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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63回 時鈺大兒 文 / 簡思

    陳文媛用了自己的小號留言,聽說紀老師的老闆接連生了三個兒子,前一次衣服賣了1800件,一個月200萬的營業額,我實在是想不出來,為什麼會有人覺得紀老師家是性價比之王?

    陳文媛嗆聲,這個兩百萬是她通過一些賣家的嘴裡得知的,畢竟李時鈺合作的那個工廠不僅僅只有她還有其他人,一個月兩百萬的營業額憑什麼?這些黑心錢都是怎麼賺來的?可想而知,這些都是從姑娘們的身上撈的。

    「我們需要的是性價比而不是和大牌比擬甚至超越大牌的價額,不然去商場買就好了,何必在你一個網店購買?」

    大批的人跟帖,沒有200萬吭聲的也就少了,道理利潤是多大沒人清楚,但有人說那肯定是有點風聲的吧。

    原來兩百多條留言瞬間蔓延成了五百多條。

    「一直以來紀老師家走的就是貴婦路線,又不是商場的貨,賣那麼貴誰願意買?」

    更有人提李時鈺算了一筆賬,說她以後可能會流逝掉的客戶有多少多少,如果把價格放到每件賺個五六十塊,大家相對都能接受,件數賣的多了,你的營業額也同樣會上去,不會像是現在這樣出名,每年到年底拿出來一次回饋,不賺錢的回饋,這樣大家以後都會買的。

    買衣服的希望便宜,賣衣服的希望貴這是常理。

    陳文媛煽動也煽動不起來什麼,畢竟紀老師家選擇封口,一句話不提,你們願意談那就讓你們談個夠。

    陳文媛換上自己另外的旺旺登錄然後找了客服談話。

    「你們家老闆在嗎?」

    客服回答:「老闆不在,有什麼你可以和我說。」

    「你家的衣服太貴。」

    這次開拍的定金並不是很多,受留言影響,也不過就拍出去100左右的定金。

    大家都在等,這回紀老師老實了吧,沒人捧你,你還能翻出天去?叫你不便宜,大家都繃住,全部都不買,你賣不出去賺不到,上火吧?

    事實呢,卻是相反的,李時鈺的線下檔口走量非常的好,可以這樣講,扔開網上她只賺線下的錢她也夠吃喝的,至於說的200萬一個月她有,這個月確實達到了。

    定金開拍五天然後關閉定金,此次定金只允許退款,不允許轉手。

    以律還在醫院躺著呢,時鈺也是說,以後四海那邊他就別去了,他的身體跟不上,閒著就閒著吧,待在家裡看看電視,玩玩遊戲,樂意睡覺就睡個午覺,自己對他也沒有強求,人活著就行。

    以律點點頭,他現在身子骨也去不了,虛的很。

    靠在床頭上,白天也就能順著窗子往下看看,一整天一整天都是躺著,自己有時候也會無聊,但又能如何呢。

    陳文媛來醫院檢查身體,她每個月都會定時來檢查,對自己的身體很為重視,她可不想因為賺錢把命喪了。

    沒有和葉靜說,葉靜單位反正每半年也是有一次體檢的,帶著黑超胳膊上挎著包,一路上保持黑超遮面,她瘦穿什麼都有型,身上的衣服倒是叫幾個過路的人頻頻回頭,沒見到上中有賣的,很是好奇。

    陳文媛享受的就是這樣被別人崇拜的目光。

    她是來看看自己生孩子有沒有問題,她這樣聰明和葉苗可不一樣,她沒打過胎,自己會為自己著想著呢。

    「你們現在打算要孩子嗎?」醫生看著陳文媛問了一句,詳細的做了瞭解,按照陳文媛嘴上說的,他們才避孕一個月的話,沒懷上也是正常,她的身體顯示非常的好,沒有問題,要孩子就是早晚的問題。

