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羽嫁曲

第11頁 文 / 嘉恩

    眾人聽到此,莫不紛紛搖頭歎息,一名絕代佳人竟會落得如此淒慘下場。

    「所以我說嘛,南列羽當初若嫁給兵部尚書大人的二公子就好了,也不會像現在落個遭狼食之的下場——」那名男子突然噤聲,再也說不出話來了。

    只因一枝竹筷準確地射穿他的兩頰,令他痛苦地在地上打滾哀號。

    「誰?是何人下的毒手?」男子的同伴立即向四周望去,看見各著青、藍、黑、白衣的四名男子出現在樓梯口,朝他們冷眼瞪來。

    天啊!他們完全沒料到四位南烈公子竟會出現於此茶館中,而他們方纔所言之話語,必定也早已落入他們其中。

    「你們可知他是朝中修武縣令之子?竟膽敢傷人!」其中一名同夥開口道。

    「傷人?你們何人有證據,能證明是咱們四人其中之一所下的手?」為首的南烈宮,冷眼看著說話的人。

    哼!他只讓那多話的人住口而已,算是手下留情了!

    「你……你們……」那人聞其言,果真是無法提出任何證據來,因而結巴了起來。

    「你結巴個什麼勁呀?怎麼?是因為發覺自己方才說錯話了,不知該如何面對咱們這四位逼小妹成婚的人嗎?」南烈征手執白絹崩,在那煽呀煽的,慵懶地說。

    哼!區區一名縣令的兒子,竟敢在他們的面前亂造謠言,他不想活著走出這茶館了是不是?

    「你們……哼!咱們走著瞧!」那人憤恨地說道。只是山莊的少主而已,又怎能跟做官的相抗衡?非得給他們四人一點教訓不可!

    身著黑衣的南烈角,一言不發地走至那群人的面前,將一碇銀兩置於桌上,然後以冰冷語氣道:「看大夫去!」便轉身回到兄長身邊。

    身著青衣的南烈宮率先踏出茶館,他身後的南烈商則笑容可掬地朝茶館的掌櫃道:「倘若咱們聽到一點點有關於南列羽的不好流言……掌櫃的,你就等著關門大吉吧!」

    他將懷中的一碇金元寶取出,丟給一旁連忙點頭答應的茶館掌櫃。

    「是、是!多謝二公子!」掌櫃笑道。畢竟他不想把這賴以維生的茶館給關閉起來啊!

    「好!挺識相的,那咱們改日再來你這間茶館歇歇!」南烈商拍了拍掌櫃的肩膀後,便邁開步伐朝外頭走去。

    手執白扇、身著白衣的南烈征則朝方才聚在一起說他們閒話的人們煽了一無色無味的粉末過去,隨後也步田茶館。

    一群人見他們走後,欲帶臉頰受傷的男子去看大夫時,瞥見南烈角留於桌上的銀兩,心想不拿自不拿,因此伸手去取,怎知銀兩早已嵌進桌面,即使用盡全身力氣,也無法將銀兩取出。

    眾人面面相覷。原來嘯傲山莊那四位公子,皆身懷高強之武功啊!

    突然一群人開始覺得全身發癢,渾身泛起紅疹子,奇癢無比。

    乾脆放棄桌上的銀兩,離開茶館前去找大夫。

    離開茶館的南烈宮深蹙劍眉,低聲對身側的南烈商問道:「是否已有羽兒的下落?」他十分擔心她是否遭受到任何的不幸事件!

    南烈商搖頭歎氣道:「我已派人尋遍那密林,仍沒有羽兒的消息,就連附近的住戶,也不曾見過羽兒的身影!」

    「都是我不好!如果不是我沒看好羽兒,也不會發生這等事情來!」南烈角自責說道。

    「這不是你的錯!所以別再自責下去,當務之急是快快找到羽兒才是!」南烈征拍了拍他的眉頭,打氣道。

    「沒錯!征所言甚是,當務之急的確是快去尋找羽兒的下落!」南烈宮十分同意南烈征的說法,老是消沉於自責當中,倒不如快去尋回羽兒才是!

    「依你們看……羽兒會不會越過邊界,到了突厥那兒?」越過密林,便是突厥部落,南烈角常去突厥尋找良馬,自然十分熟悉那裡的地形。

    南烈宮聞言,沉思了一會兒,接著才緩緩答道:「那好吧!派人越過邊境,到突厥那查探羽兒下落。」其實他非常不希望羽兒到那野蠻地域去。

    「是!我立即率人前往。」說完,南烈角便施展輕功,往嘯傲山莊那奔去。

    ☆☆☆

    南列羽已有三天不見邯煬燁了,自從那日出去狩獵後,他不曾回到堡內。

    他該不會就這麼一去不返,迷失於密林中,或是他被狼群給襲擊了?

