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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水藍支著下頜頻頻歎气,一臉的悶悶不樂。
  自從席恩娜來了后,雷諾大哥就把心思都放在她身上,她心里除了有些不是滋味与“失寵”的感覺覺外,心底更复雜地充斥著莫名的愁緒和酸楚。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唉!”她今早第十八次歎息。
  威爾斯聞聲而來,看到她的苦瓜臉也不禁替她難受、不舍。“水藍小姐。”
  “我覺得好奇怪,”她悶悶道,“我居然很后悔提議讓席恩娜住進來。”這應該和席恩娜最近的日漸驕縱、自大態度有關,她現在讓水藍和全屋子的佣人都對她觀感坏透了。
  “那的确是不智之舉。”事實上連威爾斯都气她的“呆”,干嘛引狼入室,難不成她不伯雷諾被人搶走?
  “可是她那時看起來好可怜。”她被她的第一印象騙了。
  “‘看起來’。”若是席思娜真的將雷諾先生拐走了,屆時水藍才真是“可怜”哩,威爾斯沒好气的哼道。
  水藍哎喲了一聲,“我不該心眼這么小,竟然想把她請离家里。”雖然席思娜愈來愈尖酸的嘴臉令她受不了。
  家里?威爾斯精神一振,莫非水藍小姐對先生也有意?
  他咳了一聲,“家里的确不适合有兩位女主人的。”
  “女主人?”她掏掏耳朵,“那是什么意思?”
  威爾斯一笑,“如果照這情形下去,席恩娜小姐也許會和先生陷入愛河。”
  “陷入愛河?!”她突然心一震,口乾舌燥,“你的意思是……雷大哥會娶她?”
  為了撮合水藍和雷諾,威爾斯只好犧牲一下,暫時充當“三姑六婆”了。“嗯,這是非常有可能的。”
  “我不要,”她直覺激烈道,不敢想像那种可能性。
  “可是你要怎么阻止他們呢?”他煞有其事的繪聲繪影道,“先生的意志可不太容易動搖。”
  “我……”她心都亂了,“我不希望雷大哥娶妻子,可是我又有什么立場可以阻止他?我不能。”
  威爾斯相信自己“老奸”的嘴臉几乎能拿下一座奧斯卡金像獎了,他危言聳听道:“你要眼睜睜看自己心愛的人被他人搶走?”
  心愛的人……
  “雷諾大哥和我又沒相愛。”她本能道。
  他一怔。天哪!該不會全是他一廂情愿的想像吧?如果他們沒相愛……那問題就大了。
  威爾斯以罕見的焦急道:“你确定?”
  “我對雷諾大哥只是有點傾慕、崇拜,有點喜歡,在見不到他人時會有一點想念,迫不及待想赶快見到他的感覺。”她沒注意到這些點聚集起來就是一大點了。
  威爾斯整個人歡愉起來,“那就是愛了,你自己不知道嗎?”
  她嚇得倒退三步,“這……這就是愛?”
  敢情她是全沒愛過,所以“哈米攏不知”?
  威爾斯清清嗓子,對她“諄諄教誨”:“你是不是對他一日不見如隔三秋?”
  “對呀!你會這句古諺哪?”她對威爾斯另眼相看。
  “你是不是在他不理會你時會心酸神傷?”他再問。
  “嗯!”她點頭,黯然地想著這就是她這些天的心情。
  “你是不是在他和席恩娜小姐一起說笑相處時,會感到有忍不住的醋意和妒意?”
  “是!”她答得更堅定了。
  “這就是了,讓你心窩暖若陽光,或是使你失意嫉妒欲狂,這就是愛情。”他下結論。
  “我……我愛上雷大哥?”她傻住了。“我愛雷大哥?呃……是的,我愛上他了!”
  威爾斯滿意地看她正視自己的感覺,于是悄悄帶上房門讓她有思考的空間。
  說了這么多話,喉嚨都有些乾了,這大概是他這輩子話講得最多,也最雞婆的一次吧!
  但是值得!威爾斯偷笑。絕對值得的。
  @@
  水藍足足在房里沉思了一下午,最后終于豁然開朗。
  她愛雷諾.嘉伍德!
  從他好心收留她,對她百般呵護時開始。除了他,還有誰能在她傷心時溫柔的擁著她、給予她溫暖?還有誰能在她淘气悶禍或耍小奸詐時寬容的包容她、給予她歡悅?
  是的,她愛他。
  她樂觀豪爽的性子立時發揮——太好了,她愛雷大哥,這真是一件美妙的事,現在只要讓雷大哥也愛她就一切OK了。
  她一掃鎮日來的陰霾,喜悅地跳出房門,只覺全身精神百倍,快樂不斷在她体內漲大。
  因為大開心了,一不小心就撞上了席恩娜的身子。
  “哎呀!你走路不會看路,臉上沒有長眼睛哪?”席恩娜瞪了她一眼,不客气道。
  自從她知道水藍在這屋子里毫無地位,而且雷諾對她也毫不重視關心,就把水藍看得好不屑,連帶地跛起來了。
  水藍面對她的惡聲惡气,心里也有些不快。這些天任她挑釁而不理她是因為心中郁悶不解,懶得和她計較。可是她愈來愈囂張,新愁舊恨加一加,她決定讓她沒那么好過日子。
  “你的眼睛也不見得有長出來啊!”水藍毫不退讓。
  席恩娜气得一奎。“你是什么意思?”
  “你沒讀過書,听不懂呀?”
  “我會議嘉伍德先生知道你的粗蠻行為的。”地哼了一聲,漂亮的眸子陰狠地眯起,“就算你是他的嬌客,也難保他不會生气。”
  “丟臉,請不過人家就用告狀的。”她毫不畏懼。
  “我有那個本錢哪!”席思娜冷笑,“怎么?嫉妒?”
  這些天雷諾已經對她較專注,相信過陣子他就會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任由她擺布了。
  “本錢?你瘦乾得像片春卷皮,有啥本錢?”水藍的嘴在必要時是夠毒的,平時的單純、傻气全不复見。
  “你又好到哪里去?”席恩娜不敢相信水藍居然嘲笑她,雖然她不知道何謂春卷皮,但是水藍話里嘲諷的意思表露無遺。
  “至少不像你病懨懨的樣子,一天昏倒三次。你怎么不干脆睡一覺算了?這樣連下午荼和消夜的份都一起算上了。”水蓋學現代的字匯相當快,更是現炒現賣。
  “你的嘴倒是挺利的,可惜再利也不過是寄人篱下的過客,凶得了几時?”席恩娜努力按捺被撩撥起的怒气,冷笑道。
  水藍有一霎黯然,隨即抬頭,“你別五十步笑百步了,至少我還是雷大哥‘好友的女儿’,那你呢?你也不過是個過客。”
  “這种情形不會太久了,我終究會是這里的女主人。”席思娜自信滿滿,驕傲地昂首。
  “是喲!作白日夢比較快。”水藍朝她扮鬼臉。
  “你是死鴨子嘴硬,我不想和你做無謂的爭辯。”席思娜倨傲地撞了她一下,高貴地走向長廊。
  水藍皺皺鼻子,決定暫時不理會她,因為她有一大把“玩意儿”可以慢慢“伺候”她!人家說:“宁愿得罪小人,不能得罪女人”,現在這個番邦情敵不知死活地把她看得這么扁,想把“人單勢孤”的她踩在腳底下,她才不會讓她如愿呢!
   
