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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浴血皇城


  范良极費了一番工夫,接著鬼王的圖示打開了位于春和殿后殿的秘道,一陣煙霧立時由地道飄逸出來,嚇得他忙把秘門關上。
  旁邊充滿希望的各人為之色變。
  虛夜月气得差點哭了出來,罵道:“真卑鄙!”了盡禪主仍是那悠閒自若的超然姿態,柔聲道:“附近有沒有別的地道?”范良极環視眾人,歎了一口气道:“這些地道大多相連,所以天命教的奸賊只要我到其中几個入口把毒气以鼓風机送進去,便條條地道都充滿煙霧毒气。且因他們早有預謀,八條通往城外的出口,只要派人以火炮弩箭守著,我們就算能閉著气也逃不出去。”戚長征冷然道:“那我們惟有取道后出离去,看有誰能擋得住本人的天兵寶刀。”
  了盡搖頭道:“不對:朱元璋臨死前仍提及地道,這事相當奇怪。以他的才智,絕不會說多餘的話,亦不會猜不到天命教會設法阻塞地道.更不用提醒我們巳知道的事,其中定是另有玄虛。”坐在一旁的庄節插口道:“會不會有另一條地道,而只有皇上一人知道呢?”眾人都精神一振,以朱元璋那种人,留一條只有他專用的逃生秘道,是絕有可能的事。
  而知情的人.則因要保密而全都被他處決了,所以才連鬼王都給瞞過。
  云裳皺眉道:“春和殿這么大,如何去尋這秘道呢?”范良极用力揮手。叫道:“若有秘道,定是在寶庫之內,因為那是朱元璋才能進去的地方。”比倩蓮開心得跳了起來,叫道:“還不快去找?”范良极苦笑道:“希望我可以把那些北胜天親制的鎖打開來吧!”喊殺聲在四方八面潮水般響起來。
  戚長征拔出天兵寶刀,大喝道:“動手了:月儿你們給我扶庄宗主等到中殿去,行烈跟我來。”向清秋抽出長劍,向愛妻云裳道:“裳妹,給我照顧爹!”云裳露出生离死別的凄然之色,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了盡合什道:“多個男人照應傷病,總是好的,清秋不若負責守衛入口,以應付闖入來的敵方高手。”轉向躍躍欲試的庄青霜、虛夜月和谷姿仙道:“地道事關重大,諸位請助清秋把關,外面的事,交給了盡和風戚兩位施主好了。”他德高望重,這一出言,誰都不敢違背。
  云裳松了一口气,猛扯了夫郎衣袖,著他遵從。
  比姿仙向風行烈叫道:“風郎小心了!”風行列与戚長征對望一眼,哈哈一笑。隨著了盡扑往殿外。
  秦夢瑤的飛翼劍离鞘而出,登時劍气潮沖而去,籠罩著亭頂上持環作勢的單玉如。
  單玉如知道不能讓秦夢先出劍,提聚魔功,玉環脫手甩出,由兩側先彎往外,才繞回來像長了翅膀眼睛般飛襲對方側背,同時兩袖幻出無數既好看又姿態多端的玄奧招數,隨著滑翔而下、迅若電閃的身法,向這代表兩大圣地的仙子發動雷霆万鈞的強攻。
  秦夢瑤微微一笑.忽往后移,漫不經意地向著兩邊玉環遙遙劈出兩劍,才改為前沖,迎上了凌空下擊的一對翠袖。
  “當當!”兩聲脆響,王環被如有實質的先天劍气分毫不差地擊個正著,呼嘯著倒飛回繞,正運功御環的單玉如受到影響,身形一窒時,飛翼劍已來至身前。
  秦夢瑤的一退一進,憑著絕世的身法,無不恰到好處,仍是領在机先,使單玉如沒法爭回主動。
  “蓬!”單玉如翠袖一揚,避開了飛翼劍。
  兩人硬拚下同時退開。
  單玉如接著飛回來的一對玉環,竟凌空旋轉起來,十多粒彈球。往秦夢瑤激射而去。
  秦夢瑤的心靈通透澄明,一絲不漏地把握到單玉如体內所有變化。
  她每一次旋轉,魔功便提高一分。
  秦夢瑤知道此乃魔門霸道之极的一种運功方式,极為損耗真元,假若單王如接著的猛攻不能取胜,那她除了束手就擒,就只有施展“天魔飛遁”的唯一選擇了。
  這仙子飛翼劍在空中畫出一個小圈,勁疾的彈球立時全被吸納進圈內,再隨她劍气一帶,像一群蜜蜂般投進遠處的池溏里。
