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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


  怡人的午后,清爽的微風輕拂過白紗蕾絲窗帘,垂挂在窗欞上的精致風鈴正輕柔的搖曳著,發出陣陣輕脆悅耳的聲音。
  眾人皆陶醉在這恬靜的午后。
  幽蘭那靈巧的十指有如精靈般的在鋼琴鍵上跳動著;水仙正沈迷于文藝愛情小說里;百合則忙著替母親素描人像。
  “百合,你有沒有聞到什么怪味道?”白母那靈敏的鼻頭一皺,感覺不對勁。
  “沒有啊,只有院子里傳來的桂花香啊!”百合頭也不抬的說。
  “不對!有味道!”白母仍不死心。
  “媽,別多心了,哪里來的什么味道?”百合邊畫邊應著。
  “咦?奇怪了,怎么一個下午都沒看到玫瑰?水仙,你二姊呢?”白母突然想到了玫瑰。
  水仙從成堆的小說中抬起頭來,說:“一定又是跑去找姊夫了,誰不曉得二姊對我們那個未來的姊夫可是看得很緊的!”
  “真是的!告訴過她几次了,人家如風工作很忙,自己是老板又兼設計師的,哪有時間老陪著她!”白母無奈的搖著頭。
  “奇怪了,媽,我好象聞到一股燒焦味……”幽蘭停止彈琴,皺鼻的說。
  “對呀!我也聞到了……”百合也停下了畫筆。
  “水仙,是不是你剛剛燙完衣服,熨斗的開關沒關?去看看!”
  “不對呀!我早關掉了,我再去看看好了。”水仙放下手中的小說,走出客廳。
  水仙正要走上樓梯,突然看見后面廚房傳來陣陣濃煙,一怔,赶緊跑了過去!
  天啊!——
  “媽!快來呀!廚房失火了……”水仙大叫。
  “什么?失火……”白母從椅子上彈跳了起來,飛快的赶到廚房。
  “我的天呀!”白母惊訝得睜大了眼睛,大叫:“糟了!快點,百合快拿水來,水仙、幽蘭赶緊幫忙把地上的火苗扑滅……”
  “玫瑰?你在那邊做什么?”白母突然發現玫瑰就在廚房里。“太危險了!赶緊离火遠一點……”
  玫瑰被濃煙嗆得直咳嗽。
  “媽……我在滅火……”她從濃煙中抬起頭來說,一手拿著濕抹布在拍。
  “百合,你在做什么?水呢?”白母喉嚨大開的大聲吼著。
  “來了!來了!媽!快讓開!”百合從院子里接來了水管,一路沖過來。
  “大姊,快噴呀!火越來越大了……”水仙大叫。
  白家四千金外加白母在這怡人的午后忙著滅火,但濃煙實在太大了,把消防車也給引來了……
  在一群人手忙腳亂下,火舌終于在消防隊的那只大水柱下給扑滅了;當一群人撤走后,只留下五名有如剛從難民營出來的女人。
  十只眼睛,一臉呆然的望著滴滴答答滴著水珠的天花板,又看著被燒掉的廚房和半毀的餐廳及滿屋子的水漬和腳印,還有一地的面粉、味精、糖和碗盤……
  白母一臉無奈且無力的說:“玫瑰,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是准備把整間屋子都燒掉是不是?”她頭痛的揉著太陽穴。
  同時也有六道含怨的眼光瞪著她,又同時朝她大喊:“快說!”
