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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宁在清朝時屬杭州府,是濱海的一個小縣,它之所以聞名于世,不僅是在這里可以看到如万馬奔騰般壯觀的海潮,更重要的是清朝時這里出了一個連皇帝也挂在嘴邊的“海宁陳家”。
  海宁陳家原籍渤海,宋時以勳戚隨高宗南渡,清朝陳氏一,族位极人臣,寵榮無比,家業最為興旺。
  据說康熙年間,皇四子雍親王鳳幀与京師顯宦海宁陳氏關系很密。
  這一回乾隆巡幸到海宁,更是聲勢浩大,蔚為壯觀。御舟輕蕩,這一夜,乾隆和皇后正帶著眾位妃嬪,阿哥,格格承歡在太后老佛爺膝下。
  乾隆滿飲一杯,見皓月斜照,在湖中殘荷菱葉間映成片片碎影,摹地一惊,問道:“今儿是十几?連日來忙得日子也忘啦!”
  太后笑道:“今儿十七,前儿不是咱們一起過的中秋的么?”
  永熔也在一旁說:“前夜一輪皓月倒映在水中,水湖深深,有若碧玉,皇阿瑪那名詠夜月的詩,‘寒波拍岸金千頃,瀕气涵空玉一杯’,直深入儿臣心底。”
  乾隆微一沉吟,說道:“明日大家都休息一日,連日來也疲乏了吧。”
  又轉過臉來笑對太后說:“皇額娘,不如明日讓孫女們陪你斗斗雀牌取樂吧,儿子還有一些國務需要料理一下。”
  “既是國務繁忙,你也用不著總是惦記來請安了,我有孫子孫女們陪著就好了。”皇太后說到此外,意味深長地望了乾隆一眼:“你也要注意保重自己的身子呀。”
  “是,皇額娘的話儿子記下了。”乾隆心里暗暗一惊,嘴里恭敬地應道。
  次日一早,天朦朦亮,乾隆就吩咐近侍:“去把五阿哥找來。”
  “喳!”太監連忙跑去。
  片刻之后,就听見有腳步聲在船舷邊響起,到門口停住了。
  “永琪給皇阿瑪請安!皇阿瑪吉祥!”
  “是永琪嗎?你進來。”
  永琪小心推門進來,看見乾隆一身尋常讀書人打扮,馬上明白皇阿瑪又想微服出訪,永琪問道:“皇阿瑪,要不要把爾康、朗格他們叫來?”
  “不必了,這事沒有危險,我只想出去靜一靜心,想想事情,你跟著我去就行了。”
  “是!”永琪心量微微納悶著,又不敢問。
  于是移船攏岸,倆人騎馬而去。
  行不久,就已到海宁城的西門安戎門。只見城牆古舊庄嚴,市井熱鬧。
  乾隆似乎無心察訪民情,徑往一處宅院馳去。
  到了那宅院門口,乾隆來將馬系在宅旁的樹干上,永琪也緊緊跟隨著,抬頭一望,忽然一呆,原來迎面新匾上“安瀾園”三個字,筆致圓柔,認得正是乾隆御筆新題。
  乾隆回過頭來對永琪說:“這是文勤公陳世棺的祖居,今日我特來拜訪一下。”
  永琪這才有所忙悟,陳閣老与皇祖雍正情分就深厚,到乾隆年間告老還家,父皇乾隆不但賞銀賜金,還制御詩送他,當時自己年少,依稀只記得詩里面有兩句“老臣歸告能無惜,皇祖朝臣有几人。”
  如今,陳閣老者,陳老太太均已去世,想必皇阿瑪眷戀功臣之后,特來造訪吧。
  正是思量間,已隨乾隆來到院府門前。
  門衛見這一老一少風度翩翩,气度不凡,不由躬身施禮詢問。
  “有煩通告你家管事奶奶,就說京城有位居士寶歷前來拜訪。”
  門衛听這話語,料想必是陳家故友,否則怎么連陳家的主事人是女子而不是男人都知道得這么清楚,當即飛報進去。”
  陳二小姐的奶娘劉氏雖然出身低微,卻深得陳老爺、陳太太生前恩寵,再加之她為人聰慧、做事練達精明,所以陳家上下無不佩服,尊敬她。說是管理家事,其實也就是大事上幫忙拿拿主意,小事上詢問几句而已。
  這時,陳家子孫一個也不在家中,劉老太太正在看小丫頭們搬花盆擦窗子,忽听到說京城居士寶歷求見,不由嚇了一跳,因為她知道這個寶歷就是當今皇上乾隆,前些日子他已派人送過書信來。
  近日听說乾隆已巡游到了海宁,沒想到這么快就造訪到陳府來了。
  劉老太太忙吩附道:“快,開大門迎接!”
