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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頁 文 / 綠痕

    他不以為意,「好好懷念它吧。「「大騙子……」深怕真的會被打死的申屠令,忙自袖中掏出鐵扇,邊抵擋著拳頭邊問:「既然這麼能打,當年神鬼大戰你怎沒去湊一腳?」「那時我忙著修煉,沒空。」連番幾拳後,聖棋不耐地加重力道,將那柄一直妨礙他的鐵扇給擊碎。申屠令呆然地看著自個兒吃飯的傢伙,就這樣被赤手空拳的他給毀了。

    玉琳還心情很好地在一旁附上詳盡說明,「他若有空,當年風光返回神界大領戰功的,就不會是藏冬與鬱壘了,說不定,他還會把神界那尊幾千年不出關的鬥神都給比下去。」「謝謝你的講解!」已經打算避難去的申屠令,沒好氣地應著。

    她功德無量地頷首,「別客氣。」

    「趁我還沒被他打死前,你要不要順道告訴我這傢伙有什麼弱點?」在閃閃躲躲間,申屠令頭大地瞪著從頭到尾還沒用到半點神法的聖棋。「沒有。

    「一點點都沒有?」情況已經演變成被人追著逃命的申屠令,在這座林子又被聖棋的拳風毀了泰半後,十萬火急地問。「他的外號叫聖人,你遇上的這個聖人,他完全沒有半點不該有的弱點。」他才不像藏冬與鬱壘都有七情六慾這個死穴。「這種事你早點說嘛!」他氣急敗壞地回吼,一轉過身,就被聖棋那只對準了他的拳頭給揍歪了臉龐。啊,有星星……

    被揍的差點忘了自己是誰的申屠令,滿腦昏眩的頓坐在地,轉著眼數著漫天的星辰,而心火未消的聖祺,則是舉腳踢了踢捂著臉的他。一

    「那兩顆丸子的解藥。」面色鐵青的聖棋,一把提起他的衣領,足足將他的兩腳提離地面幾寸高。「扮個大黑臉凶我有啥用?」腦袋總算恢復運轉的他,莫名其妙地瞪著這個搞不清楚狀況的獸,「我早說過那兩顆玩意進得去就出不來了,它根本就沒有什麼解藥!」聖棋微怒地將眉心一斂,「那它何時會發作?」

    「你還不知道?」愣張著嘴的申屠令,已經開始打算佩服起他了。「從你吞下的那一刻起它就發作啦!」天哪,心動得完全不知不覺?這傢伙到底是哪放出來的奇葩?「它早就發作了?」聖棋錯愕地鬆開手中的他。

    「怪不得她會叫你呆頭鵝——」總算是體會到玉琳心境的申屠令,默默崇拜起功力比聖棋還高一截的玉琳。「輪不到你來教訓我。」聖棋不等他把話說完,即以一記神力無比的硬拳將他給揍飛。身為旁觀者的玉琳,怔怔地瞧著申屠令消失在天際的身影。

    「玉琳。」出完氣,也把想知道的消息問到手,聖棋抹了抹臉走至她面前,低首凝視著半日不見她。她二話不說地別過頭去。

    蹲在她面前幫她解開身上捆仙繩後,聖棋拉來她快泛黑的十指,替她活絡著久淤不順的血路。「我有弱點的。」他淡淡地解釋。

    她不怎麼相信地脫他一眼,在兩手恢復知覺後,趕緊坐離他遠遠的。

    「你最愛扯著玩的寶貝紅繩掉了。」在她起身想走前,他站在她身後一手拎著她遺落的東西提醒她。王琳腳下的步子停頓了一會,隨後又想邁開,「掉了就算了。」

    「那我這條怎麼辦?」聖棋歎了口氣,問得相當無奈。

    「什麼你的——」她狐疑地皺著黛眉,一回首,話尾就被他手中那條她沒見過的紅繩給嚇到天外天去。他將另外一條繫在他指間的紅繩拎至她的面前。「這個。「『你你你……」她抖著指尖,難以置信地指向那條嚇掉她半條命的紅繩。「不要結巴。」怎麼她的驚嚇程度比他的還來得嚴重?

    「它它它……」含著卡在喉間的話。又是說得斷斷續續。

    「鎮定」

    「這是打哪冒出來的?」努力了好半天,總算把話擠出口的玉琳,氣喘吁吁地問。「問得好。」頗感困擾的聖棋,瞧了瞧手中的紅繩,「我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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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擅闖星宿山?」

    帶玉琳一同返回馬宅後,坐在房內看了一整日銅鏡的聖棋,在大地薄薄鋪上一層月輝的時分,一手指著銅鏡,將她曾做過的好事問出口。做過的壞事被抖出來後,壓低了腦袋不太敢看他的玉琳,緊閉著小嘴,連吭聲氣也感到害怕。聖棋一手撫著額,「跟誰學的?」他以聖獸之名起誓,他絕對沒有教過她這種闖空門的惡習。「鬱壘……」她小小聲招出那個讓她傚法的元兇。

    又是那傢伙……

    「那條紅繩,是月老知情後故意捉弄你的?」他瞄了瞄她握在手中,不敢再綁回去的紅繩。「嗯。」自她兩千年前擅闖星宿山,偷窺天機,並看遍了小屋裡每條紅繩主人的愛恨嗔癡,識得了七情六慾後,逮到她的月老,立即在她指間繫上了一條紅繩,打算讓她自食惡果。「你怎不告訴我?」發生了這種事,她居然把他蒙在鼓裡?

