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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三章 :朝堂怒火盛 婉轉辨不清 文 / 文淵詩穎

    日上三竿,軟床猶臥。懷抱佳人,坐擁風流。

    楚冰和梅欲語在享受著美好時光時,身處朝堂的熊軒卻怒不可遏。

    九王爺熊啟和蕭侍郎剛剛回朝,鳳城青衣教暫時平定,但青衣教匪首卻全部脫逃,無一落網,這無疑是一個極大的隱患。若假以時日,東山再起,只怕再不是如今這般可以輕易控制的,這與熊軒想的一舉殲滅大相逕庭。

    除此之外,還有一噩耗傳來。

    昨兒夜裡,沈裘千出資修建了大半的德盛樓不知因何緣故倒塌。雖無死傷,但因著是香火朝拜之地,如此轟然倒下,著實是不祥之兆。

    不消半日的功夫,青衣教「普悅將滅」的流言像瘟疫一樣在龍城百姓之中蔓延。

    熊軒冷冷地看著朝堂之下整齊而立的文武大臣,劍眸怒目:「你們倒是說話啊,告訴朕怎麼辦?」

    大殿之內靜悄悄的,沒有大臣陳辭力諫。

    「聖上,不如讓臣帶兵,將這些播撒流言的百姓都抓起來。」半晌之後,熊啟才上前一步,看著熊軒說道。

    熊啟的話惹來熊軒更大的怒火:「糊塗,百姓不同於青衣教,武力鎮壓?莫非你想殺盡朕龍城百姓?況且退一步說來,青衣教幾名匪首你尚且捉拿不住,又叫朕如何相信你能夠有實力封住悠悠之口?」

    熊啟雖然是個帶兵之人,但文韜武略卻不輸於任何人。此番提議也是因著自己鳳城辦事不利的緣故,心下著急才失了考慮。但即便他只是一個莽夫,不懂謀略,他的戰功已足以讓他驕傲。

    如今聽到熊軒的怒斥和貶損,熊啟臉上青筋暴起,強攥著拳頭壓著怒火沒有拂袖而去。

    秦尚書看著熊啟怒火中燒的樣子,嘴角勾起淺淺一笑,上前兩步道:「聖上言之有理」。

    秦尚書僅僅幾個字,便讓熊啟側目,用滿含怨懟的眸子看著他,恨不得將他撕碎。

    不過熊啟心裡也明白,秦尚書雖然為官清廉,但終究和蕭太師一家有著說不盡的聯繫,如今自己遭受熊軒唾棄,若是他不幫著落井下石一番才叫奇怪。

    感受到熊啟噴火的灼灼目光,秦路鵬微微一笑,視作無物,而後繼續道:「龍城乃普悅京都,百姓流言四起,自然不能用武力鎮壓,若是如此,只怕人心惶惶更盛,聖上威名亦會受損。」

    秦路鵬說的句句在理,熊軒猛然想起當初他與沈裘千出謀劃策,平定青衣教的情形,熊軒怒火漸漸淡去:「秦大人智慧過人,對於百姓流言一事,可有高見?」

    「微臣愚見,百姓流言四起,終歸是起於德盛樓倒塌,若乃天象自為不祥之兆,但若是人為則大有不同,封住百姓悠悠之口便不再是難事。」

    秦路鵬的話讓眾人豁然開朗,流言四起還不是因為德盛樓倒了是不祥之兆,若是德盛樓倒塌不是不祥之兆,流言便不攻自破。

    熊軒點頭:「那這件事就交給秦大人去辦,相信秦大人不會讓朕失望。」

    秦路鵬行禮接旨,至於如何做他心中已然有數。

    只聽得他答「是」的話音剛落,蕭侍郎,即珍嬪的父親蕭冠權上前道:「聖上,臣還有一事想說。」

    當初熊軒聽取沈裘千的意見,命蕭冠權同熊啟同往鳳城,雖然青衣教匪首流竄,但也算是暫時平定,蕭冠權也算是有功之臣。

    見到蕭冠權有話要說,熊軒示意他說下去。

    得到熊軒的允肯,蕭冠權輕輕說道:「這德盛樓是此次流言四起的原因,又是香火之地,不論是天災還是人為,這對我們都是一個警示。依微臣看來,不如變換一下德盛樓的選址,或許能夠更有好處。」

