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百一十三章 最後的仁慈 文 / 九霄碧落

    舒楚坐在沙發上打量著房間.簡潔中帶著溫馨.窗台上還放著小小的盆栽植物.整體的色彩是偏暖色調的總之.很舒服.給人一種「家」的感覺.

    只是有些讓人難以想像這是一位雙手沾滿血腥的國際僱傭兵的住處.

    溫知禮從廚房端了一杯熱牛奶出來.放在桌子上.在舒楚對面坐下.

    像是一個長輩招待外來的客人.

    從外表氣質看.溫知禮其實更像是一個高級知識分子.諸如大學教授或者說是他偽裝的身份一樣.地質隊的考察專員.溫文儒雅帶著書卷氣的俊秀.中年人特有的內斂持重.所以這麼多年他才偽裝得很成功.

    連自己的兒子都不知道.

    溫知禮想到溫涼近來的態度.不覺有些苦澀.他也希望.自己在兒子心中是一個完美的爸爸.是一個光明正直的好人.只可惜

    舒楚看了一眼散發著熱熱香氣的牛奶.沉默了一會兒：「你不知道我來做什麼嗎.」

    她怎麼也沒想到是這樣的展開

    說得難聽點.她是來「逼供」的.

    「我知道.」溫知禮淡淡的笑了一下.「只是舒小姐身上帶著酒氣.還是喝一點熱牛奶會舒服一點.」

    僱傭兵的觀察力讓他形成了注意細節的本能.

    舒楚微微一怔.她並沒有喝多少.又隔了一段時間.沒想到他還能察覺出來.不過.這些不重要.

    舒楚端起牛奶喝了一口.味道香醇濃厚.喝下去之後感覺整個人都暖和舒暢起來.

    她絲毫不但心溫知禮敢做什麼手腳.眼前的人.比誰都惜命.

    「味道不錯.」她公允說道.

    「以前溫涼小的時候有一段時間我比較空閒.每天晚上都會給他煮熱牛奶.他很喜歡喝現在大概是長大了變了口味吧.」溫知禮說著就頓住了.

    現在的溫涼.已經不喝了.即便是他每天都煮.說到底.還是他這個做爸爸的沒有用.

    他明白.那個孩子不是怪他.只是有些無法面對.

    畢竟.他瞞了這麼多年.而正是因為他的僱傭兵身份.才讓溫涼的母親生下孩子不久後就因為他在外面惹來的仇家虐殺.

    她臨死之前察覺到危險把溫涼藏在了好朋友的家裡.讓溫涼逃過一劫.那是一個好女人.但是他對不起她.所以自那之後.溫涼就成了他的生命全部的意義.即便是死.他也一定要溫涼好好活著.

    這件事.溫涼已經知道了.是蕭錚讓人告訴他的.只是版本和事實略有些出入.

    但是溫涼信以為真.而溫知禮不知道.所以一直沒有解釋.這個「誤會」就這樣產生.

    舒楚心下有些複雜.溫知禮此人給她的觀感太過複雜.但是無疑.他是一個好父親.他說話時眼中的淚光不似作假.

    可她並不想跟溫知禮繼續討論這個話題.還是開門見山吧.

    「我不喜歡拐彎抹角.我想要知道你具體的身份還有這些年來主要的做什麼事.為誰服務.還有蕭錚讓你瞞著的那件事到底是什麼.」

    她的神情告訴溫知禮.她必須要一個答案.

    「我的身份和你知曉的差不多.就是國際僱傭兵.就是拿錢辦事.什麼都做.後來機緣巧合之下投靠了蕭三少.僱傭兵這一行並沒有放棄.平日裡還是會接任務.只是一切以三少的要求為先.這反而是遮掩我是蕭三少手下人的一種好辦法.」

    舒楚在他承認是為蕭錚辦事的時候.手不受控制的有些發抖.但是強自鎮定.溫知禮不是說了他還是在干僱傭兵這個行當.那麼.她的事.和蕭錚或許沒有關係

    但是.蕭錚為什麼會那麼緊張.

    「至於最後一個問題.我不能回答你.」

    舒楚面色一變.

    「為什麼」她突而冷冷笑起來.「你以為自己有資格跟我討價還價.你現在還好好的坐在這裡是因為誰你不會不知道吧.」

    她觀察著溫知禮.眼中滿是無奈.腦中突然靈光一現：「你是怕你說了之後蕭錚會出手.這個不用擔心.你應該知道是誰把你救出來的吧.到時候.我會讓人安排你還有溫涼到北方去.你會安全的.」

    溫知禮眸中一閃.怎麼會不知道.他溫家父子兩個是燕家那位家主送給蕭三少的禮物.或者直接說是送給舒楚的.

    他相信燕家那位可以保護他們.但是只有千日做賊哪有千日防賊.他知道蕭三少對眼前的女孩有多重視.那麼說了之後將會惹來蕭錚瘋狂的報復.他害怕.他不敢賭.

    一個不慎.就是兩條人命.