    她怯怯地瞧他一眼,「說了,會挨打……」

    他以兩指緊按著眉心,「在執行家法前,我會先去找月老算賬。」平時惹出了件小禍都會在他耳邊吱吱喳喳叫上半天,可出了這麼大的事,她姑娘卻是口風緊得很,她會不會本末倒置了些?「真的?」一直怕說出來會有嚴重後果的玉琳,有些懷疑地望著他幾乎糾結成一團的五官。他乾脆送給她一記白眼與她一塊有福同享。

    「哪回你闖了禍我不是這麼做?」為了避免其他仙神常欺負她,他向來都是採取先攘外再來安內……不,訓內。她恍然大悟地拍著掌心,「說的也是喔。」當初她怎麼沒想到?

    聖棋無力地看著她一派天真的模樣……還說他是呆頭鵝?依他看,她才是只呆頭驢。「過來。」歎息過後,他朝她勾勾食指。

    聽他的話乖乖來到他面前的玉琳,皺眉地看他伸出兩臂,動作流利順暢地將她給抱坐在他腿上,在她兩腳想下地時,卻被他熟移地摟住腰身,她沒好氣地揚手指向遠處書案上,那堆她特意去借來給他開竅用的良師益友。「你沒把那堆書看清楚嗎?」都寫明了這類舉動會害他破戒,他不會真這麼駑鈍看不懂吧?他懶聲應了應,「都看過了。」

    那你還——」

    「我在思索關於責任這個問題。」聖棋將她摟得更緊了點,並把下巴放在她的肩上,「有你在,我會想得較清楚些。」「什麼責任問題?」覺得他似乎有點怪怪,但又說不上是哪怪的她,多心地瞧著他的模樣。他側過臉,將朗眉往上揚了揚,「就上回醉後發生的事,所衍生出來的責任問題。」「又……」她頓時氣息一室,兩眼無法直視他。「又不知道我們到底做過了沒……」「鬱壘說,無論我有無闖禍事,我都得負責。」先是鬱壘說過,再來又看過藏冬寫的書,這下懂了規矩、開了竅的他,可就不能再賴賬了。玉琳簡直難以置信,「他說的你就信?」他是被騙得還不夠嗎?

    「已發生的事實,容得我選擇信與不信嗎?」他涼涼地伸出一指頂著她的鼻尖,「別告訴我那事你一點都不在乎。」要是她會不在乎的話,她就不會在他每回提到那個敏感問題時,就掩耳對他尖叫。她別彆扭扭地轉著手指頭,「你又沒有七情六慾………」棵木頭似的,又不明白情情愛愛那方面的東西,她哪好意思跟他說她在乎得要命?「這很要緊嗎?」他眼裡暗藏著笑意很楚她為何會把這兩碼子事兜在一起。她慎重地頷首,「大大的要緊。」

    知道她為何會如此介意的聖棋,心裡惦記著的,並不是他有無七情六慾,也不是他能給她些什麼,而是,她是否願收。「你……」他問的很猶豫,「真的很討厭我?」那日她說出在這世上最討厭的就是他時,可真是重重刺傷了他的心。「說說氣話而已,你也信?」他還真記得她說的話?玉琳翻了個白眼,起身想離開他的腿上。「信。」他一掌將她勾回原位,轉過她的下頜,直直望進她的眸心。

    與她一模一樣的黑眸,在燭下看來,閃爍如星,靜看倒映著彼此的眼瞳,玉琳有些驚愕,也有些窘意,在他凝視的愈來愈深也無退意之時,那一刻,她機會要以為,對愛恨嗔癡總是懵懵懂懂的他,心底終於長出了慧根開了竅。「也……」被看的渾身熱意的她,動作僵硬的別開臉,「也不是很討厭啦。」真是的,現在她居然很介意撒謊會不會有天譴。想起想愛又不敢愛的她,銅鏡中總是凝望著他的背影,聖祺輕揚起唇角,將她按進胸懷中,埋首在她的發間。他的決定後,一字字飄進她的耳底,「既是不討厭,那你這責任交給我扛就是。」她聽了,身子怔了怔,火速回想起這陣子她在為他擔心什麼,又為何要讓他明白人間的規矩,只因當他這麼所後,他恐怕將犯下神規,到時,她可不知他將要面臨何等懲罰。「我可不可以不要給你扛?」她飛快的將他推開一掌之遙,不但不因此而感到半分歡喜,反而替他緊張的冷汗直流。無言凝視著她的聖祺,反覆思索著她明明就是很想,卻又不願意他這麼做的矛盾心態一會後,一直在情關中淤塞著的任督二脈,瞬時暢通有了解答。他轉了轉眼眸,趁她不備一手拉起自個兒手上的紅繩,將另一端迅速在她右手的小指間打上死結綁緊。他狡黠一笑,「恐怕步行。「「你做什麼?綁了又會解不開來了啦!「嚇的花容失色的玉琳,急忙跳下他的身上衝至窗邊推開窗,揚聲朝外頭大喚:」苯魔,出來!馬上出來再幫我解繩子!「「吵死了……「聖祺受不了的皺著眉,走至她身後反手關上窗扇,低首,一口堵住那張吵嚷不停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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