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霧塔疑情

第12頁 文 / 段小樓

    "冰雁她在飯店裡忙,我只是心裡有點悶,才出來晃晃。"他坐上高腳椅,點了杯馬丁尼。

    "是不是和那位中島小姐有關?"阿媛總愛聽一些小道消息,特別是這種有錢男子的八卦,雪耀在這兒可說是碩果僅存的單身帥哥。

    雪耀搖搖頭,懶得與她多說。他在此處算是公眾人物,流言聽多了並不足為奇,要是每種傳言他都在意的話,只會讓自己氣得減短壽命。

    "不說這個了,怎麼韓汐不在,是你在顧店?"他隨口扯了個話題閒聊。

    "喔,她說要載個朋友到機場去,也許今晚會晚點回來。你知道,她只要一出門,不到PUB去狂歡一下是不會回來的。"阿媛一臉笑意,一副心照不宣的樣子。

    "她載什麼朋友,又結交新的女友了嗎?"雪耀挑眉道,接著又點了一杯酒。

    "我哪曉得,她只說是個日本女人。"阿媛將酒推到雪耀面前。

    "你說……日本女人?"雪耀原本心不在焉,聽到這四個字時忽地一凜。

    "她是這樣跟我說的,我也正奇怪,她什麼時候改變口味,吃起日本料理來了。"阿媛半開玩笑著說。

    "那個日本女人冰雁認識嗎?"

    "這我就不清楚了。"阿媛搖搖頭,她又沒瞧見韓汐載的人是誰,她哪會知道。

    "你電話借我打一下。"他想立刻撥電話回飯店好好問問冰雁。

    "電話已經壞了兩天,你用傳真機的電話打好了。"阿媛指著收銀機後方的傳真機,雪耀連忙衝上前去。

    他來到傳真機前,看見幾張傳輸完畢的紙放在一旁,不經意的他瞄到"賈絲歐"這三個字,他趕緊將紙張拿起細讀起來。

    中島敏繪並不是絲歐?

    這消息讓雪耀一時征愣,秦律師什麼時候把結果查出來了?可是也不對啊,要是結果已經出爐,秦律師不可能到這兒來把資料傳真到他那裡。

    這韓汐究竟在搞什麼鬼啊?

    她載走的日本女人又是誰?

    至於冰雁,她整個下午跑去哪裡了?該不會是……

    雪耀將這些疑問匯整,心裡已經有了答案,他將那張資料拿著,決定衝回去問個仔細。

    最好事情不是如他所想的,否則,他不會那麼容易原諒冰雁!

    第六章

    敏繪照著冰雁所給的飯店地址,來到田中健太下榻的地方,她跨下計程車,看著壯觀宏偉的建築物,如同田中健太給她的壓力,讓她愈接近時,心底愈是沉重。

    她搭著電梯緩緩升上十五樓,來到田中健太的房門口。

    她的手舉起又落下,就是無法按下電鈴。在她滿懷希望能和雪耀共同面對未來之際,老天爺卻對她開了個玩笑,害她白白高興一場,到頭來她還是逃不開田中健太,也許真是她命該如此吧!

    終於將電鈴按下,她挺立在門外,告訴自己一定要笑得很燦爛,動作要熱情些才行……

    "敏繪?你怎麼跑到台北來了?"打開門的田中健太赤裸著上半身,下半身則圍著一條浴巾,表情起初有些驚懼,但隨後又板起臉。

    "我……我想你啊,你怎麼現在就在睡呢?"不過傍晚六點多,熟悉他作息的她感到有些匪夷所思。

    "因為……"

    他還想不到什麼像樣的藉口時,房裡頭忽然傳來一個女子妖媚的聲音。

    "是誰來打擾我們的好事?快點嘛!我還想要跟你玩到天亮……"女子走到他身邊,胸前圍著浴巾,眼線畫得極粗,一看就知道是只騷野雞。

    "你出來做什麼,快給我滾進去!"田中健太狠狠瞪視她,又轉過頭來看著敏繪。"你先進來再說。"他朝外看了看走廊,快速地將敏繪拉了進去。

    "你放手,我不要你用那只骯髒的手碰我!"口口聲聲說為公事而來,原來是來打野味。

    "我不是叫你乖乖地待在南部嗎?你難道是因為想我才跑來的?"他懷疑她的動機,他們之間的感情沒有好到會讓她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吧?

    "我……我是真的想你……才來找你。"敏繪不得不說謊,為了保護雪耀,她勢必要留在田中健太身邊不可。

    "喂,這該不會是你的老婆吧?"野雞眨了眨眼,有些輕蔑的打量著她。

    "是我未婚妻,好了,現在你可以滾了。"田中健太丟了幾張千元大鈔在床上,野雞見了心想不拿白不拿,抓起錢便穿好衣服走人。

    野雞一走,敏繪忍住眼中欲氾濫的淚水,冷靜地問:"健太,你是我的未婚夫,在婚前你就這樣背著我在外頭偷腥,婚後你還會珍惜我嗎?"

