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十三章 一年的約定 文 / 盛夏采薇
剛從機場入境口出來的雷馭風，經過十幾個小時的飛行依然精神十足。
這段時間，他公事私事一起辦，忙得每天睡眠時間不到六個小時，總算處理好事情回來了。
不知道，那個讓他就算是做夢也會縈繞心頭的女孩，好不好？
那天晚上的不歡而散，等他晚上回到公寓的時候，她人早已離開了。
又是半個多月沒有見面，但是他想，她應該不會想他的才對！這段時間，他故意沒有與她聯繫，就是想試試看，她會不會主動找他呢？
結果證明，他想得太多了。
她現在關心方家的事情都來不及了，哪裡會想到他這個只會用手段去強佔她的無恥男人呢？
偏偏他在踏上國土的那一刻，他迫不及待地想聽到她的聲音，想把她摟進懷裡，好好地親吻個夠……
他拿出手機看了看上面的時間，正欲拔打電話，電話卻在這個時候響了起來。
只看一眼電話之後，他就接了起來：「有事？」
殷樊亞這個手下萬千小姐的夜店老闆這個時候不抱著女人滾床單還打電話給他幹嘛？
「馭風，對不起。林曼妮剛出了車禍，正在趕往醫院。」
「車禍？」雷馭風臉色大變，沒想到他剛想打電話給她，殷樊亞卻告訴他，她出車禍了？
怎麼可能？這麼晚了，她怎麼會出門呢？
「嗯。差不多到醫院了。別太擔心，人沒有被車撞到。」
「我馬上到。」雷馭風當機立斷的掛上了電話直往機場出口奔去，拿了車，心急如焚的一路狂飆，根本不記得自己闖了多少紅燈。
自從那天雷岳父女倆去公司找他，他直接跟他們攤牌之後，怕雷岳會找她的麻煩，已經讓殷樊亞派人跟著她，不讓他們有機會下手的，怎麼會在這個時候出事了呢？
雖然殷樊亞說她沒有被車直接撞到，但他卻覺得自己的一顆心像是被人緊緊地捏住一般，痛得有些喘不過氣。
要是她出了什麼事，怎麼辦？
一顆驚惶的心，直到親眼見到她好好地躺在床上時心放了下來。
他雙腿有些虛軟地跌坐在床沿，雙手支在她上半身的兩側，俯身用臉貼著她溫潤細緻的粉頰細細地磨蹭著，感覺著她的體溫，她的呼吸……
還好，真的沒事。
雖然她還在昏睡中，臉色也嫌蒼白了些，但也足夠讓了確定下來，她真的沒有受到致命的傷害。
「馭風，抱歉。是我的手下無能。」一直跟在雷馭風一起進入病房的殷樊亞，看到他緊張的模樣，站在他身後不好意思道。
原來派去跟著林曼妮的手下，當時他的車子跟在她後面，看到情形不對時，直接猛踩油門從後面衝過來，用車子迎向來車的猛烈撞擊。
雖然車子的鋼板很厚，不過，由於撞擊力太大，開車的人也受了傷。
當時人站在路基上的林曼妮，卻因為驚嚇過度而昏厥，還好有路人及時扶住。
深吸了一口氣，平穩自己過於快速的心跳，雷馭風才從病床上直起身子，詢問車禍肇事的原因。
「這麼晚了，她怎麼還會在外面呢？」
「下午她離開醫院後回了一趟方家，晚上將近十點多的時候才出門，去了林德沖家裡……」殷樊亞把林曼妮今晚的行蹤說了一遍。
「你說她去找他爸爸？」雷馭風大概知道林曼妮的一些基本情況，但是她去找他爸爸幹嘛？能幫她的人就在她眼前，她連個電話都沒有。
都不知道是說她太倔強，還是太傻。
「嗯，不過，據他們回報說，她與林德沖並沒有什麼衝突，他還親自送她上計程車。但是為什麼不去醫院或回方家，這你就得等她醒過來再問她了。」
「對方什麼來頭，有消息了嗎？」雷馭風只銳利的眼眸爆出嗜血的凶光。查出是誰想開車撞她，他一定不會放過他們。
