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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如此兄弟


  韓柏剛要拍門,房門已被秦夢瑤打了開來,笑意盈盈地伸出纖手,把他拖進房內。
  韓柏受寵若惊,跟著她來到窗前的太師椅前。
  秦夢瑤著他坐到椅內.然后破天荒第一次主動挨入他怀里,坐在他大腿上,還摟著他脖子,笑吟吟道:“韓柏你終于在种魔大法上再有突進,夢瑤非常開心哩!”韓柏一手摟著她的纖腰,另一手在她大腿上愛不釋手地來回愛扰摸拂,感動地道:“為何夢瑤忽然對我那么好,是否上床的時間到了?”秦夢瑤括然搖頭道:“還不行.不過夢瑤覺得那日子愈來愈近了,心生歡喜,所以听到你來找我。急不及待想和你親熱一番。”韓柏愕然道:“你也會急不及待嗎?”秦夢瑤甜笑道:“我不是人嗎?而且莫忘我愛上了你,自然對你有期待渴望的情緒。”
  韓柏大喜,狠狠吻在她香上。
  秦夢瑤以前所未有的火般熱情反應著。
  瞬那間兩人同時感到這次接生出的動人感覺,比之以往任何一次更強烈多倍。
  不但真气的交換對流澎湃不休,最使他們震撼的是似乎他們的靈魂亦接連起來。
  那与任何肉欲無關。
  而是道胎和魔种的真正交接。
  若以前兩者是隔了一條河在互相欣賞傾慕,現在已起了一道鵲橋,使他們像牛郎織女般愛纏在一起。
  連秦夢瑤亦陷進前所未有的神魂顯倒里。
  韓柏的手出奇地沒有向秦夢瑤施以輕薄,因為只是這种醉人心魄的感受,已足可使他們忘掉了其它一切。
  他們甚至感覺不到肉体的存在,只剩下兩顆熾熱的心在溶渾纏綿。
  秦夢瑤的心脈被更強大的先天真气連接起來。
  也不知過了多少時間,兩人難离難舍地分了開來,但兩對眼睛還是糾纏不休。
  秦夢瑤歎道:“韓柏呀:只是親嘴已使夢瑤如此不能自持,將來和你歡好時,那夢瑤怎樣才好?想想夢瑤便要恨你了。”韓柏嘻嘻笑道:“保證你由仙女變成凡女,我才是真的急不及待想看你那模樣儿呢。”
  他說到“急不可待”時,特別加重了語气。
  秦夢瑤知道他又魔性大發,可是芳心不但毫不抗拒,還似無限歡迎,白了他一眼,沒有答話。那恬靜閒雅、秀气無倫的風韻,動人之极。
  韓柏給他撩得心痒痒的。忍不住伸手搔頭道:“是了:你整天听著我和三位姊姊及其它女人鬼混,究竟心中會否怪我,例如說會怪我見一個愛一個。”秦夢瑤微微一笑道:“你并不是見一個愛一個,除了你那三位姊姊和夢瑤外,你對花解語、秀色、白芳華、盈散花等并沒有足夠的愛,只是受她們美麗肉禮的吸引,生出欲念和感情,我想那并不能稱之為“愛”。若想得到你的真愛,還不容易哩!”韓柏一呆道:“若真是這樣,我和沉迷色欲的人有什么分別。”秦夢瑤嗔道:“分別當然大得很,因為這是魔种的特性,亦是道胎和魔种的分別。道胎講求專一守中,魔种則奇幻博离、變化無窮。追求新鮮和刺激。你若要夢瑤和你之外的男子相好、殺了夢瑤也辦不到。可是對秀色這精擅魔門女心法的人來說,她早晚會忍不住和別的男人歡好。這亦是道魔之別,非人力所能轉移,所以你雖愛遍天下美女,夢都不會怪你,仍只是誠心誠意只愛著你一個人。”韓柏想了好一會后,似明非明點頭道:“既是如此,我見一個愛一個反是正常,為何你又說我很難會真心愛上她們呢?”秦夢瑤輕歎道:“本來我是不想說出來,但為了使你魔种有成,卻不得不說,因為魔門專論無情之道,所以貴為魔門最高心法的道心种魔大法,其精神處暗含絕情的本質,所以龐斑才能忽然狠心任由師姊离他而去。“鼎滅种生”其中的鼎減亦隱帶著絕情的味儿。”
