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文 / 利海君

    可是，都要死了，容她狠心一次，只一次。

    用盡最後的力氣，雲曉夜抄起地上方才因他們兄弟對打時打碎了的花瓶破片。狠狠地往自己的臉頰劃去，自毀容顏。

    「我不是……雲兒……我是曉夜……雲曉夜……」這是她的報復，一直以來，她就打算這樣做，故意扮作對他好，其實是等他更愛她——一個冒牌的白芷雲，然後就當著他的面，毀去容貌，並告訴他．「雲兒……這輩子也……也不會愛……愛你……不會……絕不會……」

    就像詛咒，她絕不會讓他好過……誰叫他把她塑造成這樣子？

    唇邊勾起一抹笑，釋懷了……終於……

    恨透你，其實是因為太愛你……

    「不愛你……不會愛你……」末了，雲曉夜不斷無意識地呢喃。

    「可是……我愛你呀……」龍浩澄跪下來，抱住了她。「雲兒……我愛你……求求你就像昨天一樣……說愛我……」

    呵，你這個寂寞過度，一心要愛的傻男人……

    「雲兒這輩子也不愛你的話，曉夜的愛呢？」白芷雲蹲下來，看看她的兒。「曉夜的愛不行嗎，曉夜愛你，很愛很愛。」

    「我不管她叫甚麼。我只知道我要這個女人的愛！」

    尾聲

    「我可以進來嗎？」龍浩澈一貫禮貌。「會不會打擾你看詩集。，」

    「不，沒關係。」白芷雲合上詩集，基於禮貌讓他進來書房。

    「大哥和雲小姐不見了，你知道吧。」他進來，並沒坐下，反而是站在她身邊。「雲小姐昨天才動了手術，身體很虛弱，大哥卻帶走了她。」

    龍浩澄這麼一走，就讓繼承權的問題出了變化——他一走，就等同放棄繼承權了。

    高大的身影把她罩住，給了她極大的壓迫感，白芷雲只是點點頭，沒去看他的臉，再次低頭翻她的詩集。

    「雲小姐的傷不要緊的，我告訴了浩澄手術後要注意的事了，你不必擔心。」她的語氣溫和，態度卻漫不經心。

    她的話，代表了她對繼子的去向很清楚，龍浩澈根本不必擔心。

    「芷雲，你沒告訴我，你懂醫術。」他沒理會她那暗示性逐客的舉動和姿態。

    那天，當雲曉夜中槍之後，是白芷雲以她極純熟的刀法為她開刀，取出彈頭的。

    在龍宅的私人手術室當中，那些長駐宅裡的醫生也為她的技術而驚呆，據他們的說法是：這個年輕得過分的女子，竟有著醫學界權威一樣的技術和判斷力。

    這些年沒見，她變了，而她的改變一向是他害怕的他怕自己不再瞭解她。

    對於他那帶有指控意味的說話，白芷雲選擇忽略，這是她一向的處理方式。

    「之後……還有浩雲。」她沒回話，所以他轉了以為她會關心的話題。

    「嗯。」她卻只是點點頭，沒表示太多。

    終於，他抽走了她的詩集，她下意識抬頭，卻迎上了他降下的唇。

    她沒有閃避，也沒閉，「眼，更沒有回應他的吻，過了好久，他才結束了他單方面提出的吻。

    「芷雲……我會保護你的……」他把她抱住。

    「我對你最後的懇求，只求你不再愛我，我知道你會答允，因為你還愛我……」這是白芷雲的回應，由一開始到結束也是。

    所以，他還是放開了她。尷尬又悲傷地說：「對不起，我……我太久沒見到你……我以為我會忘得掉……對不起……原諒我……請你不要放在心，「……」

    「出去吧！」她正式逐客。

    「讓我待在這！求你……芷雲……」

    「那我出去。」她不殘忍，只會給了他不該有的希望。

    「芷雲！」龍浩澈還是放不下，叫停了她。

    她沒回身，背看他，停在門前，等他說話。

    「當年……為什麼是爸爸？」如果她選的是龍浩澄，而不是龍余，他還可以理解，但理解……卻又不代表接受。

    可是不管他接不接受，那也成了事實。

    「我以為，你不會問的。」白芷雲歎了口氣，並沒回答他。

    如果自己的愛對她而言是困擾，他還該不該愛下去？龍浩澈咬著下唇，他知道自己不該問的，可是就是忍不住要問。

    「浩澈，不要變成另一個余哥，你……太酷肖余哥了。」白芷雲留下她這次回來最後的一句話。

    一句，彼此也心知肚明的話。

    世人說，只有龍浩澄才繼承了龍余的血，可是事實呢？

    當龍浩澄帶著雲曉夜出走，龍家，便只剩下龍浩澈一個有龍家血統的人，那血，彷彿會因此而變濃……

    知道嗎？世人總是錯的。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