  “我——我想學做菜呀……所以就……”玫瑰不好意思的說。
  “拜托!二姊,就算是要‘辦桌’也不至于把廚房給燒了吧?”水仙訝异的大叫。
  “是呀,玫瑰!你在做什么世界名菜,需要你這么大費周章的來燒廚房?”百合跟著大吼。
  “我——我只是要做一道紅燒獅子頭和麻婆豆腐,還有宮保雞丁而已……”她,抓抓頭發。
  “什么?”她們四人听得都差點腿軟。
  “二姊,才這么三道菜就可以讓你毀了廚房和餐廳!那我看,以后若叫你做一桌的菜,你不就可以把整間房子都給燒了?”幽蘭愈說愈生气。
  “天呀!我看你真的是只有腦袋,而沒有智能!”百合也跟著抱怨。
  “別吵了!”白母喝聲制止,疲憊的說:“你們把殘局整理一下!我已經沒力了……”
  “媽——”百合、幽蘭和水仙同時大叫。
  “別吵!四個一起做,你爸快回來了,要是給他看到這個樣子,你們四個就吃不完兜著走!還不快做!”白母厲聲的警告著。
  “百合,你是大姊,要帶著妹妹們做,還有,讓玫瑰离廚房遠一點,千万別讓她靠近!”白母命令著。
  三個姊妹不約而同的咕噥了一聲,沒想到才滅完火,這會儿又要清理現場,這個玫瑰可真會折騰人。
  “各位姊妹——對不起啦……”玫瑰一臉快哭的表情。
  “算了!”百合吁了口气,說:“沒辦法,誰叫你從小就不會這些事情;這也不能怪你,只求你下次离廚房遠一點就行了!”
  “是呀,二姊,放心好了!這筆帳我們會找姊夫要的,他那么疼你,絕對不會舍不得的。”水仙好不容易逮到机會報仇,豈有放棄的道理;幽蘭也跟著高興得猛點頭。
  白家三姊妹們都很清楚,她們白家未來的女婿,愛死了她們家的玫瑰,而且不管玫瑰如何的任性、撒野,他總是將她像寶一般的捧在手中;她們平日礙于玫瑰的火爆脾气不敢隨便勒索這位未來的自家人,今儿個好不容易有這個机會,不好好的“敲”他一筆怎么行?!
  “姊,你不會反對吧?我們怕你舍不得哦!”幽蘭甜甜的說。
  “喔!不會啦!如果如風高興的話,我不反對。”玫瑰有點臉紅的說。
  “玫瑰,你先上樓去梳洗一番,這里讓我和幽蘭、水仙來做就好了。”
  “可是……”
  “拜托你上去吧!你在這里只會越幫越忙而已,不要讓我們在火災之后,還得跟在你屁股后面收拾你再次留下的殘局,OK?”百合哀求著。
  玫瑰看著那三張請求的臉,只好勉為其難且愧疚的說:“好吧!那我上樓了。”
  三姊妹看著玫瑰上樓后,終于如釋重負的松了口气,她們可不愿意再去收拾玫瑰所留下來的災難,一個火災就夠她們受的了。
   
         ★        ★        ★
   
  “幽蘭。”
  “姊夫,你來了啊!”幽蘭提著兩大袋垃圾正巧要出門。
  “來,我幫你拿,很重吧?”如風空出一只手接過幽蘭手中的一袋垃圾。“怎么?你們家今天大掃除啊!”
  幽蘭無奈的看了他一眼,意興闌珊的說:“不是,是在收拾二姊這個月以來的第二場災難殘局!”
  “玫瑰?”他的尾音稍微提高,蹙著眉,不懂幽蘭所說的話。丟了垃圾,而人往回走。
  幽蘭吁了口气后,道:“一言難盡!等會儿你到我們家廚房看看就知道了。”
  “怎么了?”如風替幽蘭開門。
  “反正你自己去看看就知道了!”
  席如風尾隨幽蘭來到白家的大廳,卻看見百合正在替水仙上藥,而百合的一頭又直又亮的長發似乎少了一截,發尾還有被燒焦的感覺。
  “姊,二姊夫來了。”幽蘭一徑的往沙發上坐了下去,然后如釋重負般的喘了口大气。
  “如風大哥,你從台北回來了。”百合朝他無奈的笑了一下。
  如風朝她點點頭,心中有股莫名的不安与納悶。奇怪?怎么白家的這三朵花每個人都好象歷經一場浩劫似的,而且似乎多少都帶點傷……
  從他進門到現在獨獨不見玫瑰,心里更是不安,終于忍不住開口問:“玫瑰呢?”