    陳文媛點頭,有些話不需要對醫生說明,她要不要的,她現在就是想知道自己身體的狀態。

    特別客氣的離開醫生的辦公室,帶上門,一臉的輕鬆,能生就好,她在拚個幾年的,到時候也許可能換個更大的房子,300平的或者500平的,她就喜歡大房子,越大越好。

    戴上墨鏡,撥弄撥弄自己的頭髮從走廊就離開了。

    陳文媛和方歌走了一個對面,陳文媛是在前面的大樓檢查,方歌要去後面的樓,全上中市人民都清楚這所醫院最著名的就是後面的那棟樓,走進去過的人沒有一個不稱讚的,這才是本城最好的最乾淨最豪華的醫院,就是走廊上你絲的灰都摸不到,所有衛生間真是一塵不染,要多白就有多白,裡面乾乾淨淨的,病房裡更是床單潔白如雪,前樓一天三百塊的病房也不過就是大而已,空間足夠,但衛生相對來講有些差,經常病房內會出現一些蟑螂,醫院也有講,出現蟑螂是沒有辦法避免的,你花多少錢住多少服務的病房,後樓如果在病房裡出現蟑螂的話,恐怕院長的日子就不太好過了,能進這裡的人身份都不一般。

    陳文媛被方歌碰了一下,方歌說了聲對不起,她上樓梯要穿過這棟大樓到後樓,她喜歡這樣走,因為覺得暖,外面太冷了。

    陳文媛豎著耳朵一聽,她覺得聲音非常熟悉,等自己抬頭看過去,她覺得像是李時鈺她媽,她這是生病了?不然來醫院做什麼?去後面嗎?

    尾隨著方歌一路到了後面的大樓,方歌在大門口,裡面值班的護士出來為她開門,笑呵呵的。

    「阿姨今天來的有點晚了。」

    方歌說自己沒趕上車,在車站站了一會兒,知道以律已經吃過飯了,自己就沒著急,笑著說了兩句,逕直進了電梯裡。

    陳文媛上手推門,這裡對病人是有身份證上要求的,紀以律他自己的話,他也住不進來。

    「小姐您好,有什麼能幫到您的……」

    護士小姐對著陳文媛笑笑,陳文媛比比自己要進去,護士問她要探病嗎?

    閒談當中陳文媛也就明白了眼前的大樓是做什麼用的,她進不去。

    她站在門口抱歉的看著護士:「那我下午再來吧,她沒有告訴我人住在哪個病房,先登記我進去找一圈不行嗎?」

    護士搖搖頭。

    陳文媛只能遺憾的離開,方歌來這裡看病,她的心臟病又犯了?

    回到家裡看著自己的家,那種焦躁的感覺又冒了上來,她賺的多,李時鈺賺的更多,一個月兩百萬?

    陳文媛不服,靠賣那些破爛的衣服就賺這麼多的黑心錢,難怪她媽的身體不好了。

    葉靜要準備下班,同事說讓他幫個忙,。

    「順路送我一下。」

    葉靜覺得也沒什麼,送就送吧,同事要去相親,是故意想叫對方看見葉靜的車,葉靜臉上的表情淡淡的,心裡卻想著,同事長得這麼醜,還要求對方是美女,美女嫁給他嗎?

    葉靜心裡是瞧不上同事的,覺得同事異想天開,沒有送到之前,同事在車上給對方打電話,葉靜將人放下,他開車就走了,同事指著他的車似乎在對女方說些什麼。

    葉靜的同事條件不是很突出,一個月八千左右的工資,個子沒到一米七,模樣還不行,但就這樣他依舊要求的很高,和女方見面,見女方長得普普通通的心裡就不太願意接著往下處。

    他張嘴提出來要求,他的要求很簡單,首先女的必須是c。

    因為他喜歡純潔的女孩兒,如果女孩兒連這點基本的要求都達不到,那麼他也就不需要說下面的要求了。

    李時珍也是強忍著,看見這男人的時候她是嫌棄對方個子有點矮,不過覺得要是人有本事也行,只要人好,個高個矮的什麼都不挑,結果對方越是說越是聽不了,就長了一個蛤蟆樣還要求女方長得像是天仙,我普通你平常這不是正正好?

