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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七十五章 血腥之夜(上) 文 / 冰鎮糯米粥

    (2014年最後一天,某粥提前祝親們新年好~明天休息一天,12月真是勞累的一個月啊,更兩本書真心累,下個月應該會先完結一本,親們要繼續支持某粥哦~)

    陸皖晚與孫劍英寒暄了一會兒之後,才又說到正題上,「五日之後,我會帶兵在宅子裡埋伏,到時候孫將軍先假裝帶著兵闖入鄭府,然後咱們再來個甕中捉鱉,直接先把頭領擒住,這般她們手底下的士兵們就不敢輕舉妄動了。」

    孫劍英想了想,覺得這策略應該是萬無一失的,便點了點頭道:「好,就按陸先生的意思辦吧,今日時辰也不早了,那我先回去了。」陸皖晚只起身將孫劍英送出門,還是像上次一樣,看著孫劍英的馬車走遠了,她才慢悠悠地離開了酒店。

    因為事情緊急,第二日一大早,陸皖晚便又去了軍營,這回是王柏洲親自出來迎的她,陸皖晚自然不敢托大,立即下了車,抱拳與王柏洲說道:「怎能勞王副將親自來接呢,陸某實在是不敢當,不敢當啊!」

    王柏洲卻是十分自來熟地拍著陸皖晚的肩膀說道:「陸先生還是這麼客氣,你我同在將軍身邊效力,自然是親如兄弟,不分你我的,陸先生若還是這麼客氣,我可就要生氣了,還有我說過許多次了,莫要再叫我王副將,直接叫我的名字柏洲即刻。」

    「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柏洲兄弟。」陸皖晚又是不著痕跡地躲開了王柏洲的大掌。笑著說道。

    兩人進到大帳裡坐下,陸皖晚便立即說明了來意,王柏洲聽了原委之後,沉吟了片刻,才開口說道:「先生有幾成把握?」

    「若是不出意外,九成的把握,此次是秦王府主動出擊,他們以為我們沒防備,自然對我們的防備也是最低的,我們便能用最少的代價拿下他們。這般好的機會可不多。」陸皖晚很是胸有成竹地說道。

    王柏洲也是聰明人。自然知道這是一個極好的機會,但他對孫建軍還是不那麼信任,微微皺著眉說道:「我可是聽說,那秦王府和孫家已是訂了親。你確定孫家會幫著我們對付秦王府。這對他們有什麼好處。」

    「自是有好處的。我許了秦王府四成的兵力給孫將軍,那可是足足兩萬的兵馬,您覺得他會不動心。」陸皖晚笑著說道。

    王柏洲的眉頭卻是跳了跳。四成?這也未免太多了一點,他心中有疑慮,便又問道:「這事,是將軍答應的嗎?」

    「自然是將軍應允了,我才敢這麼做的,這四成的兵力雖然多了一點,但以後也不是沒有收不回來的可能。」陸皖晚微微瞇了眼,笑容頗有些奸詐。

    「哦?看來先生還有後招等著拿孫家呢。」王柏洲挑了挑眉,玩味的笑問道。

    「佛曰,不可說。」陸皖晚決定打一個關子,悠悠地說道。

    王柏洲便沒有繼續再問,只說道:「既然先生打了包票,那我也就放心了,五日之後,定當整齊兵馬,祝先生一臂之力!」

    陸皖晚想要的就是這句話,立即又是抱拳行了一禮道:「那就一切拜託柏洲兄弟了,此次若是事成,我鄭家定能坐上祁城頭一把交椅。」

    王柏洲還是像上次一樣親自送陸皖晚上了馬車,待看那馬車駛遠,他才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面上又是閃過一絲疑惑。

    這幾日陸皖晚頻繁外出,他一旦出去,便無法控制鄭厚中身上的蠱蟲,那鄭厚中便只能昏睡,流雲每日守在鄭厚中身邊,看著他似是一日比一日「病重」,日日擔憂地飯也吃不下,整個人也跟著消瘦了下來。

