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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24回 倔強 文 / 簡思

    「住我丈母娘家呀。」

    「你們看中哪裡的房子了,有看好的嗎?如果沒有的話,我就給你們挑了。」弄到最後竟然沒有給房子住,想當初話是說的漂亮看著她兒子結婚什麼都沒用男方來拿,就後面這幾手,不叫自己疑惑才怪呢,現在也是懶得說這些,娶都娶了,現在還懷孕呢,能說什麼有用。

    「媽你要給我們買房子呀。」以律也就問問,他沒指望,買了也不會去住,他老婆的自尊很強,他知道所以不能去,親媽給買的也不行。

    「嗯。」

    「媽你心裡就一定認為她在從我的手裡劃拉錢是吧。」

    紀母是這樣想,但是不會當著兒子這樣的說,想和說是兩碼事,說了就傷感情,放在心裡,外人也不能掏出去。

    「我們倆不去住,房子也不是賣了就是改成工作室了,以後還是我們倆的家,現在住在我老丈人家裡挺好的,早中晚三頓飯都不用我們來操心。」

    紀母是勸了,她真不是為了李時鈺,但自己兒子沒吃過苦。

    方歌的那個房子她雖然沒去過,但是她有聽到兒子說,才八十多平的面積,過去是沒有電梯沒有太多的公攤,就算是八十平的使用面積紀母也覺得小,紀以律自己的房間就差不多佔了那麼多的平數,人和人就不同,別人能和丈母娘老丈人擠在一起住,她兒子不行,再不滿意,這個錢她掏。

    奈何以律就是不幹。

    你給我買個皇宮我也不去住,她住在哪裡,我就住在哪裡。

    水果店的生意是賺的,但是服裝店真的是賠,兩相權衡幾乎水果店賺的錢都投入到服裝店裡了,李時鈺現在手裡特別的緊,多一點閒錢都沒有,可能就連五萬塊錢她都拿不出來,就是這麼慘。

    方歌這火上的,盧嘉麗回去能不說嘛,好好的做水果,都蹚出來路子了,賣的也挺好的,好不容易做出來成績,夠養家活口用的這樣就挺好的,可李時鈺就偏偏要往外發展,盧嘉麗也都是聽方歌講的,就算是和自己婆婆借錢那到底也是借的,還借了那麼多,這不是發傻嗎?

    做生意哪裡這裡做一腳其他的地方攙一腳的,就沒這樣做生意的,不賠錢才怪呢。

    賺的還不夠賠的,她不是可憐自己的那份工作,不要就不要了,沒什麼後悔的,就是覺得時鈺這孩子到底是怎麼了?過去沒顯得這樣大的野心啊,怎麼就是有點不滿足呢?

    盧嘉麗去看婆婆,就和方姥姥說了。

    「現在那賠的,她一批貨幾十萬堆在裡面,這還是保本,現在連個本都沒出來,水果店好不容易有點起色現在也折騰的要夠嗆了,好好的家裡非要改成工作室,我姐真是寵孩子。」

    過去這話從來沒在盧嘉麗的嘴裡說出來過,母親對孩子好這不是什麼稀奇的事兒,可現在賠成這樣,方歌就沒在她面前念叨過,盧嘉麗知道方歌是肯定上火,上火也不說李時鈺,就硬挺著。

    方姥姥點頭:「幾十萬啊。」

    也沒用自己的錢,賠就賠了被,再說孩子想做,她自己有想法,你們攔得住嗎?從來就不是不考慮後果的人,做生意就是這樣的,賠賠就賺了,不是還有一份賺錢的,沒叫你都賠,這說明老天在考驗你呢,挺住了也就挺住了,挺不住那就是徹底賠了。

    盧嘉麗說的這個幾十萬還是保守的估計,現在貨堆在樓上賣不出去,是前一陣賣的不錯,問題就幾件的走量有什麼用?投進去多少錢?

