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026章 可笑的真相 文 / 溫吞的女人
齊景霖年紀雖然比蕭雲沉大得不多,但自小在齊家這樣的環境中長大,父親對他要求又比較嚴厲,無論是閱歷還是心理年齡都要比蕭雲沉成熟許多。
在這樣的氣氛中，齊景霖先開了口：「那天我沒說實話,如果你非常介意,我可以向你道歉。」
如果沒有上輩子南風的出現與後續的事情，也許蕭雲沉也會同爸爸想的一樣將這樁約定當成雙方長輩的戲言,就是看到了本人也不會太放在心上，可他不行，沒辦法對齊景霖放下那些不甘與仇恨。
他站住定定地看著齊景霖，幽黑的眼珠沒有一絲閃躲,問：「南家是不是有南風這個人？他跟你有什麼關係？還是說你們互相喜歡著到了要談婚論嫁的地步，只是被我這個所謂的未婚夫擋道了？」
齊景霖心中一驚，從沒離開過彭城的蕭雲沉怎可能知道有南風這個人,就是林叔也不可能知道的，因為南風這個雌獸與蕭雲沉一般大的年紀，也就是說林叔夫夫消失之前南風根本還沒出生。
齊景霖沒說話,蕭雲沉卻誤會了，甚至以為兩人之間果真同他說的一樣是互相有感情的了，滿腔憤怒地慘笑道：「當初我父親和你們之間的約定並沒有到非要遵守的地步吧，就算我們如今沒有遇到，難道這一樁約定真能阻了你們的好事，值得他對我……」下那樣的狠手，好在蕭雲沉還知道那只是上輩子發生的事情只有他一人知道，沒將餘下的話說出來，不過他也沒辦法再面對齊景霖，轉身就想要離開，否則他會控制不住對這個人動手，哪怕自己並不是這個人的對手。
可齊景霖的好脾氣也到頭了，他生下來就是雄獸，又是頂級世家齊家主家的二少爺，就算自小受到嚴厲的教育，也是在別人的追捧中長大的，除了父輩什麼時候被人這樣陰陽怪氣地指責過。
他越發覺得蕭雲沉有問題，自己才是那無辜牽連的人，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非要這樣吞吞吐吐把人吊半截子的，於是在蕭雲沉把話嚥回去轉身要走的空檔，齊景霖一把抓住他的胳膊讓他轉過身來，豎起的眉頭已經代表了他的不悅，說：「我覺得我們該好好談談才是，看在長輩們結識的份上，我以為我們就算不能和平共處，也不應該是現在這副模樣。」
「你這混蛋，你給我放開，我可沒什麼跟你好說的，你該問問你自己才是，我都說了讓那所謂的婚約見鬼去了，你還想要怎樣？是不是你們這些家族都這樣的蠻橫霸道不講理，別人的性命在你們眼中就這麼不值錢？」蕭雲沉大怒，壓抑的火氣嗖嗖地往上竄，對著齊景霖就拳打腳踢起來。
齊景霖身周的氣息更加深沉，熟悉他的人都知道，現在的霖少最好不要接近，不然肯定遭殃，也不知道誰不怕死地把霖少給惹成這副德性。
齊景霖真是要被氣笑了，到底是誰蠻橫不講理，什麼南風，跟他有什麼關係，要說有關係還是這個蕭雲沉跟那南風有那麼丁點血緣關係，要知道林叔雖然改換了姓氏，可歸根到底還是姓南的。
他堂堂齊家二少什麼被人這樣待過，他的脾氣也擰了起來，越不想說清楚他今天越要讓蕭雲沉解釋個明白，稍稍一運用力量就將蕭雲沉整個人困住，甚至連他嘴巴都給封上了，省得再從這張嘴裡說出讓他火冒的話，否則他還真不知道能不能控制得住手下的力道，他到底還是想給林叔留些面子的。
蕭雲沉只能剩下用眼睛來展現他的憤怒了，如果這憤怒可以化成實質，齊景霖早被燒成一堆灰燼了。
