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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02——06街頭尋親 文 / 南塘映月

    上回說,梁山伯三人在途中救了王員外家的小姐,這回,且來看看這小姐又是如何。

    玉嬌小姐回到家中,也不言路上所遇之事,一來,是怕父母責備,二來,若是讓爹娘知道了,以後就不許她出門了,更吩咐丫頭不許把路上所遇之事說了出去,若不然,就不要她了,這丫頭也只得將此事保守不言絕口不提。

    再說這小姐,雖然不許把路上所遇之事告知爹娘,但她卻將那個祝公子記在了心裡,這些天來,卻時不時地念叨著祝公子,

    丫頭見小姐把那祝公子念叨得甚是勤快,便道,小姐,不是我說你,你也真是的,整日裡祝公前祝公子後的,也不知是吃錯了藥了,還是哪裡出了問題,你都二十歲的大姑娘了,也有不少貴門公子前來提親,卻沒有一個讓小姐在意的,這下倒好,卻在意起一個只見得一面的過路公子來了,照我看呀,還不是那麼的頭是頭,腳是腳的,也跟那些個公子哥沒什麼兩樣的嘛,就是不覺得那個祝公子到底有哪裡比別人好。

    玉嬌道,當然有可比之處了,那些個旺門公子呀,你也都見過了,不是胖得像豬,就是瘦得像狗,滿身的銅臭味,色模色樣的沒一個有人樣,就說那個叫張什麼的吧,倒也有幾分人樣,可就像是八輩子都沒見過女人似的,看我的時候看得口水都流出來了,我一見到他就噁心,還有那個姓陶的,胖成那個樣子,不是說才二十多歲嗎,簡直是比豬還難看,還有啊,就那個姓胡的,瘦成那個樣子,也不知道是不是沒吃飽飯呢還是得了不治之症了,還有那些姓什麼的我都懶得說了,你看人家祝公子,眉青目秀的,文雅又大方,與那些旺門公子相比起來,簡直就要好上一百倍、一千倍也不止呢。

    丫頭道,小姐呀,人家都說龍配龍、鳳配鳳,嫁給老鼠就得跟著打洞,你也生在旺門之家,不與旺門之家聯姻,難道要找一個冬不避寒夏不遮署的人家麼,那些旺門公子,雖然是滿身銅臭,但也稱得上是門當戶對呀,那祝公子倒也個風流倜儻,玉樹臨風,可那只能說是在路上遇到的好人一個而已,誰知道他到底姓甚名誰,家住何方是窮是富啊,我就不明白了,你也一樣是旺門之家,怎的就對那些個旺門公子有陳見呢?

    玉嬌道,是啊,我也是生在旺門之家,可是,總不能因為這樣就一定要嫁一個大戶之家吧,有吃有穿固然是好,那也得嫁一個有模有樣的郎君才是嘛,像那些胖得無聊,瘦得不堪的公子哥站沒站相坐沒坐相的,我才不要呢。

    丫頭道,那倒也是啊,像小姐這般沉魚落雁,閉月羞花的大美人起碼也要像祝公子那般風流倜儻,玉樹臨風英俊瀟灑的公子才配,可是那祝公子莫說是家境如何了,就連個家在何方都還不得而知,這又到哪兒找去啊?

    玉嬌道,有地方找啊,他們不是也去過鎮上嗎?想必也會再來的,我們就去鎮上找,一天找不到就兩天,兩天找不到就三天,等找到了他,將一切都問他個明白,不就什麼都知道了嗎?

    丫頭道,小姐,如這般沒門子的事兒是做不來的也,那個祝公子什麼時候來,會不會再來,我們壓根兒的就不知道,總不能成天的到鎮上去找吧,還有啊,如果那個祝公子是外地人途徑此地,那豈不是看年看月的來上一回,那可要找到什麼時候啊?

