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花樁

第16頁 文 / 陽光晴子

    蔚傑也瞪視著他,怎麼都沒想到他會這麼病態又殘暴。

    咻、啪一聲,皮帶直接打在蔚傑的後背,衣服破了,鮮血立現!而被布條綁住嘴巴的他只是悶哼一聲。

    「不!」夏若琳虛弱的低吟,眼中湧進了大量的淚水。

    賈克像在遊戲似的,打蔚傑一下,停頓一下,再打一下,接著又連打好幾下,充斥在空氣中的是令人心驚膽戰的皮帶抽打聲。

    除了第一下外,蔚傑咬著牙,沒再哼過一聲。

    「不!不……不……」夏若琳受下了,受不了了,她哭泣嘶喊,「求求你……賈克,你要我做什麼都行……求求你……不要打了……不要打了。」

    ;退不夠……」他邊回答手中的動作也沒停過。

    她淚如雨下的抓住他的手,「我、我可以愛你……你要的身體我也可以給你……我求求你……求求你,饒過他吧!」

    賈克挑眉,「妳用說的我怎麼感受得到?!」

    她冰涼的手顫抖的抱住他,唇接近他的,也是不住顫抖著……

    咻、咱!他又抽打蔚傑一記。

    她立即傾身送上自己的唇,他邪魅的用力咬傷她的唇,她痛得倒抽口氣,也嘗到了血的味道,但她沒有退怯,即使覺得害怕作嘔。

    他滿意的退後一步,卻是將手中的皮帶塞到她手中。

    「不!」她驚悸的從他的眼中看出他的意圖,恐懼的扔掉皮帶,「不,不要……求求你……不要……你要我做什麼,我都可以--」

    「妳可以愛我,也可以將妳的身體給我,可我還想看看,妳是否也可以乖乖的聽我的話?」

    「不,這個不行、不行……」她泣不成聲,她不行,她下不了手,他是她的最愛啊,是她埋葬在內心深處可以潤澤她的一口心井……

    「嗯唔嗯……」蔚傑冰冷的目光怒視著賈克,額邊的青筋跳動著,胸膛更因沸騰的怒火而劇烈起伏。

    賈克挑眉,冷笑一聲,「呵,情人想說話了?大概是要求妳手下留情吧!」他想了一下,把綁在蔚傑嘴巴的布條扯了下來。

    蔚傑立即咬牙怒吼,「你這個變態!有膽子你就親手將我打死,不要讓她遭受這種折磨--」

    不待他說完,賈克狂傲的笑了起來,「呵,換你心疼了?還是你怕她真的拿皮帶打你,你會痛得心碎?這可怎麼辦,我很想看看這種場面--」

    「呵,不會有這種場面的,賈克。」

    他蹙眉看他,他居然在笑?!

    蔚傑真的在笑,雖然他的身上傷痕纍纍、皮開肉綻,但他臉上的笑容很燦爛,眼神中有豁達、也有令人感動的深情……

    夏若琳看了哭得好傷心,他不該愛她的,不該……嗚嗚嗚……

    「夏若琳,別哭,」他溫柔的看著她,再看向賈克,「你快動手吧,讓我早死早超生,我還能到上帝面前去告你一狀,說讓你這種壞胚子留在世上實在有損祂的顏面--」

    賈克眸光一冷,「耍嘴皮嗎?好,我就成全你!」

    他像瘋了似的用力將皮帶抽向他。

    蔚傑身上多了更多處血淋淋的傷口,但他仍帶著笑的看著賈克,「太小力了,賈克,你這種小貓式的打法可沒法子將我送到天堂的。」

    「該死的你!」他氣紅了雙眼,使盡力氣的抽打,一定要聽到他的哀號聲。

    蔚傑快被打死了!夏若琳再也看不下去,她顧不了賈克威脅的話,「不、不!不要再打了!」她衝了過去,緊緊的抱住遍體鱗傷的蔚傑,以自己的身體保護他。

    「妳要陪他殉情?哼!我可不准!」

    臉色鐵青的賈克扔下皮帶,跑上二樓臥室,從床頭櫃的抽屜裡拿出手槍後衝下樓,趁他上樓,夏若琳努力的撐超幾乎已經陷入半昏迷狀態的蔚傑,想帶他離開。

    賈克咬牙切齒的一把推開蔚傑,渾身是傷的他無力的倒臥地上。

    他緊扣住夏若琳的手臂,對著倒地的蔚傑開出一槍。

    砰地一聲,她呆了,心涼了。

    她不知道賈克打中蔚傑哪裡,但她看到一道鮮血噴灑而出,而他臉上不見血色,失去焦距的瞳眸緩緩的闔上……

    「不!」

    她面如死灰,覺得天地在剎那間完全毀滅了,她癱軟在地上,任黑暗帶走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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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惡夢嗎?!

