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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五十四章 凌霜的反目 文 / 冰鎮糯米粥

    (今天更新有點晚了,同時更新兩本書真心不是人幹的活,都快要得精分症了,要是親們在手中看到另一個主角的名字,請默默地原諒啊……)

    李煒進到秦王妃臥房的時候,便看到滿地都是瓷器的碎片,七八個丫鬟俱是噤若寒蟬地站在門邊上,臉色煞白,只有周嬤嬤一人垂首侍立在床頭,而半坐在床上的秦王妃則是一臉病容,臉色十分難看,放在被子上的手似是在微微發抖。

    李煒無奈地歎了口氣,讓屋裡的那些丫鬟都退了下去,饒過地上的一片狼藉,走到了床邊。

    秦王妃看到李煒,眼眶立刻就紅了,拉著他的手邊慟哭道:「煒兒,你父王他……他……他死地太慘了,明明昨兒晚上我還跟他一起吃了晚飯,不過就一個晚上,怎麼就陰陽兩隔了呢,剩下我們母子兩人,該怎麼辦啊……」

    李煒雖然心中也十分悲痛,但作為家中唯一的成年男人,他便要堅強起來,柔聲安撫著秦王妃道:「母妃,你節哀順變,要顧好自己的身體啊,父王在天之靈要是知道了您這樣傷心,定也會去的不安的。」

    秦王妃又是嚎啕大哭了一會兒,忽然便抬起頭來,齜目欲裂,咬牙切齒地說道:「你父王定是被人害死的,不然好好的,怎麼會忽然著起火來呢,而且著火的時候也不是很晚,他不可能睡下了,應該馬上能逃出來的,怎麼會就那樣待在屋裡被火燒呢。定是有人要害他啊!」

    李煒聞言愕然,還沒開口說什麼,秦王妃已經擦乾了眼淚,神色陰沉地與周嬤嬤問道:「嬤嬤,你去把那個小賤人帶過來,我要好好問問她,到底存何居心,竟然敢謀害王爺!」

    周嬤嬤立即躬身應了,疾步退出了臥房,李煒看著此時已經幾乎失去理智的秦王妃。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道:「母妃,我覺得事情應該不是你想的那樣吧,那霜姨娘不過是個小小的侍妾,借她一百個膽子她也不敢謀害父王啊。再者說了。謀害了父王對她可一點好處也沒有。她想在這王府安身立命,還不都是要依仗父王。」

    秦王妃此刻卻是聽不進這些的,她咬牙恨恨地說道:「誰知道那賤婢是怎麼想的。反正王爺死在她那裡是事實,她定是脫不了干係,不管是不是她害死的王爺,我都要讓她和她的賤種給王爺陪葬!」

    李煒聽秦王妃連凌霜的孩子也不願意放過,皺了皺眉頭,依舊忍不住勸說道:「母妃,稚子無辜,那孩子總歸是父王的骨肉,父王生前也十分疼愛他,您就饒他一命吧。」

    秦王妃瞪了李煒一眼,十分不滿地說道:「你這孩子,從小就心腸太軟,秦王府只需要有你一個世子就夠了,從別的女人肚子裡爬出來的都是你的絆腳石,留著他們做什麼,再說又是害死你父王的賤人生的,身體裡流的也是賤人的血,留下來就是禍害,不如早早除掉!」

    李煒知道現在再說什麼,母妃也是不會聽的,索性就閉嘴不言了,心想著等以後有機會,再悄悄救下那個便宜弟弟,好歹也是一條性命啊。

    秦王妃見李煒不再為凌霜的孩子求情,以為他聽進了自己的話,語氣稍稍緩和了一些,又是哀哀淒淒地與他說道:「煒兒,現在你父王去了,你就要撐起整個王府,不可以再像以前那樣吊兒郎當了,這蜀地的勢力向來複雜,你父王剛到這裡的時候,也是整整花了三年的時間才算是站穩了腳跟,又用了十幾年的時間收買了許多人,現在你父王忽然身死,恐怕底下那些人要不安分,所以我們必須要先壓下你父王的死訊,對外稱病,秘不發喪,等母妃讓你見幾個人,為你鋪好了路,才能將你父王的死訊公佈出去。」

    李煒雖然平日裡不是很著調,但她也明白母妃再擔憂什麼,不就是怕那些祁城本地的將領們造反,把秦王府架空,若一旦讓他們得逞,秦王府在蜀地的日子可就難過了,原來父王在世的時候,手下親兵也不少,後來花費了好一番力氣與那些當地的駐軍將領們談判,角逐,總算是把他們收入麾下,供自己驅使,但現在父王身死,他們恐怕不會願意屈居於他這個毛頭小子身下,而且他們其中的一些,對秦王府也多有不滿,萬一知道父王去世的消息,恐怕會立即有所行動,奪取祁城的掌控權,這還真是一件讓人頭疼的事,也難怪母妃那麼擔憂了。