蛛王阿綠被留在了屋裡跟林倫在一起，狐王卻就在那聖石中近距離觀看了這一場衝突，在聖石中滾來滾去樂不可吱，太可樂了，笑死狐了，哈哈，小沉沉怎就這麼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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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景霖拎著不能動彈的蕭雲沉走到車旁，打開車門就扔了進去，毫無憐惜之情，嘴裡暗罵一聲自己也坐了上去，把車門關上後扯開自己的衣領，這才轉頭看向蕭雲沉。
蕭雲沉此時才害怕起來，驚恐地瞪向齊景霖，他想幹什麼？現在就連想呼救都不行。
齊景霖看到他這眼神更加氣笑了，現在才知道害怕了，之前都幹什麼去了，他齊家二少可一向不是好脾氣的，沖蕭雲沉咧嘴邪氣一笑：「怎麼，怕了？以為我會對你做什麼？就你這副身材跟相貌？」
蕭雲沉在腦中拚命呼叫狐王，該死，他怎沒把阿綠給帶出來，該讓阿綠去咬這混蛋一口，都是之前那副假面具和之前的兩次相處，讓他以為這個男人起碼是個正直的人，可偏偏狐王一點反應都不給他，難道狐王就眼睜睜地看著他被這個混蛋羞辱？
「你看，現在終於可以好好說話了吧，現在輪到我來問你了。」齊景霖還真上上下下將蕭雲沉仔細打量了一番，這可是他的未婚夫，他還是有這權力的，說實話，在他認識的男男女女雌獸與半獸人包括自然人中，比蕭雲沉外表出色的人多的是，因為那些人本就抱著要嫁進豪門的目的，對自己的外表相當重視，花費了不少精力和時間用在保養上面，將自己收拾得妥妥當當，以此來取悅他們瞄中的目標，這個社會就是這麼現實，所以，蕭雲沉的外表還不到讓他驚艷的地步。
「我不知道你從哪裡知道南風這個名字的，我可以坦白告訴你，南風是南家這一代比較出眾的雌獸，在上面受到不少雄獸的追求，可這不代表我也在這個行列中，懂不？而且在這之前，這個雌獸分明是對我大哥有意，還不會把目標轉移到我這個非繼承人身上，我早就表明了支持我大哥的態度，你認為這樣一個有野心控制欲又比普通人強的雌獸，會看中我而我又會喜歡上他？你見鬼地到底是什麼地方什麼人嘴裡得到這樣的結論的？」
暫且不算南家家風如何，據齊景霖所知，南家上一輩還沒出嫁去就不知因何原因而死亡的雌獸南木，當年就曾瘋狂追求過蕭雲沉的父親，當年南木的死因南家並沒公開出來，可私底下什麼說法都有，也讓人對南木本身的素養很質疑，南風雖然只是南木的侄子，但他很懷疑這種南家的血脈會不會遺傳到南風身上，對於這樣的雌獸齊景霖可是敬謝不敏的。
就連他大哥都曾多次拒絕了南風，就算最後要在那些世家中挑選一個雌獸結婚，他相信大哥最後的選擇也不會是南家人，齊家還沒沒落到需要拿婚姻當工具去取得南家的支持。
就算大哥現在受傷了，可最緊要的綠眼魔蛛毒液已在途中不日就會送到父親手上，大哥復甦只是時間早晚的事情，南風就更不可能跟他齊景霖有什麼關係。
蕭雲沉瞪直了眼睛，幾乎不敢相信自己耳朵聽到的內容，南風的目標是齊景霖的大哥齊家的大少，而不是跟他有婚約的齊景霖？這怎麼可能？如果是齊景暉，那南風這瘋子為什麼上輩子會特地跟到邊遠的城市來對付他這麼個無名小卒？還費了那麼多心思設計陷阱讓自己身敗名裂？
蕭雲沉愣在當場，目光漸漸地暗沉下去。
蕭雲沉的氣焰下去了，齊景霖也清醒過來，頭皮陣陣發麻，他似乎又幹了些事後會讓自己後悔懊惱的事。
