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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節


  南烈商在江南嘯傲山庄別館內舉辦了一個既簡單又隆重的婚禮,沒有邀請任何賓客前來,只因為他要保護無缺,避免因“死靈”發現此事而前來擄人。他可以确定無缺就是“死靈”暗殺之一員。
  吉辰一到,南烈商并未著上新郎紅袍便前往無缺的廂房去迎娶她。
  一踏入廂房,便瞧見無缺也沒更衣,鳳冠霞帔整齊地置于她身旁。
  “為何不換上嫁衣?”他皺眉問道。難道她這么不愿意嫁給他?
  無缺不發一語,抬起手腕給南烈商瞧,“如何更衣?”她的手被銬住,要她怎么換嫁衣,未免也太可笑。
  “該死的!”他低咒出聲,居然忘了此事。他立即取出怀中的鑰匙,為她打開手銬。
  手銬一被打開,無缺便逃离,卻又被南烈商識破,一把箝她的纖腰,將她緊緊抱在怀里。
  “你居然還想逃?”他怒目望著怀中的人儿。
  “為什么?普天之下強過我的女子何其多,為何非我不可?”無缺死命敲打著南烈商的胸膛,淚水模糊了她的視線。
  南烈商任由她捶打,待她累了停手之后,才道:“因為她們不是你,我所要的女人只有你一人。”
  “為什么?”無缺再問,抬起一雙淚眸,不解的看著南烈商。
  “你該換衣了。”南烈商回避她的問題,徑自取來嫁衣為她換上。
  他為何這么強烈的要她,連他自己也搞不懂,如果可以的話,他倒希望有人能告訴他。
  “你真的要娶我為妻?”無缺任由南烈商為她換上大紅嫁衣。
  “事到如今,你還有什么好怀疑的?”為她穿好嫁衣,便取來鳳冠為她戴上,強行擁著她到大廳拜堂。
  “我配不上你呀!”他為何那么固執,非要娶她為妻!
  “我要你就好,別人要怎么說,就隨他們說吧,以后不許再有這些奇怪的念頭。”南烈商已說得十分明白,他不在乎世俗的看法,就是執意要娶她。
  “可是……”無缺的話尚未說完,便被打斷。
  “沒有可是!”南烈商的強硬態度,令無缺再也說不出話來,內心万分委屈。
  南烈商帶領無缺到大廳時,卻瞧見已有一人在那等候,他皺起眉頭。
  “你怎么這么早就到了?”南烈商神情不悅地瞪著一臉悠哉、手搖白絹扇的南烈征。
  “沒什么,只是一接到二哥的來信,十分思念你的近況,所以特別連夜快馬加鞭地赶來。還好我來的時机恰到了處,不然的話……一錯過二哥的婚事,那我豈不是太對不起自己和雙親、大哥、大嫂、三哥及不妹、妹夫呢?”南烈征万万沒料到,他今日來到江南別館,馬上就有一大惊喜迎接他的到來。
  “少廢話!既然你來了,就為我主婚。”南烈商才懶得理會南烈征的一堆廢話。
  “哎呀!二哥,你不介紹一下二嫂的名字,這樣教我如何主婚?”南烈征走近南烈商身邊的女子,希望能更加仔細看清二嫂的容貌。
  “小子,你再靠近一步,別怪我對你不客气。”南烈商將無缺抱于怀中,盛怒地眯起眼警告他。
  “好好好,反正以后有的是机會見面。二哥,你還未介紹二嫂呢?”他對于二哥所看上的女人,二分感興趣。
  “她叫無缺。”南烈商冷酷且簡單回答。
  “啊?就這樣?”南烈征傻眼。沒有其他要補充說明的嗎?
  “南烈征!”他對于他已經快要沒有耐性了。
  “好好好,我明白了。”南烈征一看到南烈商眼中即將冒出的火焰,就知道自己再多嘴下去,肯定沒命。他連忙為兩人主持婚禮大事。“一拜天地!”
  無缺在南烈商的“同步帶領”之下,被壓著身軀,朝外跪拜天地。
  南烈征見了,內心充滿疑問。二哥為何強押著那名女子拜堂?莫非是……強娶?若真是這樣,那可就有趣了。
  “二拜高堂!”
  由于南烈門和韓湘不在場,便請楊叔替代。
  “夫妻交拜!”