  他這一問,卻遭來一頓含怨的瞪視。
  他愈來愈覺得事情不妙!
  “姊夫,你什么時候才要把我們二姊娶回去呀?拜托你早點把她娶走好嗎?算我們求你!”水仙沒好气的說。
  “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你自己到廚房去看吧!”幽蘭乏力地往廚房看去。
  如風來到廚房一看,天呀!差點沒把他嚇倒——
  天花板已燒成了一個烏黑的大洞,原本空白的牆壁也早已一片漆黑,地板上正舖著報紙以防天花板上隨時還會滴水下來;而全套的歐式廚具全毀,還不時傳出陣陣的燒焦味……
  他貶眨眼,不太相信自己眼前所看到的景象。
  “這該不會是今天所發生的事吧?”他指著廚房說。
  “沒錯,就是今天下午才發生的。”百合頹喪的說。
  “姊夫,這就是二姊今天下午的杰作,為了做三道菜就把廚房給燒了!”幽蘭激動的說。
  “姊夫,你欠我們一個廚房,還有我們三人一個人情!要不是我們及早發現,赶緊把二姊從火海中救出來,我看哪,你現在不是來探望佳人,而是抱著美人的尸体痛哭!”水仙加油添醋夸張的說。
  “什么?那玫瑰要不要緊?”他緊張的抓往水仙的手臂問著,一股寒意直上心頭。
  “不要緊,只是不小心給燙傷了手腳而已,沒什么大礙了。放心好了,你那如花似玉又帶刺的老婆,我們可是很小心的替你保護著,就怕稍有不慎就會招來晚景凄涼的下場。”百合調侃著。
  因為上一回白家四大金釵興致大發的一同上街采購,招來側目外,居然有一群不知死活的家伙,膽敢調戲起她們白家四大千金;很不巧正好被剛從台北回台南的席如風和他朋友恩宇撞見,他們二話不說捉起那几個小混混就猛打一番,兩個大男人對付六個小太保還綽綽有余,就這樣,二個大男人和四個小女人押著六個小太保浩浩蕩蕩的上警察局去。
  這件事一炮而紅,現在就算白家任何一朵花獨自上銜,再也沒有人瞻大包天的窺視她們或者敢調戲她們了。
  因為以席家在橙香鎮的地位不講,就連在台南地方上來說可也是數一數二的大戶人家,只要席桐壑一句話就可以將整個台南市翻過來了,還有誰膽敢上前調戲他那未來的孫媳婦?
  而這一回的經驗可讓白家四金釵牢牢的記住了,三不五時還拿出來消遣娛樂一番。
  “那我上去看看她。”他三步并兩步的沖上樓去。
  “姊夫,二姊她在小和室內睡覺。”水仙在樓梯口大喊著。
  他慌張的推開了和室的門,看見玫瑰一臉的蒼白和包滿了紗布的纖細十指和玉足,直叫他心疼不已。
  他輕輕的坐到床邊,溫柔愛怜的看著她,眼里充滿了柔情。
  玫瑰稍微睜開惺忪的睡眸,說:“如風,你來了!”
  “嗯!”他小心且輕柔的將她扶坐了起來。“你不要緊吧?你怎么把自己傷成這個樣子了!我差點沒被你嚇出心髒病來!”他愛怜的輕捏她那微翹的鼻頭。
  “對了!听幽蘭說,你中午為了做菜,不小心才把廚房給燒掉的,是嗎?”
  玫瑰雖然四肢受傷躺在床上,全身虛弱的像病貓一樣,但仍咒罵著幽蘭:“死家伙,這么多嘴!看我傷好了,不撕爛她的嘴巴,那才怪!”
  如風一臉的愕然,道:“小玫!人家幽蘭是好心告訴我,你怎么可以這么罵她呢?要不是她們三個及時把你拉出火場,只怕你現在就不是躺在這里了。”他有點斥責的意味。
  “誰叫她多嘴!”她不悅的說。
  他吁了口气,看她和平常一樣的撒潑和任性,大概沒什么大礙了,他這才放心了。
  “你今天什么突然想下廚?平常你不是說‘大女人遠庖廚’的嗎?”
