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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410章 她們進門我搬出去便是 文 / 閒閒的鞦韆

    席秋月臉色乍青乍紅,默然片刻,垂頭道,「話雖如此,可是……可是急切間,我……我……」

    「傻妹妹!」柳凡抓著她的手,急道,「你自幼在帝京長大,這許多世家公子你都見過的,難不成便選不出一位?只要你說了出來,我們自會設法助你!」

    席秋月臉色越發蒼白,咬唇默了片刻,才輕輕搖頭,說道,「祥雲雖自幼出入各大世家,可是……可是……如今隨意許一個人,祥雲寧肯落髮,當姑子去!」

    「又說這等傻話!」阮雲歡又是好氣又是好笑,說道,「當姑子便能落個清淨,我也當姑子去!」

    「啊喲,那可不成!」柳凡嚷了起來,說道,「你當了姑子,那齊王殿下打了上去,將廟拆了,我們可怎麼辦?」

    說的二人笑了起來,阮雲歡指她道,「你要當母妃的人,還說什麼『我們』?當真打上廟去的,怕是皇上呢!」

    柳凡聽她這話裡有些不對,問道,「怎麼,齊王殿下何處不如你的意?」

    阮雲歡默了一瞬,歎道,「哪裡是他?是賢妃娘娘,要給他立側妃呢!」當即將方纔陳賢妃的話說了一回。

    柳凡默然片刻,歎道,「雲歡,你也莫多想,誰讓我們嫁入皇室呢!」

    阮雲歡抬眸向她一望,冷嗤道,「姐姐在宮裡久了,倒是認命!」

    柳凡悚然,咬了咬唇,說道,「妹妹說的……是秦翊?」見阮雲歡不語,抿了抿唇,輕聲道,「自我有孕,雖說受盡恩寵,可皇上也只白日過來,夜裡……那一晚,本來是魏貴人侍寢,哪知道半夜魏貴人不知為何受驚,叫嚷起來,驚了聖駕,皇上一怒離去,便入了那賤人的宮裡。」

    阮雲歡微微蹙眉,問道,「事後,不曾聽魏貴人說過什麼?」

    柳凡搖頭,一手在小腹輕撫,苦笑道,「如今我這裡人人盯著,也人人躲著,生怕我有個好歹,賴到她們的身上,還有誰來說什麼?」

    阮雲歡微勾了勾唇,一手在她腕上輕按,說道,「姐姐,是妹妹心急了些,姐姐莫放在心上!」

    柳凡微微抿唇,便不再語。

    席秋月卻小心瞧著阮雲歡神色,輕聲道,「姐姐當真容齊王殿下收兩個側妃回去?」

    阮雲歡失笑,伸指在她額上一戳,說道,「說著你的事兒,怎麼轉到我的身上?」

    「可不是呢,怎麼就把話岔了開去!」柳凡笑著接口,向席秋月一望,說道,「你莫說那當姑子的話,莫說席大人不肯,皇上也斷斷不會允你,橫豎還是雲歡的法子,選一個人嫁了是正經!」

    席秋月臉色乍白乍紅,默然片刻,搖頭道,「妹妹當真想不出什麼人來!」

    阮雲歡問道,「是想不出人,還是想著即便有人,也怕事不能成?」

    席秋月一驚抬頭,說道,「姐姐此話何意?」

    阮雲歡道,「瞧你這神色,分明是心裡有人,莫不是哪位皇子?因著公主的身份,怕不能指婚?」既然是御封的公主,與皇子之間便擔了兄妹的名份,不能通婚。

    席秋月咬唇,扭身道,「姐姐歡喜了皇子,便道只有皇子是好的,旁人家便沒有好男兒?」

    柳凡笑道,「旁人家有好男兒,你倒是說出來一個給我們聽聽!」

    席秋月抿唇,低聲道,「縱有……縱有此人,又……又焉知……焉知他心裡,是不是……是不是有……有我……」

    「果然有人?」柳凡驚異,忙推她道,「是何人?可曾娶妻?」

    「自然沒有!」席秋月低呼,一句出口,早已羞的霞飛雙頰。

    阮雲歡心裡好笑,臉上卻不露聲色,催道,「究竟是誰,還不快說!」

    柳凡揚眉道,「她封公主之時若就有這麼個人,便沒有隨後這許多事端,必是那之後的事兒!」

    阮雲歡點頭,說道,「只是封公主之後,最常見的男子,只有能出入宮禁之人,難道……」眼睛眨了眨,含上一抹笑意,驚聲呼道,「莫不是我七表哥公孫致?」說著向柳凡眨眼。公孫致從東海回京之後,調任禁軍驍騎尉。

