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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五十五回 報國無門項家軍 文 / 任語丁

    秦國大軍攻伐,楚國上下一片慌亂,臨近城池百姓紛紛逃奔都城,畢竟是王室所在,總不能如此不濟任由秦人逞威,秦軍尚未攻至,城池守軍紛紛不戰而逃,百姓無不氣氛,平日裡耀武揚威,現在見了秦軍只恨自己跑的不夠快。

    楚王城

    楚王站在上面一臉渴望看著下方眾人,下方眾人低頭不語,面對如同虎狼般秦軍早就怕了,莫說是上陣與之廝殺,即便聽到同樣膽寒。

    「滾,都滾出去。」

    楚王暴怒,暴怒原本就是王者應有姿態,下方眾人快速離去,速度快到讓人難以想像,走出王城,所有人長出一口氣,彼此寒暄商討今日前往何處享受安樂,被秦攻伐早已成為一種常態,關鍵時刻自然有人出面拯救楚國。

    危亡之時楚王想到一個人,一個可以改變時局救楚國的人,登上馬車直奔春申君府上奔去。

    一陣劇烈咳嗽聲從裡面傳出,春申君黃歇病了,病體沉重,楚王進入擺手示意,一旁下人連忙退出,楚王向前,看得清楚,春申君面色鐵青躺在那,一旁放著熬好湯藥,發出陣陣難聞氣味。

    「怎麼還不走!」

    春申君心裡有氣,奔波一生最終落得如此淒涼,如今身體抱恙脾氣頓時大了許多。

    「君上,寡人來看你來了。」

    春申君眼睛睜開,露出楚王那張大臉,身子試圖爬起,楚王連忙阻止,「君上身體欠和還是躺著說話。」

    「如此當為篡逆之罪。」

    「無妨,出去守著,不要讓人打擾寡人與君上敘舊。」

    春申君躺回原位,「大王,可是為了秦出兵一事而來?」

    「此為其一,多日不見君上同樣心中惦念。」

    春申君勉強露出一絲笑意,自從失勢之後,以往交往密切之人大多選擇遠離,身邊士人同樣大多離去,人心冷暖自知,「謝大王,連年奔波,如今終於可以過些安穩日子,不想害病不起。」

    「寡人之錯,辜負君上報國之心,今秦禍再起,望君上念在昔日情分以救楚。」

    「能救楚之人並非本君而是大王。」

    「寡人答應你,一定勤政愛民,絕不辜負君上。」

    春申君一臉無奈,只想就此度過餘生,曾經胸懷天下精心佈局,不想最終都是棋差一招,當日若能殺死身在趙國秦世子異人引發秦、趙之戰,進而以胡作、非為二人掌控燕國進而奪取齊國,絕對不會是今天這般局面。

    「一個病夫又能做什麼!」

    「君上必有退秦之法,寡人答應,當以君上之法興強楚之策。」

    「晚矣!」

    春申君忍不住搖頭,多半有些困乏眼睛不由自主閉上,一旁楚王看在眼裡,鼻子差點沒氣歪,春申君啊春申君,如果不是有求於你何必和你說這麼多廢話,想到連續丟掉數城楚國危在旦夕只得忍住。

    春申君睜開眼睛,氣色緩和許多,「秦王親征,意在滅楚,國人畏秦之心已久,想要扭轉戰局,除非再找到如同項燕般勇士。」

    「這個容易,寡人可以發佈王命招募勇士。」

    春申君點頭,「此為其一,讓楚擁有敢戰之膽,其二避開秦軍鋒芒。」

    「如何?」

    「遷都。」

    「這。」楚王面露難色,為了躲避秦國幾次遷都,其中耗費可想而知,都城剛剛修建一新,如今又要遷都,心裡是一百個不情願。

    「如果大王再不決斷,秦國大軍兵臨城下之時一切晚矣。」

    「好吧,一切全聽君上之言,立刻發佈王命遷都,只是遷往何處最為適合?」

    「這裡。」

    春申君對楚國形勢瞭如指掌,相比而言,楚王只知都城不知其他,「君上為何選擇此處?」

    「此城雖荒涼倒也對楚有利,群山環繞易守難攻,佔據此地,後方當可無事,最主要的是接近百越族,秦軍素以凶悍聞名,每戰必強攻,如此必然與百越族衝突,能否擋住秦軍就看這一步棋。」

    「好!」

    楚王面露喜色,幾日煩悶一掃而空,抓住春申君手臂,「有君上在,楚可無憂。」

    王命下達,立刻遷都,所有百姓趕往,膽敢拖延者以通敵罪論處,整個都城亂成一團,時間緊迫,百姓倒還好些,可是苦了那些世族,多年經營有些財物根本無法帶走,看在眼裡痛在心裡,若知當日何必浪費在這些石頭上面,楚王坐上王車,前後護衛簇擁,後方跟隨年輕女子不下千人,都是從楚各地征來美女。