最好不是雷岳那老頭子橫插一腳進來，要不然他真的要提前與他鬧翻了。
「已經讓人去查了，不出明天一定會有消息的，不過有一點可以確定，對方是故意的。」他的手下看得清清楚楚，對方從對面車道忽然加速撞過來的，沒掛車牌，而且司機頭上還戴著頭罩，對方根本不是有備而來的。
「林曼妮生活一向單純，認識的人也不算多，和人結怨的可能性極小。我想她本人不太可能會有恨她到想殺了她的仇人。」殷樊亞提出自己的看法。
「你是說對方針對我？」這個可能性確實是比較高。以前的他生活也還算單純，但是自從回到雷家，進入雷霆集團工作又組建了自己的公司，在商場上一向不講情面的他，與人結仇的可能性確實很大。
不過，雷馭風自認為，會因為恨他而遷怒到曼妮身上的人並不多，而且他與她第一次正式出現在眾人面前是上次的拍賣會。
「不然呢？你覺得你的小白兔得罪誰了？」殷樊亞雙手一攤聳聳肩道。
「這件事就交給你了。我要對方所有的底細。」不將那只黑手揪出來解決，誰知道他們會不會再來一次？這回雖然是僥倖逃過一劫，但沒人是天天過年都有好綵頭的。
「放心吧。交給我，一有消息馬上通知你。」
殷樊亞關門離開之後，床上的人忽然發出細微的呻吟。
雷馭風立刻小心翼翼地將她抱了起來，「曼妮，你醒了？有沒有覺得哪時不舒服？」
林曼妮睜開眼睛，就見到許久不見的男人一臉關心緊張的出現在她眼前，水霧瞬間迷溫了她的雙眸。
「怎麼了？是不是哪裡痛，告訴我，我叫醫生過來，好不好？」看到她眼裡那濕濕亮亮的水氣，他以為她不舒服，緊張得全身肌肉都緊崩了起來。
「那輛車好快，好可怕……」那驚險的一幕嚇得她一直到現在還在直打顫。
「沒事了，沒事了……那輛車沒有撞到你……」原來她只是在害怕而已。但是，他同樣也是擔心不已，看到她醒來，忍不住深深地摟緊她纖弱的身子，將臉埋進她的頸窩裡，吸吮著她動人的馨香氣息。
他怎麼會以為自己還走得開呢？不管，她對他怎麼樣，他的整個人，整個心都遺落在她身上了。
「你知道嗎，真的好嚇人，好嚇人……」林曼妮將臉埋進他溫暖寬厚的胸膛，像只小貓咪一般，蹭著他。
發生車禍之前，心裡那些委屈寂寞似乎在他的安撫之下慢慢地從心裡消失。
在他正式地介入她的生活之後，每一次的委屈、難過、傷心，他都是第一個出現在她身邊，摟著她安慰她的人……
她怎麼會以為自己依然可以把他當作陌生人呢？
「這家醫院是我朋友開的，所以我才第一時間趕過來。」雷馭風把她的臉從他胸口抬起來，「乖，一切都過去了，沒事了，別怕！」他一手扶住她的後腦勺，細密如雨絲的啄吻灑滿了柔嫩的小臉蛋。
「這裡不是仁心醫院嗎？」他親呢的親吻讓林曼妮紅透了臉，她羞怯地躲著，重新把臉埋進他胸口，不敢看他一眼。
但聽到他說這家醫院是他朋友開的，她又想到了方家的事情，讓她心情再度陰鬱起來。
她不敢跟他提起，方家，世奇哥是她與他之間一個一點就著火的導火線。
雖然他們在一起的時間不長，但每一次的不愉快無一不與這根導火線有關。
但是，他們現在這個樣子，又算什麼呢？
雷馭風一聽到她提起『仁心醫院』，就知道她心裡想什麼了，他沉默了一下，寬厚的大掌輕撫著她柔順的黑髮，沒有出聲。
病房裡一下子就靜了下來，靜到可以聽到兩人的呼吸聲。
沒有人再開口說話，但這一刻的寧靜卻格外的讓人珍惜。他們之間，從未有地如此的平靜相擁。
許久之後，雷馭風終於開口：「這麼晚了，怎麼還跑到外面去？」
