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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七章 釣魚 文 / 斯達克

    謝謝泥鰍,欣怡無限支持。端起1911瞄著書桌架子上的小葉紫檀彌勒佛小擺件,嘴裡配音:「piu!」

    明天,必須是新的一天。我放下槍,把自己平時出門的文玩裝備都分別放在絨布袋裡,裝進鞍袋。咱不戴在身上顯擺,可以裝在包裡麼,隨時玩。

    第二天早飯時,老婆問我:「你今天準備幹點兒啥?要不洗洗衣服?」

    「衣服好洗,今天晚上你們睡覺了,我自己洗,還省得你們添亂。」我早就習慣把家裡和水有關的活兒歸納到自己的勢力範圍:「一會兒我帶著臭寶試試新車子,裝備啥都有,今天騎遠點兒。」

    「現在路上車這麼多,太危險,你可得盯好了。」老婆一口把剩下的稀飯喝完,收拾著碗進了廚房,扭頭說:「那車子挺漂亮,多少錢?」

    「不貴,三千多。」沒敢說實話,怕嘮叨。

    老婆風一般地衝回來:「你有倆糟錢就燒吧,一輛破車子要三千多?我爸那兩百多的二六鳳凰多好。我一個月才掙一輛自行車啊。」

    「誒誒,你把那「破」字兒壓那麼瓷實幹嘛?」我實在太鬱悶了,花錢還不能顯擺,快把我憋吐血了:「你也是有身家的人了,這幾千塊你喊啥?臭寶,你喜歡你姥爺的鳳凰還是這輛山地?」

    「山地。」我兒子看了看老婆的臉色,乖巧的說:「媽,不行我用我的年錢報銷?」

    「你還有年錢?你學長笛不要錢啊,上跆拳道不要錢啊,英語班¥%……」有人在虐待我倆。

    終於送走了瘋子,我和兒子長吁一口氣。

    我和兒子穿好騎行服,背上騎行包,帶著手套,頭盔,護目鏡。裝好礦泉水,騎著車子出發了。我們沿著柳河公路一直往西走,一路上遇到好幾撥騎行愛好者,在一個柳河的回水灣,我們停下來休息。

    「爸,你看那兒有人釣魚,咱們看看去吧。」兒子發現了新大陸。

    「走,過去看看。」我們推著車子下到河灘。看見有幾個退休老師傅,坐在河邊垂釣。我支好自行車,過去看了看老師傅的魚護,呦,收穫不少。一斤多的鯉魚,七八條。

    我自己喜歡釣魚,結婚以後老婆不許了。太費錢,魚塘去玩一天都是一百,兩百的,幾十塊的那種基本是去剃光頭。漁具一支桿兒都是按厘米算,一厘米一塊,三米六的三百六,四米五的四百五,六米三的六百三(這個算法是我開玩笑,我自己的桿兒是這個價錢買的。九幾年買的)魚竿有便宜的,幾十塊。也有貴的,幾百上千甚至更貴。其實魚竿怎麼樣不重要,重要的是技術,是魚餌。老魚鷹們不見得有多好的漁具,尤其這幫在柳河裡釣魚的主,都是用很一般的釣具,好的糟蹋了。

    看著老師傅們釣魚都不用魚漂,全部是看竿稍的動靜。好一陣心熱。

    我對兒子說:「臭寶,想不想釣魚?」

    「嗯,想,明天咱們來怎麼樣?」我兒子喜歡和我出來,想幹啥幹啥,想吃啥吃啥,想喝啥喝啥。我老婆就很嚴格,危險的不能玩,垃圾食品不能吃,飲料絕對不讓喝。

    「晚上回去我把我的漁具收拾一下,明天咱們也來,現在多學習一下。」我和兒子蹲在老師傅旁邊學習,我時不時給幾個老師傅讓根煙,聊一會兒,知道這裡釣魚不收錢,水流有點急,不能用漂,只能看竿稍。活的軟食兒要多加拉絲粉,要不就直接上顆粒飼料,紅鯉2號就很好用,等等。

    晚上我倆騎行了五十多公里回家了。吃過晚飯,兒子就累得直接洗洗睡了。

    開始收拾漁具。把漁包上的土打打,拉開拉鏈,不由得感慨萬分。這漁具是我以前的老婆啊,有了現在的老婆這以前的舊愛一下就塵封好多年。整理了兩個小時,終於收拾利索。明早路過漁具店買點兒顆粒飼料和拉絲粉就行。

    第二天,我和兒子一早就出門了,騎著adv路過漁具店買好餌料,又買了新魚護,抄網,折疊椅,太陽傘拉拉雜雜一堆。在漁具店跟前吃了早飯,八點不到就到了回水灣。

    我先鋪好防潮墊,支好兩把椅子,開始支魚竿。先支好了三米六的,給12號鉤上隨便掛了兩顆顆粒飼料,扔進河裡,把魚竿支在炮台上對兒子說:「臭寶,先別亂跑,看著這根桿兒,爸爸支別的。」

    「好,我能玩touch吧。」我兒子拿著touch,邊玩邊說。

    「行行,多注意點兒竿稍,上下點頭就是有魚,左右搖擺那是水流,不要理。」說完我有開始忙活。

    正在支四米五的桿兒,突然聽見兒子喊:「爸,爸。我釣上了。」我扭頭一看,可不是,我兒子把魚竿拉得彎彎的,魚線在水裡吱吱直響。我扔下魚竿,跑過去,接過兒子手裡的魚竿一試。靠!真上魚了!「去把抄網拿過來。快點兒!」我激動的聲音都失真了。