  玫瑰听他這么說,臉不禁紅了。她忸怩不安的說:“如果我說了,你絕對不可以笑我……”
  他點點頭,說:“好,我發誓我絕對不笑你!”
  她瞄了他一眼,說:“那我說了,嗯……”對于下午的火災,玫瑰實在是赧于啟齒,唇角蠕動很久才說:“人家是想,你今天從台北回來……想下廚做几道菜給你嘗嘗,所以……然后……”她實在是羞得不敢再講下去了,干脆將紅得發燙的臉蛋埋入她纖細的手掌中。
  他一怔,真沒想到,平常他這位視廚房為“禁地”的未來小妻子,居然肯為了他而破例下廚去!——雖然下場很嚇人!
  他不禁笑了,雙眸布滿濃濃的愛意,將她羞澀的臉龐輕輕的捧在他那厚實的雙掌中,溫柔的說:“小玫,你有這份心意,我很高興而且也很開心,但是我實在不放心你進廚房,答應我,下次离廚房遠一點,嗯?我可不愿意你再受到一丁點的傷痛,這一次是因為有百合她們在家,下次万一沒人在家怎么辦?”
  “可是——我們就快結婚了,我連個蛋都不會煎,平常看百合她們在做菜好象很簡單,可是怎么到了我手里就全都變了樣,火候也不對了……”她泄气的說。“小傻瓜!我們結婚后,如果你喜歡侍在橙香鎮,那我們就住在席氏大宅和爺爺一起住,那里有陳嫂可以料理家事,不勞你費心;如果你喜歡侍台北,我們也可以請個女佣呀!只要你答應我,不要再去碰那些危險的東西就好了!”他寵愛的說。
  “好吧!”她蹙著眉,猶豫的說。
  “這才乖!”他溫柔的說,并抱住她那輕盈的身子,熱情的吻上她的紅唇而這時躲在門縫后的那三對大眼睛,正目不轉睛的看著門內的熱戀發展——
  “喂,姊……不要推啦!”被壓在最下面的水仙壓著聲抗議著。
  “噓!別吵!安靜點!”百合用手捂著嘴,小聲的說。
  “水仙,每次都是你最吵了,再吵,就把你踢下去!”幽蘭小聲的罵著水仙。
  “哇——姊,姊夫的接吻技術好象很棒……”水仙忍不住小聲呼叫著。
  “嗯,就是不曉得床上功夫怎么樣?”百合笑笑。
  “問二姊不就曉得了!”幽蘭曖昧一笑。
  “你的意思是二姊她已經……”水仙眼眸大睜。
  “傻瓜!這种事你不會去問二姊呀!”幽蘭輕敲她腦袋一下。
  “除非我不想活了!”水仙很識趣的說。
  門外的這三個小女人正在竊竊私語,而且睜大雙眼緊盯著劇情的發展。
  偷窺——是白家三姊妹的一大興趣及樂趣之一。
  當她們看得正起勁時,突然——
  白母打了個呵欠從三樓走了下來,才到二樓,就被那三個在門縫擠成一堆的女儿給好奇的引了過去!
  “百合,你們在看什么?”白母好奇的問。
  “噓!別吵!”百合看也沒看,手直朝后揮了揮。
  白母更好奇了,想探個明白,但是又擠不進去,干脆大手一推把和室的門給推開,只見三個重心不穩的女娃摔成了一堆,而且慘叫連連。玫瑰和如風突地大吃一惊,赶緊分開來,訝异地看著趴在地上哀嚎的三姊妹和一臉茫然的白母。
  “如風,你來了啊!真是的,這三個丫頭從剛剛就一直躲在門外,也不曉得在看什么?”白母好奇的說。
  “沒事!媽,我是來看玫瑰肚子餓了沒?……”百合赶緊爬起來,打哈哈的說。
  “嗯……我……我是來問姊夫要不要出去吃飯的——嘻!……”幽蘭赶緊把被壓在地上的水仙拉了起來。
  “我——我是——我是來看二姊醒了沒有的……呵……”水仙一徑的傻笑,說:“剛剛她在睡覺……”
  玫瑰怒視著她們三個。
  百合心想:慘了!赶緊溜之大吉吧!再慢,后果就不堪設想了!