    陸皖晚從軍營回到鄭府,剛一進書房,便看到流雲正等在裡面,流雲看到陸皖晚,立即快步走到他面前,問道:「先生,您總算是回來了,將軍他又昏睡了,從您離開之後,就一直昏睡到現在,您快去看看吧。」

    陸皖晚輕聲歎了口氣,卻沒有動,而是對流雲招了招手,示意她過來坐下。流雲此刻心中焦急,卻又不敢違背陸皖晚的意思,只能走到她面前的椅子上坐下,但那模樣卻似如坐針氈一般。

    「流雲啊,我實話跟你說吧,將軍的病……我實在是無能為力,最多只能保住他的性命,想讓他變成原先那樣,恐怕是不可能了。」陸皖晚緊皺著眉頭,一臉無奈地說道。

    流雲聽了陸皖晚的話,急得都快哭出來了,六神無主地問道:「那可怎麼辦啊,將軍現在這樣子,不是跟廢人一樣了嗎!」

    陸皖晚又是長長歎了一口氣,沉聲說道:「所以將軍病重這件事,我們決不能讓外面的人知道,我最近收到消息,秦王府正籌謀著要圍攻鄭府,也許就是這幾日的事情,所以現在情況十分緊急啊……」

    流雲不過是一介女子,平日裡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伺候人,現在聽陸皖晚說的這般嚴重,立即慌張起來,哭道:「怎麼會這樣,那秦王府也太趁人之危了些,將軍現在這個樣子……我們要怎麼辦啊,先生,求您一定要救救鄭府,救救將軍啊!」

    陸皖晚看著流雲那可憐的模樣,只能盡量安撫道:「你放心吧,我已經和王副將商量過了,一定會盡力保住鄭府,你只要好好照顧將軍,處理府上的瑣事,一切都會慢慢好起來的。」

    不復剛開始的不信任,流雲現在已經完全將陸皖晚當做了主心骨,被她安慰之後,也漸漸冷靜了下來,用袖子擦了擦眼淚,又說道:「真是辛苦先生了,若是沒有您,奴婢都不知道要怎麼辦了,若是將軍能清醒過來。一定會好好賞賜先生您的……」

    陸皖晚聽了流雲的話,只微笑著沒有說話,流雲是個聰明的姑娘,也是個忠心的姑娘,只是這忠心,有些不合時宜,看來等處理完了秦王府的事,也該輪到流雲和鄭厚中了,流雲既然這般忠心,就讓她長長久久地陪在鄭厚中身邊吧。

    五日的時間。轉瞬即逝。這一天晚上,陸皖晚用完了晚飯就在書房裡看書,到了戌時的時候,流雲就急急進來與她稟告道:「先生。錢副將和王副將已經過來了。現在正在安排手下的那些士兵。」陸皖晚當下手中的書卷。抬起頭來,微微笑了笑,才點頭說道:「很好。一會兒等那些士兵埋伏好,你就把兩位副將帶到我這裡來。」

    流雲應了聲是,便退了下去,又過了一個時辰,那王柏洲和錢武志被流雲帶了過來。

    陸皖晚立即起身相迎,請他兩人坐下,親自問他們斟了茶,這才開口問道:「那些士兵都已經安排好了?」

    王柏洲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才回道:「差不多吧,幸好這院子夠大,現在又是晚上,各處都藏一些,倒也報錄不了。」

    陸皖晚點點頭,又問道:「那來的時候,可有被人發現?」

    「我是讓他們分批過來的,我們走的謹慎,應該不會讓人發現端倪。」王柏洲想了想,才回話道。

    陸皖晚這才稍稍放下了心,現在萬事俱備只欠東風了,她看了看王柏洲又空了的茶杯,立即又幫他倒了杯茶水,笑著說道:「今日真是辛苦兩位兄弟了,咱們暫且在這裡歇一會兒,等候獵物上門。」

