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仙俠修真 > 陸少的專寵棄婦

正文 第53章 文 / 夏夏緋紅

    陸知郁做事向來都是雷厲風行,天還未亮,便叫了宅內的傭人們動手將臥室裡的東西搬出去扔了,那只足夠林清溪來回游泳的超級大浴缸也未倖免,他直接叫人動手砸了個稀巴爛。隨後又給家居公司打了電話,讓他們照著原先的傢俱款式送批新的過來。

    不僅如此,他還特地吩咐傭人們要對屋內進行消毒殺菌,每一個角落都不能放過,包括他們衣櫃裡的衣服,都必須拿去消毒清洗三遍後才能重新放回衣櫃裡。那架勢,就好似喬怡然是個超級病毒一般,只要她出沒過的地方,就會引起一場毀天滅地的瘟疫。

    早餐時,眾人圍坐在長條白色餐桌前,沉默的用著早餐。雖然有些安靜,可氣氛還是挺融洽的,直到喬怡然的出現,活生生的將這一室的安靜攪得支離破碎。

    首先沉不住氣的是陸雅望,她從小就是屬於那種隨身攜帶一個**包並且一點准燃的那種火爆脾氣。

    睡醒了到樓下的覓食的喬怡然,只單單的穿了一條黑色的蕾絲吊帶裙,裙子的長度堪堪遮住她的臀,裙擺下露出兩條長長的腿,深v的衣領裡將大半個胸露了出來,而最最關鍵的是,她裡面竟然沒傳內衣,每走一步,胸前兩團就晃啊晃的,晃的陸雅望的火爆脾氣徹底爆發了出來。

    當喬怡然施施然的走到孟程遠的身邊,把手搭在他的肩上,狀若天真無意的問今天的早餐是什麼時,陸雅望『啪』的一下將手裡的刀叉扔在餐桌上,指著她的鼻子就是一頓冷嘲熱諷,「一大早穿的這麼風騷出來勾搭男人,怎麼,陸季暄那個老混蛋滿足不了你嗎?不是口口聲聲說自己是出身滿清貴族的大家閨秀嗎?難道你們這種貴族後代的家教裡,只教了你們這些大家閨秀如何勾引男人?」

    喬怡然聽後卻不怒反笑,「雅望,你這樣粗魯可不好,說到底,女孩子還是要溫柔淑女一些,男人才會更加疼愛的。」說到這時,她不顧陸雅望難看的臉色,還輕飄飄的追加了一句,「你可是陸家的千金小姐,舉止說話這樣不得體,這要是傳了出去,外面的人還以為是我這個做母親的沒有教好你。」

    陸雅望冷笑一聲,反唇相譏,「一個人盡可夫的婊子,也配做我陸雅望的母親?我母親可是漠城陳家的大小姐,是陸家明媒正娶的正房夫人,你這種廉恥卑微低賤的女人,也敢自稱是我的母親?」

    喬怡然臉色冷了一下,隨後又明艷艷的笑了起來,「你說的沒錯。可是雅望啊,你可別忘了,你的生母現在只不過陸家祠堂裡的一塊靈位,那凌雲山上墓地裡埋在著的一捧骨灰而已。不管你承不承認,我現在才是陸季暄的妻子,也是你法律意義上的母親!」

    「你……強詞奪理。」陸雅望被氣的氣結,一張臉漲得緋紅。

    喬怡然瞥了一眼陸雅望氣的發紅的小臉,心裡頓時樂開了花:想跟我鬥,你還嫩了點。轉眼手臂又勾搭上了孟程遠的肩膀,紅唇貼著他的耳邊,呵氣如蘭,「這位先生看起來面生的很,不過卻生了一張比女人還好看的面孔,可真是讓我嫉妒啊。」

    孟程遠回頭朝她笑了笑,隨後用手裡的餐刀將她的手臂從自己的肩上一點一點的推了下去,用無比嫌棄的語氣說,「離我遠點,我嫌髒。」

    一個『髒』字堵得喬怡然語塞,惱怒不已。陸雅望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朝著孟程遠伸了個大拇指。

    陸季暄年輕時可是漠城有名的花花公子,喬怡然能打敗那些鶯鶯燕燕成為他的第二任夫人,將這陸夫人的寶座坐穩了十幾年不止,還哄的陸季暄把她捧在手心裡寵愛了十幾年,單憑這些就可以看得出她是個狠角色。