心中的小人直拍自己的腦袋，就衝著林叔的關係他也不應該這樣對待蕭雲沉啊，況且大哥的救命之物還是蕭雲沉提供出來的，這都幹什麼渾事啊。心中想歸這麼想，可齊景霖面上還是維持高冷之色，一副被人栽贓冤枉的控訴表情，將之前漏出來的邪性一面全部收了，對蕭雲沉說：「現在可以好好說話了吧，如果同意的話就眨下眼睛。」
蕭雲沉果然快速眨了兩下眼睛，他心中的困惑不比齊景霖少。
蕭雲沉很快就能動彈了，這時反而冷靜了下來，低頭將自己腦中的思路仔細理理清楚，關鍵人物似乎出在齊景霖的大哥身上，而他的大哥此刻受了不能被外人知道的傷，於是抬頭問道：「你大哥到底受了什麼傷？如果沒有七級的綠眼魔蛛毒液救治，會出現什麼後果？」
對蕭雲沉此刻的冷靜齊景霖也訝異，不過蕭雲沉願意好好說話他當然也不會唱反調了，先解決矛盾要緊，對於林叔一家倒沒什麼好隱瞞的，尤其是毒液還是蕭雲沉本人提供的：「我大哥目前陷入了昏迷中，體內能量暴動混亂不堪，如果救治不及時也許大哥最終會失去一身力量，當然我不會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的，現在不就找到綠眼魔蛛毒液了麼。」
「如果是等級比較低的毒液呢？四級？或者五級？」蕭雲沉較真地問下去。
齊景霖眼中閃過一絲晦暗：「也許恢復的過程會慢得多，力量也會有所倒退吧。」
「那如果你大哥出現問題，我說只是如果，那麼齊家的繼承人是不是就要落到你身上了，那麼那個南家瘋子是不是會將目標轉移到你身上？」蕭雲沉咬咬牙不死心地繼續問。
「哼，且不說我大哥結果會如何，難不成我齊家的雄獸就只能挑選他南家的雌獸？他南家的雌獸就這麼珍貴，我齊家兄弟得任他挑挑撿撿？他南家多大的臉面？嗤！」齊景霖沒好氣地嗤笑。
「那你承不承認南家的瘋子真的會這麼選擇？」蕭雲沉此刻可不會顧及齊景霖的自尊心，只要一個答案，一個關乎他輩子死亡的真相。
齊景霖當真認真考慮起來，假設如果大哥真的沒能及時救醒過來，當即臉黑了下來，這樣的可能性也不是不會存在的，有的人根本沒有道理可說的，大哥明明都拒絕了那個南風多次了，可那個雌獸依舊自我感覺好得很，彷彿他齊家除了娶他進門就沒別的人選可挑了，在他看來，他大哥就是娶個半獸人自然人都比那個雌獸好得多，要真將他娶進齊家，齊家就不可能再有安寧的時候了。
看到齊景霖的臉色蕭雲沉支撐的一股勁氣突然松卸了下來，難道這就是他上輩子不明不白死亡的真相？真是可笑之極，他就被這麼一個瘋子給弄死了，怎麼想都不甘心。
這輩子齊景霖的大哥因為他的出現得到了七級蛛王的毒液，身體應該不會出現問題了，不對，就算出問題，他手裡還有丹藥可以解決，肯定能把他大哥救好，那麼，這輩子南風就找不到他頭上了？上輩子的性命危機就通過這樣的方法解決了，蕭雲沉不僅未覺得輕鬆下來，心頭反而更加升起一股郁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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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王，上輩子我死之前阿綠有碰到過齊景霖這一行人嗎？」蕭雲沉再次呼叫狐王。
狐王這次很給面子地回應了蕭雲沉：「就憑他們這些人，要真是碰上了阿綠帶領它的蛛群出去覓食，恐怕很難有活口逃出去，更不用說想要得到阿綠的毒液了，誰沾上都逃不過一個死字。」