    玉嬌道,那也總比不去的好呀,一但碰上了,豈不是與生俱來的福氣,等問明了來由,再將此事告與爹娘知道,待我爹娘見過了祝公子,我就不信還叫我嫁與那些滿身銅臭胖瘦不堪的旺門公子。

    丫頭聽得小姐之言也只好順了小姐之意。

    說到去找,這玉嬌便與丫頭來到鎮上東找找,西看看的,回村的路口,南行北往的大路旁都一一找過了,一連十幾天,卻也是途勞無功,沒見得祝公子人影,這日,丫頭來到小姐房中說道,小姐,都這般十幾天了,連個影子都沒見著,我想那個祝公子定是回了老家了。

    玉嬌道,若如此這般,卻如何是好啊,難不成我與那祝公子注定就只有一面之緣麼,找不到也就不找了,大不了另找一個像祝公子那般樣貌的也好。

    丫頭道,這也是了,找個像祝公子那般身材的,好也個有模有樣,只是這些天來,我也越來越喜歡祝公子了,若是就這般的見不著了,倒真的是可惜了。

    這小姐聽丫頭如此一說,以為是丫頭也看上了祝公子了,便喝道,你這個討打的傢伙,連我喜歡的人也敢喜歡,莫不成你也要嫁給他?

    丫頭道,小姐多心了,丫頭只是覺得那祝公子人好,長得也好看,沒想過要嫁給他,忙了這些天,還真是有些捨不得了。

    玉嬌道,那可是了,這些天來,我每天夜裡都夢見了祝公子,與他在山裡採花覓果的好不快樂,在河裡捉蝦戲水的甚是開心,還夢見與他拜堂成親了,可是醒來的時候卻是一個人躺在床上冒冷汗。

    丫頭聽了小姐之言,大是神情若然地道,不好了,你大可是急火攻心了,我聽人家說啊,這夢常常都是反的,不夢見還好,你都夢見與他拜堂成親了,想必是不會再見到他了。

    小姐道,那可怎生是好啊,莫非真的就見不到他了麼?

    丫頭道,人家都是這麼說的嘛,不過也不一定啊,若小姐真的喜歡那個祝公子,我倒是有一個辦法,叫老爺拿出些銀兩來,去到官府擬一道公文,將那事寫明了,發到各州府縣,那祝公子看到了公文自然會來,我們只消在屋裡坐著等就是了,何須這般的費盡心思去找啊。

    玉嬌道,你也太不想事了吧,那海告公文自然有用,花點銀兩倒也不怎的,可這既要動用官府,更要達到各州府縣,那祝公子又不是犯法,張甚的公文,貼甚的海告啊,這都成什麼事了,罷了,罷了,我也很累了,想睡一下,你也出去吧,吃晚飯的時候來叫我,那丫頭聽了小姐的話,便去忙事去了。

    哪曉得,這小姐這一睡,就睡到了次日早上還沒醒來,丫頭費了好大勁兒才把個小姐叫醒,說道,你真能睡也,差一個時辰就睡了一天一夜了。

    玉嬌問道,有嗎,我怎麼不覺得呀?

    丫頭道,當然有了,你從昨天午後就睡,要我晚飯時來叫你,可到晚飯時卻叫你不醒,今日一早你還得不醒,又怕你睡得太多,所以就把你叫醒了,我跟你拿了粥,要不要先喝點呀。

    玉嬌道,不想喝,我好累,只想睡,你去吧,我再睡一會兒,聽了小姐的話,丫頭又只好去了。

    她這一睡,又是幾個時辰方醒,丫頭道,小姐,你從來都沒有如此的貪睡過,這兩天是怎麼回事啊?

    玉嬌道,丫頭啊,我又夢到與祝公子的那些事兒了,每次夢到那事醒來後都很累,想必是病了,你到鎮上去,找個年紀老些的大夫,把情況說與他,再拿些藥回來,這事千萬別讓爹娘知道,他們事多,忙不過來。

    丫頭只得領命,便去到了鎮上,找了位老大夫,抓了藥回來,按那大夫的吩咐,將藥一一煎給小姐服用。

    這小姐用了藥,不但不見病情好轉,反倒是一天天的不妙,也不知是藥有問題,還是這小姐命該如此,這丫頭也急了,想把此事告知老爺和夫人,又怕以後小姐責怪,想不告之,又怕小姐出了差錯,到那時更為不好,想了想,還是去說與老爺和夫人知道,讓他們想個辦法,正行處,卻聽得老爺與夫人言道,這些天都沒有去看看玉嬌,也不曾見她出來,倒不知是怎麼的了,不如你我這就去看看。

