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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多么精巧的手工,”蘭琪說。“几乎看不見縫線呢。你做的比我好多了。”
  凱茜的手指凍結。她抬起頭,留心地看著蘭琪。“謝謝你。”她終于說。她已經受夠了這個女人的侮辱!可是蘭琪沖著她微笑。
  “你介意我陪你坐一會儿嗎?我有件衣服要補一補。也許看你縫衣服可以改進我的技巧。”
  “你想做什么,蘭琪?”凱茜直截了當地問。
  蘭琪低下頭,輕聲說:“我想和你做朋友,凱茜。我知道自己一直不太友善。”
  友善!你把我當做敵人!
  “我是被嫉妒沖昏了頭,”蘭琪羞愧地說。“我想要格瑞,可是他先是選擇瓊安,然后又選擇你。我的行為太差勁了。我希望我們能夠和平共處。”
  凱茜不認為自己是個容易受騙的傻瓜,但是她非常寂寞,而且非常不快樂。這一個半星期相當難熬,雖然朗迪熱切地同意她想做的一切,而且工作已經開始。想起格瑞看著仆人們將大廳洗刷的渙然一新的神情,她就全身緊繃。她等待他說點什么,但是他只是咕噥一聲,不理會她。
  蘭琪看見凱茜的神情,猜想她的心思。“你制造了奇跡。”她輕聲贊美。“我不知道渥佛頓可以變得這么美。”她強迫自己歎息。“仆人們尊敬你、服從你。我是想做些改變的,可是他們不愿听我的命令。還有你正在縫制的椅墊!我常常希望能坐得舒服一點呢!”
  凱茜勉強地微笑。“哎,我也有這种感覺。”
  “你愿意讓我幫你嗎?”蘭琪謙卑地問。
  “哎,”凱茜緩緩地說,仍然留心蘭琪不可思議的改變,“如果你愿意幫忙,我們很快就能夠坐得舒服些。”
  兩個女人一起工作到天色昏暗。“只要再几分鐘,”凱茜說。“我就可以完成這個墊子。”
  “那是為伯爵大人做的嗎?”蘭琪用同情的聲音問。
  “是的。”凱茜簡短的說,想知道格瑞會說什么,怀疑他甚至不會注意到。
  當蘭琪拍拍她的手,凱茜嚇了一跳。“你們之間一切都會順利的,凱茜。格瑞不習慣被呵護的淑女,但是你的關心很快就會改變他的想法。”
  淚水模糊了凱茜的視線。“也許你是對的,蘭琪。”
  “我當然是對的,”蘭琪肯定地說。“你想要我做什么事嗎?”
  凱茜吸吸鼻子。“沒有,”她說,微弱地微笑。“仆人們做得很好,謝謝你,蘭琪。真的謝謝你。”
  格瑞立刻注意到大紅色的椅墊。塞滿鵝毛的椅墊非常柔軟,而且手工非常精巧。他摸摸它平滑的表面。
  “我已經開始制作的背墊。”凱茜說。
  他听見她聲音中的小心翼翼。“你將制作更多的墊子嗎?也為你自己做?”
  “嗯,可是要几個星期才能完成。”
  “這布料看起來非常昂貴。朗迪贊成購買它嗎?”
  凱茜想把墊子丟在他的臉上。朗迪親自回答這個問題,為凱茜解圍。
  “嗯,爵爺。”他驕傲地說。“我贊成夫人改善渥佛頓的情況。她的成績有目共睹。”
  格瑞咕噥一聲,坐下來。朗迪不可置信地看他的主人一眼。他瞥見凱茜夫人的眼睛,忍住几乎脫口而出的話。他不了解格瑞伯爵,這陣子他暴躁得令所有的人不敢接近他。最糟的是,他竟然像對待仆人一樣對待他溫柔的夫人!朗迪搖搖頭,慢慢地走向餐桌的另外一端,在蓋伊騎士的旁邊坐下來。
  凱茜等到格瑞喝下兩杯酒才開口。“爵爺。”她小心翼翼地說。
  “嗯?”
  他甚至不想看我一眼!她咬緊牙,繼續說:“商人德希向我保證我們可以用羊毛換地毯。我想挑紅色,配合椅墊。”
  “地毯?”格瑞問,稍微轉身面對她。“你想把城堡變成王宮嗎?渥佛頓這么不合你的口味?”