    李時鈺照樣忙自己的,方歌是打落了牙齒自己就是不說李時鈺,生活費李時鈺現在不給了,手裡確實緊張,和自己爸媽都說了,等生意回緩一點的。

    以律笑瞇瞇的看著電視,方歌就想歎氣。

    你老婆把家都要賠光了,你也不說句話?還有心思看電視劇呢?

    紀以律就說新版的武則天多好看,都是美女,看完各種想噴鼻血的衝動,他不看電視他能做什麼?閒著也是閒著,沒有事情可做,還不如緩解緩解氣氛呢。

    方歌看著以律就覺得蛋疼,有時候男人不硬氣也是夠你喝一壺的,老婆炸翻天這個就負責笑,賠錢賺錢都和他無關,反正不是他的錢嘛,這樣想也對。

    「我和你爸以前就說不要你們給的生活費,你是我生我養的,我不差你那兩個錢。」

    家裡的開銷全部都是方歌花,李國偉那是真的很能賺,以前自己攢點私房錢現在女兒經濟出困難了,肯定是有多少掏多少的,全部都貼女兒的身上,私下每個月也是往李時鈺的手裡搭錢,她是真的用錢,沒有辦法推。

    李國偉和方歌的工資加在一起都花的光溜溜的,方歌不嘮叨,她捨不得嘮叨李時鈺,就和李國偉嘮叨。

    李國偉聽的煩了,自己就下小公園去散步,高興了我在回家,回家也就到睡覺的點了,完了明天起來又是新的一天。

    水果店的生意依舊,已經做出來口碑了,不上貨的時候人家也會過來問。

    服裝店這方賠的李時鈺內褲都要穿不起了,這是真的,錢還壓在羽絨服和羊絨衫上面,往後天氣只會越來越熱,這些東西暫時都倒騰不出去,你現在想賣也是賣不上價格的,因為還沒有到季,而且現在賣一定會虧本,工廠也沒出貨,你以為鬱悶的只有李時鈺?

    工廠就說,自己接這單生意就是看在認識那人的份兒上接的,誰知道這東西工藝這麼複雜,現在好了,你知道耽誤他多少活?他接別人夏天的活現在都能出貨了,幾個季都走了,壓在李時鈺這裡,工人費工夫不說還影響賺錢。

    時鈺這一段過的比較難,懷孕上七個月,睡覺躺著睡都躺不下去了,壓迫心臟,平躺側躺沒有一樣能行的,睡覺就必須靠著睡,肩膀上的壓力是越來越大,壓的她都要喘不過來氣了,方歌和李國偉跟著累。

    方歌眼睛大,大眼睛的女人上了年紀就會顯老,這是固定的規律,當然那些保養好的不算,方歌沒有逃脫過這個規律,很早之前就有人說過,李國偉看著可比方歌年輕多了,方歌顯老,李國偉年輕的時候不顯,越是上年紀越是有派,有點老闆的派,雖然不是老闆,至少之前是年輕的,臉上皺紋什麼都沒有,因為女兒,李時鈺這是真的很賠錢,他沒有辦法不去操心,自己心裡一想的多,整個人狀態就不行了。

    就突然之間變得很老,老的速度特別的快,一下子眼周的皺紋都出現了,自己家人長期看著不覺得,但是外人一見,人都說李國偉怎麼現在看著這麼老呢。

    賺多少錢都搭李時鈺身上了,可李國偉和方歌這點好,女兒怎麼花錢,他們不說。

    不會埋怨李時鈺你看看你,好好的生意不做,非要改行,現在好,把家裡都給掏空了,在有是什麼呢?方歌給以律錢,怕他委屈到,一個男人手裡沒有點錢像是什麼樣子,再沒錢方歌也不會短了紀以律的,紀以律把錢都花哪些上面去了?李時鈺懷孕到現在一條妊生紋都沒有,她的肚子已經撐得挺大的了,不知道這是遺傳還是怎麼樣的,以律的錢都花在給她買一些放妊娠紋的產品上了,隨隨便便的一管就是幾百幾百的,紀以律花錢不心疼,方歌知道他錢花到哪裡去了,自己和李國偉又得嘟囔。

    不當家你不知道柴米貴,你有錢可勁兒花,多少管夠?