    想到有此可能,南列羽的內心便有了矛盾,因為他若不幸被狼給食了是最好不過,這樣一來,她便可重獲自由,返回嘯傲山莊,與家人團聚在一齊,永還不必受他鄙視,也不用看他那自大臉孔!

    只是她也十分擔心他的安危,畢竟他們之間已有了如此親密的接觸,也可稱為夫妻了,他若真的出事的話……天!她根本不敢再想下去!

    就當南列羽縫補衣衫的工作進行到一半之際,她聽見輕微的腳步聲朝她這方向走來,連忙抬起小臉。

    千翰煒端來一壺茶水,「南烈姑娘,屬下見你工作如此勞累,特地替你取來一壺茶水,倘若你覺得倦了,欲歇歇時,便喝水解渴吧!」

    「多謝你的好意。」南列羽連忙起身,將茶水給取了過來,置於一旁的桌上。

    「哪裡!還有……狼堡內的兄弟,皆十分感激你替他們縫製衣衫,推派我來謝謝你。」

    千翰煒心想,自從她來了之後,除了手工巧地將他們破裂的衣衫給縫補好之外,還趁著閒暇時間替他及堡內兄弟縫製新衣,令他們十分感激。

    尤其是由有著沉魚落雁之姿的溫柔大美人所縫製之衣衫,自然穿起來心情特別愉悅。

    「是嗎?我很高興能夠替大家做點事!」南列羽笑道。沒辦法,她就只會彈箏及女紅罷了,一做起其他的事,總是笨手笨腳,平白為他人增添許多的麻煩來。

    「那我便不打擾南烈姑娘做事了,屬下先行告退。」千翰煒說完,轉身欲離去。

    「請留步!」南列羽開口喚道。

    「不知南烈姑娘有何吩咐?」千翰煒立即回過頭來。不知她有何事?而這也是她頭一次喚住他。

    「也沒什麼,我只是想詢問……想問……」原先想問的話,此刻則梗於喉中,怎麼也問不出口。

    「姑娘有話請直言無妨!」千翰煒十分客氣地答道。

    「請問……邯煬燁他……他何時才會回來?他時常出去狩獵嗎?」南烈羽不好意思地問道。

    「南烈姑娘是在思念少主嗎?」千翰煒問道。

    「不!不是的……我只是有點擔心罷了!」南列羽漲紅起一張俏臉來,話語結巴地答道。思念?她這三日對於他的擔憂,可謂之思念嗎?

    瞧她一臉緋紅的模樣,更顯得嬌羞動人,千翰煒不禁看癡了。

    半晌後,千翰煒才發覺自己一直盯著南列羽,他連忙回過神來,以免失禮了。

    「倘若少主知道你如此關心,必定會十分愉悅的!」他恭敬地說。任誰也看得出商列羽是因誰而羞赧。

    「是嗎?」南列羽神情落寞地道。

    邯煬燁有可能會因為她擔憂他的安危而感到愉悅嗎?她倒不這麼覺得,因為他每次看到她,都是一臉憤怒、不屑的神情,又怎會有對她好的時刻呢?

    千翰煒以為南列羽仍在擔心邯煬燁,便連忙說道:「南烈姑娘放心好了!少主武功高強,又有銀狼伴於身側,不會有事的!更何況少主每回出去狩獵,非四、五天不會回來,南烈姑娘就別太憂心。」

    「是嗎?那就好。」正當她欲繼續縫衣時,南列羽突然憶起一件重要的事來,且非得來此機會問個明白。

    「對了!我可否再請問你一件事?」若沒問出答案,未來的日子她定十分難受。

    「當然可以。」千翰煒與南列羽相處多日,發覺她是一名不可多得的好姑娘,因此很願意替她回答任何疑問。

    「是嗎?那我便先謝過你了。」她朝千翰煒施了一個禮。

    「別如此多禮,南烈姑娘,屬下受之不起!」南列羽的多禮,實在令他不自在。

    「那麼……我想請問你,我是否真的是邯煬燁的妻子?」望著千翰煒的眼眸有著前所未有的堅定,她非得把這問題給問明白不可!

    「這……」千翰煒萬萬沒料到,南列羽竟會問出這等問題來,他著實不知如何回答。

    「因為我是在昏迷的情況之下被帶進狼堡,再加上我的婚事全由兄長們作主安排,我根本不知道未婚夫婿長什麼模樣,兄長們也沒告訴我夫婿的姓氏為何?每次問起,他們總是支吾地匆匆帶過這話題,或是推說有要事得忙便離去了!所以請你告訴我,我到底是不是邯煬燁的妻子?」

    這問題已於她心中多日,如今她終於問出口了!只是不知答案會是什麼,此刻內心則因千翰煒即將道出的答案而充滿期待。

    「這個……很抱歉,南烈姑娘,請恕屬下無法告知你答案為何。」千翰煒面有難色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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