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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德夫林將她送到“凱撒”馬背上,并騎在她身后,梅根的生硬態度保持了兩分鐘,隨后便放松下來,倚著他,几分鐘后,很快就睡著了,她拒絕對他講話。她正生著他的气,其態度之鮮明,有如她的紅發一樣。但是,對他來說,只要不吵,就沒有別的擔憂。
  估計他拯救她這事還算不上她長期盼望的那种羅曼蒂克,她應該感激他最終找到了她,因為他辛辛苦苦追蹤蹄跡而至,哪怕是在太陽落山之后。要能發現他們,可能純屬幸事。因為在重巒疊嶂的一路上,由于地形阻擋住視線,本來几英里之外就能看見的簧火,他卻看不見。
  德夫林蠕動著下頜,痛得吸气,估計他應該感謝梅根及時出面阻止了角斗。這事對他來說;除了蠢不可及之外,毫無任何价值。他應該將她直接救出來,而不是尋求報复。她當場被人搶走,這极大地打擊了他那該死的傲慢。不,他認為他可以打敗那人,盡管對方的塊頭不小。在麥克達爾的抵抗下,他無法快速結束戰斗。該死的蘇格蘭人,下頜硬得像鑄鐵一樣!
  那家伙果有膽識,當他被槍逼住時,還能夠笑得出來。在這件事情上,如果不是德夫林有著切膚之痛,他可能會欣賞這家伙。
  麥克達爾甚至在德夫林离開之前,還有心情說:“伙計,你与那姑娘合得來嗎?你時常与她吵嘴,對嗎。”
  德夫林聳聳肩:“我得出一個結論,她喜歡斗嘴。你難道沒注意到。”
  “我注意到了,但是你喜歡嗎?”
  “不特別喜歡。”
  “那么,你為什么想娶她?”拉克倫赤裸裸地問。
  一個很好的問題。德夫林微微一笑,對于涉及到他的問題,他已經充份回答了那個蘇格蘭人。但是當他牽攏他們的馬匹,准備帶走去追梅根時,他又听到這個問題。當然,他之所以收攏馬匹,就是因為他決心不讓麥克達爾追上來,當他手里挽著其它馬匹時,她甚至不間為什么,而是悶悶地騎上“凱撒”。她長時間保持著沉默,就是不開口詢問。在跑了几英里后,當他將那些馬匹放掉時,她干脆假裝睡著了。這可能已經回答了她執意不愿問的理由。
  但是應該避免蘇格蘭人提的老是耿耿于怀的問題。除了顧及名譽外,他為什么想娶她?他的确想娶她。當她被人搶走時,他經歷過害怕与憤怒。隨后他無法否認要娶她的想法。他想她成為自己的妻子,他想擁有對她的權威,即婚姻授与他的權威。他想她住在自己的房內,他想留她在自己身邊,他想了解她每分鐘在什么地方,他想讓她睡在自己的床上,盡管這种事情他不能堅持,除非她自己愿意。
  他希望她能愛他。
  上帝啊,他愛上了梅根·彭沃西!
  怎么會發生這种事情?他的心情糟糕透了,愛上像梅根那樣的小姑娘,毫無益處,只有操心,有損健康。當然,她容貌出眾,這是她的优勢,但是,對于她的爛脾气,他能說出的唯一优點,便是她從來不記恨人,這姑娘經常發火,但是來得快去得也快。下次,她始終能尋找到新鮮事儿來生气發瘋。
  他可能也瘋了。他還有一种想法,他應該想方設法在肉欲方面保持良好的形像。就這些。他仍舊渴望這個姑娘。每當他走訪舊情人時,都可能有這种感覺。隨后,他開始加倍公正地培養与梅根的感情。最少,他得抑制著不發脾气,抑制著不去刺激她的感情,以免搞得自己肚子疼,抑制住長時間對她的相思,抑制住想娶她做老婆的愿望。
  當然,他應該去倫敦,去看望他的情人,為什么不呢?他在鄉下生活了近兩個月。弗雷迪的妹妹現在應該出嫁了,或者她的謊言已經被拆穿了。當他帶著妻子回去時,那意味著什么呢?弗雷迪仍舊想打碎他的腦袋嗎?如此事染燒不能避免,時間一到也只好出手了。
  德夫林往北而行,路上注意到有座城市。此時已近黃昏。那不是格吉特納·格林,但是有蘇格蘭教會,教會肯定會主持他們婚禮的。
  此時應該做的事可能是去客棧登記,以滿足睡眠的极度需要,隨后在堂堂正正的時間內舉行婚禮。但是德夫林并沒有想過要選黃道吉日。他頭腦中想的,更多的是要与自己的做法保持一致,以便能赶在發生意外之前,完成此事。
  蘇格蘭的教士并不贊同這樣;一梅根也有同感。但是給上一筆可觀的小費,再向另一人稍加威脅与激勵。安布羅斯·德夫林?
  圣·詹姆斯,羅思斯頓公爵四世便擁有了自己的妻子,公爵夫人。
  孩子玩耍的尖叫聲与某些人高興的口哨聲吵醒了梅根。她好一陣集中精神,才意識到室內開著窗戶,吵鬧聲便是從那里傳來的。在這房間內,她終于安穩地睡了個好覺,到目前為止沒人打攪。
  她仍舊不想起床,她甚至想走到窗戶前,沖著下邊大聲嚷嚷,讓他們安靜些。有些人就是不替別人作想。但是,當她意識到室內的光線時,才覺得她這時候應該替別人作想,現在實在太她睡了多久?她一點也想不起來,但是她的确感到根本沒睡夠。總之有大多的干扰,每當“凱撤”跑不快時,德夫林便將她拖進教堂躲起來……
  上帝啊,她嫁人了!但是她丈夫沒与她共度良宵。
  梅根看了看四周,得到了确認。室內絕對沒人,被單仍舊軟軟的。這時,記憶的机器開始猛烈地轉動起來。角斗,德夫林用槍卑鄙地戲耍她,他使用更為卑鄙的手段便是娶她,當時她還昏昏沉沉的,處于半睡眠的狀態。
  今天早上,他在這家客棧內要了兩個房間,并且將她送進她的房間,草草他說了聲“晚安”。在告誡她關好房門后,他便棄她而去。她當時相當疲乏,想不到有什么不妥之處。不妥?不,他早就明确地表態,僅僅是名義上的婚姻。
  你認為他在開玩笑?
  是的。
  那么,我就不能因此而抱怨他。你從來不讓這人安宁。
  他也配得到安宁。
  那么,被他棄置一旁,你為什么感到壓抑呢?
  我沒有壓抑之感。
  你有。
  婊子。
  你這是自己詛咒自己,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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