    秦王妃見李煒眉頭緊鎖,以為他是在害怕,面上又是浮上一抹心疼,輕輕拍了拍李煒的手,勸慰道:「你也不用太過擔心,娘會幫你的,定會讓你安安穩穩地接收秦王府。」

    李煒只是點了點頭,顯得有些心不在焉,他倒並不害怕那些駐軍將領,他們就算鬧得再大,還能造反不成,若是他們在這裡實在撐不下去了,他還可以向京城那邊求救,讓皇上發兵支援,總能把這些人搞定的,他現在倒是比較擔心陸皖晚她們,看她母妃現在的狀態,應該不會輕易放過她們的。

    李煒正思忖著呢,周嬤嬤已經把凌霜帶來了,她此時的形容甚是狼狽,身上還是穿著昨晚上那身衣裙,似是被煙熏過了,沾染了難看的焦痕,頭髮也是散亂著,沾著許多塵土,臉上也是白一道,黑一道的,被兩個身形粗壯的嬤嬤一左一右地抓著手臂,往前拖行,臉上的神情很是驚恐。

    兩個嬤嬤將人帶到屋子中間,就鬆開了手,把凌霜當破麻袋一樣的仍在地上,周嬤嬤則是站在最前頭,地垂著眼,恭敬地與秦王妃稟告道:「王妃,老奴把人帶來了。」

    秦王妃緩緩點了點頭,眼神如刀一樣射在凌霜身上,卻沒有急著問話,而是與李煒說道:「煒兒,你先下去吧,現在這府裡亂的很,你先好好理一理,等我這邊事情處理完了,我在讓你叫你。」

    李煒雖然很想留下來旁聽,但知道秦王妃定是不允的,她向來是不讓自己沾染後宅那些事的,只能起身欲她行了一禮,便退下去了,心想著一會兒抽空去看綰綰一趟,也好給她提個醒。

    李煒離開之後,秦王妃立馬就爆發了,抓過離自己最近的瓷枕,就朝著凌霜扔了過去,這時候的凌霜哪裡敢躲,那硬邦邦的枕頭直接就砸在了她的身上,砸地她身子一歪,脖子和臉上立馬就流出了鮮血,那瓷枕摔在地上,頓時就成了碎片,讓屋內的幾人都忍不住抖了一下。

    周嬤嬤立馬上前,輕聲勸著秦王妃道:「王妃,動氣傷身,別為那些無關緊要的人再氣傷了您的身子。」

    許是發洩了一番,秦王妃的氣稍稍順了一些,她厲聲與地上的凌霜問道:「賤人,王爺待你不薄,你為何要謀害他!」

    凌霜此時已是嚇破了膽,就怕秦王妃會立馬要了她的命,也顧不上身上正在流血,立即磕頭求饒道:「王妃饒命,妾冤枉啊,妾對王爺衷心耿耿,怎麼會謀害王爺呢,當時妾並不在房間裡啊,是妾的一個丫鬟,她跟王爺待在一起,妾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啊!」

    「你以為這樣就能把自己撇的一乾二淨,王爺是在你那裡出事的,不管關不關你的事,你都要給王爺陪葬!」秦王妃看著凌霜,眼神陰狠,毫不留情地說道。

    凌霜聽了秦王妃決絕的話語,頓時魂都嚇飛了,不要命地磕頭,懇求道:「王妃,妾真的願望啊,您就看在小少爺的份上,饒奴婢一命吧,就算讓奴婢做牛做馬也沒有關係啊,奴婢就是一個螻蟻,求王妃大發慈悲,高抬貴手,饒妾一條賤命吧!妾下輩子,下下輩子都會報答王妃的!」

    凌霜不提孩子還好,一提孩子,秦王妃火更大了,冷哼一聲道:「孩子有你這樣的生母當真是一種恥辱,還不如死了一了百了,也不要拖累孩子,我也不是心狠手辣的人,你自縊吧,你既然對王爺忠心耿耿,正好在下面陪她了。」

    凌霜見秦王妃鐵了心要自己的命,便也什麼都顧不上了,歇斯底里地大喊道:「王妃,妾真的冤枉啊,是綰綰,是綰綰害死了王爺,當時王爺看上了妾的丫鬟綰綰,讓她留下來作陪,妾看得出綰綰是不願意的,後來妾離開後,臥房就馬上起火了,一定是綰綰害死了王爺,想毀屍滅跡,妾真的是冤枉啊,當時妾想救王爺的,只是門被綰綰從裡面反鎖了,妾進不去啊,才回眼睜睜看著王爺遇害!」凌霜哭得涕淚橫流,像是抓著最後一根稻草,把所有的罪責都推到了陸皖晚身上。

    秦王妃聽完之後頓時震怒了,她怎麼也沒想到,一個小丫鬟竟然有這樣的膽子,立馬抬頭與周嬤嬤問道:「嬤嬤,那個叫綰綰的丫頭呢,她人現在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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