    一輛馬車停在一旁,簾子掀開,春申君病情有所好轉,心結打開,當以餘生之力與楚共存亡,暫且不論春申君個人本事如何,做事所用手段是否卑鄙,這份報國之心讓人敬佩。

    「君上。」

    幾人快步上前,春申君冷哼一聲,幾人都是原本依附自己之人,為此得到好處,失勢之後立刻轉投他人,這種背信棄義之徒還有臉來見自己,想想也是,既然能做出那種事必然不會將臉面看重。

    「人如柳絮隨風擺,一場秋風落滿城。」

    春申君話中有所指,幾人臉色微變,討了一個沒趣,施禮之後紛紛離開,一陣咳嗽聲傳出,一人上前,「君上,何必和這種人生氣。」

    來人樣貌熟悉,正是當日齊王身邊寵臣非為,本是楚人,按照春申君指示進入燕國,憑借各種關係接近燕王,燕王荒誕,兩人趁機投其所好,很快得到器重,甚至威脅相國公孫操之位,公孫操索性借進入燕國假扮黑胡趙括之手除掉二人,胡作被殺,非為留下血書帶著親從逃回楚國,這些都是舊事詳見前文。

    「大王身邊正是多了這些人,楚國才會沒落如此,本君如何不氣!」

    「君上殫精竭慮,只要能夠再退秦軍,大王必然對君上言聽計從。」

    「談何用意,此次與以往不同。」

    消息不斷傳來,秦三路大軍並舉連續攻克數城,就要接近都城,從烽煙旗幟判斷對方兵力接近百萬,楚國可用兵力不足三十萬,雙方戰力更是不能相比。

    「君上為何不借他人之手?」

    春申君發出一陣冷笑,「真是老糊塗了,怎麼把這樣的事給忘了,齊、燕雖亡尚有趙,趙之強恐只有秦能與之相抗,立刻準備前往邯鄲,一定要說動趙王發兵救楚。」

    「君上放心,非為必然以三寸不爛之舌曉以利害。」

    「快去快回。」

    春申君命人取來布帛,快速寫好書信,猶豫一下,另外再寫一封,暗中叮囑,一定要交給秦婉,只望能夠念在養育之恩救楚國一次,非為不敢耽擱飛身上馬只帶兩名隨從快馬加鞭趕奔邯鄲。

    春申君歎口氣,路途遙遠,楚國是否能夠撐到非為搬來救兵沒有人清楚,王城走空,數十輛大車載著楚王寶物離開,接著是一眾世族,馬車啟動,簾子落下,春申君斜躺在上面,裡面鋪著厚厚毛裘十分舒坦,眉頭深鎖思量退秦之法。

    遠處一隊人馬飛奔而至,城門處只留數百守軍,煙塵四起以為秦軍攻至紛紛逃竄,戰馬接近,眾人勒住韁繩,城上只有旗幟並無守軍,原本喧鬧城門同樣無人把守。

    「難道已經被秦軍攻破不成!」

    「不可能有這樣快速度。」

    「怕是已經逃了。」

    「不管如何,都要為父親報仇。」

    為首之人項超,名將項燕長子,項燕追擊秦軍最終寡不敵眾戰死沙場,項超負傷,項梁、項伯兄弟二人拚死護著大哥殺出重圍,身邊所剩家將不足百人,得知父親戰死悲痛欲絕,發誓為父報仇,暗中招收人手日夜訓練等待時機,得聞秦軍再來,立刻率兵直奔都城而來,不想撲了一個空。

    「大哥,那裡有人。」

    項梁說完拍馬上前,石柱後面露出一名兵士身影,方才沒來得急逃走,只得躲在後面,偷眼看去並非秦人放下心來。

    「饒命,饒命。」兵士雙腿一軟跪在地上連連磕頭。

    「起來,如果不是楚人骨頭軟,如何會怕了秦人。」

    「諸位說的在理,同樣有報國之心,誰想兩條腿不爭氣。」

    「小兄弟,我來問你,城中百姓都去了哪裡?」

    「大王下令遷都,所有人都跟著走了,只留下我們幾個在這守著,方才聽見聲音以為是秦人攻過來,那幾個人都跑了,只剩下我一個。」

    項超點頭,輕拍那人肩膀,「好樣的,只要還剩下一個有膽氣的,楚不會亡。」

    兵士臉上一紅,結結巴巴道:「方纔太….太害怕,腿抽筋,所以沒跑。」

    項梁手臂抬起,項超連忙阻止,「算了,怪不得他,留下也是無用,走吧。」兵士千恩萬謝,右腿依然不靈便,鑽入胡同快速消失。

    「大哥,這種人就該好好教訓一下,身為男人,國難當頭只知道跑,真是丟盡祖宗的臉。」

    「並非人人都有骨氣。」項超說完不由得歎口氣,高高聳立都城,如今人去城空盡顯荒涼之態,秦人攻至,眼見楚人棄城而逃該是怎樣的嘲諷與不屑。

    「楚王膽小無能,你我兄弟去了也是白去,索性多收人馬自己幹。」

    「對,現在只能靠自己才行。」

    「只能這樣。」

    項超催馬入城,身後一眾騎兵發動,相比那些身著盔甲楚軍,這些出身鄉野之人身上反而散發出無所畏懼之氣,春申君一心尋找敢於同秦死戰勇士,可惜人心已失。r10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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