  無缺自始至終都不配合南烈商的舉動,逼得南烈商只能一直強押著她拜堂。
  “送入洞房!”南烈征在說這話的同時,發現了一件令他頗為訝异的事,不禁瞪大眼直瞅著南烈商瞧。
  二哥他……何時不對女人過敏了?為何他身上沒有瞧見任何紅疹出現?他剛才可是一直擁著那名女子的,不是嗎?
   
         ☆        ☆        ☆
   
  南烈商緊擁著無缺的纖腰返回她的宅院廂房、也是兩人的新房,一進到房內,無缺便掙脫開他的束縛。
  “你怎能如此霸道的強迫我一你拜堂?我絕不承認這場可笑的婚事!”隔著圓桌,她朝著南烈商吼道。
  “哼!我做都做了,你又能奈我何?別忘了,你早已是我的人,這是不爭的事實,所以你是非嫁我不可。”他已順利和她拜堂成親,這已是事實,無法更改了。
  “我……我恨死你了!”他的處處霸道,令她宛如受困籠中之鳥,毫無自由。
  “哼,隨你!”
  雖然明自道無缺會憎恨他,但南烈商早已有了心理准備,但是新耳听見從她口中道出這句話來,仍是令他感到一陣心痛。
  舉起置于桌上的酒杯,他一口飲盡,接著命令她,“過來喝交杯酒。”他將屬于她的那杯酒舉,遞于她的面前。
  “我不要!”無缺一把將他手中的酒杯拍開,酒杯破裂于地,酒亦洒落一地。
  南烈商盛怒地眯起眼,瞪著老是令他發怒的無缺。“好,很好!”他重新倒了一杯酒,全數飲入口中,將圓桌另一端的無缺一把拉入怀中。
  “你……你要做什么?”無缺死命掙扎著,卻怎樣也逃不出他的怀抱。
  南烈商俯下臉,一口覆上她的鮮紅的朱唇,強將口中的酒液灌入她喉中。
  無缺放棄掙扎了,淚水自她頰邊滑落。
  南烈商見狀,溫柔地擁抱著好的嬌軀,往床舖步去坐下。她枕于他的怀中,他為她取下鳳冠,輕撫著她那如緞的秀發,低語安慰著她,“別哭了。”
  “為什么你決是如此霸道對待我?為何你執意要娶我?我……真的無法嫁給你呀!”
  “為什么不能嫁給我?身份、背景的不同嗎?我壓根儿不在乎那些,我只要你一人,我只要無缺!”南烈商輕擁著她的嬌軀,道出他不變的承諾。
  “因為我……咳……咳——”無缺突然感到胸口一陣劇痛,吐出一大口鮮血。
  “無缺,你怎么了?!”南烈商連忙扶正她的身軀,查看她的情況。
  “是……七日斷魂丸……”一陣劇痛又向她襲來,令好疼得難受,再度吐出一口鮮血后,便昏過去。
  “無缺!無缺!”南烈商連忙喚入請南烈征前來,為無缺檢視身体狀況。
  南烈征一听到有大事發生,連忙赶來新房內。“二哥,什么事這么慌張地要我過來?”
  南烈商沒有回答,神色慌張的要他立刻為昏迷的無缺把脈。
  南烈征收起一貫的笑容,專注心思為無缺把脈,而當他一探得她的脈象時,不禁皺眉,神情嚴肅。
  “如何?”南烈商見到他的表情時,內心涌上不祥的預感。
  “二哥,這名女子究竟是從哪里來的?她已經身中奇毒,性命垂危。”南烈征將實情告訴南烈商。
  “什么?”南烈商激動不已,一把扯住南烈征的衣襟。“你可千万別胡言,再檢視一次!”
  南烈征一反平時玩世不恭的模樣,表情依舊嚴肅地道:“二哥,你別激動,先靜下心來想一想,我是會在危急之際,還故意捉弄人的無聊之人嗎?”
  “她……真的身中奇毒?”南烈商放開南烈征的衣襟,跌坐于一旁的椅子上。
  “沒錯,而且已一段時間。”南烈商落魄無助的模樣,南烈征心中了難過至极。二哥完全不似他在商場上意气風發的模樣,令他頗不敢相信。
  若是人能夠知道她中的是什么毒,或許還有一絲希望可救她一命。
  “二哥,她有沒有告訴過你,一些有關她中毒之事?”