  你去死!她生气地起著。她很清楚格瑞去過圣地,非常喜歡那里舒适奢華的家具裝飾。她的父親告訴過她。
  “嗯,”她毫不掩飾地說。“如果你不想用羊毛交易,我會送信給我的父親。他一定會非常愿意送地毯給渥佛頓。”
  “你不可以送信給你的父親!”他的拳頭重重地落在桌子上。
  “好吧,”凱茜平靜地說,強迫自己面對他。“那么你想怎么做,爵爺?”
  老天,他想馴服她!她竟敢挑剔他的家?笨蛋,竟然發誓永遠不會再強迫她。他的承諾無形中給了她力量。
  蓋伊的笑聲免除了他的回答。“爵爺,你看起來有個非常滿足的屁股呢!你愿意賜予我們這种舒适嗎?”
  “蓋伊騎士,”格瑞大聲說。“你的屁股只配得到一頓鞭子!”
  男人們笑起來。格瑞看向他的妻子。她也在笑,她的眼睛泛著笑意。他順著她的目光看去,倏地全身僵硬。蓋伊!她公開地對這個英俊的年輕人微笑。他發火。
  “凱茜!”
  她畏縮,臉上的笑容立刻消失。她強迫自己看著他,等待他說下去。
  “去拿風衣。我有話跟你說。”
  她猶豫,詛咒自己的怯懦,但是仍然害怕他的意圖。
  他壓低聲音又說:“你宁可到我們的房間去嗎?”
  她跳起來。妮妮离她最近,她大聲命令這個女仆,聲音因為恐懼而尖銳。“我的風衣,妮妮。在我的房間。”
  妮妮狠狠地瞪她一眼才离開大廳。
  凱茜喝掉杯里的酒,命令自己保持冷靜。
  “你對仆人一向如此嚴厲嗎,夫人?”
  她困惑地看著他。
  “我的仆人?”他強調地說。
  “你是說你的蕩婦。”她喃喃地說,不過她搖搖頭,低垂著眼睛。
  凱茜感覺到蓋伊同情的眼光。格瑞抓住她的手肘,帶她走出大廳。
  她快步走在他身旁。“你想去哪里,爵爺?”
  “城牆。”
  他會把她丟下去嗎?她想象自己從高空墜落的樣子,不禁顫抖。
  當他們到達東城塔,格瑞停下腳步,抓住她的手臂,強迫她面對他。
  他慢慢地放開她的手臂,輕輕地掐住她的脖子。
  “你不可以投入其他男人的怀抱。”他輕聲說。
  “我……我不明白你的意思,爵爺。”她低語。
  “是嗎,夫人?”他盯著她蒼白的臉。“女人是天生的說謊家,大部分的女人在丈夫面前會隱藏她們對別的男人的好感。可是你,凱茜,你有一個溺愛的父親。听好,夫人,我不容許我的妻子對不我忠。”
  凱茜只能看著他。他以為她有情夫?有机會和她相處的男人只有管家而已。這件事荒唐可笑。她忘了恐懼,犀利地說:“我再也不准微笑嗎?我再也不准和朗迪說話?老天,他老得足以做我的父親!”
  “贏得你美麗笑容的男人不是朗迪,夫人。如果你想要男人,我會滿足你。”
  “不!”她惊呼。“你承諾過!”
  “你以為我會允許蓋伊享受你的身体?”
  “蓋伊。”她茫然地重复。
  “嗯,你說起他的名字可真溫柔。”
  “你太荒謬了。”她生气地說。
  格瑞憤怒地低吼一聲,拉她靠在他身上。她捶打他的胸膛,但是他只是更用力扣住她。她無可奈何地垂下雙臂。他低頭要吻她,她仰起頭躲開他的唇,但是他扣住她的頭。當他的嘴侵略她的,她輕聲哭起來。讓他打我好了,她想著。她稍微張開雙唇,當他把舌頭伸進她的嘴里,她用力咬下去。
  他憤怒地后退。“你這個小賤人。”他喘息,摸摸自己的嘴,他抓住她的肩膀,用力的搖晃她直到她的頭往后垂,他突然放開她,后退一步。
  “你又要強暴我嗎?我不要任何男人碰我,你听見了嗎?你們全是自私的野獸!你曾經說過什么愉悅的話,哈!女人有什么愉悅可言?她必須忍受你殘酷的蹂躪!你所說的一切都是謊言,格瑞!我恨你!”