    以律提著袋子回來,說買了兩管什麼產品就花了一千五六百,方歌嘴上沒說,臉上就多少有點表現出來了。

    晚上做的魚,叫時鈺多吃。

    「多吃魚。」給女兒夾夾菜放到她的碗裡。

    吃過飯也不需要他們兩上手,紀以律陪著時鈺下樓去轉轉,現在走路必須跟著人,怕她摔,哪怕她自己行動能力挺好的,這麼高的樓,真的出個意外,那時候就慘了。

    「晚上回來拎個袋子,我看了看,和我說什麼預防妊娠紋的……」

    方歌不是不知道有妊娠紋不好看,問題你總要根據自己的實際情況來吧?現在家裡都什麼樣了?

    「我話都到嘴邊了,想說他,又覺得不是給外人買什麼,我說不出口……」不說吧,心裡堵得慌,反正就是不舒服就對了。

    李國偉笑,給你女兒買又沒有給別人買。

    花了就花了,能賺就能花。

    紀以律一直都在研究月子餐,很早之前就開始準備,紀母和紀極也都說過了,送到月子中心去,人家照顧的絕對比你照顧的要好的多,人家是專業的,你不是專業的。

    在這個問題上,以律退步了,退步的是他可以接受月子中心的人來到家裡幫帶孩子,但是絕對不能接受別人給李時鈺坐月子,簡單來說他就是信不過。

    他在一本書上看見說的,可信不可信他不清楚,說生完孩子之後,因為寶寶已經從子宮離開,子宮會很快恢復原來大小,但是皮膚恢復需要週期,內臟和外部支撐皮肉組織就會有了很大的縫隙,這個時候如果不注意,養胖的肉六個月之內下不去據說就再也下不去了,還有女人生產之後,不要讓孕婦去不停的抱著孩子,這樣對內臟都不是很好,總體來說,女人坐月子就是需要一個人全心全意的陪在身邊去奉獻侍候。

    「她這體重現在還是輕,生的時候肯定沒有力氣,想要自己生不可能。」這話醫生反覆都說了幾次。

    手裡的錢緊張,做什麼就不是那樣的方便,就連現在李時鈺生產,醫院方歌都沒敢價格貴的上面去盯,敢嗎?就祈求她現在身體一點問題都不要出,不然到時候就傻眼了。

    方歌現在是就連紀母的面都不好意思去見,花了人家那麼多的錢,現在就連償還的能力都沒有,別說什麼婆婆兒媳婦的,她方歌就敢說自己從來沒有花過婆婆一毛錢,她不欠婆婆的,但是自己女兒敢說嗎?

    李時鈺肯定就不敢的。

    生孩子還用人家出錢?

    她現在的臉都恨不得埋到地裡去了,怎麼去見人家?這個錢再怎麼樣也得自己家出。

    方歌嘴裡起火泡。

    「回來了……」方歌迎到門前,以律手裡提著她的包,扶著她進門。

    因為不確定她到底是什麼時候生,方歌這顆提著的心就沒有辦法放下,伸手去接以律手裡的東西。

    「醫生怎麼說的?是順產還是剖腹……」

    醫院是不建議剖腹的,怕的就是怕遭兩遍罪,有的產婦是真的堅持不住,撐來撐去最後還是剖了,這樣就是白遭罪了。

    「醫生說順不了。」

    「孩子小嗎?」方歌問,之前醫生就說過兩次,說時鈺的孩子生出來也不能大。

    「嗯,說小。」

    以律蹲在地上給她脫鞋,將鞋子放在一邊,她手機響以律接過來:「你進去休息,我來接。」

    以律從李時鈺的手裡把電話搶了過去放在自己的耳邊,方歌扶著李時鈺進房間,扶著她躺到床上,還沒躺下呢,李時鈺就說不行,她不能這樣躺,不舒服,上不來氣。

    「能坐著嗎?」

    一大早就去店裡了,中間又去的醫院,折騰了一天,怕她體力承受不住,方歌抬著李時鈺的腿把腿抬到床上去。

    「你這躺都躺不下了……」

    這孩子就是任性,都這個節骨眼了,你還撐什麼?睡覺躺下睡就不行,完了店裡醫院的折騰,怎麼就和自己過不去呢?