  說罷正站起身來,巍顫顫地往外走出,兩個小丫頭忙上前攙扶著。
  乾隆見了劉老人太,年紀雖大,卻并不耳聾肯花。
  彼此見過禮,乾降就和顏悅色地問她:“陳家有多少家產?陳閣老、陳太大的墓在哪里?”
  劉老人察言觀色知道乾隆的真正用意所在,便站起身來帶他往閣老夫婦墓前去。
  永琪緊緊跟隨著父皇,見陳家舊居旁邊,義蓋著一大片新屋。
  過了中庭便見到一座亭子,亭中有塊大石碑。走進亭去,陽光照在碑上,見碑文俱新,望著六首五言伴詩,題目是“御制駐陳氏安瀾國即事雜詠”。
  碑文字跡都是乾隆所書,永琪心想,“原來皇阿瑪到這里來過了。”
  碑上御詩寫道:“名國陳氏業,題額日安瀾。至止緣觀海,居亭暫解鞍;金堤筑籌固,沙諸漲希寬。總魔万民戚,非尋一己歡。”
  永琪讀到“總虞万民戚,非尋一己歡”,心下不由好生佩服,想到皇阿瑪即使是在游山玩水問也念念不忘民間百姓。
  亭后的樓中還有皇祖雍正御書“林泉音碩”的匾,永琪見下面的几道詩都是稱賞園中風物,對陳家功名勳業頗有贊詞,心里就想:“皇阿瑪對陳家真是恩眷有加呀。”不由就細細觀看起這園子來。
  由西折人長廊,經“滄波浴景之軒”而至環碧堂,見堂中懸了一塊新匾寫著“愛日堂”三字,也是乾隆所書:永琪一怔,尋思道:“愛日’二字是指儿子孝父母,出于法言‘事父母自知不足者,其舜乎?不可得而久者,事親之謂也。孝日愛日’。”
  “那是感歎奉事父母的日子不能長久,多一天和父母相聚,便好一天,因此對每一日都感眷戀。怎么皇阿瑪親筆寫在這里?”
  出得堂來,經赤欄曲橋,大秀塢,北轉至十二樓邊,過群芳閣,竹深荷淨軒,過橋竹陰深處,便是陳老夫人的舊居筠香館。
  只見館前也換了新匾,寫著“春暉堂”三字,也是乾隆御筆。
  永琪又是怔了一下,心中疑團越來越多,心想:“孟郊詩曰:慈母手中線,游子身上衣。臨行密密縫,意恐遲遲歸。誰言才草心,報得三春暉。‘春暉’二字,是儿子感念母恩的典故,除此之外,更無他義。皇阿瑪寫這匾挂在陳老夫人的樓上,是什么用意?”
  永琪沉思良久,難解其意。
  此時,乾隆回過身來交待他:“棋儿,你就在這里等候著,我和劉老夫人到樓上去有事相談。”
  “是!”永琪不敢違令,心里又很不放心。
  乾隆隨劉老太太輕輕上樓來,房內無人,房內布置的正是陳老夫人生前所置,紅木家私,雕花大床、描金衣箱。
  劉老太太此刻要行跪拜大禮,乾隆慌忙攔住說:“我今日微服前來,就是要徹底弄清楚那件事情。”
  劉老太太靠在椅邊發了一會呆,乾隆在一旁不敢稍有惊扰,房里靜得有些可怕。
  劉老太太走到床邊從枕頭底下摸出一頂嬰儿帽子,一邊撫摸歎气一邊老淚漣漣。
  那是一頂大紅緞子的繡花帽,帽上釘著一塊綠玉。
  劉老太大一邊哭一邊說道:“這是少爺戴過的帽”乾隆再也忍耐不住,一個箭步縱上前來,喊了一句;“老人家一一一”劉老太太神智漸定,仔仔細細的看著乾隆,看了好久。
  突然雙臂抱住了他,放聲哭了出來。
  乾隆連忙搖手,道:“別人听見了不好,快別哭了。”
  劉老太大說:“不礙事,他們都到新園干里去了,這里沒什么人。”
  “請爺坐下”,劉老太太擦擦眼淚說:“我細細說來。”
  “我是小姐的贈嫁丫環劉瑞芳。”
  乾隆點點頭,明白了她說的小姐就是陳老夫人。
  “五十二年前,我們正在京師,小姐臨盆產下少爺,全家歡喜得了不得。”劉老太太說到此望了乾隆一眼。
  “同年同月同日,雍親王家也產下一個孩子。過不几日,雍王府來人。”
  劉老太大站起身來,從箱中找了一個黃布包來給乾隆。
  乾隆解開布包,見里面用油紙密密裹了三層,油紙里面是一只小小的紅木盒子,掀開盒蓋,有一個信封,因年深日久,紙色都已發黃,信封上并無字跡。
  乾隆抽出那信封中的紙箋,見箋上寫了兩行字:“世棺先生足下,將你剛生的儿子交來人抱來,給我一看可也。”
  下面簽的是“雍邱”兩字,筆致圓潤,字跡潦草。
  乾隆一見就認出正是先皇雍正的字体。自己出生之時,光皇還在做貝勒,所以用的是雍邱的落名。
  劉老太太接著說:“小姐生前曾說,少爺左臂有殷紅朱砂一塊,以此為證,自當人信。”
  乾隆看了信,听了劉老太太這番話,所以种种疑慮均已得到證實,自己的身世再也無需怀疑,但內心仍是惊駭無比,顫聲問道:“娘是怎么去世的?她生了什么病?”