    就問了這麼一句c的問題,李時鈺就覺得沒有在說下去的必要了,和對方笑呵呵的就說自己還有事情。

    打車回到家裡,王愛霞問她看的人怎麼樣,李時珍抱怨:「一上來就問沒用的話,我沒搭理他就走了。」

    她是c,但她不屑回應。

    王愛霞倒是不太著急,她自己找個好人才行,看不上就算了,雙方互相給了回信,兩邊都覺得沒有接觸下去的必要,意見竟然驚人的一致,這樣倒是盛了麻煩。

    晚上家裡吃火鍋,王愛霞不愛做飯,火鍋就簡單點,買好了直接扔進去就行。

    「你姐夫住院,你明天去醫院看看去。」

    「我不去。」李時珍直接拒絕,紀以律住院不住院和她有什麼關係,兩家走動的這麼差,自己上門好像就圖了人家什麼似的。

    「你就強,你傻呀,你姐夫家裡總有親戚吧,親自就有錢吧……」

    「我不找有錢的。」

    「行,你是我祖宗,不找就不找,你慢慢挑。」

    她一個長輩怎麼去看紀以律去?也不好張口,嫂子這段時間可真是便宜了,婆婆就扔在自己家裡,她是一手不伸,這是自己的婆婆嗎?

    王愛霞的個性就是,婆婆的錢給她花怎麼都行,但是婆婆最好不要天天總跟著她吃喝在一起,時間長了她也覺得煩,但她想要婆婆的工資,就不能張嘴去攆人。

    晚上王愛霞和李國慶還是去了醫院,在路邊買了一點橙子,空手去不太好意思。

    方歌和李國偉才和齊大山兩口子吃完飯給送過來的,他們倆過來坐坐。

    李國偉就坐在一邊,盯著電視看,不知道節目怎麼就那麼好看,他永遠都不會固定去看一個人的,方歌就給以律削著蘋果皮,一塊一塊的遞給以律,叫他吃。

    李時鈺才打完電話回來,一看自己媽的舉動,她媽就是喜歡把每個人都給照顧得好好的,最好你們都別有動手能力。

    「他自己拿著吃就行了。」

    時鈺給以律身後塞了一個靠枕,軟的,省得他靠著不舒服,方歌說自己一塊一塊給就好了,省得還得用手拿著,費手腕,正說著話呢,李國慶兩口子拎著東西就進門了。

    閒話家常被,大部分都是王愛霞再說,說李奶奶生活的挺好的,不缺吃喝,李國偉也不應聲,方歌不愛搭話,跑到醫院來說這些幹什麼?

    「以律看著快好利索了……」王愛霞笑瞇瞇的說道。

    不管怎麼樣,李國慶的這個面子活至少還做到了,老姑就連面都沒露一下,就從李時鈺結婚開始,兩家是正式的鬧翻了。

    王愛霞看著李國偉就說:「哥,我也不是幫誰求情,那到底是自己的親妹妹,她不懂事你何必和她一般計較呢?你是大人有大量……」

    方歌接過話:「這話可不對,在大量也得分事情,這件事兒我說了不行,我就要計較。」

    王愛霞笑笑就再也不說了,方歌也不給她面子,自己還有什麼好說的,時不時的李國慶和李國偉說兩句話,李國慶這樣,李國偉也還是搭理自己這弟弟,畢竟大面上能過的去,加上李奶奶還在老二家呢。

    李國偉要回去,方歌說在坐一會兒。

    「那嫂子你在醫院陪時鈺和以律,我和我哥一起走,我有點事兒和我哥講……」

    方歌沒應,誰知道老二兩口子又要出什麼ど蛾子,方歌跟了出去,手裡提著包,這是李時鈺給買的,方歌很愛惜,李時鈺交給方歌的時候就講了,這包不是什麼名牌,但她確實花了一千八才買到的,還是熟人價格,知道價格了,方歌就不會亂往裡面裝東西,用著也會珍惜一些的,不然說不定轉手就送誰了,她不喜歡用包,走哪裡拎個袋子就覺得挺好的。

    「那以律的大哥是不是沒結婚啊?」

    李國慶看著李國偉開口問了,他就是問問,要是真的沒結婚的話,你看他家孩子不是未婚嘛,雖然知道有點高攀,可男強女弱就是最好的搭配,再說自己孩子嫁進去和李時鈺又是親戚,這不是方便照顧了嘛。

    方歌覺得自己的耳朵是不是有毛病了?