    「時鈺啊,你聽媽的話,服裝店就結束了吧,別往裡面在投經歷了,你看看自己現在都變成什麼樣了?」

    「媽……」李時鈺喊方歌,她已經夠不舒服的了,就別說了,她做不做自己心裡都有分寸。

    「你出來一趟,幫我找件衣服。」

    李國偉喊方歌出來,方歌是真的以為李國偉是有事情找自己,趕緊的回了房間,李國偉問問李時鈺產檢怎麼樣了,預產期是哪一天,畢竟雙胞胎幾乎都沒有按日子生的,再有就是他聽見了方歌的話。

    「你別和她說那些有的沒有的,孩子願意做,你不用去管。」

    「知道了。」方歌點頭。

    不說就不說了。

    李時鈺就歪著頭睡著了,店裡現在大部分都是以律扛,他不抗也沒辦法,盧嘉麗雖然幫著管,實權是在紀以律手裡的,他和李時鈺才是老闆,對於這點盧嘉麗是沒意見,放在她肩上的責任越小她越覺得輕鬆,幫人家管理家,這不是一件特別容易的事情。

    以律穿上鞋又出去了一趟,李時鈺指望不上,就得指望他。

    「媽,我出去辦點事兒啊。」

    方歌應了一聲,告訴他拿手電筒,李國偉見女婿下去了,自己披上衣服就追了下去,這個時間打車不好打,以律又不會開車。

    「以律啊……」

    「爸……」

    紀以律回頭,老丈人怎麼下來了?這是要去公園散步嗎?

    「你去哪裡,我送你。」

    李國偉開車送以律回的庫房,庫房這邊依舊還在發貨,現在干到半夜十二點的時候也有,也就趁著現在賺點錢,天氣在熱熱也就不能做了,不像是冬天,冬天還好,水果在摔也是有幾率的壞,夏天哪怕就是在速度,這個不能保證的。

    李國偉陪著在庫房待到十二點半又開車把女婿給接回來的。

    方歌睡不著,家裡人不齊全,她肯定就是不能睡的,方歌給開門,讓兩個人進來。

    「都發好了?」

    「哪裡有這麼快,還有很多單子。」

    即便這樣幹,有些顧客還是不滿意,覺得發貨的速度太慢,要不然就是旺旺留言不回復,是真的沒有時間去回復,一個人才能有幾隻手。

    「她睡了嗎?」

    方歌說睡了:「每天就這麼靠著睡,這怎麼能行啊,她身體也受不了啊。」方歌就是心疼女兒,雙胞胎你聽著好聽,大人遭罪遭大發了,一開始是聽著很高興,覺得竟然能懷上雙胞胎,這得是多大得幾率問題啊,可高興過後,等李時鈺的身體開始出現反應的時候,這種高興就顯得過早了,大人現在完全就不能睡,坐著。

    紀以律推開門又隨手輕聲的帶上門板,時鈺沒有睡踏實,還記掛著店裡呢。

    現在服裝店這頭的損失都是靠水果來填補,如果水果都不賺錢了,那就徹底把她給逼上死路了,還有一點就是,水果還能賣幾個月?她這邊馬上就要生孩子,生孩子就不能工作,她不放心,怎麼辦?

    一堆的事情擠壓在頭頂上,壓的她沒有辦法好好的休息。

    「回來了……」

    「嗯,沒睡?」以律走到床邊。

    「睡了沒睡踏實,肚子裡的不讓我睡。」

    以律摸著時鈺的臉,他過去覺得女人生孩子其實就是正規的程序,因為兩個人相愛,所以才會有想讓孩子出生的那種可能,這是一種延續,是一種互相彼此的愛的延續,之前幾個月都覺得挺幸福的,被即將就要做爸爸的那種幸福所包圍著,但是從她沒有辦法躺著入睡之後,紀以律就覺得這種幸福是打了折扣的。