  韓拍劇震道:“那怎辮才好?我絕不想成為有欲無情的人。唉:你不是說過我既善良又多情嗎?”秦夢瑤“噗哧”嫣笑道:“不用那么擔心,夢瑤的話仍未說完.魔种最終的目的,亦是追求變化,由無情轉作有情,那种情才叫人難以抵擋,所以我只說很難得到你的真愛,并沒有說不可能得到你的真愛呢。”韓柏离眉道:“你說的話自然大有道理。不要說我對你的愛是貨真价實,我對三位姊姊也确是愛得刻骨銘心,絕無半點欺詐的成分在內。”秦夢瑤道:“那是當然的事,因為你那時魔功尚未成形,你是以韓柏的赤子之心去愛她們,那种愛永遠改變不了。就像龐斑對恩師的愛那樣。但當你魔功日進,你那包含著真愛的赤子之心,會逐漸潛藏于魔种的核心處,好象被厚厚的硬殼所包圍,別人要敲進你那赤子之心里就不那么容易了。”頓了頓道:“換了以前的你,肯讓盈散花和秀色走嗎?”韓柏奇道:“為何你對魔种比我還要知道得多呢?”秦夢瑤嫣然一笑道:“道胎和魔种的斗爭互戀,愛愛恨恨,已成了我這塵世之行最大的挑戰,所以夢瑤無時無刻不在思索和視察,比你這不大愛用心費神的人知道得多一點,有何稀奇?”韓柏默然不語,神情有點落漠,顯然對自己的變化,感到難以接受。
  秦夢瑤慧質蘭心,怎會不明他的心意,湊到他耳旁道:“你好象忘了對夢瑤說過的情話。”說完俏瞼忽地紅了起來,其絕色天姿,确是不可方物。
  韓柏忘掉了一切,怦然心動道:“什么情話?”秦夢瑤深情地瞧著他道:“剛才你不是曾對夢瑤說,再見夢瑤時,必會探手到人家衣服里,大快手足之欲嗎?”韓柏狂震道:“媽啊:夢瑤你竟要求我輕薄你。”秦夢瑤淺嗔道:“不求你,難道求其它男人嗎?”她每句話都大异平常,充滿挑逗性,韓柏那按捺得住,便要為她寬衣。
  秦夢瑤嗔道:“怎可脫人家衣裳呢?”話尚未完,韓柏早兵分兩路,分由她裙腳和胸襟游了進去。
  秦夢瑤劇烈抖顫起來,抓著韓柏肩頭的指掌用力得陷進他肉內。張開了小口,喘息著道:“無論夢瑤如何情動,此時絕不可侵占夢瑤,千万謹記。”夢瑤每一個行動,包括說出口的每一句話,都隱含深意。于是強制著要占有她的欲望,但卻毫不留情地挑逗著怀內這剛始真正下凡的仙女。
  這時他更感到秦夢瑤兩种的截然相反的嬌姿:一是圣洁不可侵犯,另一就是現在般的嬌野放任。
  兩個嘴又再交纏在一起。
  韓柏無處不到的手刺激得秦夢泛起一陣陣的春潮和欲浪。
  扭動喘息呻吟中,秦夢仍保恃著靈台僅有的一點清明,細意感受和緊記著自己情欲涌起的方式和情況。
  她要向韓柏學習情欲這人類与生俱來的本能。
  “呵!”秦夢瑤忍不住嬌吟起來,強烈的快感使她差點沒頂于欲海里。
  在失去那點清明的剎那前,她抓緊了韓柏在她衣服底里那對令她如痴如狂的大手,喘息著道:“夠了:柏郎:夢瑤暫時夠了。”韓柏臉紅耳赤道:“要不要我把手拿出來。”秦夢瑤軟伏在他身上,搖頭道:“不:就讓他們留在那里吧!”韓柏無限感激地道:“我韓柏何德何能,竟可這樣輕薄夢瑤,我自家知自家事,真的配不起你。”秦夢瑤喘息稍歇,逐漸平复下來,幽幽道:“夢瑤到這刻才知道為何沒有人在有机會時能不沉迷欲海,那滋味确是動人之极。柏郎呵:以后也不推說你配不起我,誰人可像你般既使我享受到男女愛戀的甜蜜味儿,但又可朝無上天道進軍。我才真要感激你呢。”韓柏的手又動了起來,不過只是溫柔的愛扰。
  秦夢瑤任他施為,全心全意地接受著。
  韓柏試探道:“以后我是否隨時可以這樣對你呢?”秦夢瑤駭然由他肩頭仰起俏臉道:“當然不可以,別忘了除非我心甘情愿,你絕不可強來。雙修大法必須由女方作主導,才可有望功成。”船速在這時減緩下來。
  韓柏暗忖我是否廳把盈散花兩女留下來?但回心一想,又知道多了她兩人出來,出底子的可能性會大大增加,一歎下放棄了這想法。
  秦夢瑤說得對,自己變得愈來愈功利和現實了,為了求得成功,什么手段都可用出來。
  不過亦只有如此,才感到稱心快意。
  自己真的變了。
  幸好那赤子之心仍在。
  否則真不知將來會否成為了另一個冷絕無情的龐斑?