  “這……我根本就不知道她有中毒,咦?”無缺在昏迷之前,好像說了一句話,“征,你可知道何謂‘七日斷魂丸’?”這或許是一個線索。
  “七日斷魂刃那好像是‘死靈’那個組織所制造出的毒藥,讓殺手們在每次出任務地服下,規定他們一定得在七日內完成任務,好返回組織取解藥,否則七日期限一到,便會七也流血致死。二哥,難道她是‘死靈’內的人?”
  “我并不清楚她的來歷,但是……我也猜測她是‘死靈’之人。”如今,南烈商只在乎好能否無性命無憂,并起快清醒過來,其余的事情,他完全不在意。
  “她到來庄內多久了?”南烈征想知道更多的消息,以評量她目前的情況有多危急。
  “加上今夜,已是第六日了。”南烈商抱著頭,神情痛苦地問道:“可有辦法治好她?”他希望征的回答是肯定的。
  南烈征重歎一口气,搖頭道:“沒辦法了,她最多只剩下一日可活,唯一能救她一命的,就只有‘死靈’的首領,不然就算是大羅神仙,也救回不了她。”
  “是嗎?”南烈商心痛万分。既然連征都無法救她一命,那么……如今只能放她走了。
  南烈征歎口气,轉身离開,讓這對新人單獨相處這最后一刻。
  南烈商坐于床榻上,撫著無缺的精致容顏,將她的容貌深深烙印在心里,他要永遠將她記在心中。
  經過好一會儿后,無缺才幽幽地自昏迷中清醒,一睜開眼,南烈商的身影便映入眼瞼。
  “你可終于醒了。”看著無缺那過于蒼白的容顏,他就一陣心疼。
  “你……你知道我為何不能嫁給你的原因了吧!”一看到他的悲痛神情,無缺便知他已經知道她的身体狀況。
  “為何不早點告訴我?”南烈商皺緊眉頭,低聲斥責她。
  “我怎么能說呢?我怎能透露自己的身份?”無缺看著南烈商,眼中的哀愁,任誰也看得出。她的身份与苦衷……不能道出口中呀!
  “你為何這么忠心于‘死靈’,為何不為自己著想?”南烈商為她的忠心、固執感到悲痛不已。
  “你……你全知曉了?”無缺瞪大眼,不敢相信南烈商早已知道她的身份。
  “江湖上的事,都瞞不過嘯傲山庄。”南烈商緩緩道出事實來。就連當今圣上,有時都倚重嘯傲山庄的廣大人脈,好探得一些不易獲知的消息。
  “是嗎?”既然他已經知道她的身份,她就把一切都講明,“我的确是‘死靈’的人,除了身份与你完全不配之外,我還是個沒有未來的人,就連自己的生死都無法掌控了,我又如何能嫁給你?”她凄涼一笑。
  他怎能娶她?娶一個即將死去的人?她的大限只剩下明天,過了明天……就是她的死期,任誰也救不了她。
  “你我兩人已拜過堂,喝過交杯酒,從今日起,你便是我一生的新娘,任誰也無法改變這事實。”南烈商輕撫著她的細致臉龐,肯定的告訴她,他這一生只娶她一人為妻。
  “你……”無缺的眼中含著淚,模糊了視線,棒著南烈商的俊容問道:“為什么你就是非要我不可?我可能明日就死去了,就算如此……你為何還執意娶我為妻?”他有著大好的未來,何必斷送于她身上?
  “因為我在第一眼看到你的時候,就愛上你了,所以非你不可。”在將失去她的時候,他才領悟出自己為何那么在乎她、執意要娶她為妻的原因。
  早在第一眼見到她時,他便被她的神秘身份所吸引,而她异于其他女子的行徑,更是令他為她深深著迷。沒有一個女人敢与他爭辯,敢違抗他的命令,更別提一聲不吭地任由他鞭打。
  之前因爐意而強占了她的身子后,他更是迷戀上她的嬌軀,無法自拔。
  沒有女人敢靠近他一步,只因他全身起紅疹的模樣很是恐怖,唯有她,會肯再度靠近他,甚至想治療他的怪病。
  就算她是有目的才接近他,他也不在乎,只因為他的心早已沉淪,他已深愛上她。
  以為自己是絕不可能愛上女人的,會獨自一人終老一生,結果他一遇上她,他才深刻明了人們口中,何謂“一見鐘情”的強烈感受。
  就算是好明日命喪黃泉,他也會陪他一同到陰曹地府,与她相伴隨。
  “你說什么?”他方才說什么?他愛她?她怎消受得起他的愛意?她沒那福分,更沒有那性命去接受他的愛。
  “好了,你該走了。”南烈商閉上眼,不愿讓她看見他眼中的脆弱,更是生怕自己會克制不住而將她緊擁于怀中,舍不得讓她离去。
  “走?”無缺不解地望著他,難道是……“你……你要放我回‘死靈’?”