    那種幸福夾帶著一點點的傷,趕上的時候並不是很好,偏就是店裡的錢賠的一塌糊塗,加上她又著急又上火的,這點他覺得非常對不起,包括對岳父母也是一樣的,自己花了他們很多錢,他知道岳母其實心裡不是很高興,但沒有開口說自己。

    「你們就折騰媽媽吧,小壞蛋們……」

    摸摸肚皮,能感覺到孩子強烈的胎動,到了這個時間還在這樣的鬧騰,也難怪她覺得睡不好。李時鈺靠著枕頭,自己的臉偏著,從懷孕到現在只胖了22斤,現在體重是126斤,她懷孕完全就沒有胖到自己,手腳身上任何地方都是,沒有一處是發福的,幾乎都是胖肚子裡的孩子了,加上操心,為很多的事情操心,想胖也胖不起來。

    人家准媽媽懷孕的時候說什麼保持一種良好的心情,孩子生下來就不會鬧,這些她是沒有辦法體驗了,自己也有覺得對不起他們。

    以律也跟著睡不好,真的不清楚就哪一天生。

    最近店裡很忙,盧嘉麗跟著都忙翻了,方歌必須跟著駐紮在店裡,不然不行,李時鈺不聽話,就現在這樣,還是往店裡跑,不讓她去,她說不影響。

    紀母過來看了幾次,她當婆婆的不能說的太多,這拼的也有點太那個了……

    在堅強的女人,你現在懷孕呢,女人還是該柔弱就柔弱一些,她知道李時鈺可能是自尊方面在乎的多,個性要強,想早點把欠自己的錢還上,現在用什麼還?明知道還不上何必這樣委屈自己委屈孩子呢,還是等的就是她的一句,她不要了?

    紀母準備走的時候,以律扶著她回來吃飯。

    兩個人中午回來吃飯,其實回來吃真的不划算,打車來回扔出去多少錢,但是紀以律不在乎,現在就是花誰的錢他都不在乎了,以後他有能力的時候他加倍償還,等老丈人丈母娘真的老的那天,他就當孝子侍候兩位,這是他唯一能報答的。

    「快進來。」

    紀母看了一眼,方歌找借口自己就先出去了,她現在沒有辦法和紀母面對面,心裡發虛,說是下樓去買點什麼就下樓去了,紀母從包裡翻出來一張卡,推了過去。

    「生孩子總是要用錢的,這個錢你們拿著,那個錢……」

    紀極是告訴母親一定不能當著李時鈺吐口說將來不用她還了,說了這話只會叫這個女人更加的囂張,得拿捏著,她現在從家裡劃拉了出去多少錢?誰知道這些錢將來是進她的腰包還是進誰的腰包?

    紀母想想最終還是沒有開口提。

    「媽,不用的,生產的錢已經準備好了……」

    以律點頭,說了沒幾句,他送母親下樓,笑嘻嘻的,紀母從他的臉上也看不出來真假,他們到底是賺錢還是不賺,自己哪裡清楚。

    「卡你拿著。」

    「媽,兒子都長大了,如果真的沒有錢花,我會和你講的,我們倆你就放心吧,水果店的生意挺好的……」

    「再好,眼看著就快熱了,還能做嗎?你拿著……」

    「真的不用,媽你相信我。」

    時鈺和以律說過這個事情,你媽的錢以後無論如何都不能再要了,無論是以任何一種方式,她現在攤子鋪的這樣的大,自己並不後悔,這就是她想去做的。

    以律將母親送上車,等載著母親的車離開,他吐出一口小泡泡,他剛剛是真的很想去抓那個錢,太缺錢了。

    紀極也有找過以律,並且就連醫院都幫著安排好了,不在本地生,已經預約好了,請了院長親自操刀。

    「開刀?」以律問。

    紀極是想選擇時辰把孩子剖出來,自己生的孩子也許時辰之類的並不好,那樣會影響孩子的運程也會影響他的,對此紀極是深信這些的,有些孩子一出生就可以旺別人,有些孩子卻很倒霉。