    李國偉擰著眉頭,老二啊……

    「早就結婚了,我不是和你們說過?」方歌搶先發言。

    就說沒見過這樣的,首先你能攀得上嗎?就算是攀上了,你以為日子好過呢?她女兒夾著尾巴成天要小心的說話,之前以律身體好的時候,孩子帶回來幾次?那是什麼家,你們看不明白?還覺得怎麼好要爭破頭進去?

    李國偉沒吭聲,他是不會講太刻薄的話,但侄女和紀極的距離差的就遠點了,就算是想,靠著腦子去想兩個人擺在一起都不搭。

    「嫂子我們知道配不上,就不是問問,你看嫂子你這話說的……」王愛霞有點來勁,衝口就出,好像他們多攀不上似的,是知道人家有錢,就問問而已,可能當初嫂子說過了,那沒記住,她來之前也沒和李國慶說這些啊,是他自己突發奇想。

    這回好了,更叫人看不上了。

    方歌瞪圓眼睛,她說實話也有錯了?

    李國慶說和王愛霞上去看看,李國偉搬新家他們都沒來過。

    「哥,我們跟著上去……」

    李國偉不能說什麼,但是王愛霞不愛上去,覺得有點憋氣,你家萬般好我不羨慕,你看看剛剛嫂子說的那兩句話說的,是,就你家李時鈺有本事,李時鈺能嫁有錢的人,可李時鈺命不好啊,嫁了一個病秧子,看看那樣子在醫院躺了那麼久還沒出院,這以後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沒了,再有錢你家李時鈺也好不到哪裡去。

    想到這裡,王愛霞就覺得解氣,那麼嚴重的病你們也嫁女兒,不是為了錢誰信?在自己勉強裝的多大義凜然似的,貪錢就說貪錢的,不然這房子誰給你們買的?還不是姑爺掏的錢。

    現在哪怕就是方歌說,錢都是李時鈺賺的,站在路人的角度,那絕對不會信,李時鈺的錢肯定就是紀家給的,因為紀家不缺錢,李時鈺上哪裡弄錢去,所以還是紀以律這個姑爺好,姑爺手一抖,錢就順著手指縫落下來了。

    李國偉家裡裝修的特別豪華,他自己就是喜歡享受的類型,就願意把錢都貼房子上,雖然買房子裝修都是李時鈺給拿的錢,但紀以律住院的這一段,只要李國偉去醫院,一次給扔三萬,扔了三次了,都是從單位直接過去才會給扔錢,早晚這個錢他都要還回去的,他靠自己也買得起也住得起。

    從以律生病之後,李國偉沒在穿過什麼太好的衣服,人也跟著老了很多,心態上也發生了一些變化,一般在單位有工作服穿著就來了,他沒過去那麼講究,但就算是穿著工作服,齊大山都說李國偉比他更加像是老闆,有范兒。

    最大的改變呢,就是以前李國偉走到哪裡都夾著一個包,穿的很整齊,個子高嘛穿衣服就好看,現在是走到哪裡穿著工作服拎著一個布口袋,他的錢一般就放裡面,有時候辦事就幾萬幾萬的放,風度還是有的,就是實在是可能到了年紀,臉上的老態已經很明顯了。

    李國偉換了拖鞋,開了燈,李國慶一進門心裡就跟著抖了抖,老大行啊,晚年還換了一個這樣大的房子,女兒嫁的好就是有底氣。

    李國慶和王愛霞坐了一會兒就走了,沒在家裡待太長的時間,覺得受刺激。

    老大原本就能賺錢,現在好了,又多了一個女兒,將來女婿死了,錢都被女兒拿回家了,不給自己爹媽花給誰花?