林曼妮想不到他會知道她跑去外面，但她也沒有去深思，在他懷裡找了個舒適的位置，想了想才回道：「我去找我爸爸了……」
「找到自己爸爸，不開心嗎？」雷馭風雖然早已從別人口中知道她的去向，但是由她口中親自己告訴他，那又是另外一回事，至少她願意跟他講她的心事，那就是他們之間的關係一大跨進。
「我不知道，爸爸已經有了他自己的家。」林曼妮的語氣裡有著淡淡的憂傷，「我去只會讓他尷尬與困擾……」
「那以後就不要去了。」如果不開心，又何必勉強呢？
「可是他還是我爸爸啊……」
「你去找他做什麼？」爸爸又怎麼樣？他對雷岳就從來沒有過父子之情。
這下，曼妮又沉默下來。
「不能告訴我嗎？」雷馭風低聲詢問道。
「不是……」把頭埋進他胸膛的同時，眼淚再度氾濫。
林曼妮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在他面前，總是那麼容易哭！但是方家的事情，好像除了他，沒有人可以幫她了。
她想開口，卻又不敢。
「曼妮，別哭，好嗎？」她的眼淚滲入他的胸口，讓他的心也隱隱地痛著。
她想說什麼，他怎麼會不知道？
不提，是不是心裡頭還是怪他？怪他當時借錢給方世奇才害方家陷入這種情況？
但是，他真的不後悔這樣做！他並不覺得自己有錯，只是眼前的女人似乎並不認同他的處事方式。
「我不知道怎麼辦？我要怎麼辦呢？唔……」他溫柔的低語讓林曼妮直接大聲哭了出來。哭得很大聲，心裡的委屈、無奈與壓力全都哭出來。
她要怎麼辦呢？
世奇哥現在的態度讓她每每想到，壓力就像座山一樣撲過來。
還好，她現在跟他不是在同一個醫院！要不然知道她與雷馭風又在一起，病房大概會被他都掀起來吧。
「乖，別哭了，好不好？」雷馭風用力地抱著她，在她耳邊承諾著，「不要再哭了，你的事情都交給我來處理。不管是方家還是其它的，我都會一一幫你處理好。」
他只求她，不要再哭了！
她的眼淚，讓他整個世界都在下雨！
真的可以嗎？他真的會幫她把所有的問題都解決嗎？他這次說的是真的吧？
林曼妮抬起一雙哭得通紅的臉與他深得望不見底卻又無比認真的黑眸對上，再也無法移開。那兒深邃得彷彿要將她的整個靈魂吸進去一般……
「相信我！」他低下頭，吻住她嬌艷欲滴的紅唇。
她閉上眼，小手怯怯地環上他的寬闊而厚實的肩膀，那裡的強壯似乎可以承載她所有的喜怒哀樂，讓她不再彷徨與害怕。
「抱我，抱我，不要放開我……」在他唇要離開她時，她緊緊地摟著他，怎麼也不想讓他離開半分。
這樣的要求怎麼能不答應？這樣的要求是他曾經做夢也會夢到的！
她主動求他抱她！
「我不會放開你。」永遠都不放，他在她的耳鄭重地承諾。
真的，不會再放手！
他再度吻上她的唇……
繾綣，再繾綣。
這一晚，他們相擁在一起，再也沒有分開過……
……
清晨七點五十分，有些擁擠的單人病床上，雷馭風一手撐著頭，側躺在林曼妮的身旁。
大手輕輕地撫摸著她熟睡的臉龐，從她細緻的五官緩緩而下來到纖細雪白的脖子，誘人的鎖骨，悄悄地拉下蓋在她身上的薄被，手悄然地抻了進去……
情不自盡禁的，他低下頭細吻著她臉上每一寸雪嫩的肌膚，臉上佈滿柔情。
從未想到過，自己寂寞的心如此地眷戀著某個人，而那個人，此時在他的身邊，在他的懷裡……
「曼妮……」他額頭抵著她，在她的耳邊輕聲喚著她，一次又一次，「曼妮……」
可惜，很長一段時間沒有如此好眠的林曼妮給的回應竟然是翻個身繼續睡，這小妮子！雷馭風無奈地從床鋪下爬起來，他撥了撥有些蓬亂的頭髮下床到浴室去梳洗。