  他舉起手,想要捂住她的嘴。
  她躲開,對他尖叫。“你殺了我,我不在乎!”
  他眯起眼睛,一言不發地轉身离去,當她的哭聲傳進他的耳朵,他只停頓了一下,低聲詛咒。
  她只是個女人,我的財產,該死!
  凱茜冷得全身發抖。她拉緊風衣,走下城牆。格瑞的侍衛們在庭院里,她強迫自己抬頭挺胸地走進大廳,不理會他們的目光,仆人們正在收拾餐桌。她走到臥房前,手凍結在門把上。不,她狂亂地想著。他在里面,我現在無法面對他。她轉身慢慢地走向紡織室。月光從窗口流瀉進來,她悄悄地走進黑沉沉地房間,她听見角落堆放毛料的地方傳來奇怪的聲音。
  她看得非常清楚:格瑞強壯的身体正在妮妮白皙的身体上。妮妮在呻吟,雙手瘋狂地撫摸他的背。
  凱茜感到一股憤怒在她的体內燃燒,她不知道自己發出了尖銳的聲音。她霍然轉身沖出去。
  格瑞完全被欲望控制,他只想把凱茜蒼白痛苦的臉從他的腦子里抹去。他听見奇怪的哀嚎聲,轉頭看見凱茜沖出房間。他的欲望立刻消失無蹤,他离開妮妮的身体,盯著門外。
  “爵爺,”妮妮急切地低吟。“求求你……”
  他想吐、想詛咒、想痛罵自己。他什么也沒有,只是起身開始穿衣服。他听見妮妮叫他,但是他不予理會。他走向他們的臥房,打開房門。凱茜不在。他叫她的名字,痛恨自己聲音中的恐懼。她不在屋子里。他跑向馬廄,知道她不可能騎馬离開渥佛頓,因為門房不會為她開城門。東城牆的暗道!他的血液凝固,凱茜知道那條暗道。她的“藍鈴”不見了。他深呼吸平穩自己的情緒,知道她只比他快了几分鐘。他迅速地為“魔鬼”上了馬鞍,跨上馬背。
  他很快就看見她。“藍鈴”瘋狂地沿著絕壁奔馳。他大聲大叫她,可是她沒有慢下速度。
  他加速追赶。“藍鈴”不是軍馬“魔鬼”的對手。
  凱茜听見馬蹄聲。她沒有回頭,因為她知道那是格瑞。她催促“藍鈴”加速,在寂靜的夜里,她的哭聲回應著牝馬沉重的呼吸聲。
  格瑞試著抓牝馬的韁繩,可是凱茜迅速地往牆壁邊緣閃躲。看見她如此接近死亡邊緣,他的血液變得冰冷。他不敢再逼近她,一直到平坦的地面,他才將“魔鬼”轉向牝馬,抓住凱茜的腰,將她抓下“藍鈴”的背。她瘋狂地掙扎,捶打他的胸膛。他收緊韁繩停下馬,抱著她跳下地面。
  “這個笨蛋,”他咕噥。“老天,你可能會殺了自己!”
  “我不在乎。”
  他盯著她,期待看到眼淚,等待她求他。令他惊訝的,她提起腳踢他的脛骨。他痛得詛咒。
  “你在拿你的生命開玩笑。”他說,聲音低沉平靜。
  她什么也沒說,只是盯著他。
  “你真的想逃開我?一個人?你瘋了嗎?”
  “我會發生什么事呢,爵爺?”她挺起肩膀。“也許我會被土匪抓到。他們會對我做什么?打我?強暴我?殺我?”她聳聳肩,看向大海。
  “你在紡織室看見我。”
  她的眼神冷冰冰的。“哎,我看見你。”她繼續用平靜的聲音說。“原諒我打斷你的……樂趣。”她再次聳聳肩。“至少這樣你就會遠离我。”
  “你……惹火我。”他說。
  她看著他。“你會送我回家嗎?爵爺?回布列登堡?它還是你的。我的父親不會違背諾言。”
  “不!”