  單玉如一聲長嘯,翠袖飛揚,玉環生光,凌空扑來。
  環追袖逐中,向秦夢瑤展開狂風暴雨般的攻勢。
  齊泰,黃子澄、李景隆、帥念祖、直破天和一眾投向允的厂衛禁槍,加上其它高手,潮水般漢至,要在他們追入牆閘前全都截下。
  李景隆和張主要目標都是燕王棣,只要去此大患,其它人再不足為慮。
  韓柏以巧勁將陳令方拖入宮門里,讓他安然落地,投出鷹刀時,眼前盡是刀光劍影、掌風拳勁。
  他自出道以來,從未遇過比眼前更凶險的處境,以百計的敵人向他潮涌而來,其聲勢的惊人處,只是看到就要膽喪。
  他的魔种倏地提升至前所未有的層次,腦海開過戰神圖錄融會貫通后的精粹,狂叫道:“燕王退后!”其實不待他提酲,老公公、張玉、僧道衍等人早護著燕王急退入門內。
  燕王因運功迫毒,功力大打折扣,絕不可与人動手,這時見到韓柏不顧自身安危,為他攔截敵人,心中不由一陣感激。
  嚴無懼和葉素冬兩人和仍留在他們那方的禁衛均受對方聲勢所懼,一些往后方牆頭躍去,一些則掩護燕王撤退。
  忽然間,韓柏變成一個人卓立最前方,面對著數之不盡的敵人。
  韓柏像脫胎換骨變了另外一個人般、雙目神光電閃,鷹刀高舉過頂,有若天神降世、絲毫不懼敵勢。
  化身李景隆的“邪佛”鍾仲游心中大喜,最先搶出,一拳往他擊去。
  旁邊的張見机不可失.由側翼運劍攻上,劍招狠辣。
  帥念祖和直破天兩人始終和韓柏有點交情,雖不明原因,總覺得韓柏不是陰謀叛變的人,罪魁禍首只會是燕王棣,移了開去.不愿親手殺死他。
  齊泰和黃子澄一槍一矛,均全力直取韓柏,務求置他于死地。
  雖說發招先后有別,總是四大高手同向韓柏招呼。
  迫后的燕王棣等人都想閉上眼睛,不忍看韓柏當場被敵人殺死的慘局,不過若非韓柏攔著敵方這四個极厲害的人,他們能否退走,亦是問題。
  牆上由鬼王府、西宁派和燕王部屬組成的聯軍,不待吩咐,弩箭齊發,射著兩翼攻來的敵人,其中有數箭朝著允射去,都給恭夫人、扮作允親兵的解符和楞嚴擋開了。
  韓柏一聲長嘯,聲蓋全場。
  心中涌起因朱元璋突然駕崩的傷痛,就在這一刻,他知道自己一直都真心的把這一代霸主當作是至交好友,剛才事情發生得太突然了,使他根本來不及反應,到了現在面對著死亡的時刻,深藏的情緒才不受壓抑地涌了出來。
  勁風及身。
  韓柏對鍾仲游的拳頭看也不看,手上鷹刀閃電下劈。
  鍾仲游大喜過望,暗忖你的刀尚未及身,早給老子全力一拳的動气遙遙震斃,忙加重了剛勁,好把對方的身遠拋開去,免得此子臨死前仍能把鷹刀劈在他身上。
  那知拳風涌去時,韓柏微往橫移,寬肩頭一晃,若無其事地硬接了他的拳風,這時鷹刀已照頭向他劈來。
  若換了是單玉如,必因清楚韓柏的底細而不致如此失策。但鍾仲游那知韓柏的挨打功如此厲害,惊覺時。魂飛魄散,駭得硬往旁移,同時左手抽出匕首,在肩頭處橫架鷹刀。
  “鏘!”匕首應刃而斷,韓柏鷹刀以雷霆万鈞之勢,劈在鍾仲游肩膀處,登時血花四濺。
  這邪佛乃天下有數高手,在敵刀入肉三分時,已運勁貫于肌肉,阻著對方寶刀剁入骨內,同時加速橫移,使敵刀再難停留,就在此時,鷹刀發出一股摧心裂肺的真勁,透入他經脈里。
  鍾仲游一聲狂嘶,往橫拋跌,撞得沖上來的黃子澄也蹌踉跌退,此時四周的人爭相扶持他兩人,立即惹來一陣混亂,暫時癱瘓了一邊的攻勢。
  韓柏知道殺不了鍾仲游,心叫可惜,不過此人休想在短時間內再動手,鷹刀一轉,同著急攻而來的張和齊泰。
  張怎想得到鍾仲游一個照面就給對方劈得濺血跌開,忽然間鷹刀已凌厲無匹地劈至。
  惊人的刀气,吸攝著他的身体,使他欲退無從。
  韓柏想起他狎玩媚娘,怒從心起,更不留情,手腕一抖,鷹刀有若天馬行空般破入他的劍影里。
  張死命運劍回擋。
  “當!”一聲大響,張給他連人帶劍劈退三步,撞倒了背后的兩個武士。
