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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章 相逢不識君 文 / 冰鎮糯米粥

    《從良紀事》最新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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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東將碗筷收到一邊,才緩緩說道:「本來我不當兵,就肯定會被教坊裡的人抓回去的,我是這輩子都不想再回教坊了,就索性選了個最遠的地方,然後就到了這邊境,雖然壞境是艱苦點,但再苦也比在教坊過那豬狗不如的日子好。」

    阿東雖從小在教坊長大,卻十分有血性,不然當初也不會得罪那些紈褲子弟,寧願流血,也不願被那些人侮辱尊嚴。

    陸晥晚聞言點了點頭,才又繼續問道:「那你現在在這裡當兵有多久了?」

    「算算也快四個年頭了,前幾年的時候都挺太平的,就是從去年年底開始,那澤國開始進犯咱們邊境,這才打了幾場戰事,但也多虧了那幾場戰事,我才能得到晉陞,雖然我如今還沒有品級,但在這軍中,也是一個百長了,管著有一百號人呢。」

    陸晥晚聞言微微笑了笑,心想著難怪阿東能每天送肉粥給她喝,原來還是個有軍職的,這便又開口誇讚道:「阿東果然厲害,才當了這幾年兵已經是百長了,你再努力一把,若是能做到外委,有了品級,就能擺脫賤籍了。」

    阿東似是被陸晥晚誇地有些不好意思,伸手摸了摸腦袋,才笑著說道:「這我倒是沒有想過,現在這樣我已經很滿足了,能不能脫籍我也是無所謂的。」

    陸晥晚笑了笑,沒有再說什麼,阿東性子憨厚,若讓他當了官,他還不適應呢。或許一直保持現在這樣也不錯。

    「那阿東你可知道,這個兵營裡現如今的統帥是誰?」陸晥晚又是問道。

    「原本是林將軍,只是前段日子他被澤國首領的箭射中,受了些傷,現在正在養傷,這段時日兵營裡的事情都是簡副將在代管著。」

    聽到阿東說出簡副將三個字,陸晥晚的眼神微微閃爍了一下,繼續裝著若無其事地問道:「哦?那你救了我的事,是不是也要向這個簡副將匯報?」

    阿東點了點頭,回道:「肯定是要與他說的。不過我見過這個簡副將,年紀也就與我差不多大,聽說他是原先死在邊疆的武安侯世子的兒子。雖然年紀不大,武藝卻十分高強,帶兵打仗也挺有一套,林將軍受傷之後,一直都是他在只會軍隊。倒是讓澤國蠻子們吃了幾次虧,雖是世家子弟,但性格卻不錯,一點驕奢之氣也沒有,還時常與咱們這些下級士兵們打成一片,連吃喝都在一起。人十分和善,想來他一定不會為難你的。」

    陸晥晚有些晃神,隨意地點了點頭。他自然知道簡鈺什麼性子,他當初都會和自己一個小小女使交朋友,跟別說現在面對著這些為國家流血流汗的將士們了,自然更是寬厚相待。只是陸晥晚現在有些迷茫,不知道到時候見著他時。該說些什麼,若是相認。那定會連累到他,以他的性子,一定會忍不住幫她,陸晥晚自然不想在給他惹麻煩,便打定主意,養好了傷之後,就離開這個軍營,先將李毓芬找到再做打算。

    阿東離開前,陸晥晚拜託他晚上帶一件自己能穿的男裝來,她現在身上穿著的還是那件青衣布裙,以後要假扮男子,可不能在衣著上露出馬腳。

    晚上阿東再過來的時候,就給陸晥晚送來了一身嶄新的棉衣,陸晥晚看著那衣服的大小,估計應該是阿東自己的衣服,便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你隨便給我尋一身舊的就可以了,新衣服你還是自己留著穿吧。」

    阿東連忙擺手說道:「我怎麼能讓姑娘家穿我穿過的舊衣服呢,這我可做不來,你放心吧,這衣服是今年才發下來的,我只洗過一遍,還沒上過身,絕對是乾淨的,只是有些大,你先將就著穿。」

    陸晥晚見阿東這般說,也只能連聲說謝謝了。等到陸晥晚吃完自己帶來的晚飯,阿東才與她說道:「我明日就會把你的事情上報了,明兒一早或許會有人與我一同過來,你準備一下,你的聲音容易露餡兒,要不就直接裝啞巴得了,也省得讓人聽出來懷疑。」