  “為什么?你一點也不在乎我。”
  “你是我的,”他輕聲說。“永遠不要再嘗試逃開我,凱茜,否則我會把你鎖起來。”
  她憤怒地打他一巴掌。
  “現在你會殺我或者讓我走了吧。”她嘶吼。
  沒有女人打過他。很久以前曾經有個男人打過他,而他很快就死了。她是那么瘦弱,他只要一拳就能夠宰了她。他沒有移動。“你會向我屈服,”他終于說。“啊,你會向我屈服,因為我是你的主人,你的丈夫。”
  她僵硬地站在他面前,沉默的反抗他。
  “走吧,凱茜,”他說,握住她的手臂。“我們再不回去,我的手下就要出來找我們了。”
  她知道自己沒有選擇,她抵抗不了他。
  在回渥佛頓的途中,憤怒和震惊漸漸消退,凱茜不由得擔心他會怎么處置她。
  “你會怎么做?”
  他听見她聲音中的恐懼。她會向我屈服,他想著。但是他痛恨她的恐懼。
  他沒有開口。當他們進入城堡,蓋伊跑向他們,滿臉的憂慮。格瑞看見他看著凱茜的目光,不由得憤怒。他把韁繩交給馬僮,帶領凱茜進入屋子。
  躲在大廳的蘭琪忍不住微笑。快了,她想道。格瑞靠著房門,雙臂交疊在胸前,看著凱茜緩緩地走向他的椅子坐下來。
  “你為什么要跑?”他突然問。
  她沒有抬頭看他。他看見她扭絞雙手。
  “為什么?”他重复。
  “我……我不知道。”她終于說。
  他的眼睛發亮。“你吃醋了嗎,夫人?”他輕聲說。“妮妮是個漂亮的女人,而且很會取悅男人。”
  她抬起頭,臉上怀疑的神情令他生气。她真的對他一點感覺都沒有?
  “為我的丈夫對另外一個女人吃醋?”她來不及阻止自己,“不,爵爺。如果你不尊重我們的婚姻,我憑什么吃醋?”
  “那你為什么要跑?”
  “我……我不想留下來。”她說,知道他能夠听出這是謊言。她沒有辦法回答這個問題,當時她憤怒得無法思考,只想逃。
  “啊,凱茜,”他說,走向她。“你在試的我耐性。”他看見她的身体緊繃起來,于是停下腳步。“你打我、辱罵我,然后在我的面前恐懼和顫抖。你說謊騙我。到這里來,凱苦。”
  她慢慢地站起來走向他。當他握住她的手臂,她恐懼得全身僵硬。
  “看著我。”他說。
  她服從他。
  “听好,夫人,因為我不會再重复。你必須遠离蓋伊騎士和其他任何男人。還有,凱茜,如果我愚蠢地企圖逃走,我會把你當成難馴的牝馬。你你明白嗎,夫人?”
  “我明白。”她低語。
  “是嗎?真的?我怀疑。你的父親太愛你了,所以任由你支配他,是不是?我不是你的父親。為了幫助你了解,我會說清楚一點,夫人。如果你再企圖逃走,我會把你綁在床上,直到我厭煩你瘦小的身体。你懂了嗎?”
  “是的。”她低語。
  “很好。”他放開她,開始脫衣服。他停頓一會儿,然后赤裸地走到門前打開門。
  “亞文!”他大叫。
  男孩從睡墊跳起來。
  “是,爵爺?”
  “去拿酒來,男孩。”
  格瑞轉身看向她。“你不想看你的丈夫?”
  凱茜警覺起來。她濕潤嘴唇,強迫自己看他。
  “你的身体沒有反應嗎,夫人?你不想和你的丈夫上床?”
  他嘲諷的聲音使她忘了恐懼,正如他所預期的。“要我去叫妮妮來嗎,爵爺?”她冷冷地說。“也許,”她繼續道。“酒會幫助你,因為我相信你的身体尚未准備好。”
  他的眼睛閃著趣味。“酒沒有那种效果,夫人。酒醉的丈夫是無能的。不過那正是你希望的,不是嗎?”
  “允許我,爵爺,請布列登堡送一大桶酒來。”
  他仰頭大笑。“你不屈服,是不是?尤其當你离我十尺以上。距离給你勇气。啊,酒來了。謝謝你,男孩,回你的床去吧。”他用腳跟踢上門喝掉酒,走向床,知道她的目光跟著他。他躺下來,眼睛盯著她。“我們來試試酒的威力,脫掉你的衣服。”
  她搖搖頭。
  “你又怕我了?”