  那兩名都是帥念祖和直破天訓練出來的死士,悍勇無倫,見張跌來時,自然想伸手扶他,誰知張乘机把韓柏攻入体內的气勁借花敬佛般渡入了他們体內,兩人全無防范下,立時仰天噴血,硬生生給韓柏無堅不摧的刀气震斃了。
  張心膽俱喪,正要再退時,韓柏那柄使人完全無法把握和捉摸的鷹刀,橫掃在齊泰挾著勁厲風聲掃到的長槍處。
  齊泰一向自負槍法高明,怎知給鷹刀掃中,一股無可抗御的刀气沿槍而入。迫得他慌忙急退,撞得后面涌上來的人全亂了陣腳。
  這時張剛退了兩步,气勢全消。
  韓柏兩眼神光罩定了他,冷喝道:“廉先生你好!”就趁對方气勢減退的當儿,欺身而前,在五、六件往他招呼的兵器臨身前,鷹刀以沒有人能看清楚的惊人速度,破入了張臨死前反擊的劍网里。
  長劍撒手掉地,張胸口鮮血激濺,仰后就倒,當場斃命。
  燕王棣這時退入了門內,見韓柏大展神威,先傷魔門絕頂高手“邪佛”鍾仲游,又殺張,以一人之力硬擋著敵人主力,精神大振,狂叫道:“韓柏回來!”韓柏一個轉身,把四周涌來的人劈得刀跌劍掉,倉皇倒退,大喝道:“我要干掉允才回來:不要理我!”牆上的聯軍見他神勇蓋世,士气大振,一陣亂箭,射得帥念祖等全退了回去。
  “砰!”大門終于關上。
  了盡禪主和風戚三人此時來到牆頭處,見狀忙往韓柏混戰處扑去。
  敵方十多名武士一齊飛身攔截,包括了帥念祖和直破天這兩大高手,盡避以三人之能,仍無法立刻靠近被困在重圍里的韓柏。
  了盡禪主一人擋著了直破天和五名高手。他知道這些人只是受天命教所愚,罪不該死,沒法痛下殺手,變成了纏戰的局面。
  風戚兩人慣于合作,聚到一起,由風行熱的丈二紅槍開路,見人便挑,絕無一合之將;戚長征的天兵寶刀更是大開大闔,充滿君臨天下的霸气,直有橫掃千軍之概,到帥念祖搶入戰圈后,才使兩人去路受阻。
  此時四周盡是敵人蹤影,喊殺震天,使人有不知身在何方之感。
  表王府的霍欲淚見姑爺陷身敵陣,那敢怠,率著特別高明的五十多名鬼王府精英,組成一個三角戰陣,殺將過去。這批人均是訓練精良,身經百戰之輩,對方雖是人多,但夾雜著太多奸党帶來的家將親屬,又兼事起倉卒,心理准備不足,而葉素冬、嚴無懼均是他們一向敬畏的人,戰意不高,一輪沖殺下,竟給鬼王府的人沖得往后退去。
  在兩軍的貼身戰斗里,有組織和沒有組織,強弱真有云泥之別,鬼王府軍像一股暗涌般影響了整個戰場,韓柏忽感壓力大減,這時他己身帶多處創傷,且因如此一刻不停的劇戰,一向源源不絕的真气亦感衰竭.得此喘息之机,猛提一口真气,沖天而起.往允處扑去。
  允身后的大臣大多不懂武功,見到這忠勤伯豪勇蓋世的姿態,均嚇得往后移去。
  允身前數十名護駕親隨,無不是天命教招覽回來的高手,見狀拚命攔擊。
  韓柏人刀合一,凌空飛來,人未至,一股凜冽的殺气早破空罩來。其中功力較淺的几個人,膽戰股僳,竟嚇得避了開去。
  韓柏与兩人在空中相遇,錯身而過,那兩人同聲慘叫,頹然墮地。
  此時他已被激起魔性,誓要把允宰掉,以報朱元璋猝死之恨,至于自己能否活命,一點都不放在心上。
  他不但忘了眾嬌妻美妾,連自己都忘掉了。
  一輪兵刃交聲之聲,他再劈飛了敵方二名好手,天將般降入了允的近衛隊里。
  韓柏的魔功提升至极限,刀出如風,快逾掣電,凡過處總有人應聲倒下。
  敵人只要踏入三步之內,定要濺血當場。
  他所到處骸狼籍,盡是触目惊心的鮮血。
  韓柏從未試過如此狠辣無情,可說全是給迫出來的。
  允看著眼前惊心動魄的場面,駭得面無人色,伸手緊抓著乃母衣袖,顫聲道:“我們退后好嗎?”解符拔出多年沒有動用過的軟劍与楞嚴并肩而立,一起神色凝重地盯著只隔了七、八重人牆的韓柏.點頭道:“我們移后五丈!”風戚兩人正陷身于慘烈之极的近身殺里,敵人無有休止地自四方八面涌來,眼睛這時都不管用,純憑感覺斬殺有如螻蟻附身的敵人,槍槍狠辣,刀刃無情,若給一人闖入三尺之內,任管槍法刀法蓋世,也展不開手腳,那就是立斃當場的厄運。
  此時風行烈忽見允的旗幟后移,心中一動,高喝道:“皇太孫死了!皇大孫死了!”
