來。平坦的河岸草原給了那些長有八個輪子的華軍戰車極大的馳騁空間,那些已被塗抹成迷彩顏色的鋼甲戰車將會在數分鐘之後會對這支早已經亂作一團的俄軍騎兵形成南北合圍之姿。一面背水,三面受敵,看這陣勢,這支俄軍騎兵似乎已經陷入了絕境。

    他們的確已經陷入了絕境!

    「快,搶佔大橋,退回西岸!」面對華軍的三面合圍,俄軍指揮官烈涅汗布直指那座橫跨在河面上的鐵路大橋,正聲下令。他已經看到,北面的華軍鋼甲戰車的數量未過百數,北面應該算是華軍兵力相對薄弱的一面。所以,他選擇以過河大橋所處的北面作為突破口。

    「衝!」妄圖北向突圍,集結成進攻陣型的一隊隊俄軍騎兵當即縱馬狂奔,朝著北面方向大約兩里處的跨河大橋奔去。

    身處大軍後方的數百俄騎率先衝到了大橋的東側橋頭。不過,就在這些俄軍騎兵妄圖對外宣告已經獲得了過河大橋的控制權的時候,已經疾馳到橋頭北面不到兩百米處的幾輛華軍戰車卻是毫不客氣地朝著他們開了火。

    嗖嗖嗖~噠噠噠~足以一炮轟碎一批戰馬的魔能炮彈,揮射如雨且穿透力十足的重機槍子彈,以橫掃之姿絞殺著已經奔至橋頭位置的俄軍騎兵,並當場撂倒了數十騎。

    噠噠噠~噠噠噠~伴隨著槍聲大作,不論是騎兵還是戰馬,身上都被震起了血霧,血肉之軀以一個看得見的速度被迅速攪碎著。

    頃刻間放倒數十騎兵之後,後方的裝甲車相繼撲殺了過來,數十挺機槍竟是以急火之姿朝著妄圖搶佔橋頭的沙俄騎兵瘋狂開火。

    半分鐘時間不到,妄圖靠近東側橋頭的數百俄軍竟是當場被射殺了三百餘騎。屍體不斷在橋頭堆積,不斷彙集的鮮紅血液順著橋面不斷流淌,用屍積成山、血流成河來形容此等場面,恐怕是最為恰當的。

    前方屠宰場的慘狀,讓後面的俄軍騎兵根本不敢繼續前衝,無數俄騎在驚恐中本能地後退。他們已經意識到,在華軍那渾身是鐵且滿身是刺的鋼鐵戰場面前,他們根本毫無反抗能力。

    衝上去,無異於送死!

    俄軍變得畏縮了,但身處裝甲戰車內部的華軍戰士卻是正殺得興起。對於這群妄圖染指中國領土的沙俄侵略者,任何一個華軍戰鬥都不會心慈手軟。在成功奪下橋頭控制權之後,一輛輛不斷朝著前方活物噴射著魔能子彈的華軍裝甲車,繼續以一種無畏之姿朝著俄軍猛衝了上去。

    噠噠噠~嗖嗖嗖~重機槍、機關炮繼續以一種屠宰之姿朝著前方那密集的俄軍騎兵瘋狂地宣洩地怒火。

    在北面七十餘輛華軍z1型裝甲車的不斷碾壓之下,早已經陣型大亂的俄軍騎兵被逼得不斷的後撤。不少勇敢的俄騎到底還是朝著不斷噴射著魔能彈丸的華軍裝甲車發動了衝鋒,妄圖螳臂當車,隨即卻是被密集的魔能子彈直接打成了篩子。在華軍的瘋狂絞殺下,一隊又一隊的俄軍騎兵連同著他們胯下的戰馬,成批成批地倒在了血泊之中。

    數以千計的俄軍騎兵被逼得沿著河岸不斷向南後撤。不過,他們似乎忘記,在河岸的南面位置,正在猛衝向前的華軍裝甲車有著更多。華軍在北面河岸的戰車編製僅為一個裝甲團,出戰的戰車也就70餘輛。而在俄軍的南面,華軍卻是集結了下轄150輛裝甲戰車的兩個裝甲團。

    陣型早已大亂,這支命運悲慘的俄軍騎兵早已經陷入了被兩支華軍裝甲部隊雙面碾壓的絕境。

    南面戰場上,上百輛衝刺向前的華軍裝甲車很快撲殺到了驚慌四竄的俄軍跟前,並朝著那些慌亂的俄騎們露出了猙獰的獠牙。每一輛z1型裝甲車,都裝備有一門機關炮和兩門重機槍,這些明顯不屬於這個時代的華軍武器的火力強大得令人髮指。

    在這一刻,這些瘋狂朝著前方揮灑著子彈的華軍戰車,就是死神!

    能夠想像被四百多挺重機槍和兩百餘門機關炮包圍在其中並被不斷橫掃時的場景嗎?

    這場伏擊戰,隨著華軍三個裝甲團的投入戰鬥,竟是直接演變成為了一場血淋淋的屠殺,而這處地勢開闊而平坦的河岸,則是已經變成了血流成河血肉橫飛的屠宰場。

    而且,看這陣勢,在將這個俄軍騎兵師完全殲滅之前,華軍的進攻根本不會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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