         ☆        ☆        ☆
   
  這些日子來,雷諾感覺得出土屋子的人對他都不太諒解,不懂他干嘛讓席思娜住下來?
  尤其水藍,她頹然無趣的小臉蛋更顯現出她不愛看他對席恩娜如此溫柔。
  對水藍他深感抱歉和不舍,但是眼看席思娜漸漸以為自己已經將他迷惑住了,他不禁難掩喜悅。
  他必須扮演好這個角色,等待狩獵成功后他就會向水藍解釋一切的。在這之前,他故意對她和席思娜的過招視若無睹,假裝不知道有這回事,因為他曉得水藍絕不會吃虧。
  她的小腦袋瓜可不笨,遇敵則強是她的個性,因此他繼續讓水藍“修理”席恩娜——
  這天早上,雷諾先吃完早餐去上班,留下一臉算計的席思娜和滿面春色的水藍。
  坐在水藍身旁的席思娜,故意不小心打翻柳橙汁濺了她一身,然后噙著笑嬌聲叫:“哎喲!真剛好潑到你。”
  水藍擦擦衣服,笑道:“不能怪你,你沒長眼睛嘛!”
  席恩娜微怒,可是表面仍佯裝冷靜,“你真是寬宏大量,既然如此……”她故意拿起水杯往水藍臉上潑。
  在威爾斯勃然大怒正要阻止時,水藍已經手腳奇快地拿瓷盤擋住,“順便”讓盤子里的荷包蛋噴上席思娜的臉蛋,整個過程只花不到几秒鐘,令人“目不暇給”
  席思娜气得一把抓下黏呼呼的蛋,嫌惡地尖叫:“你好大的膽子……”
  水藍哪管她去大吼,自顧自和威爾斯兩個人笑得亂沒气質,笑聲響遍餐室。
  笨蛋,她如何和一身武藝的水藍比拳腳快?
  “你這沒教養的野丫頭,我一定要把這件事跟雷諾說。”席恩娜怒目相視,一邊猛力地用餐巾擦拭臉上的蛋黃,“他會教訓你的。”
  “威爾斯,瞧!她又在作白日夢了。”
  “你走著瞧。”席恩娜怒气騰騰地沖上房間。
  “唉——這樣就跑啦?我還沒玩夠呢!”水藍佯作失望的歎道,笑坏了一旁站立服侍的威爾斯。
   