  聲傳全場。
  敵我雙方之人往允處望去,果見旗幟后移,雖沒有歪斜,總感不是好事,立時惹起一陣混亂。
  風戚兩人乘机沖殺,与鬼王府只剩下三十多人的精銳結合在一起。
  齊泰和黃子澄兩人則轉了去指揮禁衛,展開對春和殿的強攻,好牽制守殿的嚴無懼和葉素冬,教他們不能對正門虛的韓柏等施加援手。
  鏖戰至此.風戚等人無不負傷,若讓形勢如此發展下去,加上敵方援軍不絕,遲早會真元耗盡而亡。
  直破天与了盡再拚一矛后,忽大喝道:“停手!”他十多名正作圍攻的手下忙往外退開,仍把了盡圍個水不通。
  直破天戟指厲叱道:“你身上已三處負傷,為何仍不肯對我等施加殺手。閣下究是何人?”了盡微微一笑,合什道:“貧僧乃淨念宗的了盡,至于為何不肯下手殺人,乃覺得爾等沒有該殺的理由,可惜現在是放生死交戰中,貧僧一時難以解說。”直破天一呆道:“天!你竟是了盡他老人家,為何不早說!”仰天大叫道:“凡我直破天之人,立即停手。”登時有數百人退了出來,涌到了直破天四周。
  帥念祖飛掠過來,大怒道:“老直:發生了什么事?”直破天喝道:“這位是了盡禪主,這么說你明白了嗎?”帥念祖渾身劇震,凝視著了盡道:“不會錯認吧!”直破天冷然道:“你試兩招便知了。”帥念祖回頭望往戰場,少了他們的壓力,風戚和鬼王府高手又搶前兩丈,与韓柏更接近了。
  不過允顯然調來了京城的駐軍,一隊隊的明軍不斷注入仿如修羅地獄的御花園內。
  了盡柔聲道:“允是天命教的人。”帥念祖和直破天對望一眼后,前者道:“皇上是否給他害死?”了盡低喧一聲佛號,道:“可以這么說,但實情卻是异常复离,一言難盡。”直破天乃百年前矛宗直力行的后人,出身忠良之后,知道對方身分,怎肯再動手,道:“念祖:你怎么說。”帥念祖歎了口气道:“人生不過數十年光景,把性命送給你又何礙?”直破天仰天笑道:“不枉我們一場兄弟,那李景隆身手忽然變得如此高明,早使直某生疑.這几天燕王又与皇上形影不离,事實早昭然若揭:來!讓我們先把忠勤伯救回來吧!”
  帥念祖振臂高呼道:“不怕死的就隨我來!”四周立時呼聲雷動,聲震全場。
  韓柏已不知殺了多少人.前方仍是無盡的敵人,允則早迫入省豹殿的范圍里,受到高牆的保護。
  一陣气餒,左腿立時中了一槍,幸好給他護体真气及時震開,否則腿骨也要破裂。
  這時他才想起心愛的人儿們,一聲大喝,反身往回殺去。
  他一直往前強攻,敵人只記得拚死堵截,誰都想不到他會逃走,反為之陣腳大亂,被他沖出了十多步,才重新把他截住。
  韓柏身在重圍里,身上沾滿敵我雙方的鮮血,一輪沖殺后,銳气已,幸好這里并非廣闊的平原,花園內不但有參天古樹,還有小橋流水,荷池涼亭,使他免了被人結陣沖殺的危險,當下展開身法,盡量利用地形特點,往回殺去。
  人仰馬翻中,風戚兩人終于殺至,鬼王府除霍欲外,只剩下十七名高手,無不負傷浴血,眼看無力沖出重圍。
  忽地殺聲震天,在他們意料之外下,帥念祖、直破天領著手下武功高強、勇無匹的四百六十多名死士,沖殺過來,一時天慘地愁,敵方陣腳大亂。
  號角聲起。
  允方面吹響了撤退的號令。
  韓柏等眾人忙往春和殿退去。
  允當然不會就此罷休,誰都知道當他們再攻來時,就不會像今趟般既沒有組織,也沒有准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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