    陸晥晚本也有這顧慮,便點頭應了,心想著,若來人是簡鈺,她一說話,保準露餡兒,她和簡鈺怎麼說也認識有五年了,簡鈺不可能認不出她的聲音的。

    次日一大早,陸晥晚就醒來了,將自己打理乾淨,確定不會露出一點破綻,才靜靜地等待著阿東的到來。

    差不多到了辰時的時候,陸晥晚才聽到門外傳來了腳步聲,似乎來的人還不少,肯定不只有兩個。

    很快房門被推開,陸晥晚被突如其來的光線晃花了一下眼,微微瞇了眼,好不容易這才看清楚了來人,眼前的男子雖然黑了許多,但她還是一眼認出了他來,他穿著一身冰冷堅硬的鎧甲,襯得整個人更是俊朗,身上比之從前多了一份沉穩與霸氣,只是臉上沒有了往日熟悉的笑容,冷淡的臉上帶著些微疲憊,讓恍惚以為又見到了前世的那個人。

    簡鈺看到躺在草堆上的陸晥晚,用審視的眼神瞧了她一會兒,才不著痕跡地移開了目光。被他用這樣的眼神看著,陸晥晚心裡突然有一些不舒服,本來見著他的興奮心情也慢慢冷卻了下來,她差點忘了呢,自己現在的身份,與他可是第一次見面的陌生人,且看他現在的模樣,明顯是在懷疑她的呢,許是怕她會是澤國派來的奸細吧,畢竟現在這種改敏感的時刻,一個陌生人出現在軍營裡,實在也是十分可疑。

    阿東是跟在簡鈺身後的,進屋之後,就立馬開口與他說道:「副將大人,這位就是下屬從湖裡救上來的人,從昨日開始一直在昏迷,今兒早上才醒來,我就立刻前來稟告大人了。」

    簡鈺輕輕點了點頭,走到陸晥晚身邊,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陸晥晚雖然心裡很不舒服,但表面依舊裝著害怕茫然的模樣,拚命地擺著手,指著自己的嘴,似是焦急得想要表達什麼。

    「啞巴嗎?」簡鈺自己看懂了,微微一皺眉,便對帶來的那兩個軍醫一招手,站在最後的兩人立刻上前來,蹲下身幫陸晥晚診起脈來。

    陸晥晚倒不怕那兩個大夫會診出她是女子,畢竟她現在算是受了重傷,脈搏偏正常男子弱些也是很正常的,而且這兩人是軍醫,擅長的應該是外科,對內科恐怕不會十分精通。

    果然,那兩個軍醫把過陸晥晚的脈之後,並沒發現什麼異常,然後又看了粗略地看了她身上的傷,見她都已經處理好了,且手法十分準確,便也沒再動什麼。

    「怎麼樣?」簡鈺見那兩個大夫起身,便出聲問道,「回副將大人的話,此人確實是從高處落下,摔倒了肋骨和小腿骨,不過都已經做了處理,現在已無大礙了。」那其中一個軍醫恭敬地回道。

    「那他是真的啞巴嗎?」簡鈺又是問道。

    「這……屬下也診斷不出來,因為不能開口說話的原因也是有許多種的,所以,屬下也不好斷定。」軍醫有些惶恐得回道。

    簡鈺倒是沒有再繼續追問下去,而是看著陸晥晚問道:「你識字嗎?」

    陸晥晚小心地點了點頭,然後又是搖了搖頭,仍是一臉迷茫地看著簡鈺。

    簡鈺的眉頭頓時皺地更緊了,一旁的阿東一看簡鈺的臉色,立馬在一旁說道:「副將大人,下屬看著他好像是撞到頭了,腦子不太清楚了,他剛醒來的時候,不管下屬問他什麼他都是搖頭。」

    「腦子不清楚,還能將自己身上的傷處理地這麼好,那可真是奇了怪了。」簡鈺輕笑一聲,眼中懷疑神色更甚。

    阿東的臉色微微變了變,又立馬說道:「會不會他原先就會些醫術,是來這附近採藥的,不小心才會摔下了峭壁,掉到了咱們這兒……」

    簡鈺沉默了一會兒,沒有說話,而後才對阿東吩咐道:「你去拿紙筆來,先拿給他看看,若是會寫字的人,一握筆就知道了,這種東西可不是那麼容易忘得了的。」

    阿東立即應聲,跑出去了,不消片刻,就拿了紙筆回來。阿東將紙筆放到陸晼晚面前,抬頭飛快地看了她一眼,眼中帶著些擔憂。

    陸晼晚卻只是用左手拿起筆,微微遲疑了一下,才在紙上慢慢地寫下了一行字,「我不記得自己叫什麼名字了,一想腦袋就疼……」寫完便抬起頭,有些忐忑地看著簡鈺。

    簡鈺見陸晼晚用左手寫字,便微微有些疑惑地自言自語道:「是左撇子嗎,字倒也算是寫的周正……」這般說著,又是看著她問道:「那你原先是做什麼的,你都記不得了嗎,你身上的傷,是你自己處理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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