    短短幾秒後,喬怡然就掩去了眼底的惱怒,轉而嘴角微翹噙著笑意,緩步走到林清溪身邊的空位坐下,對著正認真埋頭吃早餐的林清溪說,「這位就是阿郁花了上億買回來的那位小姐吧?果然是物有所值啊,這傾國傾城的絕色之姿,就連我找個女人都心動了呢。」

    林清溪權當她是個透明人,懶得搭理她,依舊認真的埋頭吃著早餐。可喬怡然卻不依不饒了,語不驚人死不休,「這女人啊,可不能因為錢就去賣身,那樣會顯得特別的低賤。」

    她話音還未落,對面的孟程遠就將手裡的餐廳對準了她的眉心扔了過來,嚇得她連忙往旁邊躲閃,將大半個身體都靠在了陸知郁的肩上,只聽陸知郁『啪』的一聲將手裡的咖啡杯重重的放在桌上,隨後抓起她的一隻胳膊用力往外一扯,接著又是『彭』的一聲後,毫無防備的喬怡然就被扔出去老遠,最後四仰八叉的摔在地板上,身上的蕾絲吊帶裙也劃拉出了一道長長的口子,白花花的大腿和胸部頓時顯露無疑。

    陸知郁的動作又快又狠,看的陸雅望忍不住拍手叫好。隨後她起身走上前去,嫌惡的朝喬怡然啐了一口,「趕快滾回那老混蛋的懷裡去,別在這裡丟人現眼。」

    喬怡然被羞得臉色通紅,雙手緊緊的護住胸部,顫抖著聲音,「你、你們……」想撂出幾句狠話,卻氣的怎麼都說不出來。

    「你你你你什麼啊!」陸雅望抬腳就朝她的胸口踹了過去,「陸季暄那個老混蛋沒告訴過你,千萬別招惹我們嗎?趁我哥還沒有起殺意之前,趕緊麻溜的圓潤的給我滾,從哪來滾回哪裡去。」

    陸雅望那一腳用了十足的力氣,疼的喬怡然眼淚都出來了,而這時林清溪卻緩緩踱步走上前去扶起她,細心的替她拉好衣服後柔聲細語的說,「我就算再低賤,也比不上你,我好歹也是阿郁花了上億的錢換回來的。」她嘖嘖的感歎,「反倒是喬小姐,聽說當年你為了勾搭陸老先生,竟然在他的酒裡下了藥,最後還把自己剝了個精光求他上了你,才換來今天這位置。」

    喬怡然勾搭陸季暄的事情,當年可是在南城鬧得人盡皆知,雖然已經過去了十多年,可冷不丁的被林清溪突然翻了出來,還是惹得屋裡的人們笑成了一團。

    「你……」喬怡然氣直哆嗦,卻找不出話來反駁。

    林清溪對上她噴火的目光,莞爾一笑,「喬小姐當年不惜賭上你的清譽和喬家的名聲,才換來今天的身份地位,明知道這一切來之不易,就應該夾著尾巴做人,別以為穿上錦衣華服,自己就真是那枝頭上高貴的鳳凰?不過是一隻不知羞恥的野雞而已,也膽敢在主人面前張牙舞爪的耀武揚威?」

    這一番話聽得陸雅望直叫好,接過話頭,她輕蔑的看了一眼喬怡然,冷言嘲諷,「不但是只不知羞恥的野雞,還是一直脫了毛的皮都松的能夾死蒼蠅的老野雞!」

    這話剛好被走到樓梯口的陸季暄聽到,氣的他忍不住怒斥道,「陸知郁,你就是這樣教她的?滿口的髒話,哪還有半點陸家三小姐的樣子?」

    陸雅望笑的很詭異,「我哥把我教的很好,倒是這些年,你作為一個父親,你又教會了我什麼?」瞥見陸季暄極其隱忍的陰沉臉色,她一眼不眨的看著他說,「還是你想對我言傳身教你的拈花惹草、風流成性,亦或是在我媽媽病危時,你還抱著新歡顛龍倒鳳時的冷血無情?」

