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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十二章 三個條件 文 / 丁青洋

    袁幼箐面皮抽搐著,這人發什麼瘋,不知道她才剛剛吃飽,將她抱得這麼緊,都覺得喘不過氣來了,想吐了怎麼辦?

    才剛準備說點什麼,突然卻感覺到,有一種溫熱的液體滴入頸窩,酥酥麻麻的,還很癢,真難受啊。

    一下,又一下,熱熱的,還有一點溫度,袁幼箐本來想伸手推開他,也就沒有動作了,心情十分的複雜。

    「你還活著,還活著,活著真好。」季仲軒的聲音近在她耳邊,溫柔而又細緻的呢喃著。

    那聲音還真是動聽,而且飽含了各種感情,一時間,袁幼箐倒有點手足無措起來,不知該如何是好。

    索性,身體僵硬的任由他摟抱著,半分不敢動彈。

    一刻鐘之後,季仲軒已經完全恢復了常態,坐在她對面,溫和的笑著,人畜無害的模樣,就是不知道他心裡在想些什麼勾當。

    「首先我要說明的是,是我救了你,所以你的命是我的,以後你欠了我天大的人情。」季仲軒點頭,十分受教的樣子,不知道為什麼,袁幼箐就有點心虛了,她的聲音不由地也跟著低沉許多:「當時是情況緊急,我也沒辦法,只能做到那種程度。」

    她昏迷的一天一夜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還不清楚,不過這人既然已經清醒過來了,以他的能力本事,自然是可以找人救出他們,然後為他們診治。

    不過她看他,神情萎靡,說話做事似乎也比過去遲緩了許多。應該是身體還沒康復才會這樣的吧?

    季仲軒還在笑,好像自從她醒了之後就發現,這人除了笑,就不會做其他的事情了。「我沒事,腿過幾天就會好了。」

    腿?袁幼箐瞪大了眼睛,終於發現不對勁的地方了,季仲軒是坐在她對面,卻是坐在一個木製的輪椅之上,腿上的傷口看不出來。不過後腦勺那裡的大包依舊是十分突兀。

    各種問題在心中徘徊著,幾番選擇之下,最終,她還是顫抖著聲音問出了一個對她來說相較而言最輕快也是最重要的:「你,後來我暈倒了,我們是怎麼離開那裡的?」

    「你暈倒的時候正好我醒來了,你那幾日沒聽見周圍有一種奇怪的聲音嗎?鳥鳴,卻是比鳥鳴更加尖銳,那是我們的聯絡暗號。我試了幾次,發出了類似的聲音。然後,他們就找到我了。」季仲軒的聲音很輕,說的是輕描淡寫,絲毫不提這過程的萬分艱難。

    於是,袁幼箐也就樂得裝傻,努力地保持著表面上的平靜:「你的腿。你的腿傷怎麼樣了?」

    只是在最初她給他上藥,後面的幾日,她已經沒有心情也沒有精力去過問他的傷腿了。

    「都說過了,沒有大礙的。」這一次,季仲軒的聲音裡卻是略顯出幾分不耐煩,不過他馬上就發現了,自我反省,於是又衝著她笑道:「真的沒事,過幾天就好了。幼箐,這次你救了我。我該如何回報呢?」

    正合她的心意,於是,袁幼箐十分厚顏無恥的提著要求:「以後,你要給我更多的好處和權利,讓我可以自由出入王府。」

    「可以。」

    「我不想經常進宮向德妃磕頭請安什麼的。」德妃娘娘不會這麼傻的。這次的事情她應該也只是被人害了,不過袁幼箐就是不喜歡她,說什麼也不會改變的。

    「你還要答應我三件事。」一二三的,將之前在山洞時就已經想好的三件事,袁幼箐清楚明白的沖季仲軒說出來了。

    「第一第二件事我可以盡量幫你——」

    「不是盡量,是一定要幫我做到,明人不說暗話,我相信以你的能力一定可以的。」不跟他玩字遊戲,袁幼箐索性跟他把話講個清楚明白。

    「好,我答應你,一定做到。本來嘛,他們是你的父母,也就是我的岳父母了,孝順幫助他們,也是我應該做的事。只是這第三件事,暫時先記著,以後再說,這什麼意思?」

    袁幼箐白了他一眼,「字面上的意思,我暫時還沒想到要你做什麼事,所以先記賬,不過你放心,不會是違背良心道義的事情的。」

    這種事也能記賬?季仲軒無奈的莞爾,這丫頭,是越來越調皮了,「好,你放心,我不會忘的,還有什麼嗎?」

    還有?袁幼箐的美眸眨了眨,「還有的話,我想和你和離,離開王府,可以嗎?」

    「這個不行,」季仲軒的薄唇抿得死緊,臉上充滿了暴戾之氣,「除了這個,其它的都好商量。」

    「都好商量?要是我說,我想你陪我回將軍府住幾天,而且要恩恩愛愛的,你要寵我怕我對我好,做給將軍夫人和我二姐看,行嗎?」剛才那個條件,她知道他不會答應,才會故意先提出來。