  劉老大太掏出手帕來擦眼淚說道:“小姐那天不知道為什么,很不開心,一連三天沒好好吃飯,就得了病,拖了十多天就過去啦。”說到這里又忍不住輕輕哭泣著。
  她又泣說:“小姐過去的時候老惦記著少爺,說:‘二官呢?沒來嗎?我要見二宮呀!’這樣叫了一兩天才死。”
  乾隆知道,自己原是陳世棺的等二個儿子,而陳家二小姐滿儿才是雍正的親生骨肉。
  乾隆嗚咽道:“我真是不孝,娘臨死時要見我一面也見不著。”
  又問:“我娘的墳在哪里?”
  “就在老爺的墓旁邊。”
  乾隆道:“老人家,我丟看看。“說罷起身就下樓去了。樓下的永琪還在惊疑不定,見皇阿瑪臉色沉痛狀走出來不由大惊,忙上前去喊了聲:“阿瑪?”
  乾隆稍微收斂心神,對永琪說:“隨我去看看陳閣老的墓。”
  “是!”永琪一句也不敢說:緊緊跟隨著乾隆而去。
  陳閣老的墳在海塘邊。
  從陳家到海塘并沒有多遠,片刻就到。
  前方隆起兩座并列的大墳。
  乾隆一步步走過去,不由得一陣痛楚,一陣心酸又一陣慌怯。
  永琪緊緊跟隨著,不由得一陣迷恫一陣不安,又一陣惊懼。兩座墳前各有一碑,題著朱紅大字。
  一塊碑上寫的是“皇清太子太傅文淵閣大學士工部尚書陳文勤公諱世棺之墓”。
  另一塊碑上寫的是“皇清一品夫人陳母徐夫人之墓”。
  乾隆看得明白,心中一痛,原來自己親生父母葬在此處,几乎就要扑上去哭拜,剛跨出一步,又站定了身子。
  乾隆站在墳前,凝視片刻,再也忍耐不住,一揖到地痛哭起來。
  永琪想皇阿瑪縱然對大臣寵幸之极,也難有如此哀哭之理,實在令人費解。
  乾隆回過頭來見永琪惊疑不定,自己臉上的神色也變幻不定。
  過了一會,說道:“永琪,你見我來此哭祭墳墓一定好生奇怪吧?”
  “是!”永淇小心翼翼地應道。
  “你有所不知,陳閣老生前于我有恩,我所以能登大寶,陳家之功最為巨大,乘著此番南巡,特來拜謝。”
  永琪將信將疑,嗯了一聲。
  乾隆又說:“此事泄漏于外,十分不便,你能決不吐露么?”
  永琪見皇阿瑪如此,當即應承道:“皇阿瑪盡管放心,儿臣絕不對任何人提及。”
  乾隆知道這個儿子在眾阿哥里最為重諾勤實,所以寬慰地點了點頭,一時沒有离開的意思。
  永琪暗暗尋思,不管是什么原因,陳家夫婦在皇阿瑪心中無疑有著非常重要的地位,剛剛見皇阿瑪有跪拜之意,但又抑制住了,想來以九龍之尊跪奠大臣實是不妥當。
  想到此外,永琪上前几步,跪倒在地,拜了几拜,說道:“永琪代父皇拜謝陳閣老及夫人。”
  乾隆臉上有撫然之色,低低說道:“好,好,永琪……“下面的話卻又忍住了,垂低的手顫抖了几下。永琪伸腰站起身來。兩人都默默思索著,一時無話可說。過了良久,忽然遠處似有一陣郁雷之聲。永琪先听到了,道:“好象是潮來了,皇阿瑪要不要去海塘邊看看?”
  乾隆道:“也好。”
  攜了永琪的手往回走。
  邊走邊說:“八月十八,海潮最大,陳老夫人恰好生于這一天,所以她……”說到這里,感覺后悔,住口不說了。
  永琪已暗暗拿定主意,裝作沒有听見的樣子。
  倆人告別劉老太太。
  上馬向春熙門而去。
  這時郁雷之聲漸漸響亮,轟轟不絕。
  等待出了春熙門,耳中盡是波濤之聲。
  眼望大海,卻是平靜一片,海水在塘下七八丈。
  陽光燦爛,平輔海上,映出得人眼花繚亂。
  乾隆望著海水出了神,隔了一會,說道:“永琪,你知不知道我為什么今天獨獨帶你出來?”