雖然他很想跟她在床上賴一整天，但是不行。很多正事等著他去辦。
在雷馭風剛去浴室梳洗的時候，本來一直睡得很香的林曼妮卻忽然醒了過來。
初醒的她總是帶著一股稚氣的茫然，眼睛瞇了好一會才發現自己身在何處，也想起了昨晚發生的事情，還有與雷馭風相擁著睡了一個晚上的事實。
那他現在去哪裡了？林曼妮望著空蕩蕩的病房，心下因為他不在而有些慌亂。
她怕，她只是做了一場夢，怕所有的問題其實還沒有解決！
「醒了？怎麼了？」從浴室走出來的雷馭風已經重新戴上了眼鏡，蓬鬆的頭髮也往後梳得整整齊齊，看到林曼妮一臉緊張地坐在床上，他幾大步過來坐到床邊，大掌撫上她的額頭，沒有發燒啊？
帶著此許涼意的大手在貼上前額的那一刻，林曼妮抬起一隻小手疊上他的手背，小手捂著大手緊緊地貼著她的額頭，她抬眼與他隔著一層鏡片的眼眸對視，有些乾澀的嘴唇動了動，「這是真的嗎？」
「我是真的！」雷馭風好笑地看著她傻傻地樣子，把她覆在他手背上的小手拉下來，然後把她整個人摟進懷裡，輕撫著她長及腰際的秀髮，愛不釋手地把玩著。
「你昨晚說的話是真的嗎？」林曼妮把整張臉都埋在他胸口，悶悶地問道。
「我昨晚好像說了好多話，你指的是哪一句？」雷馭風仍然在逗她。
壞蛋，他明明知道的！林曼妮不再開口，但是環在他腰際的小手卻用力地掐了一下。
她這小動作卻讓雷馭風臉上的笑意更深了，望著從被風吹起的窗簾間隙灑進來的陽光，他愉悅地輕笑出聲。
「是因為我嗎？」在他起伏的胸膛抬頭，林曼妮明瞭地問道。
之前為了她，他不惜動用自己的錢借給方世奇，這一次，他答應幫助方家，當然也是因為她的原因。
只是，她卻還是想親口得到他的答案。
其實，她更想知道的是，這一次，他有沒有要求，有沒有期限？
「是。」雷馭風斂住笑，烔烔有神的眼眸不放過她臉上一絲一毫的表情。「但，我不是沒有條件的。」
方世奇這段時間片刻不離地不讓曼妮離開醫院的事情，他又怎麼可能不知道？
如果不是他公事纏身，也不想再用強硬的手段讓林曼妮屈服，因為他知道，她心軟，她長情，她善良。所以，他放手讓他黏。不過，那是他最後與曼妮相處的機會，以後，林曼妮，是他一個人的。
他雷馭風從來不會無原無故地去白做事的，這一次幫助方家，希望徹底了斷他們之間的關係。
再大的恩情，都會有還完的一天，他不要她的女人一輩子背著那個恩情的包袱。
他只希望，她不要誤會了他的用意才好。
「條件？」林曼妮怔怔地望著他。原來，還是有條件的。
「方世奇要到國外接受治療，所有的醫療費用由元聖醫院負擔，一直到他康復為止。這是元聖的合約書，等下你就可以拿回去給方家人簽名，他們簽好合約之後，馬上轉院過來，元聖即刻安排他出國，美國那邊的醫院已經聯絡好了。」雷馭風說完後，把昨晚放置在床頭櫃上的那一份文件拿過來遞到她面前。
「元聖？」林曼妮沒有接過雷馭風手裡的文件，似乎一下沒有辦法理解雷馭風一長串話裡的意思一般。
「元聖就是你現在住的醫院，是我朋友的。」雷馭風耐心地解釋，「元聖醫院每年都會安排各個科室的其中一名患者到國外免費接受治療，這個理由會比我直接拿錢給方家人容易接受。」
方世奇之前雖然一直想要拉攏他，但是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之後，他的小心思雷馭風看得出來，雷馭風深深地相信，方世奇寧可一輩子坐在輪椅上也不想讓林曼妮與他在一起。