  “快回去吧,你不是只剩下一天的時間,再不回去……你可能會沒命,不是嗎?”南烈商干脆站起身,背對著她,不愿嗅聞從她身上傳來的醉人香味,那會令他更舍不得她走。
  無缺原本相說些什么的,但是想說的話實在太多了。起身朝房門步去,到了即將离別的時刻,她卻舍不得走了。
  回頭看著南烈商的身影,她卻連一句“珍重”也道不出口,只因為……“下次再見面之際,就是我來取你性命的時候。”她早料到老爺子會要她來殺了南烈商。
  見了他們的真面目,便只有死路一條,這是“死靈”的規矩。
  “我知道。”南烈商悲痛地回答她。這個可能他早已料到,只是已經有了心理准備的他,內心居然還會如此悲痛。無缺忍著欲落下的淚水,立即施展輕功离開。
  直到感覺不到無缺的气息之后,南烈商才睜開眼,環視這布置得一片喜气的新房。
  無缺真的离去了,离開他的身邊,而且是他要她离去的,為的就是要她活下去。
  為了她的性命,他只能夠讓她再回去“死靈”。他真是沒用至极呀!
  但是只要她能活下去,就算拿他的命來換這代价,他也愿意。
  房內依稀可聞屬于她的獨特香味,令他更是心痛万分。今日是他大喜之日,但也是新娘子离開之日,多么諷刺的結局呀!
  “該死的!”南烈商一掌將身旁的圓桌擊毀。他什么都不能做,他該死的什么都不能做呀……
  他与無缺保時能再見面呢?
   
         ☆        ☆        ☆
   
  無缺施展輕功,步入竹林內,待她一接近靈城入口處,便瞧見一個人影佇立在石洞口。
  “八號,老爺子等你回來等了許久了。”一號為她推開洞口的大石。
  無缺面無表情,迅速進入死靈城內,到大廳便瞧見老爺子正等待著她的到來。
  “老爺子,八號返回覆命。”無缺一回到死靈城內,立即變得冷酷無比,面無表情。
  “很好。我問你,南烈商可有愛上你了?”老爺子的一雙利眼,緊盯著她不放。
  “回稟老爺子,有。”無缺冷酷的回答。在听到南烈商這個名字時,她心中涌上無限感傷。
  “那么,帳本呢?”
  “八號無能,愿受責罰。”沒有任何辯解,否則她會受到更多責罰。
  “哼!算了,反正你還會再去南烈商那一趟。”老爺子將一粒藥統治彈指交給她。
  無缺立即服下七日斷魂丸的解藥,心中有著無限疑惑。為何老爺子沒懲罰她?照理說,她免不了一頓鞭打的。
  “我問你,你可有為南烈商動了心?”老爺子的話一說出口,引來無缺一陣心惊膽戰。
  抑下心頭慌亂,她回以冷酷無情的眼神,直視老爺子,回答道:“沒有。”
  “沒有最好,你別忘了咱們只能夠生活在黑暗中,是雙手沾滿血腥的殺手,不可以對任何人發生情感的。一旦你對人有了感情,就再也沒資格成為殺手,我也會將‘無用之人’給處理掉,明白了沒?”他眯起眼警告她。
  “八號明白。”她怎會不明白,一旦對人有了感情,她就再也不可能殘酷無情地執行殺人任務,對老爺子而言是形同廢人,不要也罷。
  “你下去休息吧!”老爺子揮手要她退下,返回自己的石室內,等待下一次的任務。
  一號領著無缺返回她的石室,為她推開石門后,無缺立即入內,縮在角落,閉上眼。
  一號于心中重歎口气,還是不敢開口和貌美如天仙的八號說話,只能將石門推上。
  無缺的臉頰滑下一滴淚水,她為自己的命運哭泣。
  她為何不能是普通人?她為何是“死靈”的殺手?而南烈商為何會是她所要執行任務的目標?老天爺未免太捉弄人。
  她只要一閉上眼,南烈商的俊俏身影便立即浮現在她腦海中,獻身給他、擁抱著他的那一夜,是她這一生中最美好的回憶。
  他的霸道、溫柔多情皆令她無法忘怀,而他說過的誓言現如同烙印一般深烙在她的腦海中。
  她真不該接下這次的任務的,她雖然成功獵取到南烈商對她的情意,但她也將自己的一顆心給賠了進去。
  老爺子說得對,她的雙手沾滿了血跡,她已不知暗殺過多少人,她是個冷酷無情殺手,她怎能嫁与他為妻?