果然如此，蕭雲沉說：「就是說上輩子齊家大少就算救活過來肯定也不會完好無恙了，所以這齊家的繼承人很可能就要落在齊景霖身上或是旁的齊姓雄獸了，所以我就成了那個最倒霉的人，很可能被齊景霖這混蛋當了擋箭牌。」
「嗯，很有道理，哈哈……你們果然有緣啊，哈哈……」
這濃濃的幸災樂禍的味道讓蕭雲沉黑線，牙齒都咬得咯崩作響。
聽到這牙齒聲齊景霖頭皮再次發麻，這半獸人又怎麼了？不是都說清楚了他跟南風什麼關係都沒有，怎一會兒又這種反應？
雖然跟最初設想的有些出入，齊景霖也沒他想像中的那樣品質低劣到讓雌獸替他剷除一個不需要的未婚夫，可蕭雲沉依舊沒辦法再對齊景霖笑臉相迎，說到底上輩子的死亡還是齊景霖帶來了，不過態度沒之前那般激烈了，他徑直推開車門下了車，轉過身說：「我不喜歡你，我的身份也配不上你，所以我們之間的婚約就當不存在，我爸爸那邊我會親自解釋，齊伯伯美鳳阿姨那邊想必你也能說得清楚，所以，請你以後不要隨便對別人說你有個未婚夫存在，可以嗎？」
一語中的，齊景霖渾身不自在，這傢伙怎就知道他在外拿從未出現過的未婚夫當擋箭牌了？好吧，現在人都找到了，說不定真的會給他帶去麻煩，齊景霖也知道有些人根本聽不懂人話的，就比如那個南瘋子，投降道：「好吧，我會跟我爸媽解釋的，你也好好跟林叔說，不要惹林叔生氣。」
蕭雲沉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他自己的爸爸自己會心疼，不過做不成夫妻還可以做合作者的，蕭雲沉想到了南風與南家，擠出個笑臉說：「也許我們可以成為合作者，再見。」
又是莫名其妙的一句話，齊景霖鬱悶地盯著蕭雲沉的背影，這是什麼意思？他需要跟蕭雲沉這麼個半獸人合作？一起合作什麼？合作對付南風與他身後的南家？憑蕭雲沉可能嗎？他到底跟南風有什麼仇恨？
想不明白的齊景霖驅動能動車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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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落於彭城南城的杜宅，這兩日來不斷響起杜家主母蔣華那特有的大嗓門，服務於杜家的下人都盡量輕手輕腳，免得一不小心撞上槍口輕則打罵重則丟了工作也是有可能的，這個年代討生活都不容易，哪怕杜家有著這樣一頭雌老虎，他們也只能受著，好歹不用過著餐風露宿的日子。
先是柯家的小少爺在外面死活要見他們的少爺，都被蔣華毫不留情地罵走了，原來他有多歡喜柯家的小少爺現在就有多厭惡，恨不得打斷他的腿將他扔到異獸群裡。
人人都說蔣華能嫁給杜振是走了大運，他自己也覺得如此，杜振發家後也從未嫌棄過他仍讓他坐著當家主母的位置，因此他對杜子青這個寶貝兒子十分重視，可現在柯岑居然在危險關頭拿他寶貝兒子擋槍導致身受重傷，這跟拿把刀直接捅了他的心臟無異，蔣華怎可能再容忍柯岑這個不要臉的小賤人出現在他面前，什麼話最難聽他就撿著罵，把柯岑罵得恨不得以頭嗆地謝罪，根本不是蔣華的對手，次次落荒而逃，改為派人盯著杜家的門口。
蔣華知道自己兒子是個耳根子軟的人，好在這次非常聽話，一次都沒提出要去見柯岑，於是蔣華重新為兒子物色對像來，這次，他務必要給兒子找一個比柯家條件還要好的兒媳或是兒夫，要讓全城的人都刮目相看。