    李國慶在車上還笑著說呢:「要就說我嫂子最尖,誰精明都精明不過她,找了一個生病的女婿這回好了,一蹬腿家產就都他們的了……」

    王愛霞點頭,也覺得方歌的家有多大,那就都是用女兒的幸福換回來的,她說呢,李時鈺一口氣生了三兒子,原來在這裡等著呢,丈夫身體不好,就得可勁兒生,這是說好了吧,生一個孩子給多少錢。

    「看著吧,一個弄不好還得繼續生,換錢嘛,這樣來看,時鈺也是挺可憐的,被人當成母豬,除了會生孩子,還會什麼?做生意那都是借口,怕外人笑話被。」

    這兩口子越是說越是覺得心裡安定,真這樣的話,他們也不羨慕,更加不會把女兒往這樣的家裡嫁,就一個孩子,給再多的錢也得有命享受才是。

    李國偉拿著遙控看電視,家裡的電視現在足夠的大,65寸的,他當初要的就是大的,方歌在廚房裡給以律準備明天要吃的東西。

    時鈺摟著兒子,紀以律房間的氣溫現在是下去了,正常的溫度,醫生也是講,長久的維持一個環境溫度,那他的身體以後就適應不了其他的溫度了,是配合他的身子骨慢慢調下來的,適應的還好就是一開始下降了兩度他又感冒了一場,那以後適應的不錯。

    紀鈺喜歡刀劍一類的東西,紀瞻是給個玩具他就能玩半天,但是相同的是,兩個孩子都不喜歡洋娃娃,看都不樂意看,紀瞻手上的釣魚玩具是方歌給買的,紀禹在時鈺懷裡拿著小刀比量以律呢,要往他爸爸身上插。

    「這個不行,他是你爸爸,你要插他,那就是熊孩子了,你要插就插媽媽吧……」

    時鈺和紀禹講了多少遍,這個東西不能對著人,但紀禹不聽,你說什麼都等於白說,不往你的思維上面跟,時鈺拽著他的手,以律就想說兩句柔軟的話,孩子也沒有其他的意思,比就比被,他不覺得這有什麼,都這樣的身體了還有什麼忌諱。

    他家講其實很多,之前以律在地上坐著,他要上一致上去坐,必須靠著床,不然怕他摔,畢竟他現在走路還是有點慌,頭暈的毛病沒徹底好利索呢,李時鈺過去翻東西,就這麼大點的地方她怎麼過去?叫紀以律站起來?

    肯定是不敢折騰他,就從他腿上跨了過去,就這麼一下子捅馬蜂窩了,當時紀母和紀極都發火了,紀母和時鈺講,這是你的男人,你怎麼能跨他呢?

    李時鈺就都聽下來了,給人當兒媳婦其實就是這樣,婆婆想說什麼都能馬上張嘴就來,單做兒媳婦的受限太多,你想活的有人樣,想要別人都尊重你,那就得想辦法她去爭取去奪,叫他們最後都說不了自己,待自己強大,賜給紀以律天下。

    她就是這樣做的,一旦自己立起來,她什麼都不缺,有一天當她能負擔得起紀以律的醫藥費,那麼她也不需要對著誰低著頭。

    紀禹的小手攥著拳頭。

    「兒子啊,自己的東西自己得。」

    李時鈺抱著兒子,她覺得她兒子其實挺好,紀瞻往李時鈺的身上趴,伸手要糖,老二特別的喜歡吃糖,給一顆糖自己能樂呵半天。

    「今天都吃幾塊了,不給了。」

    把空手遞給他,紀瞻一看是空手,伸出來兩隻小手看著紀以律,和爸爸要,知道爸爸心軟。

    「就一顆了……」

    「你總是給糖……」李時鈺瞪他。

    以律自己也吃了一顆:「反正早晚都是要換牙的,趁著沒換之前牙就是吃爛了也沒事兒,換了以後就不給他吃了……」

    他的道理都是一套一套的,時鈺也懶得和他講理。

    *

    蘇蔓就這麼走的,自己走的,和紀母說了,她要出去流浪,當時沒把紀母給躺地上了,一個女的出去流浪什麼?你身上不帶錢,遇到事兒了怎麼辦?紀母對李時鈺根本沒達到對蘇蔓的程度,是把蘇蔓看成女兒一樣的待,護著呵著,現在這個孩子就各種和她對著頂,她也是為了蘇蔓好,蘇蔓從小就沒缺過錢,她一個女的柔柔弱弱的,真的遇上流氓之類的怎麼辦?真的被欺負了怎麼辦、

    一個人出門在外,哪裡能行?