  她的人生是可悲、無奈的,自己的生死權操縱在老爺子的手里,她一點反抗能力都沒有。
  像她這樣子的殺手,他怎能夠要她、娶她、愛上她呢?他可真是個傻子,愛上一個殺手,注定為他帶來不幸的。
  他真傻呀!
  南烈商……她唯一所愛的男人……
  下次再見面時,就會是取他性命的時刻,而她真下得了手嗎?
  對于這個疑問,無缺完全沒有任何答案,她茫然了,不知該如何是好。淚水一滴一滴自頰邊滑落,心也不停淌血,何時會停止這錐心之痛?怕是永遠也停不了……只因為她愛上了南烈商。
   
         ☆        ☆        ☆
   
  南烈商自從無缺离去之后,整個人像失去了魂魄一般。從而在新房內,他兩眼無神地看著床舖。
  在這術上,兩人曾經擁有過美好的時光,如今再也瞧不見無缺的身影。
  無缺,他今生唯一想要的女子呀,而他只能任由离去,什么事也無法為她做。
  她現在服下解藥沒?她現在又在哪里?過得可好?有沒有在思念他?思念著他們之間的一切?
  呵,真傻、真凄慘,一向叱吒風云的他,居然落得如此下場,為一個女人失心魂。
  何時才能夠再見到她?
  此刻他的腦海、思緒中全是她的影子,揮之不去、忘怀不了。
  為何上天要如此殘酷地對待他?好不容易遇見令他傾心的女子,卻在最后折散他們兩人,他怎能不去怨恨上天?怎能不恨!
  他依希還可嗅到屬于她的香气,令他更思念她。原來愛上一個人,是這么美好的一件事;而与她分离,則是他今生最痛苦的抉擇。
  這時,南烈征推開房門入內,看見只有南烈商一人在,卻沒瞧見那名叫無缺的女子,便開口詢問:“二哥,她人呢?”
  南烈商悲痛地道:“我讓她走了。”
  “走了?是返回‘死靈’嗎?”南烈征訝异地提高音調。二哥讓她返回那個暗殺組織?怎會如此?
  “不然呢?我不愿她在我面前死去,若她回去之后能活命,就算是一輩子分离,我也愿意。”現今的南烈商不再意气風發,取而代之的是哀痛悲傷。
  “二哥,你變了。”南烈征是最能夠深刻感受到他的改變的人。
  “我知道。”南烈商怎會不知道自己的改變。自從与無缺相遇之后,他就變得不似以往的自己。
  “對了,二哥,你可知道一件事?”南烈征打算把這好消息告訴他,搞不好連他自己也沒發覺到此事。
  “什么事?”南烈商興趣缺缺地看著滿臉笑意的南烈征。若不是很重要的事,那么他最好還是別開口。
  “二哥,你可知道,我之前在為你和無缺兩人主婚時,發現你身上居然沒有起紅疹,這真是太神奇了。你何時不對女人過敏了?”他這回下江南,可真是太值得,除了可以看到二哥的女人,為他們主持婚事,還可以看見二哥碰了女人沒起紅疹的模樣,實在是太值得的。
  “什么?”南烈商聞言,內心十分震惊,訝异又不信,瞪大眼問道:“你有無看錯?”
  他在触碰無缺時,沒有再起紅疹反應?無缺真的治好了他的怪病”南烈征這混小子沒瞎說。
  “拜托,二哥,我的眼力好得很,可何況此刻我根本沒有心思去尋你開心。”南烈征的一張俊容垮了下來。二哥就這么不信任他,是他平時為人太失敗了嗎?
