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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章 大難不死 文 / 乙嵬

    只見余留上前一步,笑道:「既然羽兄有幸前來,何不與兄弟痛飲三杯,也好讓我們敘敘舊呀!」

    「哈哈…」羽笙又道:「余弟心意,羽某心領了,但我今日確實要趕路,他日我定當與余弟痛飲幾杯,不醉不歸,到時余弟可要不吝落水美酒了,哈哈。」

    「哈哈,那是當然,那是當然。」余留也隨之一笑,心懷順暢,羽笙又道:「好,那今日就先告辭了。」

    「請!」余留也就不必強留了。

    只見羽笙縱身一躍,負著那把劍,慢慢遠去,眾人也都一直目送著那道身影。

    胡派為與余留又言語了幾句客氣話,胡派為也便告辭了。

    胡派為帶著一行車隊繼續前行,而余留一等人皆分列開來,為車隊讓開了一條過路。

    胡派為一行車隊緩緩而行,慢慢消失在遠方了。

    胡寨弟子分列兩側似車隊護衛,那些壯漢推拉大車,而前方三人領隊,中間正為胡派為,而旁邊一弟子剛才被余留所傷,不過也只是微傷,並無大礙。

    前行艱難,眾人不覺力竭體累。

    胡派為旁邊一弟子看來也是疲倦不堪了,對胡派為說道:「師父,我看大家都快走不動了,要不就在此處休息休息吧。」

    胡派為聽此,觀察了一下四周,見此處四面無物可擋,容易被人發現,非休宿佳處,又深思了一會兒,道:「前方不遠處,應該是一片樹林,清爽陰涼,咱們就在那裡休息,望大家再努一把力,很快就能到了。」

    大家聽此一話,倒是心安了些,盼望快點到達,胡派為又看了看旁邊一弟子,對其說道:「適綱,你先往前方看看去。」

    「是,師父。」只見那位喚作適綱的弟子,起身一躍,向前飛去了。

    很快適綱便回來了,面帶喜色,道:「師父,剛才弟子觀察了一下,那樹林中平靜安和,我們正好宿於此處。」

    「嗯,辛苦你了。」胡派為臉上露出了悅色。

    然後,胡派為又對眾人高喊了一句:「大家再辛苦一會兒,馬上就能到了。」

    果然,很快就看見了那片樹林。眾人欣喜非常,很快就能休息了。

    胡派為見天色已晚,且已出了落水石門所轄地界,不覺心中放鬆了許多,更見弟子及推車漢們,已是疲憊不堪,便令眾人在此林中休息一宿,明日及早啟程。

    眾人大喜。

    胡派為令弟子將所帶食物和水,分給大家,眾人圍在一起,燒柴生火,倒是輕鬆了許多。

    這些壯漢與胡寨弟子同食同水,胡寨主在飲食上絕對沒有虧待這些勞苦的漢子。

    大家很快食飽喝足,心中不覺欣慰許多。

    這些壯漢飯飽後,坐在一起,有說有笑,倒是開心,而那些胡寨弟子大都立著,不斷環視四周,觀察動靜,胡派為更是不斷又聽又看,怕有什麼不測風雲。

    這些壯漢之中,有一人叫陳復楓,和其他車漢同樣衣服破舊,發亂臉髒,雙目呆呆,只是他的年齡與其他車漢相比起來,要小一些,推車趕路時不覺吃力不少,但為了掙那些銀子,也要艱難前行。這陳復楓吃飽後正與眾人隨便說著話,忽覺肚中一陣不舒服,便與旁人說了一聲,起身往遠處方便去了。

    其他人還是在那裡或說或笑,有的人不覺躺在地上睡著了,或許還會有美好的夢。

    但,隨後的事情又有誰能知道。

    忽然,空中一陣明亮,如無數流星劃過天際,剎那間,原本漆黑的夜晚竟被照得如白晝一般,眾人大驚,卻還沒來得及觀察到底怎麼回事,無數火箭,密密麻麻飛向了人群之中,箭中人身,有人一箭中要害,已命喪黃泉,有人身上起火,嗷嗷直叫,痛苦非常。

    前坡胡寨在五行之中占金位,而火正克金。

    此種帶火之箭不僅凶狠疾利,還帶有一種詭異之氣。胡寨弟子見此大駭,匆忙站好位,胡派為立於中間,胡寨弟子圍成一圈,同時祭起雙錘,雙錘在半空中旋轉,而下面之人更是不斷運氣施法,只見半空中劃出一陣大光圈,且都與中點相連,而光圈之上慢慢冒出一圈小水珠,原來胡派為使術化發,借引得前坡水位之水,以克火攻。

    只見那水圈垂簾,如光罩一般護住眾人,火箭不得接近,紛紛火滅箭落,落在光圈之外。

    忽然,一支火箭,扎入光圈中間,在雙錘中間一閃而過,那光圈突然消失,而胡寨弟子手中祭起的雙錘紛紛落地,火箭卻從不同方向襲來,眾人抵擋不住,一一倒下。

    胡派為見事不好,急忙伸出雙手,收回雙錘,那雙錘剛碰到手,卻覺一陣灼熱,其燙無比,不禁兩手一鬆,「啪啦」一聲,雙錘同時落地,胡派為本欲借雙錘抵住火襲,現在雙錘已經離手,無物可擋,而那火箭卻衝著胡派為胸口襲來。