  長沙府。
  夕陽斜照。
  戚長征倚在“醉夢樓”二樓露台的欄干處,眺望牆外花街的美景。
  身后是醉夢樓最豪華的廂房,擺了一圈酒席,仍是寬敞非常。
  廳的一端擺了長几,放著張七弦琴,彈琴唱曲的當然是長沙府內最紅的姑娘紅袖。
  醉夢樓并不是紅袖駐腳的青樓,卻屬湘水幫所有。
  當紅袖知道邀請者是戚長征時,明知牽涉到江湖爭斗.仍立時推了所有約會,欣然答應,姑娘的心意.自是昭然若揭。
  這時小半道人來到他旁.神情輕松自若。
  戚長征對他极具好感,笑道:“若不告訴別人,誰都不知道小平你是第一次涉足青樓,我真想看看貴派同門知道你上青樓時那臉上的表情。”小半道人淡然道:“我既不是來嫖妓,只要間心無愧,那管別人想什么?”頓了頓道:“老戚你知否不舍道兄還了俗,這事轟動非常呢?”戚長征點頭道:“不舍确是一名漢子,敢作敢為,你若遇上能令你動了凡心的嬌嬈,會否學他那樣?”小平道人失笑道:“虧你可向我說出這种話來,小道半途出家,遁入道門,絕非為了逃避什么,而是真的覺得塵世無可戀棧。可恨又未能進窺天道。所以才揀一兩件有意義的事混混日子。總好過虛度此生。”戚長征特別欣賞他毫不驕揉造作的風格,聞言笑道:“你比我強多了,起碼知道什么是有意義的事,對我來說,生命就像今晚的盛宴,你不知道會出現什么人和事,只知道能熱鬧一場,不會沉悶就夠了。”小半道人嘿笑道:“我卻沒有你那么樂觀,方夜羽那方面或者非常熱鬧,但我們則只可能是冷清寥落,甘心為某一理想來送死的人愈來愈少了。”戚長征從容道:“有你和尚亭兩人便夠了。”小半道人呵呵笑了起來,點頭道:“說得好:說得好!”按著壓低聲音道:“想不到尚亭如此豪气干云,使我對他大為改觀。”罷說曹操,曹操就到。
  尚亭神色凝重步進廳內.來到兩人身旁低聲道:“我們隔鄰的廳子給人訂了,你們猜那是誰?”戚長征和小半對望一眼,都想不到是誰人有此湊熱鬧的閒与。尤其他們都知道尚亭把樓內所有預定的酒席均取消了,亦不會接待任何客人,為何此人竟能使尚亭無法拒絕呢?
