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搞怪女孩

第5頁 文 / 子澄

    反觀他的房間,有時隨手就將修車的工具帶回房裡,穿髒了的衣服也隨意堆置在牆角、床底,牆面上還有斑駁的油污,簡直只能用「慘不忍睹」四個字來形容。

    為什麼只是上下樓層,兩個地方會差這麼多呢?或許該說他沒有這個房間的女主人那般蕙質蘭心吧?!

    撇開這點嫉妒不說,他將她如貨物般扛進她的房間,除了她仍是不斷地喊癢之外,她幾乎沒有任何抗議地由他隨意處置,所以他也就跟著隨隨便便了。他直接將她往床上一丟,拉起棉被幫她蓋在身上,然後轉身準備走人。

    「嗯……」原本燥熱的體溫,加上棉被的覆蓋,很快地讓她感到更為不適。

    「水……我要水……」她扭動著,手指無意識地絞著被角,看來楚楚可憐。

    任達驊頓住腳步,回頭看她一眼,蹙起眉心懊惱地低咒了聲,便沒骨氣地踱到客廳為她倒一杯白開水。

    「吶,開水。」扶著她仰起上身,他小心且徐徐地將開水喂灌到她口裡,有種變身菲傭的錯覺。「小心點喝……喂,都流出來了!」真要命!三分水倒了兩分,全讓她的衣服、領口喝了去,她到底喝夠了沒?

    「呀……」舔了舔微濕的紅唇,她的指尖貼著頸部的肌膚,毫無知覺地順著水的流向緩緩滑向自己濕濡的領口,那徐緩且不自知的煽情舉動,恍若挑逗情慾一般,淺淺地勾動任達驊的每一根神經。

    他深吸口氣,狠下心來決定放她一人「自生自滅」!

    開什麼玩笑?他可是個正常的男人,面對這種情境怎麼可能無動於衷?再怎麼坐懷不亂的君子都該有點反應吧?除非他不是男人……或者是同性戀。

    「不要……」或許感應到身邊的溫度即將消失,祁淇毫無所覺地揪緊他的領口,臉頰微微在他胸口磨蹭。「好癢……好熱,我好難受……」

    身上像有幾百萬隻小蟲子在爬、在啃咬著她一般,她需要點什麼來驅趕這種恐怖的錯覺;而最直接的,自然是在她身邊的東西,不管是什麼,只要能讓她倚靠就行了。

    所以來不及逃走的任達驊,理所當然地成了唯一的「犧牲者」。

    「你要癢我也沒辦法啊!」扯開她糾纏的小手,才一甩開她又纏了上來,讓他汗濕了整件衣衫,卻分不清為了什麼。「不會喝酒,就別學人家喝那麼多,找麻煩嘛……不然我放溫水讓你泡一泡好不好?」

    理論上應該是冷水較舒服,但現在時序才入春,泡冷水似乎過早了些,因此他覺得或許加點熱水較為妥當。

    「水?」她混沌的眼閃亮了下,但很快又被醉意遮掩。「好……我要水……」

    他起身準備去放溫水,卻發現她的手還揪著自己的衣角,微吐口氣提醒她。「那你得先放開我才行。」

    「喔。」這次她很聽話,乖乖地放開他的衣角。「你……不走後?」像只惹人憐愛的小貓,她眨著醉態朦朧的眼輕問。

    任達驊閉了閉眼,沒有答允便轉往浴室。

    該死的小丫頭!他已經盡力在壓抑自身被她撩起的強烈火花,她再這麼煽風點火下去,難保他不會變成令人憎恨的禽獸!

    真是莫名其妙,他怎會對那個愛搞怪的丫頭,產生「那方面」的衝動呢?真是……哎∼∼可能禁慾太久,腦子裡才會有那種怪怪的念頭。

    心靜自然涼,心靜、「那裡」自然就涼了──

    就在他胡思亂想的過程裡,很快的,一缸溫水已放至八分滿;他關掉水龍頭,轉身回到她的房間,此時才發現問題又來了。

    他該怎麼讓她泡澡呢?就這樣丟到浴缸裡,還是先把她脫光……呃,雖然後面那個想法顯然較為誘人,但他著實沒把握自己能否把持最後的理智,所以,脫一半吧!

    輕緩地脫去她的毛衣,裡面有一件襯衣,最底層還有貼身的胸罩。

    在為她褪去衣物的這段時間裡,他感覺自己的心跳不斷加快,隨著她裸露的肌膚面積增加而遽增,不曉得他的心臟有沒有問題?

    好,解決了襯衣,再來是她的長裙……該死的大麻煩!記憶所及,他不曾對任何女性做過類似的「服務」,連他老媽都不曾,這下子可全讓這丫頭給賺走了!