    夏若琳再次睜開眼睛時,發現從窗外傾洩進來的竟是早晨的陽光,那昨晚--昨晚的事只是惡夢吧?!

    她緩緩的將臉轉過來,看到陰沉的賈克坐在床沿時,臉色刷地一白。

    「該死的!不准再給我昏過去,我警告妳,夏若琳,蔚傑他沒死,那一槍只是警告,但下次如果妳膽敢再當著我的面用身體去保護他,他就死定了!」賈克又急又凶的警告她。

    天知道從她昏厥過去後,他才真的開始慌了,他怎麼叫她、喚她、搖她,她都不醒,若非她的鼻間還有氣息,他真的以為她死了。

    一整個晚上她沒醒,他也沒睡,他沒想到一個晚上的時間竟會如此難熬,他不知道自己居然這麼在乎她。

    思緒間,夏若琳突然起身下床,就要往外走。

    「妳去哪裡?」

    「我要去看他。」

    「不准!」

    他正要上前制止時,她突然想到--她很快的梭巡了房間一下,她的皮包果然還放在矮櫃上,她衝過去,從裡面拿出一把折疊的瑞士刀,威脅的壓在自己頸動脈處,「我沒想到還是用上了,雖然這原本是我害怕萬一受不了你的撫觸時,想一刀了斷自己的。」

    他怔愕的瞪著她,「妳……」

    「你知道嗎?蔚傑若死了,這世界上就再也沒有什麼值得我留戀的了……」

    「妳別亂來……」

    她淒涼一笑,「你不相信?」

    瞪著她那哀莫大於心死的淒楚黑眸,他突然意識到她不是開玩笑的,而這個披頭散髮、渾身被悲傷愁雲團團包圍卻散發著堅定氣息的女子,美麗得令他一顆心失序的鼓動起來。

    「你不讓我去看他,我就殺死我自己。」

    賈克神情緊繃,「好,我開車載妳去。」

    「不必,我走回去,我可以自己走回去。」

    「好,但妳看到他活著,妳就得乖乖回來,不然--」

    「不,別跟我談條件,我要確定他沒事,傷好了,一定可以好好活著了,我才會回來。」

    「妳--」生平第一次,他嘗到了嫉妒的滋味。

    他抿緊薄唇,深吸一口氣,壓抑那股不愉快的酸澀,「好,我依妳,但我還是要警告妳,該回來時妳沒有回來,我還是可以找人做了他,妳應該相信我有這種能力,不是?」

    她眼眸清澈的凝睇著他,「我會回來,但你同樣也要記著,他死,我也絕不獨活。」

    「妳--」賈克氣得咬牙切齒,奔騰的妒火幾乎燒痛了他,「好,很好,我們彼此就記得這兩句話,然後,在妳回來後,我一定要妳愛上我。」

    夏若琳看他一眼,猝然轉身快步的往樓下跑,一直跑出莊園、跑出高高的圍牆外,看著不遠處的梅瑟希亞莊園,她拚命拚命的跑。

    只是這看來不算遠的距離,每一步為何都如此沉重?

    蔚傑,你真的還活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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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梅瑟希亞莊園從蔚傑奄奄一息的由一名女傭開車送回來,燈火通明一整夜直到天亮,賈克要那女傭轉述原因,因為蔚傑擅闖民宅,被他誤以為是小偷,他才會錯手傷到他。

    但蔚傑傷勢不輕,這根本是故意傷害,只是眾人也沒有心情去質問賈克,蔚凡更是急得在半夜飛車到鎮上去將醫生找來。

    眾人守著蔚傑,一直到醫生說他脫離危險了,才稍放下心來的各自回房,獨留堅持守在兒子床側的蔚凡。

    一早,蔚傑就甦醒過來,看著父親揪緊的濃眉,他吃力的喊了一聲,「爸。」

    「我要你離開。」看似突兀的話,其實是蔚凡思考一整晚的結果。

    「爸--」

    「是我的兒子就給我離開!」他的臉色轉為嚴肅。

    蔚傑略顯蒼白的俊臉有著一抹堅定,「不,除非公主跟我走,賈克會鞭打我,有一天,他也會那樣對待公主!」

    「你自己都顧不了,你--」

    「爸,賈克是個瘋子,她會被他折騰死的。」

    「這……」

    「爸--」

    「不要再說了,你要說我自私也好,但我就只有你這個兒子,我不要再看到……」他眼眶一紅,話沒說完,倏地起身的大步走出房間。

    蔚傑吐了一口長氣,感覺身上每個地方無一不刺痛,尤其是肩膀的槍傷,但他得試著坐起來,他要去看看夏若琳。

    「你還坐起來?!」南茜的聲音自門口響起,他看過去,見她跟亞歷相偕走了進來。

    南茜示意他躺回床上後,勉強的擠出一個笑容道:「很高興你活過來了,你被送回來時,動也不動、渾身是血,蔚爺爺以為你死了,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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