  尚亭歎了一口气道:“是黑榜高手“矛鏟雙飛”展羽。他訂了十個座位的酒席,唉:他這一手把事情弄得更复雜了。”戚長征待要說話.一個女子的聲音由街上傳上來道:“長征!”戚長征聞聲劇震,往高牆外的行人道處望過去,不能置信地看著車上街中,正含笑抬頭看著他的一對男女。
  戚長征喜出望外叫道:“天呀:竟然是你們來了!”旋風般沖往樓下去,迎了兩人上來。
  小平道人和尚亭都不知來者是誰,不過看戚長征的樣子,便知是非同小可的人物。
  戚長征歡天喜地得像個小孩子般陪著兩人上來。
  小平和尚亭見那女的長得嬌嬈動人,男的則瘦削筆挺,雙目像刀般銳利,忙迎了上去。
  戚長征壓低聲音向兩人介紹道:“這位是封寒前輩,長征的恩人,另一位是長征視之為親姊的干虹青小姐。”小半和尚亭一听大喜過望,有“左手刀”封寒這個級數的高手來助陣,就若多了千軍万馬那么樣。
  戚長征又介紹了小平和尚亭兩人。
  封寒微一點頭,算是招呼過了。
  干虹青則親切地向他們還禮。
  兩人素知封寒為人冷傲,絲毫不以為杵。
  說真的,只要他有來幫手,罵他們兩句都不緊要。
  戚長征把封干兩人請往上座,他們三人才坐下來。
  干虹青笑道:“長征現在成了天下矚目的人,連踢了里赤媚一腳的韓柏和風行烈兩人的鋒頭亦及不上你。嘻:這都是听回來的。”戚長征道:“你們是剛到還是來了有一段時間?”封寒露出一絲笑意,贊許道:“你們竟懂得利用官府的力量,破了方夜羽對長沙府的封鎖网,确是了得。昨天我們在黃蘭市得知你确在長沙府的消息,立即赶來,以為還須一番惡斗,才可見到你,豈知遇上的都是官兵,想找個方夜羽的嘍羅看看都沒有。”這樣說,自是剛剛抵步。
  干虹青接口笑道:“進城后才好笑,原來長征竟公然在妓樓設宴待敵,于是立即來尋你,真好:我們終于見到你了。除我之外,我從未見過封寒對人有那么好的。”戚長征正要說一番表示感激的肺腑之言,封寒先發制人道:“不要說多廢話,這么動人的青樓晚宴,怎可沒有我封寒的份儿,就算長征是一個封某不認識的人,我也會來呢!”小半道人和尚亭對望一眼,都看出對方對這黑榜高手那無畏的胸襟生出敬意。
  戚長征有點忸怩地試探道:“不若長征把那天兵寶刀暫交回前輩使用吧!”封寒傲然一拍背上那把式樣普通的長刀,失笑道:“只要是封寒左手使出來的刀,就叫左手刀,什么刀都沒有絲毫分別,否則我怕要和虹青返小比耕田了。”戚長征.尚亭和小平道人一齊哄然大笑。
  忽然間,三人都輕崧了起來。
  這時寒碧翠在安排妥派內事務后赶至,一見多了封干兩人,愕然道:“真的有人夠膽量來幫我們。”語出才覺不大妥當,但已沒有机會改口了。
  戚長征站了起來,笑道:“碧翠不用因失言而感尷尬,這是我最尊敬的長者之一,“左手刀”封寒前輩。”寒碧翠先是嚇了一跳,旋即大喜道:“有封前輩在,真是好极。”干虹青微嗔道:“長征:你只尊敬封寒,那我呢?”戚長征陪笑道:“碧翠過來見過青姊,你就當她是我的親姊吧!”一句話,化解了干虹青的咦怪。
  寒碧翠差點給戚長征气死,他對自己的親態度就若丈夫對妻子般,教她如何下台。無奈下向干虹青恭敬叫道:“青姊!”干虹青歡喜地道:“還不坐下來,我們肚子都餓了,先點几個小菜來送酒好嗎?”尚亭忙召來手下,吩咐下去。
  干虹青向寒碧翠笑道:“寒掌門要小心長征那張甜嘴,可以把人哄得團團亂轉的。”
  寒碧翠赧然一笑道:“碧翠早嘗過那滋味了。”說完風情万种地橫了戚長征一眼。
  眾人開扰大笑起來。
  戚長征更是心中甜絲絲的,他的人就像他的刀,有种霸道的味儿。
  寒碧翠笑道:“我們丹清派和尚幫主的湘水幫,在長沙府的勢力都是根深蒂固,在官府里我們的人多的是,所以聯結起本地富商巨賈的力量,連府台大人也不得不看我們的臉色行事,調動官兵解去封城之厄,否則招來縱容土匪的天大罪名,保證他會人頭不保呢。”
  眾人笑了起來。
  先前山雨欲來的緊張气氛一掃而空,各人都感到說不出的興奮寫意。
  尚亭和小半見對寒并非傳言中那么難相處,興致勃勃和他交談起來。