    王柏洲沒有說話,他的注意力被陸皖晚的手吸引住了,那是一雙極好看的手,五指纖細,指甲瑩潤生光,廣袖下的腕子亦是纖細異常,連執著茶壺的動作都那般好看。王柏洲有一剎那的晃神,覺得擁有這樣一雙手的人,應該是一個姿容絕世的女子,但當他抬起頭來,方才從臆想中醒過神來,他覺得自己最近有些不對勁,似乎對這個陸先生過分關注了些,但這個陸先生,確實有些奇怪,王柏洲又是不動聲色地打量他,他此時正微微側頭,露出一小截白白的頸子,黑髮挽著白玉簪,垂在肩上,雖然膚色黝黑,但細看之下,五官卻十分漂亮,一身銀線暗繡纏枝蓮的廣袖黑袍,廣袖垂地,那眉目間竟是透著幾分清冷艷麗,說不出的奇怪。陸皖晚早已察覺到王柏洲在看她,她只是不動聲色,想著過一會兒他應該就不會再看了,可那王柏洲的視線卻好似黏在她身上一樣,這讓她十分難受,她只能微微抬頭,開口問道:「王副將,你怎麼了?」

    王柏洲這才發覺自己似是失態了,連忙收回目光,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說道:「許是太累了吧。」

    坐在王柏洲身邊的錢武志卻是有些疑惑地看了他一眼道:「王哥,你是不舒服嗎,平時可從來沒聽您喊過累啊。」

    「有一點吧……」王柏洲有些敷衍的回道,心中卻是有些煩躁,心想著看來自己最近是素的太久了,才有些不正常了。

    陸皖晚心中擔憂,覺得那王柏洲是看出了些什麼,決定以後要跟他保持些距離,以防萬一。三人俱都不說話,時間很快就到了三更天。

    打更人的聲音遠遠傳來,陸皖晚看向窗外,幽幽說道:「三更天了,時候應該差不多了……」她話音剛落,門外就急急進來一個小廝打扮的人,與屋中三人行了禮後,才開口稟告道:「報告三位大人,秦王府的人已經出發了。」

    王柏洲頓時神色一凜,站起身來說道:「好,發令下去,全軍進入備戰!」那小廝領了命,便立即退下了,王柏洲和錢武志也準備離開去準備了。

    陸皖晚自然是要跟上,她跟著王柏洲,剛走到門口,那王柏洲卻轉過身來,與她說道:「陸先生還是在屋裡等著吧,一會兒外面刀光劍影的,你又不會武藝,小心傷了你。」

    這種時刻陸皖晚怎麼能不在場,她立馬無所謂地擺擺手道:「柏洲兄不用擔心我,我自保還是沒有問題的,這等生死存亡的時候,我怎麼能龜縮在屋裡呢。」

    王柏洲見陸皖晚堅持,便也沒有再勸,三人一起朝著大門外走去。

    那邊廂,離鄭府不遠的地方,李煒率領著幾千人,正蓄勢待發,他的身旁,孫劍英也帶著自己的人,神色凝重地騎在馬上。

    「世子殿下,咱們出發吧。」孫劍英看李煒一直不動,便在一旁催促道。

    李煒今日穿了一身黑色的鎧甲,冰冷堅硬的鎧甲讓他比平日裡多了幾分冷冽,他攥緊手中的馬韁繩,神色微微有些疲倦地低語道:「為何總是要用這等血腥殺戮的辦法來解決問題呢……」

    孫劍英聽到了他的話,卻並沒有回答他的疑問,他心中忽然有些憐憫這個世子殿下,他不過就是個二十歲不到的少年,心懷仁厚,且不懂得什麼叫做弱肉強食,在這個世上,本來就是誰更狠,誰才是贏家,這個少年恐怕還沒有明白這個道理,看來自己的選擇是對的,秦王死了,單靠這個少年,是撐不起秦王府的,而那秦王妃雖然夠狠,卻終究是個女人,難以獨當一面,秦王府的時代確實過去了,這祁城,是時候要換換主人了。

    「世子殿下,時候不早了,再不出發,恐怕就來不及了……」孫劍英再一次催促道。

    李煒只是長長出了一口氣,將手中的韁繩猛地一甩,這才號令道:「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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