  她點點頭,恨自己,恨他。
  “好吧,我允許你吹熄蜡燭,凱茜。”
  她快步走過去吹熄蜡燭。月光從窗口流進來。她拿起睡袍逃到房間角落。她笨拙地脫掉衣服,顫顫地吸口气,緊緊系上睡袍腰帶。
  “凱茜,我在等你。”
  她全身顫抖。他知道她怕他,知道她沒有能力反抗他。她小心地上床,然后動也不動地躺著。
  “來。”
  他的聲音很輕,甚至帶著安慰;她剛到渥佛頓的時候他就是這种聲音。那似乎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求求你。”她低語,強迫自己轉身向他。
  他拉她靠在他的怀里。他感覺到她的緊張和恐懼。
  當他不由自主地按摩她的頸背,格瑞為自己的舉動皺眉,如果他想要她,只要撕開她的衣服占有她就行了。對女人的承諾一點意義也沒有。承諾只會給女人力量。他的手繼續輕輕地按摩她的肩膀,几分鐘后,他感覺到她的身体逐漸放松。他的承諾。他在黑暗中微笑。不,他不會再強迫她。他要讓她求他。
  他繼續安撫她,直到她入睡。
  他看著她,感覺到自己變得堅硬。他微笑,命令自己睡覺。
  隔天清晨他醒來的時候,凱茜安穩地睡在他的怀里。他慢慢地把手伸進她的睡袍,開始撫摸她。她摸起來像柔軟的絲緞,他想著,他的身体立刻產生反就。她的腿微微地分開,他慢慢地把手滑向她柔軟細致的部位。
  當他的手指有節奏地撫弄她,她在睡眠中輕聲歎息。
  凱茜呻吟,發自她喉嚨深處的聲音喚醒她自己。她張開眼睛,先是感覺到一股暖意,然后感覺到奇怪的快感。她靜靜地躺著,尚未清醒的腦子弄不清是怎么回事。她听到呼吸聲。格瑞。她全身僵硬,察覺他的手指正在折磨她。
  “噓。”她听見他輕聲說,他的嘴唇輕刷過她的耳朵。
  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移動起來。
  “你喜歡吧,凱茜?”
  她呻吟,抓住他。
  他的手指突然离開她的身体。她愚蠢地看著他下床,站在床邊低頭看她。她的身体因需求而顫抖,她突然明白他對她做了什么。
  “你要求我要你嗎,夫人?”他的眼睛了亮。“你必須求我。”
  她憤怒得顫抖。“我恨你。”她嘶聲說。
  她無法忍受這种羞辱。她跳下床,扑向他,用力捶打他的胸膛,憤怒地大叫。
  他輕松地抓住她的手。“提醒我,凱茜,”他嘲弄地說。“教你如何傷害男人。”他把她抱起來丟在床上。
  “我恨你!”她尖叫。“你是殘酷的野獸!我會傷害你的!”
  “哦,不,夫人,”他說。“你不能傷害你的主人。”
  她絕望地閉起眼睛。
  “我要吃早餐,”他冷淡地說。“穿好衣服到廚房去。”
  凱茜愉快地和騎在她旁邊的蘭琪說話。蘭琪同情的表情使她沉默下來。蘭琪的轉變是個福音,凱茜想道。這几天,她是那么和善体貼。今天早上當她提議騎馬出游,凱茜是那么的感激。她想逃离渥佛頓,甚至只是一小段時間都好。
  “亞文是個好孩子。”她說,打破沉默。
  “他崇拜格瑞。”蘭琪說。她看見凱茜眼里的痛苦,很快地又說:“原諒我,今天天气真好,是不是?大海平靜得像鏡子。”
  “嗯,”凱茜說。“我們騎到東邊去,蘭琪。”
  “我不知道這樣好不好。”蘭琪猶豫地說,皺眉。
  “是你不屑讓侍衛同行的,蘭琪。我們在渥佛頓的土地上,沒有人傷害我們。”
  “我想你是對的,”蘭琪說。“我擔心,是因為你的丈夫沒有允許我們騎馬出來,我不想惹他生气。”
  我做什么都會惹他生气,凱茜悲哀地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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