  干虹青乘机低聲問戚長征道:“柔晶呢?”戚長征忙作出解釋。
  這時有人來報,風行烈和雙修公王來見戚長征。
  戚長征大喜跳了起來,沖了出去。
  干虹青向寒碧翠搖頭笑道:“他是個永遠長不大的野孩子,寒掌門須好好管教他。”
  寒碧翠羞紅著臉道:“青姊喚我作碧翠吧,尚幫主和小半道長亦這樣叫好了,否則長征會惱我的。”同時心中暗歎一聲:這樣的話竟會心甘情愿說出口來,當足自己是他的妻子。
  “叮!”四個酒杯碰在一起。
  在艙廳里,韓柏,范良极、陳令方和謝廷石四人圍坐小桌,舉杯互賀。
  酒過三巡,肴上數度后,恃席的婢女退出廳外,只剩下四人在空廣的艙里。
  謝廷石向韓柏道:“專使大人,朝廷今次對專使來京,非常重視,皇上曾几次問起專使的情況,顯是關心得很。”韓柏正想著剛才透窗看著盈散花和秀色上岸离去的斷魂情景,聞言“嗯”了一聲,心神一時仍未轉回來。
  范良极道:“貴皇關心的怕是那八株靈參吧?”謝廷石干笑兩聲,忽壓低聲音道:“本官想問一個問題,純是好奇而已。”陳令方笑道:“現在是自家人了,謝大人請暢所欲言。”謝廷石臉上掠過不自然的神色,道:“下官想知道万年靈參對延年益壽,是否真的有奇效。”陳今方与范良极對望一眼,均想到這兩句話是謝廷石為燕王棣問的,這亦可看出燕王棣此人對皇位仍有覬覦之心,因為他必須等朱元璋死后,才有机會爭奪皇位,所以他肯定是最關心朱元璋壽命的人。
  韓柏見謝廷石的眼光只向著自己,收回對盈秀兩女的遐思.順口胡謅道:“當然是功效神奇,吃了后連禿頭亦可長出發來,白發可以變黑,男的會雄風大振,女的回复青春,總之好處多多,難以盡述。”謝廷石呆了一呆,道:“難怪貴國正德王年過七十,仍這么龍精虎猛,原來是得靈參之力。”韓范陳三人猛地出了一身冷汗,事緣他們對高句麗正德王的近況一無所知,幸好撞對了,唯有唯唯諾諾,搪塞過去。
  謝廷石得知靈參的“功效”后,顯是添了心事,喝了兩口酒后才道:“楞大統領和白芳華那晚前來赴宴,都大不尋當,故我以飛鴿傳書,囑京中朋友加以調查,總有了點眉目。”
  三人齊齊動容,謝廷石的京中友人.不用說就是燕王棣,以他的身份,在朝中深具影響力,得到的消息自然有一定的斤兩。
  韓柏最關心白芳華,問道:“那白姑娘究竟与朝中何人關系密切呢?”謝廷石大有深意的看著韓柏,笑道:“專使大人的風流手段,下官真要向你學習學習,不但白姑娘對你另眼相看,又有兩位絕色美女上船陪了專使一夜,据聞除三位夫人外,船上尚有一位美若天仙的姑娘,真的教下官艷羡不已。”三人見他离說得輕描淡寫,但都知道他在探听盈散花、秀色和秦夢瑤的底細。
  范良极嘿嘿一笑道:“剛才离去那兩位姑娘,是主婢關系,那小姐更是貴國江湖上的著名美女,叫‘花花艷后’盈散花,她到船上來,并非什么好事,只是在打靈參的主意,后來見專使和我武功高強,才知難而退,給我們赶了下船,這等小事,原本并不打算讓大人擔心的。”謝廷石其實早知兩女中有個是盈散花,与他同來的四名手下。都是出身江湖的好手,由燕王棣調來助他應付此行任務,對江湖的事自然了若括掌。
  盈散花如此著名的美女,怎瞞得過他們的耳目。范良极如此坦白道來,反釋了他心中的怀疑。由此亦可看出范良极的老到。
  至于秦夢瑤則一向低調,行蹤飄忽,他那四名手下都摸不清她是誰。尤其秦夢瑤巳到了精華內斂的境界,除了浪翻云龐斑之輩,憑外表觀察,誰都看不出這素雅淡,似是弱質纖纖的絕世美女,竟是天下有數的高手,更不要說她是慈航靜齊三百年來首次踏足塵世的仙子。
  范良极當然知道謝廷石想韓柏親自答他,卻怕韓柏說錯話,神秘一笑道:“我們專使今次到貴國來,當然為修好幫交,但還有另一使命。嘿:因為朴專使的尊大人朴老爹,最歡喜中原女子,所以千叮万囑專使至緊要搜尋十個八個貴國美女回去。嘻:請大人明白啦。”
  話雖說了一大番,卻避過了直接談及秦夢瑤。