因為他什麼也沒有了，只能死死地拉住林曼妮不放手。
他不會給他這樣的機會。
而方家父母方面，雖然之前方母對他與曼妮在一起有意見，但他更相信沒有一對父母會眼睜睜地看著自己兒子有機會重新站起來而不要那個機會。
他的意思，林曼妮聽出來了，如果雷馭風直接拿著支票給方家人，哪怕爸媽在這樣的時候會接受，但受傷之後情緒大變的世奇哥就難講了。
但是條件呢？她望著他，等著他下面沒有說完的話。
「想知道條件？」雷馭風伸手撫上她的臉頰，「我的條件一直很簡單，方世奇要去國外治療，要誰陪去，費用都由元聖負責，但是除了你不能跟過去。方家父母方面，等會元聖會有專門負責人與他們談，不要擔心。」
「為什麼？」林曼妮吶吶地問道。難道他知道這段時間世奇哥要她寸步不離地陪著嗎？說實話，她真的很累了！
不是她沒有良心，而是她不想與他重新恢復未婚夫妻的關係。她現在對世奇哥，已經沒有了男女之情。所以，雷馭風的條件其實對於她來說，並不是什麼很大的難題。
最大的難題是，要說服世奇哥同意。她相信爸媽一定會有辦法的。
「因為，你要陪我，明白嗎？」他的手從她的臉頰滑到她半開的唇上，伸手修長的食指輕輕摩挲著。
「要陪你很久很久嗎？」無意識地，林曼妮低喃出聲，神情裡有著迷茫。
上次，他只要她陪了一個星期，那這次呢？他打算要她陪多久？
「曼妮……」雷馭風的口氣也低了下來，她的名字像是歎息一般從他唇邊溢出，「跟我在一起，我一定不會再讓你哭，好不好？」
多久呢？一輩子，夠不夠久？
只是，現在的她，有這樣的勇氣，有這樣的決心與他走一輩子了嗎？她對他，不再如同以往的抗拒，但他沒有把握現在的她是愛他的。
所以，他決定給她時間！
所以，他在她迷茫的眼神中再度開口：「曼妮，跟我在一起，如果，一年後，你不開心，我讓你走。」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八千七百六十個小時，他會努力地利用每一分每一秒來讓她開心，讓她再也離不開他，一輩子都不離開，曼妮，這樣，好不好？
只有一年嗎？林曼妮聽他說完，心底湧起了酸酸澀澀的感覺。跟他在一起，她會開心的吧？一定會開心地吧？
她對著他笑，「好。」
很心甘情願地說『好』。
她明明在笑，為什麼眼淚卻湧了出來？
「傻瓜，哭什麼？」低下頭，他把那些讓人看了心疼的淚珠一一地吻掉。
林曼妮沒有回他的話，反而用力地把他的頭拉下來，然後，第一次主動吻上他的唇……
纏綿不休，好像只有這樣，就可以看到天荒地老……
天荒地老，呵呵，這個詞啊，竟然第一次出現在她的腦海裡……
可惜，惱人的敲門聲打擾了他們這個似乎要親到天荒地老的吻。
「你的換洗衣服我放在浴室裡，先去洗個臉，嗯？」雷馭風心情很好地撫著她紅通通的臉蛋，他沒想到他在說出方世奇的事情之後，她不但沒有誤會他的用意，還這麼主動地吻他……
這比讓他的帳號再入幾十個億都沒有這麼開心！
他們已經纏纏綿綿了快一個小時了，估計是殷樊亞過來找他了。
「嗯。」林曼妮紅著一張臉，任他把她從床上抱起來，然後穿上拖鞋低著頭就往浴室裡鑽。
還好他們的好事沒有直接被人抓女干在床，要不然，真的好丟臉。
在林曼妮進了浴室後，雷馭風才去開門，迎來了殷樊亞滿臉促的笑：「看你一臉滿足樣，昨晚很消魂？」
雷馭風笑而不語，在殷樊亞進來之後率先走到沙發上坐下來，拿起他隨意放在桌上的煙正欲點上，想到這裡是病房又放了下來。