  “玫瑰,如果你不餓的話,那我先下去了。”說完,赶緊沒命的跑下樓去。
  “大姊!等我……”水仙在身后大叫。
  幽蘭朝玫瑰楞楞地笑了一下,一手拉著水仙沖下樓去。
  白母看得一臉莫名其妙的說:“如風,別介意呀,有時連我都搞不懂她們姊妹!”
  “不會的,伯母。”他尷尬一笑。
  “你也真是的,都快當我女婿了,還老叫我伯母?早該改口叫媽啦!”
  “是的,媽!”他笑得好開心。
  “唉,玫瑰,算是媽求求你!別再靠近廚房了,好不好?”白母以祈求的眼光看著她。
  “知道了!媽!”玫瑰滿聲不悅的響應著。
  白母無奈地下樓去了。
  此時白景瑞正好從外頭回來,發現他們家的廚房几乎全毀,差點沒气得高血壓、心髒病一起發作,直在樓下大聲的咆哮著!要不是被白母和三個女儿攔住,他一定沖上樓去好好的教訓他那個只會惹禍的女儿。
  “樓下好吵呀!”玫瑰輕聲的說。
  “我下去看看發生什么事。你先休息、休息,等會儿我出去買晚餐回來給你吃。”席如風揉揉她的頭,輕聲的說,扶她躺好。
  席如風來到樓梯口,就發現白父怒气沖天的准備上樓把玫瑰給宰了。
  “伯父,別生那么大的气,小心您血壓升高。”他提醒著。
  “如風,你都看到了吧?我們家的廚房居然被玫瑰給燒了!”白父气得全身冒煙。
  “伯父,您別擔心,明天我就來量尺寸、畫設計稿,后天就可以叫工人來施工整理了,廚房的整修就交給我了。”他一手攬下玫瑰所肇的禍。
  “唉!如風,我真是對不起你,居然生了個這种女儿讓你當老婆,一點女孩子該有的本能都沒有,不會女紅也就算了,居然還把廚房給燒了!”白父簡直欲哭無淚。
  不!應該說,他簡直就是愧對祖宗八代,居然調教出這么一個好女儿來,傳出去不丟盡白家的臉才怪!
  “伯父,別這么說!我就是喜歡玫瑰有點少一根筋的個性,你也別叫她改了,那會要了她的命。”他為她說情。
  水仙在幽蘭耳邊輕聲道:“三姊,二姊夫是不是有被虐侍狂?否則怎么會愛上我們二姊那种有暴力傾向的火爆女神呢?”
  “你安靜點,沒人當你是啞巴!”幽蘭警告著。
  “對了!大家都還沒吃晚餐吧?我們開車出去吃好了,大家的意思怎么樣?”席如風提議著。
  “哇!好耶!我贊成!”水仙高興的拍手叫好。
  她馬上跑到席如風身邊,拉著他到角落去,說:“姊夫,你欠我們一個人情,沒忘吧?”
  “沒忘!”他笑著搖搖頭。
  “那好!那我告訴你,我要你買個GUCCI的手表送我,表框是可以換顏色的那种;還要一個香奈儿的背袋,這樣就可以了。”
  “你要死了呀!你跟姊夫敲這么大一筆,不怕二姊找你算帳?”幽蘭從后面打了她后腦勺一下,卻又朝著席如風笑笑的說:“姊夫!那換我了,我要一趟到日本的旅費,你覺得怎樣?”
  “臭三姊!你更過分!”水仙大叫著。
  “別吵!你們兩個誰都不許敲竹杠,趁人之危是很不道德的!”百合終于擺出做大姊的威信斥責她們。
  他不禁莞爾一笑,道:“別擔心,百合,這些要求我還負擔得起,更何況我還得感謝你們救了玫瑰呢!”