    假裝沒看到她誘人的身段和細嫩的肌膚,任達驊趕忙抱著她往浴室裡沖,然後二話不說地將她丟進浴缸裡,伴隨著她的尖叫聲,浴缸裡的水激起洶湧的「浪濤」──

    「噢∼∼好舒服喔……」尖叫之後是快速沉澱,她滿足地在浴缸裡翻來滾去,對杵在一旁的任達驊視而不見。

    好了,他該可以功成身退了吧?!才由浴室走回她的房間,另一個有點嚴重,又好似不會太嚴重的問題卻穩穩地絆住他的腳步。

    萬一她太舒服,在浴缸裡睡著了怎麼辦?

    這種微涼的天氣加上半溫不熱的自來水,只怕不用躺上一晚,她就變成冷凍的「浮屍」了!

    就因為這個說不出來的擔憂,他硬是在客廳裡看了將近半個小時的電視,卻全然不知道電視裡演了些什麼。

    自從二十分鐘前,她的浴室和房間就再沒傳出任何聲響,那丫頭該不會真的睡著了吧?

    惱火地關掉電視,他緩步踱向浴室。才探進半顆頭,果然看到祁淇半趴臥在浴缸邊緣昏睡,二分之一的臉頰還完全沒警覺地浸泡在水裡,搞不好一個萬一,難保她看不到明天的太陽。

    真是個麻煩精啊!

    「喂,祁淇,你泡夠了吧?」再次拍了拍她的臉,又是毫無動靜,他都快失去耐性了;抓起掛在浴室門後的浴巾,他懊惱地加大手勁,硬是咬著牙熊熊給了她一巴掌。「泡夠了就給我起來,別這麼死賴著!」

    她的眉心皺了下,小手無意識地亂揮一通,頭一抬,模糊地看到他的臉。「阿達?阿達你、來得正好,幫我……把那只煩人的蚊子、趕走。」

    瞪著她泛紅的頰側,他氣惱自己下手太重,卻更氣她以為自己的巴掌是煩人的蚊子,頓時令他哭笑不得。

    看樣子,要她自己乖乖起來是不可能的了。

    望著她濕答答的性感身軀,任達驊感覺頭上幾隻烏鴉飛過──這下該怎麼辦才好咧∼∼

    ※※※

    耀眼的陽光熱情地親吻著每個人的臉頰,包括呈昏睡狀態身迅賴著不肯起床的懶惰人兒。

    祁淇是愛搞怪,但是她可不懶,感覺鼻尖被陽光照射得微癢,她皺皺鼻子,恍恍惚惚地由睡夢中轉醒。

    噢,鬢邊摔摔叫!都是昨晚不小心喝多了,才會造成這個後遺症。

    習慣性地看向床邊矮几上的鬧鐘,上面的指針刻度差點沒把她嚇死──八點五十五分?!老天,她遲到……呃,是鐵定遲到!

    踉踉蹌蹌地由床上跌了下來,顧不得撞疼的膝蓋和腳趾,她慌亂地抽出牛仔褲和白色高領衫,突然發現自己的貼身內衣好像有點怪──

    奇怪,她沒有穿內衣睡覺的習慣吶,而且這一件好像不是昨天那一件……顏色不對啊,她記得昨天穿的是紫色的,怎麼過了一個晚上,莫名其妙就變成橘色了?

    雖然明知有什麼地方不對,但她卻無心思索太多,因為遲到的威脅已經刻不容緩地火燒眉毛了;最愛的彩妝根本來不及畫上她的調色板臉龐,她就像一支飛馳中的沖天炮衝出門,連靴子的拉鏈都忘了拉。

    剛租出去一輛計程車,任達驊才完成登記的動作,便聽到雜沓的腳步聲由樓梯間的上層往下層延燒,八成又是那沒定性的丫頭要出門了。

    每次都非得搞得眾所周知,實在有點讓人受不了!

    翻看前兩頁的帳冊,任達驊頭也不抬地隨口問道:「出去啊?」

    「廢話!」喔哦!大小姐頭還疼著呢,口氣自然沖得像吃過大蒜。「我可不像你在家就可以賺錢,我還得上班呢!」將背包甩上她心愛的重型機車,沒敢浪費時間地拿起掛在高聳椅背上的安全帽戴上。

    「上班?」挑挑眉,任達驊總算抬起頭看了她一眼。「你什麼時候開始打工了?真有欠這麼多嗎?」他說的是現金。

    她忙著發動她的機車,壓根兒沒仔細聽他說了什麼。「啊?欠什麼?誰要打工?」

    瞠大眼睛瞪著她,那股說不出的無力感又湧上心頭。「當然是你,不然我在跟空氣講話啊?」空氣根本不需要打工賺錢,這丫頭鐵定醉糊塗了!

    「我?我只是要趕著去上班!」噗∼∼機車發動了,她也彎起眼笑了。

    很好,反正她很久沒飆車了,正好趁這個機會把她的愛車狠狠地操一操──

    機車是種很弔詭的機器,如果經常慢慢騎,那麼氣缸就會燃燒不完全,久而久之就跑不快了;所以對待重型機車不能太過小心翼翼,愛之適以害之,為了她的愛車好,她還是該偶爾盡情地給它飆一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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