  “是嗎?”南烈商仍不信南烈征的話。
  “不然……咱們隨便找個女人來試試好了。”南烈征連忙命令在外守衛的部屬,“來人啊,喚一名婢女前來。”
  沒多久后,便一名婢女前來。“阿香听候二少主、四少主的吩咐。”
  當婢女一走近,南烈商便全身起紅疹,他連忙道:“好了,你下去吧,別再踏進這宅院一步。”
  “是的,阿香立即退下。”不知道自己犯什么過錯,竟惹來二少主如此大的怒气,阿香連忙出去。
  南烈商一雙怒目瞪著南烈征,“如今你還有什么話好說?”分明就是他看錯。
  “這……怎么會這樣呢?我明明看得很清楚呀!”南烈征思索了好一會儿,才我然大悟道:“我明白了!二哥,你真的對無缺不會起過敏反應,就像娘和羽儿也不會令你起紅疹一樣的情況。”
  “怎么會如此?”南烈商仍不太相信。
  “莫非是你內心對那名女子存著好感或是其他的情感存在,才不會造成你全身過敏的反應,就如同娘和羽儿,對你而言是親情,而無缺對你而言,便就是……”南烈征愿意不把話點明,任南烈商自己去思考。
  南烈商怎么不知道南烈征的意思。他對于娘和羽儿是親情,而對于無缺則是愛。
  因為有愛,和她在一起時,他沒有起紅疹的現象,這對他而言是好事一件,但如今知道這些已經太遲、太晚了。
  “二哥,她……可會再回來?”南烈征量瞧見南烈商的哀傷眼神,便可知他又在想念那名女子。
  愛情會改變一個人,令人變得脆弱無比,這一點他如今可從二哥身上看見,他也為二哥感到万分無奈。
  二哥真的是深愛那名女子,而他們之間,真不該是這般悲慘結局呀!
  “我……不知道,也許‘死靈’會另派殺手來取我性命也不一定。”南烈商不必把話說明,南烈征自然可明了一切。
  “若是派她來呢?你該如何就對?我可不希望失去你,雙親及大哥、三哥,小妹亦然。”南烈征一臉嚴肅地看著南烈商。
  二哥真的是深受上那名女子了,所以他怕二哥會任由那名女子殺了他也不一定。自己和家人們,是最不愿見到這种結局的。
  “我知道。”南烈商怎會不明白家人們的心情呢?親情与愛情,皆令他割舍不下,他該如何面對無缺,尤其是她要來取他性命的時刻?
  無法回答這個問題,南烈商只能沉默以對。
  南烈征見狀,也只能在心中重歎一口气,接著才道:“二哥,我會在近日內想辦法找出七日斷魂丸是是何种毒性,接著再想辦法制造出解藥來。”
  “是嗎?真能如此那就太好了!”南烈商的心中重新燃起希望。若征有辦法制造出解藥,那么他便可以救無缺一命,讓她永遠脫离“死靈”,与他生生世世在一起。
  “但是,我仍無法完全知道七日斷魂丸的毒物成分為何,還有,我這回下江南,帶的藥材并不多,所以我得再回嘯傲山庄一趟。”南烈征在此時想起他于庄內養的那條金色巨蟒。
  那條金蛇平日便吞食一些毒蝎、毒虫、毒蛇,而它的毒液与血液正是絕佳的解毒并制毒的藥材。這次返回庄內,他可得向它借一點毒液。
  “是嗎?那你何時返回長安?”南烈商于心中重歎一口气,原來他尚未知七日斷魂丸的成分,這樣一來……制作解藥可能會遲几天了。
  “明日一大清早即刻起程。”
  “那好,你便放心回去,我在這里等你的好消息。”南烈商內心對未來的充滿希望。
  下次無缺再次來到時,他必定會將這好消息告知他,從此她便不必再回到“死來”,能和他做對生生世世的夫妻。“二哥,听你這么說,我便放心了。”南烈征明顯地從南烈商的眼中,看到他一貫的意气風發。
  這下五,他可以不必擔心二哥會因為愛而命喪于那名女子手下。
  “我不會令你失望的,我可還有一堆事等著我去下令、辦理。”他可得將元商行的一些店家給買下,成為麒翔商行的一部分。
  他要讓何富知道,敢請托“死靈”來暗殺他,下場會是何等凄慘。不過,他倒還得要感謝何富,讓他和無缺遇見彼此。
  無缺……他絕對要她生生世世做他南烈商的妻子,而“死靈”,他也一定非要鏟除這天殺的暗殺組織,為天底下百君子著想,更是為了他的無缺。
  無缺,他何時才能再見她一面?他心中對她可是無限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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