    蕭冠權的話得到了欽天監的認可,欽天監監正張福常道:「當初德盛樓選址之時,西方眾星隱隱發亮,天地祥和,龍城西側確實是最好的位置。只不過經過鳳城一事,現在的天象大有不同,換個地方興建德盛樓,於天下有益。」

    「那依你看,何處興建德盛樓最好?」熊軒輕聲問道。

    對於天象只說,在皇室向來奉若神靈,這也是欽天監存在的意義。

    聽熊軒問話,張福常不慌不忙道:「修建德盛樓為的便是焚燒香火,供百姓朝拜,上通神靈,下關百姓,選址需要謹慎行事。依微臣看,不如召集欽天監大小官員,於十五月圓夜夜觀天象,求天降法旨,賜予寶地興建德盛樓。」

    熊軒依言行事,這日的早朝才算散去。

    熊軒下朝直奔御書房,卜鷹早已等在了那裡。

    「查的怎麼樣了?」熊軒蹙著眉頭,滿臉愁容問道。

    卜鷹聽問,微微躬身,壓低聲音道:「回聖上,奴才去查過了,楚公子手下段陽打探的女孩名叫放傾嵐,是九道山莊多年前被棒殺的一個女奴,但傳聞女奴被棒殺後屍體不翼而飛,是生是死不得而知。」

    「是生是死,不得而知?」熊軒慢慢重複道。

    卜鷹點頭,繼續道:「至於楚公子,奴才再三驗證,確實查不到與九道山莊有任何關聯。」

    熊軒聽到卜鷹的話,說不出是歡喜還是哀怨,若說應該是歡喜的,楚冰不是自己要找的那個熊家孽種,便沒有人會威脅到他的皇位;然而若楚冰不是他要找的人,那他便沒有理由正大光明的消滅楚冰,那方媚兒……

    想到方媚兒,熊軒心裡湧起酸楚和疼痛。昨日的那記深吻深深地印刻在他的腦海裡,如同夢魘,揮之不去。

    「昨日是你們的大婚之夜,媚兒你一定在他的身下婉轉承歡吧?為什麼是他,不是朕,為什麼……」

    熊軒想著,揚手對卜鷹道:「繼續探查,若有消息隨時匯報,先下去吧。」

    「是,奴才告退。」卜鷹行禮,快步退出御書房。

    熊軒看著腳步不似尋常那般穩當的卜鷹,不作他想。他也沒有心思去多想,腦子裡除了煩亂的朝政,便是方媚兒揮之不去的身影,他從來沒有一刻如此這般想要得到方媚兒,想到方媚兒和楚冰做著那樣的事,他幾乎不能呼吸。

    熊軒出了御書房,直奔縱影閣。

    縱影閣是沈疏影的寢宮,熊軒來時,沈疏影正手指畫筆,描摹江山。

    熊軒遠遠看著沈疏影恬淡的樣子,止住丫鬟、內監的請安,輕輕來到沈疏影身邊。

    沈疏影畫的入神,白雪堆積,梅花含香,寒風媚骨,著實好看。熊軒看著沈疏影筆下的梅花圖,恍惚覺得圖上的梅花變成了方媚兒的影子。

    多年前,他還不是普悅的一國之君,經冬之時,寒梅傲雪,方媚兒著一身銀絲攢白梅紅袍拿著梅花在雪地裡奔跑,笑聲如銀鈴般悅耳。

    或許就是從那時開始,方媚兒住進了熊軒的心裡。

    沈疏影擱筆,扭頭看見了熊軒深思的樣子,彷彿跌落記憶紅塵中,渺渺不見方向。「疏影參見聖上,不知聖上駕到,疏影失禮了。」

    沈疏影的話喚回了熊軒的思緒,熊軒微微搖頭:「影嬪也喜歡紅梅?」

    「無意苦爭春,一任群芳妒。零落成泥碾作塵,只有香如故。梅花高潔,疏影怎麼會不喜歡。」沈疏影若有所指的答道。

    在這深宮之中,稍有恩寵便得眾人妒忌,若無恩寵,只得受人踩踏。活著太過辛苦。

    「疏影橫斜水清淺,暗香浮動月黃昏。疏影自然喜歡,是朕疏忽了。」熊軒明瞭沈疏影的意思,輕輕說道。

    隨即揮手遣下所有丫鬟、內監,拉著沈疏影到內殿,在白日裡,衣衫盡展,寫盡纏|綿。聽著影嬪嬌媚的呻|吟,熊軒欲|火更盛,或許他已經迷失,辨不得身下的是沈疏影,還是方媚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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