    夫人道,她能怎的,聽管家說前些天整日裡和丫頭往鎮上跑,這些天又沒去了,就連吃的喝的都叫丫頭送到房裡去了,想必是跑得累了吧,有這丫頭啊,倒是給咱們省了不少心,也不枉當初把她撿回來,雖然只是個丫頭,卻也有不少的功勞,將來,也得為她找個好婆家才是。

    這丫頭本是來告知老爺與夫人小姐有病的事,可聽得老爺與夫人這般的說話,便又悄悄地跑了回去,守在小姐身邊哭。

    少時,夫人與老爺進到小姐房裡,見丫頭在哭,小姐卻躺在床上,那模樣真是好生的難看,便問道,你在哭甚,都這些時候了,怎的還不叫小姐起床?

    丫頭哭著道,小姐病了,都起不來了。

    夫人急道,前些天不是還好好的嗎,怎的就病成這樣子了。

    丫頭道,都有七八天了,也用了幾付藥,卻不見病好,反倒更凶了。

    夫人喝道,你這個該死的丫頭,真是膽兒大了,都七八天了,怎的就不凜報一聲,是不是想要小姐病死啊?

    丫頭道,不是了,是小姐不讓丫頭說的,小姐說老爺跟夫人事多忙不過來,便沒有告知老爺和夫人,就照小姐的吩咐,抓了些藥回來,可這藥是吃了,卻也不見得病有好轉,反倒是加重了,我幾想來告知老爺和夫人的,卻又怕小姐怪我,就沒敢說。

    夫人道,你這丫頭,真是笨得不可再笨了,都病成這樣了,你也不說,若出了差錯,那怎的是好啊?

    正說處,只聽得小姐那微弱的聲音說道,別怪丫頭了,是我不讓她說的。

    聽了小姐的話,夫人才不嚷了,卻也還在嘮叨著,老爺在一旁道,你就別嚷了,這丫頭也是為了主子一片忠心嘛,還好我們也來得適時,且去請個大夫來為小姐看病。

    丫頭道,小姐得的是心病,一般的大夫怕是治不好的了。

    夫人喝道,你這死丫頭糊說八道些什麼啊,我家小姐一向很乖,又沒什麼見識,哪來得心病?你到是說來,若說得恰當,就不怪你,如若不然,便撕破你那烏鴉嘴。

    丫頭道,說我便說,可是小姐要我別說的,若是說了,她就不要我了。

    老爺道,你就說了,若小姐要怪,有我等為你做主,如若不說,還會害了小姐,到時候,就真的沒人要你了。

    這丫頭聽了,想想也是,便將與小姐在路上遇到祝公子和找祝公子的事詳細說了一翻,聽得那員外夫婦倆將信將疑。

    老爺問道,那祝公子就真是那般的個好模樣麼?

    丫頭道,何止好模樣,簡直就是玉樹臨風,天童轉世,只可惜不曾問得那祝公子是何方人氏。

    員外爺道,又不知道他屬何方人氏家在哪裡,而天下又這般的大,同姓同名的也叫多,這叫如何去找啊。

    丫頭道,老爺,我跟小姐遇事那天,曾叫王捕頭代小姐招待過他們,而且,他們以前就認識,說不定那個王捕頭知道祝公子在哪兒,不如就去找王捕頭問上一問,以便有個好找。

    員外爺道,說得也是,既然王捕與他們有過幾度相識,想必也該知道些許,我這就去問問他,看他是否知道那祝公子下落,當下裡,便帶兩個家丁,到了鎮上,王捕頭上前迎問道,員外爺大駕光臨,不知有何事幹?

    員外爺道,唉呀,別的事沒有,麻煩事倒是有一樁,老夫是來向你打聽一個人的。

    王捕頭道,不知員外爺要打聽的是什麼樣的人呢?

    王員外道,是個什麼樣的人老夫也不知道,只知道是一個姓祝的年輕公子,聽丫頭說,前些日子,你曾代小女招待過他們,不知道你還有沒有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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