    兒子拿過我早已支好的抄網,我一手溜魚,一手拿抄網。等魚頭過來的時候,順手一抄。呵,不小啊,估計有兩斤了。

    「這是我釣的,這是我釣的。」兒子興奮地直跳。

    「你厲害,臭寶運氣最好了。回去的路上你給爸爸買幾注雙色球去。」我把鯉魚放進魚護,點根煙,慢慢地支好別的魚竿,心情真好啊。

    好心情隨著時間的流逝慢慢地消耗光了。一天啊,我倆再也沒釣上魚。兒子還算好,他爹可是剃了一天的光頭。兒子身邊一堆飲料瓶,食品包裝袋,看樣子很快樂。

    旁邊的老師傅情況也不好,我揍過去問:「來,師傅,抽根煙。這咋回事兒?一天都沒情況。」

    「呵呵,正常,現在柳河野生魚太少了。」老師傅接過煙點上:「現在釣的都是上遊人家放生的魚,前天上游放生了千把斤吧,這兩天都釣光了,今天當然不行了。手竿就這樣。你看那邊,立了好多海竿,那還行,不累,鈴響了只管搖輪子就好。而且也能碰上野生魚。」

    我對宗教不感冒,對放生更沒什麼敬畏:「哦,海竿這裡怎麼用炸彈鉤,而且糟食兒在河裡也頂不住啊?」我也因果海竿,在水庫。但是河裡真沒用過。

    「在河裡不能用炸彈鉤,都是串鉤,12號以上的鉤子,自己綁的,一串上綁七八個,兩個一組。」老師傅把煙頭扔進河裡,一點兒也不環保:「墜子不能用鉛墜,就是河邊兒的鵝卵石,小點的用輪胎內胎剪成圈,用的時候一套,掛底了使勁兒一拉,石頭就掉了。」

    學問啊。把煙摁息,忽然看見老師傅衣領裡一抹白光閃過。我就把自己脖子上戴的籽料觀音拿下來給老師傅看:「師傅,你看我這籽料觀音怎麼樣?我看你也戴著塊白玉,能不能看看。」這好文玩的就這壞毛病,見人就習慣性地往人手腕上,脖子上,腰上看。

    「你這籽料觀音不錯,」老師傅把觀音掂了掂份量:「我這個籽料節節高一般人都沒見過。」說著也把脖子上的掛件拿下來給我,不小啊。「你看這是五彩皮,料子多白,人家拿一套房子跟我換我都沒換。」老師傅的話水分太大了,吹牛唄,文玩圈裡就好這個。

    我拿著節節高仔細看了看,遞回去,各自戴好各自的東西。我說:「老師傅,你知道你這是什麼料嗎?」

    「籽料啊,和田籽料,玉龍河裡的」老師傅自信滿滿。

    看樣子老師傅真是半瓶水,說知道吧懂得不少,說懂吧又不停的上當那種。和我剛入行的狀態差不多。

    「老師傅,說話你別不愛聽」我砸吧砸吧嘴:「你這節節高不是和田籽料,誒,老師傅你先別急,聽我說完,對不對也是你自己的東西。這料子啊是俄料。俄料的一個標誌就是皮色多彩,艷麗。再一個你這料子白,但是你沒感覺太白了麼?這整好又是俄料的標誌。還有這料子發乾,沒有籽料的老熟綿潤,根本沒有和田籽料的那種潤澤度。當然我也不是懂的很多,這也是我自己的看法,你要是有懂行的朋友最好去好好看看,別問賣玉的,問誰都不會說實話的。要是他自己賣的,那不用問也絕對不會打自己的臉,你問別的商家人家也能犯不著為你得罪人不是。」

    「你懂啥,你懂啥」老師傅急眼了「人家拿一套房子換呢。」

    「說實話,這塊節節高說死了也就萬把塊,也許等四五年後會值個兩三萬。那啥,師傅,別急啊我也不懂,胡說來著。」看著老師傅臉色都變了,我忽然覺得這麼做好像也不地道啊,沒事兒揭人家老底兒,本來老師傅也許到死都覺得這是個傳家寶呢,這讓我全給毀了,這破嘴啊。

    唉,回家!「臭寶你玩夠沒?看你髒的。」兒子在河邊的沙坑裡完玩美了。

    回家兒子立馬給老婆一通兒炫耀。我給老婆說:「一會兒我給你做水煮魚,水汆的。」

    「這還挺好的」老婆難得沒數落我。

    老婆給兒子洗澡,我進廚房做魚。先把魚殺好洗好鱗刮掉腸肚掏乾淨,把腮取淨。在鯉魚的腮後切一刀,尾巴前切一刀,兩面都一樣,把騷筋抽出來。魚切片,放進碗裡碼味兒,這碗裡提前放好紅薯澱粉,料酒,生薑末,胡椒粉,鹽,糖,用手把魚肉抓散,放著醃入味兒。一隻鍋裡燒開水,裡面放兩片姜。炒鍋裡燒油炒香p縣豆瓣,蔥蒜,倒水,放進豆芽,油菜,木耳,香菇。煮好盛到湯盆裡,另一隻鍋的水開了,把碼好味兒的魚片放進去煮五分鐘,撈出來平鋪在湯盆裡的菜上。然後干辣子,三十粒花椒切成碎末,防止切的時候亂崩,用洗碗布圍成一個圈切,要不用小擀面杖擀也行。把花椒辣子碎末均勻地灑在魚片上,用鐵湯勺燒熱一勺油,澆在魚片上,熗出香味兒。大功告成。

    我老婆吃的很美,我和兒子看著。我倆都不吃魚。兒子是小時候被魚刺卡過,後來就不吃魚了,以至於聞見魚味兒都想吐。我是自己殺的魚自己不吃,不是不殺生之類的,是收拾魚的時候就被噁心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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