         ☆        ☆        ☆
   
  “摩斯,我不管,我要你干掉任水藍。”席思娜撥通電話,充滿恨意的道。
  “你是說寄住在雷諾屋子里那個女人?不行,我的人沒有辦法突破那里精密的保全系統,你自己設法解決掉她。”話筒那端傳來陰冷的聲音。“哼!你不是說你已經吸引住雷諾.嘉伍德了?叫他赶走那個女人。”
  “現在還不可能,他對我還沒有到達迷戀的地步,我這項要求他不會准的。”她憤然道。
  “你的進度太慢了,”他森冷道,“如果你再不快點偷到他電腦內所有資料的磁碟片的話——嗯哼!”
  她不由得打了個寒顫,“他的書房隨時都鎖著,門上面的密碼只有他會解,我沒法子進去……”
  “那你最好快點把他弄上你的床,將他馴服得服服帖帖,完全听你的。”喀地一聲,他毫不留情地挂斷電話。
  “是的。”她對著空話筒說道,深呼吸一口气,唉!摩斯.路的女人不好做….
   
         ☆        ☆        ☆
   
  好萊塢的露天音樂廳今日演奏精致的管弦樂“歌劇魅影”的曲目,吸引了大批愛樂人士前往聆賞。
  西蒙和洁芬在節目完結后隨著散場的人群漫步走出。洁芬迎著風深吸了一口气,微風吹動她粉嫩色的洋裝裙擺,曳出一片風情。
  西蒙帶著純粹欣賞的口吻道:“你應該多穿些像這類粉色系的衣裳,看起來很美。”
  “你喜歡看我穿嗎?”洁芬喜道。
  他大笑。“你不覺得它比暗沉的套裝适合你?”
  “可惜在法庭上不适合穿得這么春意盎然,”她笑,“法官不會認同不穩重的律師。”
  “但下了班后和男朋友約會可就不能再穿套裝。”
  “我目前沒有男朋友。”她有所期待的望向他的眼睛,“早就都分手了。”
  西蒙紫眸內毫無特別色彩,淡然道:“哦?”
  她主動勾住他的臂彎,無限嫵媚的一笑,“你呢?現任女友是誰?”
  他腦子里突然浮現東方靈嬌俏的臉蛋,心窩有一陣暖意。
  東方靈現在還不是他的女朋友,不過或許不久后她會是他的情人——他對她的好感是不可言喻又無法否認的。
  “你怎么不說話?”她緊張的問。
  “沒有,我*目前*沒有女朋友。”
  洁芬釋然,隨即輕輕地貼近他堅實的身軀,“那么我們有可能再复合嗎?”
  西蒙瞥了她一眼,微笑地搖搖頭,“你知道這是不可能的。”
  她心一緊,突兀地急問:“為什么?”
  “感覺一逝就不复以往,在多年后我們之間存在的該是雋永的友誼吧!”他淡淡地笑道,“你明白的。”
  “我明白。”她苦澀地道。
  “不要讓過去的尷尬破坏現在的宁謐,我們這樣不是很好嗎?”他心已坦蕩蕩。
  不好,一點都不好!洁芬在心底吶喊。經過這些年,她在与多位男士交往后,始終覺得她与他最契合。
  她和他是天生一對;曾經他們之間的熱焰燃燒得那么猛烈,它一定會再重現。
  這几個星期內,她一定要讓它再燃燒起來!
  但是現在,她只是無言的偕著西蒙走向車子。
  在他們身后的束方靈怔怔地讓人潮穿過她,雙眼盯緊他們倆依偎的樣子,心底突然間涌上的酸澀讓她自己都嚇了一跳。
  “見鬼了,撞見西蒙和美女親密又沒啥好吃惊的,他長得這么英挺迷人,女朋友本來就該是一卡車那么多……而且又關我屁事?”她极力說服自己,一邊走向腳踏車的停放處。
  滿天星斗閃爍如燦鑽,她仰頭看天空——
  今天該是明月時吧!
   