    陸季暄終於臉色大變,右手高高的揚起,朝著她的臉就是狠狠一巴掌。幾乎就在他手快要落到她的臉龐時,一直沉默的陸知郁一把將陸雅望扯了過來,護在身後,他才收回了手。

    陸知郁眸光如刀,刺得陸季暄的心驀地一緊,胸悶的說不出話來,只是定定的看著對面同仇敵愾的兄妹,心莫名的恍惚了一下。

    陸季暄承認他這一生做了很多荒唐的錯事,其中最不可饒恕的就是辜負了髮妻陳安安。她十七歲就嫁給了自己,十九歲就生了陸知郁,她這一生本應該享受陸家所有人對她的尊敬愛戴,卻因為他的風流成性,鬱鬱寡歡了好幾年,身體每況日下,最後終於承受不住他的冷酷無情而撒手人寰。

    陳安安去世的時候還不到三十歲,那年陸雅望還小,卻已經學會了記事。那一年陸家發生了很多事情,她都不記得,偏偏只記住母親臨死前的最後一個願望是想見陸季暄,而他卻帶著新歡喬怡然在酒店的大床上顛龍倒鳳,卻不肯抽空回來見母親一眼。

    母親離世後,仇恨的種子便在兩兄妹的心裡生了根發了芽,從那之後兩兄妹決口不再提『父親』兩個字,權當他已經死了。

    「馬上離開這裡。」陸知郁的聲音寒涼如冰,不帶一絲的感情。

    陳安安有四分之一的德國血統,所以生了一雙漂亮的深邃的眼,陸知郁兄妹倆也遺傳了她這一優點。看著陸知郁那雙和陳安安幾近相似的眼裡冒出的絲絲冷意時,有那麼一瞬間,陸季暄恍惚像是看到了陳安安的影子,心驀地抽搐了一下,如萬箭穿心般的疼。

    陸季暄張了張嘴,想了半天才憋出一句蒼白無力的話,「知郁,不管你和雅望有多恨我,始終改變不了我是你們父親的事實。我知道我對不起你們的母親,可是已經過了這麼多年……」

    「你不配提她。」陸知郁面色平靜,聲音依舊寒涼,只有林清溪才知道,此刻的他正在努力的壓抑著心中的怒氣,她有些心疼,走上前去和他十指相扣。他垂眼看著她,墨黑的瞳裡有一絲不易察覺的情緒在不斷的翻湧,她朝他淡淡的笑著,他的心裡那些翻滾著的驚濤駭浪才漸漸地平靜了下去。

    自從陳安安去世之後,陸季暄就從兩個孩子的眼中看到了他們對他這個父親的冷漠和恨意,原本以為隨著時間的流逝,他們終究會原諒他當初的荒唐,可是現在他才發現,即使過了這麼多年,他們依舊沒有原諒他。

    陸知郁的一聲『不配』,就讓陸季暄瞬間明白了過來,他已經連要求他們原諒的資格都沒有了。明明已經是夏天了,此時的陸季暄卻覺得像是置身於寒冬臘月,在陸知郁平靜的、冷漠的、疏離的目光中,他的心一寸一寸的涼了下去,漸漸失去了溫度。

    天,突然之間暗了下去,剛剛還晴空朗朗,轉眼間卻堆積了層層疊疊的烏雲,陰沉沉的烏泱泱的壓在頭頂,早上才發佈的超強暴風雨明日來侵城的消息,這會兒竟然詭異的提前來臨了。

    窗外狂風大作,高高的窗幔被吹得鼓鼓作響,院子裡的花花草草也被吹的東倒西歪的,幾乎只過了一秒,窗外的天色就沉的比夜色還深。突然之間,驚雷滾滾而來,轟隆聲此起彼伏,一道駭人的閃電毫無預兆的劈了過來,慘白凜冽的光將屋內照的透亮。

    緊接著,一顆顆巨大的雨珠從天而降,如瓢潑般的傾瀉而下,砸在玻璃窗上,發出脆脆的聲響。

    陸季暄閉了閉眼,又緩緩的張開眼睛,神色蒼涼不已,「我知道我這輩子對不起你們的母親,我也知道你們恨我。」他低沉的嗓音聽上去蒼涼無比,驀地讓這悶熱的屋內陡然冷的像冰窖般。

    陸知郁靜靜的看著他,目光生疏的猶如在看一個陌生人一樣,「你不配我們恨你。」

    愛與恨是相伴而生的,只有愛而不得後的失望透頂,才會生出那些絕望的恨。從來都只有因愛生恨,卻從未有誰會對誰,憑空生出恨意來。

    如果『不愛』就能毀掉一個人的話,那麼『不愛不恨』則能讓一個人絕望的想要死去。陸季暄的目光一寸寸的灰敗了下去,連時間都無法在他臉上留下歲月的痕跡,可卻在陸知郁的兩句『不配』裡,彷彿瞬間蒼老了好幾十歲。