    「我的孩子,我不同意,我和她說好了,如果她能自然生就自然生……」

    紀極笑,自然生和剖腹有什麼分別?不會在她的肚子上留下任何的痕跡的。

    除非是萬不得已,不然以律是不希望自己看見李時鈺就像是一隻被解剖的青蛙一樣的躺在手術台上。

    以律對自己大哥就有點生氣,包括對紀母,這種生氣就是源自李時鈺睡覺都不能躺著睡,奇怪的很,紀極選擇直接無視,第一他是大伯,弟媳能不能躺著睡,他怎麼去關心?第二他關心的是李時鈺肚子裡的那兩個孩子,說白一點,你李時鈺死不死和他也沒有多大的關係,真的發生了這樣的慘劇,孩子他一定會給培養成人,並且這輩子都不可能缺錢花的,這樣的日子是你們姓李的怎麼都給不了的,然後給李國偉方歌一筆他們從來沒有見過的大錢,再然後就是兩家扯清楚了,互不相欠,人沒事兒的話,那他還覺得挺遺憾的。

    以律喜歡李時鈺,他就希望別人也能像是自己一樣的去心疼李時鈺,睡都睡不了了,這是一件大事兒,母親還好,至少問了兩句,大哥則是一點表情都沒有。*

    「媽,你把這個給她送去,我聽說她每天早上都要吃鵝蛋。」老姑板著臉將框裡的鵝蛋遞給李奶奶。

    她在街上買的,看著很新鮮就買了,對於李時鈺她沒有特別的感情,但到底是自己的侄女,別說她這個做姑姑的不關心孩子。

    「你親自送過去多好。」李奶奶覺得就趁著現在,大家化干戈為玉帛。

    「我不去,她家的大門以後我都不登。」老姑從李奶奶的嘴裡聽說的,說李時鈺玩大的,現在壓了不少的錢,這孩子就是貪心,你就糟踐吧:「她爸真是上輩子欠她的,看不見自己爸爸現在多老嗎?」

    老姑有一次在街上看見了,李國偉連話都沒有說,轉身就走了。

    說過李國偉的個性,你怎麼鬧騰他和方歌都沒事兒,就真的把方歌作進醫院裡了,那到底是親人,可對李時鈺不一樣,那天是自己女兒結婚,記恨在心裡了,沒有辦法張嘴。

    李奶奶難道不知道自己兒子現在顯老是為了什麼,悠悠歎口氣,以前老大家條件是最好的,現在完了。時鈺這丫頭……

    李奶奶拎著鵝蛋上門的,就方歌自己在家呢,方歌看電視劇呢,推開門叫了一聲人。

    「媽……」

    李奶奶換鞋進門,就問問李時鈺現在怎麼樣,有沒有什麼不舒服的,方歌就說了,睡覺躺下睡不了,天天都得靠著睡。

    「一直都這樣?」

    「挺久了,也沒有辦法,好在說生也就生了,生了就解脫了……」

    李奶奶歎氣,好半響就說到了李時鈺做生意的事兒上面,老太太手裡還有點錢,這是瞞著李國慶的,要是叫老二知道了還能得了,上次王愛霞住院她就說把自己都給掏空了,其實還是有點棺材本的。

    「你拿著吧,看著她要是用錢你就給她用,孩子現在別這樣累。」

    你說何必走這麼一條路呢,安安穩穩的,就算是她不上班她爸媽都能養起她,非要做生意,自己又不會,現在賠一大筆的錢進去,還有叫李奶奶不理解的是,為什麼紀以律的家裡不管。

    如果李國偉和方歌沒有生活的費用,那李奶奶絕對是敢把自己的工資全部都給兒子兒媳花的,自己是這樣的心態,她就特別不理解,是不是家裡有什麼呀?

    「媽,你當著以律的面千萬別這樣的說……」方歌就不愛聽李奶奶說這樣的話,什麼叫家裡有什麼:「時鈺做生意的錢都是婆婆給出的,欠了婆婆老多錢了……」

    李奶奶跟著歎氣,這孩子膽子怎麼就這麼肥啊?