    昨天晚上因為這個,她都和蘇蔓吵起來了,覺得蘇蔓太讓自己傷心了,結果一大早的蘇蔓來她房間辭行。

    「你要是願意走你就走吧,你再回來的我就不能護著你什麼了,你想好了,蘇蔓啊,你都結婚了,不能這樣的任性,外面的世道有多亂你哪裡知道……」

    你太善良了。

    「媽,人總得為自己活一次的……」

    她不想為紀極而活,現在心裡塞滿了很多的東西,她想出去看看,她不想就窩在家裡做一隻斷了翅膀的小鳥,她想出去見見更加寬大的天空。

    等紀極知道的時候也都晚了,蘇蔓沒帶手機,什麼都沒帶,錢包銀行卡都扔在家裡了。

    聽到說蘇蔓就這樣出去流浪的,紀極著實愣了一下,他覺得自己是不是聽見了什麼笑話?不然怎麼會有如此可笑的事情發生了呢?

    她以為自己是神吧,不需要吃飯,什麼都不需要擔心。

    「媽,如果她有一天做了讓我覺得丟面子的事情,我不會考慮你的心情……」

    紀極善於將最壞的想法放在最前,蘇蔓去哪裡了他也不知道,真的她身上遇到什麼噁心的事情,那就別怪自己手黑,他也不能留著一個骯髒的女人擺在紀太太的位置上。

    紀母懶得說話,她身上一點勁都沒有。

    「真的走了?」

    以律看著自己媽問。

    紀母來醫院陪兒子,紀以律以為蘇蔓就是說說,又不是神經病,這不是說想來一場說走就走的旅行,就算是真的有人可以任性,也不會選擇不帶錢吧,往好的方向是說真浪漫,她所想的一切都是浪漫的,往不好的方向說這人可真是夠神經病的了,腦子的構造和一般人不一樣。

    紀母無力的點頭。

    「我都和她那樣說了……」

    還想叫她這個做婆婆的怎麼樣?她會覺得心裡對不起蘇蔓,什麼都護著她,自己和她說的這樣的清楚,最後她還是走了,走的毅然決然的。

    「可能……她也許是想要去尋找心裡的夢想吧,她不是一個大詩人嘛……」以律乾巴巴的說著,蘇蔓寫的那些,他一句都看不明白,中國字他認識,但放到一起,覺得就是挺普通的,也沒覺得有什麼深刻的大道理,而且諷刺的是,蘇蔓感情生活一塌糊塗,她竟然寫情詩、紀以律想想都是醉了,外人不知道,他一個家裡人還不清楚嗎?

    紀母嗤笑了一聲、;「理想……」

    她就是不明白,她的話說的到底有多不讓人明白的?和蘇蔓講一千次一萬次了,她不想離婚就對紀極多爭取爭取,你不表示男人怎麼能看見你的好?站在原地和木頭人似的,什麼都不做,紀極不喜歡什麼,你就偏做什麼,這樣只會把人人越推越遠。

    要麼就乾脆狠下心一刀兩斷,她現在看著都覺得難受,這樣的日子,你還年輕,那就乾脆狠下心,家你也不要了,直接離婚好了,她是婆婆,她能這樣教蘇蔓嗎?