    「舒小姐.我的命不值錢.死不足惜.但是我的兒子不行.他還年輕.還有很長的路要走.我希望看在同學一場的份上.你能動動惻隱之心.不要再逼我.三少他對你的感情想來你也是知道的.他無論如何是不會害你的如果可以得到你.他是什麼都肯做的.」

    是.蕭錚不會害她.但是會傷害她.這個時候的舒楚.也沒有聽懂那個「如果可以」的深意.

    舒楚杏眸中一片冰清：「你不用跟我打感情牌.溫涼和我不過是高中同學.甚至不是一個班.我跟他沒有多大的交情.」

    「蕭錚能做到的事.燕雍一樣可以.」

    「我必須知道.我也相信.你會是一個好父親.」

    這話已經是再明白不過的威脅了.

    溫知禮沉默了一會兒.隔壁的人的手已經緊緊攥起.青筋暴突.

    桌面下的微型竊聽器閃著幽幽的暗淡至極的光.無人注意.

    時間在這一刻失去了意義.彷彿悠久得滄海桑田的歲月過去.他往後一倒靠在沙發上.瞬間蒼老了幾十歲一樣.

    「具體的事我也不是很清楚.我只知道蕭家一直在弄一個神秘的h計劃.計劃的內容就不是我能知道的.h計劃有一份至關重要的文件.但是不慎被黑鴉盜走了並且以此作為籌碼威脅三少進行勒索前段時間我奉三少的命令參與了剿滅黑鴉的行動.任務完成順利.但是半路被不明勢力伏擊.就我一個人僥倖逃脫.拿回了那份包含了h計劃實驗名單和核心數據的文件.」

    「後來.我鬼迷心竅想要效仿黑鴉的做法.就把文件藏在一個隱秘的地點.想要借此脫離以前的生活」

    事實證明.是他異想天開.

    「後面的事.你都知道了.」

    h計劃h計劃.為什麼聽起來這麼熟悉.還有.這個蕭家的計劃跟她會有什麼聯繫.她竟然有些不敢深想

    舒楚深吸一口氣：「你真的不知道h計劃是做什麼的.」

    溫知禮搖頭.

    他沒有說謊.

    那是核心機密.不是他能知道的.但是想起名單最後一行的那個名字.他心尖一抖.卻並不告訴舒楚.這將是他最後的籌碼

    「那份文件呢.」

    「已經告訴三少了.」

    舒楚並不失望.只是淡淡地說：「狡兔三窟.我不信你沒有想過蕭錚會滅口.所以你會不留後手.」

    溫知禮渾身一僵.有些駭然的看著她.而後恢復鎮靜：「舒小姐果然聰慧我的確有備份.但是我不能說.舒小姐應該明白.」

    那將是最後保命的王牌.至少.要保住溫涼.

    舒楚臉色難看.

    「舒小姐要是實在想知道.h計劃是蕭大少提出來的.不如你直接去問大少內容.那麼想必三少不會過於阻攔.」

    也阻攔不了.

    她閉閉眼.眸光睜開.恢復一貫的寧靜.

    「我知道了.但是你也知道.即便我是去問蕭讓.那麼.蕭錚也會想到是你透露了消息.不會放過你.那份文件.你是想要保住溫涼吧.這件事.我答應你.不會殃及到他.只是你若是改變主意.隨時可以通知我.那份文件交給我.我會竭盡全力保你們平安.」

    「言盡於此.你仔細想想吧.」

    舒楚轉身出門.

    她不是心軟.只是溫知禮讓她想起了舒爸爸.讓她想起了自己的家人.

    親情.大抵皆是如此.

    所以.留一線吧.逼問那份文件下落.不如.去問問蕭讓.那個見鬼的h計劃.到底是要做什麼.這件事.從頭至尾.蕭讓有沒有參與過.蕭錚又在想些什麼.她一定要知道.

    真相.在逐步接近.漸漸漸漸地清晰.

    溫涼在隔壁靜靜端坐.像是一尊化石.

    眸中似乎泛起了濕意.

    他用力眨眨眼.抬頭望著天花板.

    接起電話：

    「是.她是來了.」

    「不.我爸溫知禮並沒有說.」

    「沒有.好.我知道了.我會繼續監視的.明天拿東西給我.在哪裡.好」

    掛斷.喉結上下滑動.像是壓抑的哽咽.

    ***

    舒揚林雲他們確實是說幹就幹的行動派.孫復本就喜歡網游.這下子更是激情滿滿.大家說你一建築系的幹這個不是一點不挨邊.但是現在這個社會又不是什麼工作都能專業對口.也不算太出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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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陶桃是最瘋魔的一個.技術超級爛就算了.網游小白菜鳥人物就是這樣的表型才正常.但是越練越倒退還老是搞些烏龍出來.也真的是讓人哭笑不得.她還偏偏不放棄.簡直是屢敗屢戰.屢戰屢敗的典型.

    舒楚已經不知道說什麼了.

    她沒有急著去找蕭讓.她決定讓心情平緩一下之後.冷靜一段時間.不要讓主觀情緒影響了她.免得開口就又是質問.上次誤會蕭讓已經讓她很愧對了.還有.她要是找了溫知禮之後立馬去問蕭讓.那麼蕭錚絕不會對溫知禮手軟的.

    這算是她最後一點對於溫家的仁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