    只見那帶火之箭狠狠的穿進了胡派為的胸口,胡派為一陣疼痛難忍,但仍不失理智,急忙將火箭拔出,並順勢一滾,將身上之火撲滅,可那箭口之處卻更加多了三分痛感,不覺一口鮮血從嘴中噴出。

    那個陳復楓真是命大,剛才正好去方便,以致沒有被害到,陳復楓見人群之中慘叫聲不斷,且大火綿延,人群大亂,忙跑回來,見已有很多人中箭身亡,更有不少胡寨弟子亦紛紛倒下。

    見此,陳復楓不覺大駭,忽然不知哪個方向一支火箭衝著復楓射來,眼見那支火箭即扎入陳復楓身上,突然一陣寒氣襲來,竟把那支火箭硬硬的擋住了。

    寒氣越來越重,在陳復楓面前竟形成了一層寒霜,寒霜越來越厚,那帶火之箭無法穿破層層寒霜。

    凝霜寒劍,羽副堂主,白天一幕又在陳復楓腦海中閃過。但由於驚嚇,還有那寒氣*人,陳復楓不覺頭一昏,昏倒在地,而羽笙在上空一躍,手中寶劍一轉,一層寒霜朝著火箭襲來方向衝去,無數火箭與寒霜相觸,皆被抵於地下。

    帶火之箭隨即停止了襲擊,羽笙忙躍身追了兩步,卻根本就見不到發箭之人身影,便急忙回去救人。

    橫屍遍野,慘不忍睹,卻不見了胡寨主的身影,亦不見其身軀,一時不知去向,而其他人除陳復楓未有大害,可以救得外,他人皆已氣絕,無法醫救。

    羽笙見此慘狀,不覺痛心,急忙背起陳復楓,離開了此地。

    羽笙將陳復楓安頓好,看著這少年,心中不覺浮起一陣憐惜之感,想想自己遊走天下多年,倒是也做過不少善事,而自己的善行,也得到了世人的肯定,而今日雖沒有救得眾人性命,但救得一人也算自我安慰吧,又想想,這人生,這命運,這生死不過一瞬間,更有多少人本不該此時死,卻糊里糊塗的就了完了一生。

    可憐,可悲,可惜,可恨,可傷……

    可歎……

    陳復楓醒來時天已微明,卻已不見那些同路之人,又想起昨晚那火箭猛襲,人群大亂,慘烈景象,不覺心驚,又知死傷無數,料到胡寨弟子及推車同伴或許已經死去,與那些同伴雖談不上什麼交情,但一路走來,也有幾個經常說話,倒是相識了,相互鼓勵,雖然這趕車之活又累又苦,但這胡寨主絕對是講信用之人,到達前坡後,銀兩絕對會及時結算,這些銀兩亦非小數足可養活自己數載。可惜,今逢不測,還哪有銀兩,小命差點不保,但想想那些死去的同伴,還有胡寨弟子,自己是多麼僥倖啊!

    或許這不是簡單的僥倖問題,陳復楓深深一思,想起了其他事情,好多鮮為人知的…

    陳復楓默默的想著,不知何時,自己身旁已站著一個人,此人滿臉慈善之狀,背後負劍,和藹的向自己說道:「你醒了。」

    陳復楓認出了羽笙,白天見到此人便倍感親切,亦知道昨晚正是此人救了自己一條性命,忙起身,跪在地上,連叩起頭來:「多謝羽副堂主救命。」

    羽笙微微一笑,急忙扶起陳復楓,道:「少年不必如此,我羽某沒能及時趕到,救得眾人性命,已是大憾,見你危難,豈能不救。」

    陳復楓在那裡,只知「謝謝…」的叫個不聽,他話不知何說,羽笙又問道:「不知少年怎麼稱呼?」

    陳復楓忙回答道:「哦,我叫陳復楓。」羽笙含笑點了點頭,又問道:「不知少年家住何處,為何做起這勞苦累活?」

    陳復楓臉上現出一陣悲傷之色,兩眼中慢慢溢出了淚珠,道:「我…我父親在我小時就不在了,是我娘把我養大的,可上個月,我娘卻又不幸得了場大病,離…」說到這裡陳復楓更是哽咽起來,這時羽笙已聽出了這少年可憐的境況,臉上現出憐憫之色,忙道:「我不知原由,冒然相問…」陳復楓聽此話忙道:「羽副堂主哪裡話。」

    隨後,陳復楓又繼續講道:「我把家中一點積錢拿出來安葬了我娘,正好胡寨主找趕車壯漢,我便報了名,卻被胡寨主拒絕,他嫌我年齡太小,我再三懇求,這才答應下來」。說到這裡,陳復楓臉上的悲痛之色又增加了三分,慢慢的低下了頭,不再正視羽笙了,這時卻聽見羽笙說道:「你現在既然無處可去,跟我回萬慕堂如何。」陳復楓一聽這話,驚道:「不妥不妥,我什麼也不會,身世低賤,怎敢去貴堂」。

    羽笙「哈哈」一笑,道:「我萬慕堂自創建以來,哪又有貴賤之分,少年不要多想」。

    萬慕堂若何?陳復楓又有什麼秘密所隱?精彩故事,下章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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