    其實,更想做到的,是現在這個。

    她是一個女人,本質裡就是小家子氣的,也許這樣做沒有任何實際意義,但是能夠氣到王氏、讓二姐跳腳,也是挺樂的。

    「好。」沒有一點猶豫的,季仲軒馬上就答應了。

    害得袁幼箐反而是覺得非常沒有成就感了,可能是因為雨季的關係吧,這個房間裡面有著濃重的潮氣,窗欞和牆面都泛起薑黃的顏色,整個屋子裡的擺設也是相當的簡陋和陳舊的。

    以仲王爺的身份,能找到這種地方也是不簡單的,他的腿不能靈活使用,全身的武功也等於只剩下擺設,京城裡的情況不知道怎麼樣了,那些人還在暗中追殺嗎?

    一切的一切,都讓袁幼箐膽戰心驚,特別是,看到以往意氣風發的某個

    男人,現在只能頹廢的坐在輪椅裡,她必須用力的將指甲掐進手心,才能阻止自己的心軟。

    袁幼箐,這不是什麼善人,他做這一切都只是在演戲,別忘了,你們之間的深仇大恨!

    「主子,奴才有要事稟告。」

    門外響起敲門聲,袁幼箐抬眼望去,一個褐色粗布衣裳身材相貌皆十分普通的少年站在那裡。

    季仲軒臉上表情也跟著轉變,不再溫和,雖然他不說話,只是坐在那裡,全身上下都散發出一種上位者才有的嚴肅感。

    「說吧。」

    「主子,這件事——」少年咬唇,遲疑的看了袁幼箐一眼。

    袁幼箐主動站起身來,「我躺了很久了吧?出去走走。」

    季仲軒卻是直接攔住她了,「等一下我陪你一起去,她是你們的主母,有什麼話就當著她的面說,以後她的命令就等於是我的命令。」

    後一句話是吩咐那個少年的。

    少年點頭,「奴才遵命,主子,京城那邊傳來消息,這件事是太子的人做的,他買通了鍾翠宮的太監。」

    太子,二皇兄?他怎麼會無緣無故的派人暗殺自己?季仲軒暗自沉吟,難道他暗中調查東宮的事,已經被太子發現了?

    「接著留意京城那邊的動靜,還有,派人去將軍府送信,就說三小姐已經醒了,讓大將軍不用擔心。記住,悄悄告訴大將軍,不能讓將軍夫人知曉。」

    少年說了一句「得令」,行禮之後就消失在房門口,速度非常之快。袁幼箐瞠目結舌,這怕這人也是武林高手吧?

    轉頭望向季仲軒的目光除了詫異、多了幾分打量,更多的卻是懷疑,這人已經這麼厲害了,如果他真心要對付她爹,她該如何應對?

    不過不讓王氏知道她已經沒事了,也正符合她的心意,袁幼箐怔怔的站在原地,半天沒有說話。

    季仲軒卻是推動輪椅往前幾步,還催促道:「不是要出去走走?還不走?」

    跟他一起出去走走?算了吧,她會消化不良積食的,袁幼箐趕緊搖頭,「不用了,我想休息一下。」

    季仲軒眼眸微瞇,最終卻是什麼話都沒說,獨自一人推動輪椅出去了。

    又過了一日,袁幼箐才知道,他們所住的地方,是離京城差不多兩百里路的一個小村子,人煙稀少十分的偏僻,整個村子放眼望去,都只有低矮的一座座民居,難怪他們住的屋子也是如此的破舊,仲王爺好本事,居然找到這種地方,倒是很適合歸隱。

    不知道他在計劃什麼陰謀詭計,明明就是和下屬聯繫上了,卻不馬上回京,躲在這個地方,是要想辦法對付太子吧?

    袁幼箐對他的想法不屑一顧對他的做法嗤之以鼻,不過偶爾在這種地方住住也不錯,有吃有喝有床鋪,比之之前的山洞已經要強上太多了。

    這個小村莊倒是別有一番風情,傍晚時分,陣陣炊煙裊裊升起,煙霧繚繞滕然,遙遙望去,竟像是一副被渲染過的水墨畫。

    季仲軒一直沒有讓她看到他腿傷的情況,這一日,她在村外散步,歸來的時候,正巧配上大夫在給他換藥,於是特意放輕了腳步,慢慢踱至門邊。

    「主子,還是快點回去吧,你的腿都這樣了,這個地方沒有合適的藥材和器具,我無法為你徹底清洗傷口。如若耽擱了,主子,你的腿就廢了。」鬚髮皆白的老大夫苦口婆心的勸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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