    「我也不瞭解嫂子,看不透,和我老婆是兩種類型……」

    他老婆就是路邊最普遍的小花,風吹日曬的都沒什麼問題,狂風來襲刮到了等太陽出來自己又會重新生長,多困難的環境自己會爭取,自己去要,但蘇蔓就站在原地,她等著別人來遷就她,等待別人發現她的好,那以律覺得自己所看見的就是這樣的,他不是很喜歡嫂子的個性,可能就是因為自己是個俗人,大俗人。

    「你老婆也沒好到哪裡去。」

    紀母淡淡的抿著唇說著。

    那李時鈺你說她一句,看著表面是聽了,心裡怎麼想的,沒人知道,以律身體最不好的那段,李時鈺的表現就總讓她提著心,那種情況下她還能想著去賺錢,這女人到底是心狠還是已經另有算計了?

    她也是女人,真的自私來想,她嫁給丈夫的時候就清楚她丈夫年紀大了,老夫少妻早晚有一天會面對他先走的情況,年紀小的時候嘴裡嚷嚷著是愛情,但真的就全部都是愛情嗎?裡面沒有摻雜一點其他的東西?真是嗎?能騙過別人,能騙過自己嗎?

    找到一個如此好條件的,想的是成全了自己的未來,哪怕就是生了孩子這個人沒了,她以後的生活又能差到哪裡?她允許自己的心裡這樣想,卻不允許兒媳婦心裡也是如此的想。

    女人的心思很複雜,就這麼一點點的猜忌,無限的放大。

    李時鈺要對她兒子無限的好才行,她害怕李時鈺和別的男人關係好,害怕她日子過的太順暢了,這個女人從嫁進來,接連不斷的生孩子,就如同老大而言,她是算計好的,還是……

    以律聽了也就是笑笑,他又不能替李時鈺去辯解什麼,辯解也沒人信,只要自己覺得坦坦蕩蕩的,隨便別人怎麼去猜吧。

    笑呵呵的聽著,他媽說的話不會傳到李時鈺的耳朵裡,同樣的李時鈺講的話也不會傳到他媽的耳朵裡。

    「你哥這次是真的生氣了。」

    以律中午睡了一覺,方歌拎著保溫桶進來的時候紀以律就在睡覺,紀母可能人在衛生間,沒有看見人,她把東西放好,看著紀以律的被子掉了一點,給扯了上來,看著女婿睡的安然,心也就放下了,現在的情況可比當初好多了。

    紀以律十一點多才開始睡的,已經睡了兩個多小時,方歌給他蓋被,他就醒了。

    「媽,你來了……」

    「嗯,吵醒你了?」

    「沒,睡了挺久的……」

    以律一頭的汗,他不是熱,也不是冷,就是迷糊的厲害,這兩天又開始有點暈的嚴重,除了李時鈺他沒和別人講,省得嚇到大家,他勉強才好一點。

    「我扶你起來,吃點水果?」

    以律搖搖頭。

    「我要先醒醒,不馬上起來……」

    他不能馬上起來,不然非露餡不可,他也不想吃東西,因為不覺得餓。

    紀以律一動就是一身的汗,躺了二十分鐘,方歌是著急想讓他吃飯,他就吃了沒兩口,還是要躺下。

    「這才吃過飯就躺下……」

    原本腸胃就不好,到時候在不好消化,按照方歌的意思還是要坐會兒的。

    李時鈺趁著中午開車回來的,她知道以律現在暈的更加嚴重了,進病房和方歌說叫她回去。

    「我就在這裡待著吧,反正下午也沒有什麼事情。」

    時鈺上前把以律扶躺下,方歌出去,不知道她幹什麼去了,時鈺看著丈夫滿頭都是汗,拿著毛巾給擦。

    「暈是不是?」

    以律歎口氣:「又拖累你了。」

    「講廢話……」

    難道以後不用拖累她了?