    田中健太坐在床邊,燃起一根煙,有點不耐煩地道:"男人出門在外,偶爾逢場作戲又有什麼關係,你不也曾和姓陰那小子'逢場作戲'過?"

    他把這四個字說得像在報復一般,聽在敏繪的耳裡真不是滋味。

    "我……我不是跟你道過歉了,你放心,從今以後我再也不會跟他有任何瓜葛。"她只能忍氣吞聲。女人只要犯了些許小錯,在男人眼中就如同該下地獄一般,而男人風流卻視為理所當然。

    "這樣才乖嘛!你看,我不也馬上叫那女人滾蛋了,在我心目中還是最愛你的,你也很愛我,不是嗎?"他就是有辦法將她吃得死死的,只要他抓住她和陰雪耀那小子的小辮子,就能讓他在外打野食也坦然自在。

    他一把抱住她,多日來未曾溫存,讓他霎時興起和她春風一度的念頭,剛剛只不過和那野雞暖暖身子,還沒正式上場,現在未婚妻親自跑來,體內那團慾火燒得他下半身熱癢癢的。

    "不要!你別這樣……"想到他剛才可能和那爛女人親嘴撫摸,敏繪便嫌惡地把頭撇開,不讓他一親芳澤。

    "還害什麼臊,又不是沒有做過。"田中健太緊緊箍住她的腰肢,使得她動彈不得。

    "我說過我現在不想……"她的推拒更為劇烈。

    "你不就是為了這事來台北的,來嘛!"他將她的外衣朝兩側一撕,雪白的乳房外罩著半弧狀的性感胸罩立現,更加激發他的慾望。

    "跟你說過不要!"反手一拍,她順勢打上他的左臉,火熱的巴掌讓他的臉頰明顯地浮出五指指痕。

    田中健太又驚又怒,立刻回她一記響亮的耳光,打得她跌在床上。

    "去你媽的,是不是陰雪耀那傢伙把你玩爛了,你才會來這找我?少在這裡跟我裝模作樣,你心裡在打什麼主意我會不清楚?"

    "不,我……我跟他一點關係也沒有,健太,我們現在就回日本,這樣不就證明我和他之間真的沒有什麼?"她不能讓田中健太回到碧晴山莊,因為雪耀若提不出她是他以前結縭妻子的證明,一定會被田中健太報復的。

    "不可能,我還要再回南部一趟。"

    "為……為什麼?你現在回那邊也沒什麼意義了啊!"敏繪的心急遽跳動,只怕他們一回去,雪耀看到她,要走就沒那麼容易了。

    "誰說沒意義,我已經取得燈塔旁那塊土地的所有權,所以我準備在海上辦一場慶祝會,我已經跟明星郵輪洽談好了,這星期天就要舉行,所以不回去是不可能的。"他做事向來速戰速決,不會浪費太多時間在磋商上。

    敏繪的眼前一片花,她不敢想像幾天後再回南部的情景。她偷偷跑來台北,現在雪耀一定急得很,想必四處找她,萬一被田中健太得知,只怕會逼得田中健太出手,說不定還會把黑社會的人都請出來教訓他,她實在不願看到那樣的情況發生。

    "我跟你說,這回回去,我還會派人將你養父請到台灣,讓他為我們主持婚禮。能在異鄉結婚,也算是難得的經歷,你覺得這樣是不是很特別呢?"田中健太怎會看不出她在想什麼,為了要讓兩個明來暗去的人死心,他故意用這樣的方式讓他們痛苦。

    "健太,你這麼做是為了什麼?我都已經在你身邊了,你為什麼還要有這些無謂的舉動?"她看著神色傲慢的他,不懂男人與男人之間為什麼非要鬥出個你死我活才行?

    "因為我不僅要你的人,我還要你的心!"他的口氣極為冷酷,敏繪目前能做的,就是盡快將陰雪耀忘掉,最好忘得一乾二淨。

    雪耀拼了命趕回碧晴山莊,見到冰雁站在櫃檯後,一個箭步衝進去抓住她的手腕,惡狠狠地瞪視著她。

    "耀……耀哥,你怎麼搞的,為什麼要這樣看我?"那眼神跟凶殘的狼一樣,看得冰雁不自覺打起哆嗦。

    "你看過這個東西嗎?"他另外一隻手將那幾張紙高舉在半空中。

    冰雁怯怯地將眼抬高,發現那是會讓她冷汗涔涔的證據。從小到大沒做過什麼虧心事的她,立刻慌了手腳。

    "我……我沒看過。"她結結巴巴地否認。

    "是嗎?告訴我,今天下午你是不是到韓汐的店裡去?聽說她載走了一個日本女人,那是絲歐對不對?她把絲歐載走了,對不對?"連珠炮般的問話不住襲來,轟得她腦子嗡嗡作響,心煩意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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