    席秋月忙道,「七公子雖然人品俊賞,祥雲卻只有讚賞!」

    柳凡會意,也忙問道,「莫不是我哥哥柳中巖?」柳中巖是柳閣老長孫,柳凡嫡親的哥哥,現任御林軍副統領。

    席秋月又連連搖頭,說道,「柳公子雖好,祥雲卻不敢高攀!」

    阮雲歡又道,「我瞧邵二公子風流俊雅,莫不是他?」

    席秋月忙道,「姐姐可不是胡說,邵二公子這兩年才回一次帝京,祥雲又豈時見過他?」

    柳凡笑道,「更可見是才有的事兒!」

    阮雲歡笑道,「那便是李尚書府上的公子?」

    席秋月急道,「沒有的事……」

    ……

    二人你一句我一句,連提十幾位世家公子,席秋月均是連連搖頭。柳凡不耐道,「這幾位公子,可是我們大鄴朝名門公子中最出色的幾位,你均瞧不上,那便只有幾位皇子了!」

    席秋月急道,「難不成只有世族公子才可相許?寒門之中,便沒有好男兒?」

    「哦……」阮雲歡、柳凡二人齊齊點頭,一臉的恍然。柳凡點頭道,「原來妹妹心儀的,是一位寒門男兒!」說著話,目光不禁向阮雲歡望去,心中暗驚。

    說寒門男兒,又能見得著祥雲的,難道竟然是在守宮的軍中?若是將軍也倒罷了,尋常將士,如何能配得上公主?此話傳出去,莫說祥雲的名節受損,那名男子,怕也是死路一條。

    阮雲歡卻抿唇淺笑,說道,「祥雲心儀的寒門男兒,不知是何人?」

    席秋月見說漏了嘴,一張小臉兒漲的通紅,垂首道,「他……他……我不知道,他心裡……他心裡是不是……是不是有……有我……」

    阮雲歡挑眉,說道,「這可難了,你都不知道,我們如何知道?若不然,還是世家公子中選一個,還方便一些!」

    席秋月大急,說道,「若不是他,秋月寧肯不嫁!」

    「哦!」二人又再點頭。

    柳凡挑眉道,「他?」

    阮雲歡似笑非笑,也道,「他?」

    席秋月頓足,嚷道,「人家當你們是姐姐,你們只拿人戲弄,再不理你們!」說著賭氣側過身去。一張小臉兒已如要滴出血來,漲的通紅,咬著唇,任憑二人引逗,再不肯說一句話。

    「你呀!」阮雲歡推她一把,好笑道,「和那呆子當真是一對兒呢,他說話兒繞八百個圈子,你也如此不痛快!」

    席秋月身子一震,失聲道,「姐姐,你說什麼?」

    阮雲歡斜睨她,說道,「今兒宋呆子求到我們門上,說你嫁旁人他均不放心,想要娶你為妻,我進宮來,便是問你肯不肯?」

    席秋月又驚又喜,咬唇道,「他……他說……他說要……」

    「是!」阮雲歡點頭,含笑問道,「你肯不肯?」

    席秋月怔了片刻,說道,「他待席月雖好,可是……可是待程姐姐……待程姐姐也甚好,他……他當真說的清楚……」

    阮雲歡好笑,說道,「這等事自然是問清楚才來!」

    席秋月暈生雙頰,眸中光芒竟亮的奪人,咬著唇,偏說不出話來。

    柳凡萬不料提到宋文傑,轉念一想便已明白,好笑道,「你們去一回七嶺,便生出這許多趣事,竟都瞞著我!」伸手在席秋月肩上一推,說道,「肯不肯,你倒說句實話,也好讓雲歡將話回過去,莫讓那呆子傻等!」

    席秋月雖性子爽落,終究是未出閣的女兒家,這等事如何自個兒親自出口,躊躇片刻,低聲道,「妹妹聽姐姐們的便是!」

    「聽姐姐的,將你嫁給蒼遼太子,日後便是一國之母呢!」柳凡好笑低嚷。

    席秋月扭了扭身子,只是不肯再說。

    阮雲歡笑道,「你不說,我便當你應了,改日求了聖旨下來,你反悔也無用!」

    席秋月小臉兒漲的通紅,心中且羞且喜,只是垂頭絞著手裡的帕子,再不肯出一聲。

    此事說定,也算了結一樁大事,阮雲歡見她羞的抬不起頭,便也不再逗弄。

    柳凡這才又轉了前話,問道,「那潘家的兩位小姐,我倒不曾留意,是怎樣的人物?」

    阮雲歡搖頭,說道,「那日宮宴雖瞧見一眼,卻也並未留意。」

    柳凡皺眉,說道,「還是使人去探問清楚的好!」

    「那倒不必!」阮雲歡淡淡搖頭,微微皺眉,說道,「那兩位小姐是何等樣人並不打緊,我只是想知道,這賢妃娘娘為何突然攀扯上潘家!」

    席秋月見不提自個兒的事,倒自在一些,聞言皺眉道,「潘家從前平陽王妃亡故,家道便一日不如一日,到了小世子夭折,族中竟連個出頭的人都沒有,直到潘家小姐選秀進宮,才算有些起色。」

    柳凡點頭道,「我初入宮時,曾試著與潘貴人相處,卻見她淡淡的並不多理睬,也只得罷了,如今……」話說半句,突然輕吸一口涼氣,說道,「前些日子,我有身孕,秦翊失寵,便是這潘貴人最受恩寵,莫不是與她有關?」

    阮雲歡皺眉,說道,「她是三房的嫡長女,那兩位潘小姐是長房的孫女兒,她們嫁入齊王府,對潘貴人有什麼好處?又與賢妃娘娘有什麼干係?」暗想潘家的情形,卻無從抓摸,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三人正議,宮女來回,說膳已擺好。

    阮雲歡展眉,笑道,「先用膳罷,橫豎也不是今日抬人進府!」

    柳凡抿唇,笑道,「聽聽,她倒成了主人,讓起客來!」一邊扶著楊子的手起身,一邊歎道,「你如今說的輕巧,可得自個兒拿定主意才好,若她們進了門,又要如何應對?」

    阮雲歡水眸微眨,咬唇道,「她們進門,我搬出去便是!」

    「你呀!」柳凡只當她說笑,笑著搖頭,說道,「橫豎你是懿旨賜封的齊王妃,她們如何大得過你去,還用得著給她們讓地方?」

    席秋月卻向阮雲歡深深一望,眸中皆是深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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