    時鈺扒了一根香蕉,拿著小湯勺在上面刮著果泥,往丈夫的嘴裡送一小勺,紀母是出去接大孫子和二孫子回來,紀禹和紀瞻畢竟年紀小,這個屎尿還是沒乾淨利索呢,進門就看著兒媳婦在喂兒子。

    「時鈺過來了……」

    「嗯,媽你來了……」

    李時鈺沒有動,她在喂丈夫吃東西呢,兩兒子就站在眼前,一個接一個的張嘴,三張嘴,怕紀以律傳染到兩孩子的身上,她就換著湯匙,輪到誰誰就張嘴。

    紀瞻吃東西不是那麼專心,想著去玩,勺子送到眼前了,總溜號,紀禹不會搶紀瞻的東西,但他會打人,紀瞻吃不上他就直接揮巴掌,都說了紀禹的體積比同齡的孩子重的許多,手也有勁,打人真是疼。

    照著紀瞻的臉就揮過去了,李時鈺就是這麼教也沒起到什麼太好的作用。

    「小瞻不玩了,先把香蕉吃了……」

    時鈺拉著二兒,紀瞻想不吃都不行,因為紀禹想吃,他就不允許紀瞻不吃,這孩子的個性那是真的很霸道。

    紀母看著就開口:「我們家大禹就是霸道,以律小時候可不是這樣的……」

    話裡話外透著紀禹像李時鈺一樣,上次以律說大禹像是紀極,這點紀母不認同,雖然大兒子確實霸道,但李時鈺的個性也不是那麼軟的,外人是沒看清,這孩子到底是遺傳誰了。

    「不愛吃就讓他去玩……」

    方歌正好回到病房,一看老二收拾老二就心疼,紀瞻很得方歌的喜歡,覺得聽話又好,是個乖寶寶,對老大喜歡不起來,雖然是一樣的臉。

    「最後兩口了,爸爸一口,大禹一口……」

    時鈺是這樣分配的,但到了紀禹這裡,他不吃,給紀瞻吃了,紀瞻苦著臉,他不喜歡吃香蕉。

    時鈺就笑,哥哥愛護弟弟,這樣小的小孩兒現在真是難見了,現在的小朋友之間總是胡想幹架,她聽見最多的就是,爸爸媽媽問第一個孩子,給你生個弟弟妹妹可好?孩子會不猶豫的拒絕掉,但她家的大禹不會,護著兩弟弟。

    你看他打是打,很友愛的,是個大哥哥的好榜樣。

    「自己去玩吧,不要亂跑……」

    紀瞻和護士站的護士都很熟,他進護士站裡還幫人幹過活呢,小護士都喜歡紀瞻,聽話可人,覺得這孩子可好玩了,分不清老大和老二誰是誰,但看個性就明白了,紀禹誰想使喚他,那別想。

    紀瞻噠噠的跑了出去,方歌跟著出去了,她怕孩子丟了。

    「大禹不出去玩?」

    李時鈺不是偏,但老大她真是沒辦法不去喜歡,自己帶了才覺得親,可能她有種老大能幫她分擔的感覺,她習慣有事情都和大兒去說,念叨念叨,不管孩子能不能聽懂,她覺得心安。

    任何事情,都會和紀禹通氣孩子就是不明白,她也說。

    紀禹就是她的依靠,雖然丈夫依靠不住,但兒子能給她力量,她也知道自己過於神話一個孩童,但心裡大禹就是她呢個依靠的精神力量。

    紀禹就待在李時鈺的身邊,李時鈺做什麼,他都要逞能的去幫忙,一般來講都是幫的倒忙,但他媽媽拿著他當回事兒,甚至習慣性的去聽他的意見,潛意識他就明白,他是這個家的支柱,他說的話,別人都要聽。

    紀母拉著大孫子,喜歡不夠,姓紀的孩子她就都喜歡。

    「以後讓媽媽在給大禹生個妹妹好不好?」

    紀母逗孫子,想看看大禹是什麼樣的反應,她之前和姐妹聊天,姐妹就在電話裡說是這樣問孫子的,結果才三歲多的孩子猛搖頭。

    紀禹點點頭,拍拍自己的小胸脯。

    紀母沒明白,李時鈺懂了,大兒是說,讓他們放心,他能照顧對著好的,你看他欺負弟弟是欺負,但到了真格上面他是護短的,這點你說像誰?

    不是完完全全的都像他大伯嗎?

    李時鈺也鬱悶,自己生的孩子像紀極,但轉念一想,紀極再不好,可有一條,他孝順對弟弟那是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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