    借錢去做生意,還做虧了。

    李時鈺中午和以律回來吃飯,方歌這頭給準備飯菜呢,那頭李奶奶就勸上李時鈺了。

    「這生意現在就收手趕緊別做了,不做就不賠,時鈺啊你聽奶奶的話,你這挺著肚子……」

    「奶……」李時鈺無力,紀以律拉著李奶奶就說東說西的,讓李奶奶沒有機會去和李時鈺在說這些,他們倆吃完飯又去庫房那邊了,李時鈺是真的很堅強,自己再辛苦都沒有喊過一句,多累也不念叨,自己身體覺得承受不了了,就找個地方休息一會兒,等休息好了,繼續工作。

    紀極呢,就是看不慣她這樣的行為,誰逼著你還錢了?你這是做戲給誰看呢?

    這樣做無非就是在告訴大家,她很努力,她很拼,她就連懷孕的時候都很辛苦。

    你辛苦,那就是你自己活該,拿著那些錢你什麼樣的日子不能過,我知道你全部的錢是不是都壓衣服裡面了,再說你手裡有貨,為什麼不賣?賣了不就是有錢了,做的時候就知道季節一定會過,那時候想什麼來的?

    她搬東西的時候自己不小心扭了一下,自己站住腳活動活動,手上的東西其實也沒有多沉。

    「我的祖宗啊,你還抱東西……」

    盧嘉麗趕緊的接了過來,店裡有這麼多的人,哪裡就需要你來抱了。

    「沒事兒。」

    時鈺也沒說剛剛自己覺得扭了一下。

    晚上到家晚飯就沒吃,覺得肚子有點不對勁,以律探頭喊她吃飯。

    「不吃了,你過來……」

    以律進門,李時鈺說自己的肚子有點發硬,以律上手,他是沒有摸出來什麼硬不硬的。

    「難受嗎?」

    「沒難受,就是覺得好像有點疼……」

    她一說疼,紀以律魂兒都嚇飛了,這是不是要生了?

    有徵兆了。

    「媽……」對著外面喊。

    方歌一聽說可能是要生了,叫李國偉趕緊的下樓去開車去,自己和以律扶著李時鈺下樓往醫院去,折騰了一圈,醫生說還沒有要生,讓他們先回家,別太著急。

    時鈺折騰這麼一圈,誰還能吃的進去飯了?

    「李國偉,你出來吃口飯……」

    方歌喊李國偉,李國偉到底還是出來了,以律沒有吃,問她今天是不是幹活了,醫生說的話他聽見了。

    「你和我說實話。」

    李時鈺尷尬的笑:「抬東西的時候扭了一下,不是很嚴重。」時鈺握著他的手,以律摸著她的手背:「你就不聽我的,怎麼不喊我?」

    凡事他都希望李時鈺能喊他,他是個男人,他需要扛起來這個家的責任,但是李時鈺考慮更多的就是他的身體,哪怕自己挺著肚子,力氣活也得自己來幹,她比紀以律有力氣的多沒,這就是事實。

    「下次就喊你。」

    以律再去庫房這邊,自己就眼睛溜著,她動他就立馬動,不讓她上手,店裡的業務都自己出去跑,進貨發貨退貨全部都是由他來管,暫時能叫李時鈺圖個清靜。

    李時鈺睡覺,以律在衛生間給她洗衣服呢,她現在是真的不能上手去洗了。

    方歌聽見水聲就起來了,披著衣服進了衛生間,從以律的手裡搶過來時鈺的衣服。

    「你進去睡,媽洗就行了。」

    以律有點震驚,這個點怎麼還沒睡?

