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章 不是幻覺 文 / 黑暗的天空

    第十章不是幻覺

    楊愷依舊不相信自己的眼鏡，於是，他將視線轉移到了別人的身上，卻並沒有發現有任何的異常。繼而，他又看向了醫生，依然能看到他的身體裡有一隻奇怪的長蟲子。由於他穿著手術服，胸前沒有懸掛胸牌，楊愷也未能看到他的姓名。

    就在這個時候，那個醫生解答完了慕容詩的問題，轉頭看向了楊愷，楊愷立刻就感覺到一陣毛骨悚然。儘管醫院裡的冷氣很強勁，可是他依舊能感覺到自己的汗毛全都豎了起來。殺手的本能讓他做好了戰鬥準備。

    不過，他隨即就意識到自己所處的環境，隨即，就鬆懈了下來。他若無其事地跟慕容詩一起幫著護士推手術推床。

    離開手術室的門之後，楊愷沒有回頭，可是他卻知道那個醫生一直在看著他。他一次又一次地壓制住自己回頭的衝動。他不明白自己為什麼能看到這個情形。為了證明自己不是自己產生了錯覺，他盯著經過他身邊的每個人，卻沒有看到相同的情形。

    這一刻，楊愷想到了科幻電影中的外星人侵略。因為那個蟲子怎麼看都不是地球上的生物。儘管已經確認自己剛才不是幻覺，可是楊愷還是選擇認為是自己眼花了。他可不相信科幻電影中的場景會在現實中重現。

    由於擔心媽媽，慕容詩並沒有發現楊愷的異常。

    病房的門口，楊愷看到了辦理好所有手續的鳳妙正朝這裡趕過來。

    在將修於萍搬上病床的時候，她清醒了過來。看到梨花帶雨的慕容詩，她說：「傻丫頭，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這是老毛病了，你哭什麼？」

    「媽，你明知道自己有這毛病，為什麼還總是突然站起來呢？」

    「我這不是忘了嗎？」

    「你可真行，這種事也能忘，我都要被你嚇死了。」見到媽媽說話的時候，神色已經正常了，慕容詩的一顆心算是徹底放了下來。

    「好了，我以後會注意的。」修於萍說話的時候，伸手撫摸著女兒的秀髮。

    慕容詩沒有糾纏這個問題，而是問道：「媽，你想吃什麼？我去給你買。」

    「剛吃過早飯，一點都不餓。」修於萍搖搖頭說。

    知道媽媽說的是事實，慕容詩也沒有堅持要讓媽媽吃東西。

    這個時候，跟著進來的病房護士說話了：「病人剛從急救室出來，需要休息。」

    於是，楊愷和鳳妙給護士趕了出去，留下了慕容詩在裡面照顧，同時告誡慕容詩不要多說話，讓病人好好休息。

    鳳妙早就發現楊愷有些心不在焉，在病房裡，她不好問。現在出來了，她見到楊愷還是那副模樣，忍不住問道：「楊愷，你有急事要去處理？」

    儘管，他曾經是世界上最頂尖的殺手，心理素質也不是一般人能比擬的。可是他先前看到的場景太過震撼，他的情緒自然也受到了影響。

    聽到鳳妙的話，楊愷本想說沒事的，可是他忽然心神一動，就問道：「你還記得急救室的那個醫生嗎？」

    「當然記得，他臉上的些許法令紋給他增添了幾分魅力，如果我不是已經結婚了，我一定會動心的。」

    看著一臉花癡模樣的鳳妙，楊愷選擇了沉默。

    鳳妙見楊愷轉過頭去，才想起楊愷先前的問題本身就有問題，於是她說：「那個醫生怎麼了？」

    「沒什麼。」由於看到的東西太過驚駭世俗，說出來根本就不會有人相信，因此，楊愷並沒有將真相說出來。

    就在這個時候，病房裡的那個護士也跟著出來了，她湊到楊愷的身邊小聲地問道：「先生，裡面那個是慕容詩嗎？」

    看著小護士一臉的崇拜，楊愷知道她是慕容詩的粉絲，同時，他也知道這件事瞞不過明眼人的眼睛，因此，他微微地點頭。

    「真的，太好了！」小護士忽然意識到自己的失態，下意識地回頭看了一下，見沒有人注意她，放低了聲音問道：「您就是她的先生吧？」

    楊愷立刻就知道這個小護士是看了新聞的，他點點頭。

    「先生，能讓您妻子給我簽個名嗎？」

    「沒問題。」

    小護士直接就跳了起來，臉上全都是激動。顧及到醫院的規定，她並沒有叫出來。不過，她的兩隻拳頭卻握得緊緊的。

    楊愷看了她的胸牌一眼說：「陸護士，你能幫我一個忙嗎？」

    「什麼忙？」

    「你能幫我查查搶救我岳母的那個醫生的姓名和聯繫方式嗎？我想去表示感謝。」

    「沒問題，你跟我來，我從護士站的電腦裡給您查。」

    看著楊愷跟著那個小護士進了護士站，鳳妙的眼睛裡全都是不解。

    五分鐘之後，楊愷從護士站出來了，他並沒有朝病房這邊走，而是朝電梯所在的方向走去。鳳妙的心底立刻就生出了濃郁的好奇心，於是，她從門口的椅子上站起來跟了上去。

    鳳妙很快就發現自己的跟蹤無法繼續下去，因為楊愷進了電梯。她不知道楊愷要去幾樓，又不能直接跟著進電梯。最終只能遠遠地看著電梯面板上的數字不斷跳動，然後無奈地轉身回去。

    楊愷從護士站的電腦中得知那個醫生叫邊煊建，無論是姓還是名，都有些奇怪。護士站裡的人員沒有查閱邊煊建資料的權限，因此，他沒能看到自己想要的。他決定再次去確認一下，自己是不是眼花了。

    他很快就到了急診室的大門口，他到門口的時候，正好看到120送來一個血呼啦子的年輕人，裡面的醫生和護士早已經接到了通知。推床尚未到門口，急救室的醫護人員就迎了出來。他赫然看到邊煊建正好是這一次的急救醫生。他發現邊煊建看到患者身上的鮮血，眼睛裡閃過一抹貪婪。儘管只是一閃即逝，卻讓楊愷清晰地捕捉到了。

    這一次，楊愷更為清晰地看到邊煊建身體裡那個類似蟲子的怪物。邊煊建臉上的貪婪是源於蟲子的反應。像是嗅到鮮血的氣味，蟲子顯得有些亢奮。楊愷終於確認了一件事，他看到的並不是幻覺。他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自己佔據別人的身體，讓魂魄產生了異變，從而讓自己忽然多出了這種詭異的能力。

    急救室的門關上的瞬間，楊愷看到邊煊建有意無意地朝他看了一眼，他又一次體驗到了那種汗毛倒豎的感覺。與此同時，他的心頭也生出了警兆。

    楊愷知道自己可能引起了對方的注意，他果斷地轉身離開。他沒有看到，他剛轉過身，急救室的門就開了一條縫，縫隙的後面，邊煊建冷冷地看著他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