就在他以為兒子乖乖聽話的時候，兒子竟然趁他一個不注意跑了出去，而且還是跑到最讓他痛恨的蕭家，蔣華差點氣得帶了人打上蕭家去讓林倫父子滾出彭城去，更讓他氣恨的是兒子最後還帶了傷回來，身邊陪著的又是柯岑這個小賤人，他到底生的是什麼冤家，上輩子欠了兒子的這輩子讓他來還債的，氣得蔣華差點吐血。
「行了，最近給我待在家裡，你們倆誰也別出去，最近城裡不太平。」看蔣華不肯善罷甘休的樣子，杜振不得不發令。
轉身又客氣地對柯岑說：「柯小少爺，我杜家最近事務繁忙，不能抽空招呼柯小少爺，還請柯小少爺見諒。」
「杜叔叔，你要相信我，我真的不是有意的，我真的喜歡子青哥哥……」
柯岑眼淚汪汪的，期盼能用自己的態度打動杜振，可杜振是什麼人物，豈會被一個自然人的眼淚打動，心中十分不耐煩，過去還不覺得柯岑與蕭雲沉相比有什麼不及的地方，可現在才知道單單這眼力勁就差了幾條街，可面上還擺出長輩之態，說：「這事已不是我杜家能說了算的了，我以為柯小少爺的長輩已經做出了決定，這個決定不是柯小少爺能夠改變的。來人，送客，務必要看著柯小少爺進入柯家的門才行，否則柯小少爺出了什麼問題我們杜家可擔不起。」
柯岑眼淚汪汪地被送走了，身後的杜振暗自搖頭，下次給兒子挑選對象可得仔細了。
蔣華則忙不迭地叫人過來給他兒子檢查身體，兒子沒辦法罵，就一邊憂心一邊將林倫父子都罵上了，包括柯岑這個小賤人，直到杜振返回才住了口。
「少說幾句，聽聽子青怎麼說的，子青，你碰上了什麼人，怎會這副模樣？」出去一趟，不僅臉色沒有原來在家時好就連胳膊上都受了傷，是爪傷，杜振的臉色也沉了下來，在這彭城地界上，居然有人敢打傷他兒子。
他不像蔣華，在杜子青沒解釋之前可不會往蕭雲沉身上想，蕭雲沉什麼實力他還是非常清楚的，想到蕭父的雄獸身份，他有時候真懷疑蕭雲沉是不是蕭啟鋒的親兒子，否則怎會出現這樣垃圾的血脈。
杜子青回到家中仍舊渾渾噩噩，覺得自己遭到了背叛，現在父親問起來直覺地向父親求助：「父親，沉沉怎可能有未婚夫，他是騙我的是不是？」
「果然是這個賤人，看來之前那樣對付他們還是輕的……」蔣華又罵道。
「爸，你說什麼？什麼對付不對付的？」杜子青大驚。
「閉嘴，你少說幾句，」杜振呵住蔣華，「你這幾天給我老實待在家裡哪裡都不要去，去，看看給子青做些什麼吃的。」
蔣華訕訕地退出去，不過心裡卻怎麼都不肯放過林倫父子。要說他對林倫父子的心結還是緣於他丈夫杜振，身為自然人，除了林倫的身體不及他，其他方面都超越過了他，尤其是這相貌上，當初蕭父失蹤後杜振常常去蕭家關照林倫父子，原本瞧不上蔣華的人就在私底下傳開了閒話，儘管後來杜振的舉動表明他並沒對林倫有過什麼想法，可這心結卻在蔣華心中埋下了，不管是對林倫還是蕭雲沉都十分憤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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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中，杜振仔細問起他兒子在外面碰到的事情，杜子青倒沒有太多隱瞞，將事情交待了清楚，包括蕭雲沉突然出現獸爪，以及後來的那自稱是蕭雲沉未婚夫的男人都不見什麼動作就讓他摔了出去，身上流露出來的那股威壓讓杜子青現在想起來還膽顫，對方的實力高出他太多。