  “那——如風大哥,可不可以麻煩你在台北幫我找份工作,我是學美術的。”百合立刻要求著。
  他有點訝异道:“百合,你要找工作?”
  “對呀!都已經畢業兩年了,還老待在家里,沒有一點長進,所以我想出去工作!”
  “那沒問題,包在我身上。對了,百合,你說你是學美術的,那有沒有興趣做室內設計?”
  “室內設計?”她訝异。
  “沒錯!我想你多少有修過這堂課吧?”
  “是有啦,可是好象——修得不太好……”百合有點難為情的說。
  “傻瓜!哪一個專家不是從最基礎學起的?如果有興趣就告訴我,我替你安排!”
  “好!我考慮看看!”
   
         ★        ★        ★
   
  隔日一早,席如風就帶著工具上白家量尺寸了。
  一看到白家的廚房,他開始擔心起來了,看樣子,婚后的第一條守則就是嚴禁玫瑰進廚房!他可不想讓他這位如花似玉的老婆變成被火紋身的小女人,那他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的。
  “如風,你來了,怎么來得這么早?”玫瑰站在廚房門口問他。
  他放下手中的工具,給了她一個有如陽光般的笑容,在她唇間說:“早呀!我的小玫瑰,咋晚睡得好嗎?”
  “嗯!”玫瑰雙臂環住他的頸子,忘情的和他狂熱的吻著。
  他從熾吻中回神,疼愛地抱她入怀;然后又瞥見隨后進來的三姊妹,他和她們打招呼:“早安,百合、幽蘭、水仙!”
  “嘿……早呀,姊夫!”水仙和幽蘭尷尬地笑著。
  只有百合若無其事的說:“早啊!如風大哥,和玫瑰親熱也不要一大早嘛!要不然,也找個隱密一點的地方,在走廊上,想非禮勿視都很難!”
  他莞爾一笑,道:“是嗎?那我下次會找個隱密一點的地方,你們放心好了。”
  他放開玫瑰后,說:“玫瑰,你去換件衣服,待會儿我帶你出去;穿輕便一點,不要把手腳上的水泡給弄破了,小心留下疤痕!”
  白家這三個名花無主的金釵無不以既羡慕又興奮的表情,看著這一對如膠似漆的情侶,她們一方面羡慕玫瑰有個如此完美又多情且疼她的情人;另一方面興奮的是,只要跟在他們后面就一定有好戲可看,而且比瓊瑤的愛情戲更有看頭!
  席如風收拾好工具,剛走到客廳就被水仙給叫住了;水仙兩個大眼睛正溜呀溜的上下打量著他,眼里閃著一抹淘气。
  他揉揉她的頭,說:“怎么了?小淘气,四姊妹中你最皮了,告訴你未來的姊夫,你又在打什么歪主意了?”
  水仙瞅了他一眼,噘著嘴說:“真討厭!姊夫,什么事都瞞不過你!”
  “那你現在又有什么惊人之舉了?”
  這小妮子是存心要來嚇嚇她這位未來的姊夫,連忙站起來親昵的挽著他的手臂,道:“姊夫呀,我們都知道你很愛二姊,可是你知道嗎?我們二姊另有隱疾哦!”
  “隱疾?”
  連百合和幽蘭也不禁抬頭惊愕地看著水仙。
  “是啊!”她連忙點頭,道:“你知道嗎?她很嗜血的!”
  這丫頭葫蘆里賣什么藥呢?
  “水仙,你當二姊是吸血鬼啊!”幽蘭斥責她。
  “說來听听?小丫頭!”席如風倒覺得很好玩。
  “姊夫,你知道的嘛,二姊當初很反對嫁給你,當爸爸告訴她,說他已經把她許配給席家時,二姊抵死不從,但是,父命難違,等她一回到房間后,她的‘精神病’就發作了!”
  “精神病?”