  謝廷石恍然道:“難怪專使和侍衛長不時到岸上去,原來有此目的。”韓柏心切想知道白芳華的事,催道:“請大人還未說白姑娘的事呵!”謝廷石向陳令方道:“陳公离京大久.所以連這人盡皆知的事也不知道。”再轉向韓柏道:“与白姑娘關系密切的人是敝國開國大臣,現被封為威義王的虛若無。江湖中人都稱他作鬼王,他的威義王府就是鬼王府,這名字有點恐怖吧!”韓范陳三人心中一震,想不到白芳華竟是鬼王虛若無的人,難怪要和楞嚴抬台。
  謝廷石放低聲音道:“若我們沒有看錯,白芳華乃威義王的情婦,這事非常秘密,知道的人沒有多少個。”三人嚇了一跳,臉臉相覷。
  謝廷石故意點出白芳華和虛若無的關系,完全是一番好意.不愿韓柏節外生枝,成為虛若無這名臣領袖的情敵,那可不是鬧著玩的一回事。
  韓柏心中不知是何滋味,暗恨白芳華在玩弄自己的感情,隨口問道:“楞大統領為何又會特來赴宴呢?”謝廷石道:“大統領离京來此,主要是和胡節將軍商議對付黑道強徒的事。那晚來赴宴可能是順帶的吧:應沒有什么特別的目的。”三人一听,都安下心來,因為謝廷石若知楞嚴是因怀疑他們的身份,特來試探,說不定會心中起疑。
  气氛至此大為融洽。
  又敬了兩巡酒后,謝廷石誠懇地道:“三位莫要笑我,下官一生在官場打滾。從來都是爾虞我詐,不知如何与專使和侍衛長長兩位大人卻一見如故,生出肝膽相照的感覺,這不但因為兩位大人救了下官的性命,最主要是兩位全無官場的架子和習气。使下官生出結交之心。”又同陳令方道:“像陳公也像變了另一個人般,和我以前認識的他截然不同,陳公請恕我直言。”三人心內都大感尷尬,因為事實上他們一直在瞞騙對方。
  陳令方迫出笑聲,呵呵道:“謝大人的眼光真銳利,老夫和專使及侍衛長相處后.确是變了很多,來:讓我們喝一杯,預祝合作成功。”气氛轉趨真誠熱烈下,四只杯子又在一起。
  韓柏一口气把杯中美酒喝掉,正暗自欣賞自己訓練出來的酒量,范良极取出煙嘗煙絲,咕嚕吸著,同謝廷石道:“今次我們到京師去見貴皇上,除了獻上靈參,更為了敝國的防務問題,謝大人熟悉朝中情況,可否提點一二,使我們有些許心理准備。”謝廷石拍胸道:“下官自會盡吐所知,不過眼下我有個提議……嘿!”陳令方見他欲言又止,道:“謝大人有話請說。”范韓兩人均奇怪地瞧著他,不知他有何提議。
  謝廷石干咳一聲,看了陳令方一眼,才向斡范兩人道:“我這大膽的想法是因剛才陳公一句“自家人”而起,又見專使和侍衛長兩位大人親若兄弟,忽發奇想,不若我們四人結拜為兄弟,豈非天大美事。”三人心中恍然。
  罷才還為騙了這和他們“肝膽相照”的謝廷石而不安,豈知不旋踵這人立即露出狐狸尾巴,原來只為了招納他們,才大說好話.好使他們与他站在燕王棣的同一陣線上。
  事實上謝廷石身為邊疆大臣,身份顯赫,絕非“高攀”他們。而他亦看出陳令方因与楞嚴關系惡化,變成無党無派的人,自然成了燕王棣想結納的人選。
  至于韓范兩人當得來華使節,自是在高句麗大有影響力之人,与他們結成兄弟,對他謝廷石實有百利而無一害。
  韓柏正要拒絕,給范良桓在台底踢了一腳后,忙呵呵笑道:“這提議好极了!”當下四人各棋鬼胎。使人來香燭,結拜為“兄弟”。
  范良极今次想不認老也不行,成了老大,之下是陳令方和謝廷石,最小的當然是韓柏。
  四人再入座后,謝廷石道:“三位義兄義弟,為了免去外人閒言,今次我們結拜的事還是秘密點好。”三人正中下怀。自是不迭點頭答應。
  謝廷石態度更是親切,道:“橫豎到京后難得有這樣的清閒,不若讓兄弟我詳述當今朝廷的形勢。”韓范陳三人交換了個眼色,都知道謝廷石和他們結拜為兄弟,內中情由大不簡單,這刻就是要大逞口舌,為某一目的說服他們。
  范良极笑道:“我有的是時間。不過四弟若不早點上去陪伴嬌妻們,恐怕會有苦頭吃了。”韓柏被他叫得全身毛孔豎得筆挺,歎道:“三哥長話短說吧:我那四只老虎确不是好應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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