「父親，我懷疑他是雄獸，」杜子青現在冷靜了下來，「父親你不是說最近彭城來了不少外面的人嗎？那人會不會是最近從外面來的？沉沉和林叔他們怎可能認識這樣的人？」彭城也出現過雄獸，可一旦出現這樣的人物早就被上面的城市接走專門培養了，也只有半獸人才會通過自己的努力一步步提升去尋求進入二級城市的機會。就算不是雄獸，比他還要強大的半獸人在這彭城就沒多少，而且他都認識的。
「雄獸？」杜振面色凝重，「你的懷疑不無道理，既然他說是雲沉自小訂下的未婚夫，也不無可能，要知道雲沉的父親便是雄獸，也許是以前家族的勢力找過來了。」
杜振是個很有野心的人，當年被蕭啟鋒救下就一心想接近這個雄獸，當然憑他一個半獸人想要拉攏雄獸那是不可能的，可與這樣的人做朋友甚至是做兄弟無疑會給自己尋來一個強有力的支援，可他萬萬沒有想到，有一天蕭啟鋒會一去不復返於危險區中失蹤了。
不過他當時還寄予期望，也許有一天蕭啟鋒還會回來，又或許他身後的家族會出現，看在他對蕭家照顧的份上自然要承他一份情，所以對於兒子接近蕭雲沉的舉動他是贊同甚至鼓勵的，可沒想到這一等就是十幾年過去都沒見到蕭啟鋒回轉，也沒有任何上面的人前來尋找蕭家父子，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好在他這些年的經營在蕭啟鋒失蹤後就未把希望都寄托在他身上，否則豈不是竹籃子打水一場空，於是後來蔣華暗地裡針對林倫父子的舉動他也睜隻眼閉只眼，沒有任何勢力可以借助的蕭雲沉也早被他劃出了兒夫的名單，而蔣華在他暗地裡的放縱下果然舉動越來越出格，便是有一天他悔了與林倫之間的約定也不會有人出來說什麼。
「父親，這怎麼可能？沉沉不可能承認的！」杜子青突然激動起來。
杜振皺皺眉：「暫時別輕舉妄動，在家好好休息，哪裡也別去，知道不？」
對於父親突然嚴厲起來的態度，杜子青還是有些畏懼的，不得不點頭同意。
杜振可不像他兒子想得那麼簡單，如果蕭啟鋒來歷真的不簡單，那麼繼續維持與林倫的約定也未嘗不可能，但他想到，最近來彭城的人可不就是上面的孫家要對付的人？如今杜家已經站隊了選擇了孫家，那麼在沒有清楚對方是誰的情況下就不可能投向對方，否則孫家要想捏死他們杜家是輕而易舉之事。
蔣華給兒子送來吃的喝的，對普通人家來說一年到頭都難得一見的新鮮蔬果，杜家卻是能常吃到了，尤其是最近杜振攀上了上面的人家，這方面的供應更是不缺少，蔣華也因此越來越得意，在他看來他兒子就是那些大家族的人都配得上的。
蔣華侍候兒子吃喝，杜振也未離開，就在這時，外面有人衝進來：「老爺，不好了，出事了！」
「什麼事值得大驚小怪的，有什麼事好好說。」杜振迎了出去，來人是他杜家負責外圍事務的人，杜家在彭城經營了這麼些年，手下也發展出不少產業，否則怎可能維持得了杜家奢侈的生活和養那麼多的人。
「老爺，」來人都顧不得擦掉臉上的汗，急道：「老爺，我們的娛樂城和地下會所突然被人闖進去打砸鬧事，現在已經被查封了。」
「老爺！」又有人跑進來大驚失色地叫道，「我們杜家的礦洞坍塌了。」
「什麼？！」杜振大驚。
前面一個消息在他看來不值得什麼，要知道他每年都花了不少心思打點彭城市政府的那些人物，就算查封在他看來也不可能太長久，只要跟上面的人通通氣，那些產業還是會照常運營下去，可下面的礦洞才是杜家真正的支柱產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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