  “對呀!而且是有暴力傾向的那种精神病!”水仙表情凝重的說。
  百合和幽蘭不禁在一旁替水仙捏了把冷汗,這小妮子哪壺不開提哪壺,簡直是在老虎嘴邊拔毛、太歲頭上動土,活得不耐煩了!動腦筋竟然動到玫瑰頭上去了!等會儿她不被玫瑰打死那才怪,而且她一定會被修理得哭爹叫娘的。
  忽地——
  “啪!”響亮的一聲,一只飛天脫鞋從樓梯處直射過來,不偏不倚的打中白水仙的后腦勺。
  “死丫頭!你活得不耐煩了是不是?”玫瑰破口大吼著。
  當水仙准備開溜時已經來不及了,她早已被玫瑰一把捉上樓去了。
  “救命呀!大姊、三姊、姊夫……”水仙大喊救命。
  “你好自為之吧!水仙!”百合不理她,只朝她做了個再見的手勢。
  幽蘭也在胸前畫了個十字的手勢——阿門。
  席如風看得一臉惊愕,道:“百合,你們不阻止她嗎?”
  “別理她!她活該被玫瑰修理!”百合一手架著他,說:“走!我們出去吃早餐吧!”
  不等席如風回答,百合和幽蘭就把他給拉出去了,只留下慘叫連連的水仙和正修理人修理得盡興的玫瑰。
  “百合,剛剛那是怎么回事?”他實在搞不懂她們姊妹。
  百合和幽蘭不理他,仍然繼續吃她們的燒餅油條配豆漿。
  “姊夫,別擔心!不會出人命的,安心吃你的早餐吧!水仙本來就討打。”
  “那總該讓我知道是怎么回事吧?”
  百合咽下最后一口燒餅,拿紙巾擦擦嘴角后,說:“水仙那丫頭想拿玫瑰生气時的一些惊人之舉來嚇你,看你會不會跑掉。”
  “對呀!你知道嗎?上次二姊在大怒之下,將她自己的房間給毀了!”幽蘭心有余悸的說。
  “毀了?”他有點不解。
  “待會見你自己到二樓玫瑰的房間去看看就知道了。”百合說。
  他仍是一臉的狐疑。
  “上次爸爸跟二姊說,他在牌桌上輸掉了一大筆錢,需要嫁掉她來還賭債時,她抵死不從,忿怒的情緒無處可發,因此她的房間理所當然就成為她發泄的戰場!”
  “就是我差點撞到玫瑰的那一天?”他記得玫瑰說過這件事,但是她沒提到毀了房間的事。
  “嗯!沒錯!”她們异口同聲的回答。
  他看著她們兩姊妹凝重的表情,心想,似乎還有他不知道的事情在等著他去發覺。
   
         ★        ★        ★
   
  席如風滿臉惊訝的站在二樓褂著一束白色玫瑰花的門口——
  天啊!他以前一直不愿相信外人所傳——玫瑰的個性火爆,如今一見,才知所言不虛!
  看樣子,婚后他必須想辦法轉移他這位小妻子的注意力才行。
  “如風,你都看到了吧?我的脾气似乎不是很好……”玫瑰有點羞澀的說。
  他不以為然的將她摟進怀中,在她耳邊輕語低喃:“小傻瓜!我并不會因為你有火爆又沖動的坏脾气就減少我對你的愛呀!”
  “真的?”
  “真的!”他溫熱的雙唇仍在她那微啟的朱唇邊游走著。“而且我有辦法讓你不再隨便發脾气嚇人。”
  “什么方法?”
  他賣著關子。“這個方法必須等到我們結婚后才能實施,目前只能用這种方法!”他不放棄任何可以親吻她的机會。
  她的雙頰霎時一片嫣紅,她搥了一下他的胸膛,嬌羞的說:“你討厭啦!”
  “我可是很喜歡你的哦!”他仍不忘逗她。
  玫瑰窘得雙頰發燙,掄起粉拳稀稀落落的搥他的胸瞠,直嚷嚷:“你最坏了!老欺負我……”
  他緊緊的將她摟在怀里,笑著說:“這叫一物克一物!”
  他又再度將她的朱唇給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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