    好似眼前這個眼底寫滿滄桑的男人,不是幾分鐘前還意氣風發的陸家老爺,而只是一個歷經了人生大悲大喜的孤獨老人。

    到底是血脈相通,陸雅望縱使再恨陸季暄,可這一刻裡看到他蒼涼的目光時,心裡有那麼一短暫的瞬間裡,隱隱對他升起了一絲的不忍。

    過了好久,他才輕輕的開口,「怡然,我們走。」

    「要走,你走。我才不要去住酒店呢,這裡住著多舒服……」喬怡然話還沒說完,就挨了陸季暄一個響亮的耳光,打的她半邊臉立刻腫了起來,一雙丹鳳眼裡泛起了點點淚光,「你……你竟然打我……」

    「別鬧了。」陸季暄一聲怒吼,「再鬧,就給我滾回喬家去。」

    喬怡然見他真的動怒,立馬乖乖的閉上了嘴。隨後他轉身上了樓,那背影多少看起來有些悲涼和孤單。

    陸季暄再下來時,手中多了兩隻行李箱,他的身後跟著眼睛紅腫的喬怡然,看她那模樣像是大哭了一場,怕是剛剛在房裡被陸季暄狠狠修理了一頓,她在經過客廳時,狠狠的瞪了一眼林清溪,眼神陰狠毒辣的恨不得想將其凌遲處死般。

    陸知郁冷冷的掃了她一眼,遞給她一個警告意味兒十足的眼神,她就嚇得立刻低下了頭躲閃開去。走到門口時,陸季暄回頭望了望陸知郁和陸雅望,嚅了嚅嘴唇,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卻在兩兄妹幾近冰冷的眼神中,最終將那些未說出口的話悉數嚥了下去。

    一場鬧劇最終由喬怡然挨了陸季暄一巴掌、兩夫婦被送到山下酒店的結局收了場……

    陸季暄走後,陸知郁就進了書房,而陸雅望也回了自己的房間,兩兄妹把自己關在房裡一整天,直到晚餐時,陸雅望才在秦朗的勸解下出了房門,到餐廳和大家一起用餐,而林清溪則端著一份晚餐進了書房裡。

    拉上了厚厚窗簾的書房裡,暗的如一汪染了墨的深潭,唯有那暗處中的一點火星正忽閃忽閃著。林清溪一推開門,就被裡面濃烈的煙味嗆的難受,忍不住劇咳了起來,站在暗處的人聽到後,連忙將手中的煙掐滅了。

    「清溪。」他沙啞著嗓音輕輕的叫著,他的身影幾乎與這寂寥的夜融為一體。

    她憑著他的聲音,與他隔了幾米遙遙的在這黑暗中對望著,「我在。」

    黑暗中,他晦暗不明的情緒裡洩露出了些許的脆弱,「我想抱抱你。」她聽後走過去,坐在他的膝蓋上,任由他抱著自己。

    過了許久,他啞著嗓子緩緩開口,「我母親是漠城陳家的大小姐,溫婉賢淑知書達理,十七歲就嫁給了他,一輩子傾盡了全力去愛他,結果卻……那些年,他在城裡到處拈花惹草不止,還常常帶不同的女人回家過夜,絲毫不顧及我母親的感受,讓她傷透了心。

    我七歲的時候,母親割腕自殺,幸好家裡的傭人及時發現將她送到了醫院,雖然後來她的命是救了回來,醫生卻說她得了……抑鬱症,而那時,他卻帶著他的新歡在外面遊山玩水,對於母親因為他而差點丟了性命的事情,絲毫沒有哪怕半分的內疚。

    出院後,家裡人擔心母親再做傻事,就派了傭人天天陪著她,甚至還提議讓她帶著我們兄妹倆去國外住一段時間。可是母親愛極了他,寧願守著一間空房夜夜流淚,盼著他終有一天浪子回頭,卻也不願意離開半步……再後來,母親的抑鬱症越來越嚴重,每天晚上我都能聽見她一個人在房間裡自言自語低聲哭泣……」

    他一字一句,聲音裡全是悲傷和難過,「終於有一天,她趁傭人不注意時,再一次割了腕……傷口很深,流了很多血,等我們發現時,她已經因為失血過多休克了,好不容易醫生才將她搶救了過來……當晚,她卻趁護士不注意爬上了病房的窗戶,從九樓跳了下去……