「她呢？還沒醒」殷樊亞沒有馬上坐下來，環視一周後沒有發現林曼妮的存在。
但是他可不敢再往裡面走了，這是個有著房間與會客廳各自分開的病房，殷樊亞怕自己走到裡面會看到不該看到的東西。
雷馭風不理會他探索的目光，直接發問道：「事情查得怎麼樣？」
殷樊亞走到雷馭風對面的沙發上坐下來，順便把手上的資料袋扔到他面前，「我很好奇，你的桃花運什麼時候這麼旺了？」
「什麼意思？」不理會殷樊亞的調侃，雷馭風逕自打開資料袋，看剛到照片上的女人，他眉頭馬上皺了起來。
怎麼會是路婕這個女人？
「這女人，很正點。聽說還是你的助理，是不是你跟她有一腿後沒有滿足她，所以……」
「收起你那些骯髒的想法。」他對那種女人一點興趣也沒有，不要說碰，多說兩句話都嫌煩，雷馭風不滿地瞪了殷樊亞一眼，繼續往下看。
「說實話，我不相信路婕會是這件事的主謀，但是鐵老大那邊肯定是她親自去找他談這件事的。」殷樊亞收起調兒郎當的態度正色道：「要不要我找人把姓路的女人找出來問問？」
路婕怎麼說也是雷岳的一手提拔出來的得力助手，在沒有得到雷馭風的同意之前，他不會主動去惹雷岳。
他不是惹不起，是不想惹而已。因為，這有可能關係到雷馭風與雷家人的利益糾葛。
「路婕她就算有膽子也沒有那個能耐去請鐵老大。」雷馭風與殷樊亞持相同的想法。
鐵老大在這個圈子裡算是個狠角色，但也不是路婕隨隨便便就能請得動他手下的人去做事的。
如果不是路婕允諾他什麼條件就是鐵老大騙了殷樊亞的人，但雷馭風料想鐵老大不會不給殷樊亞面子，畢竟在他退出那個世界之前，他才是真正的老大。
「你是不是猜得出來誰才是主謀？」
「差不多吧！」雷馭風在心底篤定道，上周雷佳瑩的夫家袁士譯的永業建設，他們最近在東區那個投資數十億的開發案卻被人爆出受到嚴重污染，這幾天股票狂跌，資產縮水了一大半，公司董事會已經鬧成一鍋粥，估計再鬧下去，他們永業就要關門大吉了。
這件事，雷佳瑩同樣是焦頭爛耳了，雖然他這段時間都在國外，但以雷佳瑩聰慧的心思，怎麼會猜不到與他有關？
而路婕與雷佳瑩的關係一向很好，不難猜得出來她背後的人是誰，但是雷岳有沒有參與其中，這個他就不確定了。
但是不管他有沒有參與，這次，他都不會讓動了他的人有好下場，他明明已經提醒過他們，不要妄想去動林曼妮的。
還好這次沒事，要不然他一定會直接毀了他們。
「不會是你老子干的吧？」殷樊亞挑高了眉毛。「你想怎麼做？」
雷馭風卻是勾起嘴角冷笑，「讓鐵老大從姓路的女人嘴裡把答案撬出來。不管什麼方式都可以，最好，毀了她。」
他雷馭風從來就不是什麼好人！別人不來犯他，他可以冷眼旁觀，但這次他們竟敢對他的女人下手要置她於死地，他怎麼可能這麼輕易地讓別人好過？
「火力真是強悍啊！」殷樊亞再度感歎道。愛情的力量真是太偉大了！讓他這個從來不相信感情的男人都感覺到好像春天要來了。
「出國的事情沒什麼問題吧？」解決了一件事，現在來解決另一件事。
「我辦事你還不放心？等下去仁心把人接過來就可以了。」只要方家人肯接受的話，一切的一切都不是問題。
「好，你可以走了。」雷馭風從沙發上站起來往套房裡面走去，因為他聽到浴室的門打開的聲音，應該是她出來了。
「真是沒良心！」殷樊亞撇撇嘴站起來往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