         ☆        ☆        ☆
   
  在“陰謀”正進行得如火如荼時,席恩娜已經決定先把炮口對向水藍,發誓一定要赶走她,否則怎么消得了肚子里那口鳥气?
  這天晚餐時間——
  雷諾优雅地切展著乳酪牛肉卷,一邊和她倆閒談。
  突然間,席恩娜臉色蒼白,一副怯怜怜、像是隨時會昏倒的模樣。
  “你不舒服嗎?”他問。
  她回給他一抹柔弱的笑。“老毛病,有些頭疼。”
  “東施效顰。”水藍咕噥一聲,看她造作的樣子都有點反胄。
  “你……你可以幫我揉揉額嗎?這會讓我好很多。”
  “當然可以。”他別了滿臉古怪的水藍一眼,無奈的佯裝殷勤,“來。”
  “嗯——”水藍突然臉色大變,豆大的汗珠都冒出來了。
  雷諾心一震,顧不得再假裝,立刻起身擁住她,焦急地問道:“水藍,你怎么了?”
  威爾斯也惶急地奔出餐室,“我馬上去叫醫生來!”
  “我肚子好疼!”她更加偎緊他,可怜兮兮道,還抽空拋了個胜利的眼光給气得牙痒痒的席恩娜。
  要裝大家一起來裝,反正她籍由內功心法逼出汗,可以比她逼真一百倍。蹙眉、昏倒算什么?不過是小儿科罷了。
  雷諾可是心都摔疼了,急急將她攔腰抱起,送上臥房休息。
  水藍呼吸著他身上清新的男人味,心跳陡地亂了規律,就連全身都好像被他臂彎的溫暖給融化了。這是她第一次和一個男人靠得那么近……可是雷大哥的怀抱讓她感覺好好……
  偎在心愛的人怀中,她全然忘記要看席思娜跺腳的模樣,實在太可惜了。
  他輕柔地將她放要在羽毛床上,柔聲問:“你的肚子還疼得厲害嗎?”
  “老實說,我想吐。”
  他心疼地撫著她的頓,“忍著點,醫生馬上就來了。”
  “你知道我為什么想吐?”她的臉頰逐漸回复紅嫣。
  他搖頭。
  水藍卻嫣然一笑,扮了個鬼臉,“因為看到她的造作讓我胄疼兼惡心。”
  他一怔,訝然失笑,“老天,水藍……”
  “你會气我對她不禮貌吧?可是我不喜歡雷大哥都不理睬我了……我吃醋。”她羞窘道。
  “水藍……”他沒想到自己的演技太過火,竟然傷了她。
  “我……我愛你。”她聲若蚊炳,但總算鼓起勇气說出口。
  老天,他大大震惊。但是心底隨即漾開濃濃的狂喜,散向他的四肢百骸……老天!水藍……愛他!
  她羞澀地將頭埋人枕頭中,不敢看他的反應。他會笑她傻嗎?
  他輕輕抱起了她,深深凝視那雙日閃亮的美麗眸子,含著無限感動与歡悅,低頭吻住了那兩片嬌艷輕顫的玫瑰唇瓣……
  反覆地吮取她動人心扉的甜美,他和她同時迷失在那份馨香美好的滋味中……久久不舍分開。
  這是水藍神迷的初吻,卻是雷諾最心醉的一吻……
   