    「媽,你怎麼還沒睡呢?是我把你給吵醒了?」一臉的抱歉,他也不想現在洗東西的,可回來的晚,又陪著她睡著的,她現在睡的不好,以律得把她哄睡了自己還不能睡,她脫下來的衣服洗完了還得看看書,他沒給人坐過月子,怎麼做自己也不清楚,只能多看看,多學習學習被。

    方歌叫他回房間,以律搖頭。

    「媽,真的不用,你去睡吧,就兩件衣服我搓兩把就洗了。」

    以律叫方歌去睡,方歌披著衣服看著他,自己心裡歎口氣。

    孩子是好孩子,可惜了。

    挺好的一個家,你說兩個人對著作,一個有好好的工作就不要,非得自己出來創業,干淘寶。

    方歌都不好意思和人講,但是沒有辦法,為了照顧女兒的生意自己也豁出去了,她是頂頂不喜歡李時鈺這份工作的,做淘寶的,叫人一聽就覺得不是正經事,你這是念的什麼大學啊,畢業之後找不到工作吧,所以才做的這個,方歌心裡就是這樣認為的,可孩子一根筋,你怎麼說她,她就是不肯上正路上去,只能隨著她了。

    以律呢,照顧不了家,人家是男人撐起來家裡的一多半的天,女兒家呢,得女兒撐起來全部的天空。

    方歌這話說的有些欠妥,紀以律看著是很弱,沒念過多少的書,無非就是手裡拿著一個高中的文憑,就是這個文憑裡面都是包含了一些水分,他要力氣沒力氣,要智慧沒什麼智慧,但是最近店裡幾乎都是他在忙,有些事情不通過李時鈺的手裡,他直接就辦了,店開了這麼久,很多事情他腦子裡已經有概念的,那邊服裝廠自己跟的很緊,可以說他現在已經拼了命的在往終點沖,他都要跑吐了,覺得身上沒有力氣,自己已經快死掉了,但是想想李時鈺,他只能玩命的沖。

    兩個人為了這個家都在盡力。

    方瑾也是從自己媽嘴裡聽說的,那方歌能對她說李時鈺生意賠了嘛,她講給盛月聽,原本覺得這生意不錯,真的好的話,給盛月也弄一個,反正沒有什麼太大的前提投入,結果這一看,也就是個噱頭。

    「我大姨就是哭窮,我姐嫁的那麼好,還會缺錢了?」

    盛月不這樣認為,李時鈺嫁的那叫豪門,有錢的人家,怎麼可能就沒錢,就是賠錢也賠的起的,結婚的時候那麼轟動,這總不是作假的吧。「嫁的好,你以為嫁的好,婆家的人就好相處了……」

    李時鈺結婚的時候,她在婚宴上有看見新郎的媽媽和大哥,就單說那媽媽,年輕成這樣,一看就不是省油的燈,什麼樣的女人能嫁到那樣的人家去?過了幾十年好不容易媳婦熬成婆還能叫你輕鬆了?

    看面相就覺得那人一定腦子轉的非常快,嫁的好有時候往往就是一把雙刃劍,真的那麼好,時鈺為什麼自己跑出來單干?

    你以為人人都是徐子淇呢。

    方瑾覺得那樣的女人才能算得上是幸福,人家長什麼樣,對公公又是什麼樣,能討丈夫和公公歡心的女人才是精明的女人,看看人家懷孕得到了多少,在看看時鈺。

    明明懷的就是雙胞胎,竟然還回娘家住了,婆家真的那麼歡喜的話,就算是新房佔用了,買個房子不就是分分鐘的事兒。

    關於紀母給李時鈺拿了很多錢的事兒,外界的人都不知道,即便是去想,也絕對不會想到是這麼多的,李奶奶那是方歌說她才知道,一般有錢的人家,知道兒媳婦懷孕,還是懷兩個,能叫兒媳婦回娘家住嗎?

    「媽,你說我姐懷的是不是都女的?」盛月突然問。

    她看電視劇有看過這樣的情形,有錢人家嘛,要的就都是男孫,有了男孫之後,孫女才是掌上明珠。

    方瑾心裡早就這樣想了,但是沒說出口,自己有兒子的話,是絕絕對對的不可能叫他們住進丈母娘的家門,歎口氣:「你姐也是不易,嫁的好了把,誰知道落下這種結果,婆家不待見,這以後就算是完,挺好的一個家,偏偏之前嫁過,人家的兒子是未婚的,放誰心裡能舒坦得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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