    搶救了一夜,最終還是無力為天……臨死之前,她嘴裡念著他的名字,想見他最後一面,爺爺親自給他打電話,他卻推脫說沒時間回來見她最後一面……我和雅望在電話裡求他,他卻在聽到一半時掛了電話……最後,母親終究沒有等到他,她傾盡全力的愛了他一輩子,最後卻落了個含恨而終的結局……」

    他抱著她的手微微顫抖著,語氣裡全是撕裂的情緒,「既然不愛她,為何不放她一條生路?反而將她留在身邊,用那些女人去羞辱她折磨她?我永遠也無法忘記母親臨死之前絕望的眼神,所以,這一輩子,我都無法原諒他,哪怕他以死謝罪,也不足以彌補他給母親造成的傷痛……」

    忽然之間,林清溪終於明白了她為何會毫不猶豫的愛上他:這個此刻將她緊緊擁在懷裡的男人,原來和她一樣有著無法言喻的傷痛,還有孤獨。

    雖然她和他一樣,都曾經歷過家人離世卻無能為力的遺憾和傷痛,可是她卻比他幸運的多,因為這三年裡,他給她的無限寵愛,早已填補了她心中的那些傷痕。

    她用力的回抱著他,仰著頭去親他,從額頭到眉間,再到鼻樑和嘴唇,一寸一寸的將他所有的悲傷吻進心裡,最後雙手摟著他的脖子臉貼著臉,在他耳邊輕聲的說,「不是每一個人都值得去原諒,無法原諒就無法原諒吧,沒有誰規定必須要原諒誰。」

    他沒有說話,身體裡散發出的悲傷情緒漸漸的消失了。過了好久,她又緩緩的開了口,「從這一刻起,你不是孤獨的,你還有我。」

    陸知郁的心微微顫了一下,隨後捧著她的臉找到她的唇,輕輕的吻了下去。人的一生很漫長,會遇到很多形形色色的人,有人尋覓了一生,卻始終未找到那個能一眼就看穿心思的人。

    這一刻,陸知郁生平第一次感到了慶幸,原來一直有那麼一個人,能看讀懂他的悲傷、難過、孤獨和無能為力,而這個人此時就在他的身邊,用他瘦弱的肩膀,傾盡全力的給他溫暖和愛。

    那一瞬間,陸知郁想,即使這一生沉淪在她的懷抱中醉生夢死,又有何不可?

    夜裡的時候,他極其黏著她,她去洗澡時,他也跟了上去,兩人泡在新裝的按摩浴缸裡,耳鬢廝磨的說著甜言蜜語。

    她躺在他的身上,耳朵貼在他的胸口處,聽著他強而有力的心跳聲,他伸手攬在她的腰間,將她的兩隻手捏在手心裡,輕輕的摩挲著,情到深處時,她仰著臉看向他,他低著頭含住她的唇,輕吸淺允,極盡纏綿。

    臥室裡,窗簾緊閉著,只開了兩盞柔和的壁燈,在柔和的燈光裡,他將她抱起來坐在他的雙膝上,拿著一張乾毛巾替她仔細的搽拭著頭髮的水珠,她勾著他的脖子閉著眼享受著這難得的溫柔又輕鬆的時刻。

    夜漸漸的深了,他動作輕柔的把她放在床上,再拉過薄被蓋在她的身上,隨後將人摟緊在懷裡,心裡是從未有過的安定。

    「清溪。」他低低的叫著,她輕鬆的回應著,「嗯?」

    「這一輩子,都待在我身邊,不要離開我。」他說。

    她答,「好。」

    「下輩子也要待在我身邊,不要離開我。」他繼續說。

    她依然答,「好。」

    「還有……」他還未說完,她就截斷了他的話,「不止下輩子,還有下下輩子,生生世世,我都待在你身邊,寸步不離。」

    她目光裡的認真和堅定,讓他為之動容。他捧著她的臉,指腹輕輕的在她的溫熱的臉頰上摩挲著,一寸一寸的將她的音容笑貌深深的刻進自己的心裡、骨子裡。

    她淺淺的笑容,將他的心融成了一灘溫暖的水,他低頭在她的臉上落下細細碎碎的吻,最後溫熱的唇停留在她的耳邊,一字一句的輕聲說,「我的心肝,這一生,我何其有幸能擁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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