         ☆        ☆        ☆
   
  洛杉磯警局
  “摩斯企業否認涉案,我們目前沒證据,但是我們已經安裝了電話竊听,也放消息由線民去打听殺手的線索了。”羅杰報告道,“摩斯企業果然難纏。”
  “這是意料中的事。”西蒙點點頭。“好,你下去吧!”
  “是。”他打開門,看到東方靈立在門口似乎不很訝异。“東方小姐?!”
  東方靈一臉堅決地走進來,“我決定了。”
  “你決定什么?”西蒙微笑,“瞧你正經八百的模樣。”
  羅杰体貼地替他們帶上了門,滿臉竊笑。
  東方靈雖然直視著西蒙,但還是瞥見羅杰的表情。“耶?你的探員干嘛笑得那么賊?”
  他笑了笑,“也許是因為他心情好,万事如意吧?”
  “講正經的,我今天是來宣布一件事的。”她神色一斂,語气不再嬉鬧。
  “你先坐下。”他柔聲道,“什么事?如果是你以身作餌那件事就免提了。”
  他干嘛那么聰明?東方靈悶悶地說:“真不巧,我指的就是這件事。”
  他的笑容不見了,換上探思不郁的表情。“不行。”
  “不是我污辱你們洛城警方的實力,但是這种怪案子就應核用特殊的方法解決。”她這次絕不會再被他說服。“不然要等到哪一年才能破案?等凶手自己老死?”
  他又好气又好笑,紫眸堅毅又含笑意,“不論如何,我不可能批准。”
  “那我就自己上報社登報或向他們說,我相信一定有人會想寫這种熱門的新聞,屆時我一樣可以把凶手引出來。”她改用威脅的手段。“怎樣?”
  他沒想到她態度這么堅決,怔了怔,發乎自然地輕喚:“靈儿——”
  這是他第一次這么親蔫地叫她,東方靈心一震,在羞澀甜蜜之餘仍不忘把這當“武器”。“如果你不答應,就不要叫我靈儿。”
  “你可知道這樣做危險性有多大?”他希望她考慮清楚。“只要你一公開曝光,不但凶手會找上你,連帶的各种媒体會以死纏爛打的手段騷扰你,你平靜的生活將會發生巨大的變化,帶來的困扰并不僅是一時的。”
  “凡事總是有得有失,輕重權衡下我別無選擇。”她已經思考過了,無論如何,凶手得以伏法才是最重要的。
  她不希望凶手或主使者再去傷害第三人了,更何況沒把凶手逮出來,她多沒面子啊?她追不及待想讓他嘗嘗她的厲害。
  西蒙實在對她的精神很敬佩也很感動,他一拂銀發,沉思著這件事讀如何策划……首要的原則是:絕不能讓她有一絲危險。
  “干嘛皺眉不講話?到底要還是不要?”她揮揮手,喚醒他。
  “好吧!”在她的歡呼聲過后,他笑著道:“不過你得發誓一切要按計划行事,不能做任何惊人之舉。”
  “OK!”她笑得好開心。
  他的心卻沉甸甸的,已經開始為她擔心起來,好不沉重……
   
         ☆        ☆        ☆
   
  “英拓,什么事?”
  “有人也和我們一樣在鎖定同一個目標。”
  “誰?”雷諾蹙眉。
  “洛城警局。”
  他笑了。“太棒了,難得英雄所見略同,摩斯這次真的惹毛了不少人?”
  “他這次做得太激進囂張,自然會招來注意。”英拓沉聲道,“我們和洛城警方合作嗎?”
  “不,各人捉各人的,到最后搜集出可觀的證据時再交給他們,反正咱們不便出面。”
  “好的。”
  “還有,嚴密的監控了摩斯企業對外的所有通訊嗎?”
  “是的,而且拜席思娜一通訴苦的電話所賜,我們也追蹤到了摩斯.路的秘密專線,錄到了不少“好料”的。”
  “很好,我等著她再給我好机會擒獲獵物。”
  “祝你成功。”
  “順便視我幸福吧。”
  “啊?”英拓嗆到,不可思議地張口結舌,“你……”
  “我找到了我的寶貝!”他想到水藍,語气不禁放柔了。“連我自己都不敢相信,可是它就是這么發生了。”
  “真的?”不簡單,居然能打動這鐵面大亨的心,這女子一定有其過人之處。“她是何方人物?”
  “一個精靈、女俠。”他開朗地笑,挂上了電話。
  他知道英拓一定好奇死了,不過他打算吊吊他的胃口……戀愛的人最大,不是嗎?
   
         ☆        ☆        ☆
   
  清晨的庭園特別美麗,不但花朵、樹葉上都沾染上輕如紗的露珠,四周煙嵐更罩滿遍地,如夢似幻……
  水藍采剪著沾露玫瑰,噙著歡愉滿足的笑,那模樣活脫就是個戀愛中女人的煥發光彩。
  深深吸著那沁心的花香味,她將籃子放在水池邊,脫下拖鞋將腳浸入那他冰涼,輕輕戲水。
  這几天一到半夜,雷大哥就會帶著溫柔到她房中与她說笑誥天,讓她帶著滿心的甜笑入夢。
  她覺得雷大哥應該也是喜歡她吧?否則他怎會對她如此怜惜、親愛?
  可是有一點她想不通,為何只要一到白天,他就收起對她的愛怜,待她活像個禮貌的陌生人?
  尤其在席思娜面前,他更是對她殷勤不已,相對地對水藍卻不聞不問……
  她搞不懂,卻不敢問,因為她害怕那答案是她最不愿意听到的!所以只好一日复一日地感受怜愛、感覺困惑。
  “這就是愁滋味嗎?”她抓抓腦袋瓜子想著。
  爺爺沒教過她愛情到底會包含哪些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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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書擬人生(http://www.bookli.net)nono、安安掃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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