  “儿臣不知。”
  “永琪,海宁陳家世代替纓,科名之盛,海內無比,三百年來,進上二百數十人,位居宰輔者三人,官尚書、侍郎、巡撫、布政使者十一人,真是异數。陳文勤公為官清正,常在先皇面前為民請命,以至痛哭流涕。”
  乾隆說到此處,又是傷心又是歡喜,
  “先皇退朝之后,有几次哈哈大笑,說道:‘陳世棺今人又為了百姓向我大哭一場,唉,只好答應了他。’”
  永琪听得出神。
  乾隆娓娓道來:“天下以民為本,國家更是需要棟梁之材。此次你隨我南巡,應該注意學點東西。”
  “儿臣謹遵皇阿瑪教誨。”永琪听到此處隱隱約約有些明白乾隆的深意了,卻不知該喜還是該惊。
  這時潮聲愈響,兩人話聲漸被淹沒,只見遠處一條白線,在日光下緩緩移來。摹然間寒意迫人,日線越移越近,聲若雷震,大潮際天而來,聲勢雄偉已极。
  潮水越近,聲音越響,真似百万大軍沖鋒,于金鼓齊鳴中一往無前。乾隆左手拉著永琪的手,站在塘邊,右手輕揉陳府剛剛贈送的留有陳世信手跡的折扇。驟見海潮猛至。不由得一惊,右手一松,折扇直向海塘下落去,跌到塘底石級之上。
  乾隆心痛地叫了一聲“啊喲!”
  永琪頭下腳上,突向塘底扑去,左手在塘石上一按,右手已拾起折扇。
  潮水愈近愈快,震憾激射,吞天沃日,一座巨大的水牆直向海塘壓來。
  眼見永琪就要被卷入鯨波万切之中,乾隆惊得面無人色。
  永琪凝神提气,施展輕功,沿著海塘石級向上攀越。
  剛到塘上,海潮已卷了上來,落下地時,海塘上已水深數尺。
  永琪右手一揮,將折扇回乾隆擲去,雙手隨即緊緊抱住塘邊上的一株柳樹。
  浪卷轟雷,海潮勢若万馬奔騰,奮蹄疾馳,霎時之間已將永琪全身淹沒在波濤之下。
  但潮來得快,退得也快,頃刻問,塘上潮水退得干干淨淨。
  永琪閉嘴屏息,抱住柳樹,雙掌十指有如十枚鐵釘,深深嵌人樹身,待潮水退去,才拔出手指,向后退避。
  乾隆見永琪聰慧如此英勇,很是高興。
  又見他全身濕透,關切地問道:“永琪,你怎么樣?”永琪道:“儿臣沒事,古人說,‘十万軍聲半夜潮’看了這番情景,真稱得上天下奇觀。”
  走到近前,永琪恭恭敬敬道:“潮水如此沖刷,海塘若不牢加修筑,百姓田廬墳墓不免都要被潮水卷去。”
  乾隆點點頭,說:“陳閣老有功于國家,我決不忍他墳墓為潮水所吞。我必撥發官錢,命有司大筑海礦,以護生靈。”
  乾隆欣慰地看著眼前這個全身濕淋卻還惦記著為民請命的儿子。
  加了一句:“明日就傳諭河道總督高晉、巡撫庄有恭,即刻到海宁來,全力施工。”
  “是!”永琪躬身答應。
  這人二更時分,月華如霜,但見沿著河岸,密密麻麻的船只,桅杆上都懸著紅燈,前后相接,形若貫珠,一眼望不到底。
  岸上逢帳不斷,而聲息不聞,只有值班的侍衛及護軍營的官兵,手扶佩刀,往來巡邏。
  十來里長的一段寬闊堤岸,空宕宕地沒一個人。
  皇太后的鳳船上卻是歡聲笑語不斷。
  原來乾隆正帶了眾位妃嬪,阿哥,格格在給老佛爺講故事逗樂呢。
  小燕子正在嘰嘰喳喳說著:“說那遲,那時快,我一竄出去正撞在一個人身上,你們猜那是誰”“那是誰?”大家都不約而問地都問。
  永琪心知肚明,笑望著小燕子要看她如何編下去。
  乾隆搖搖頭,唇邊也堆著笑。
  這時,一個太監急步而來,甩袖一跪:“皇太后,皇上,皇后,眾位阿哥;格格吉祥!”
  “有稟皇上,北京有急奏!”
  “拿來!”乾隆神色一凜。大家都臉色一變沒敢吭聲。
  太監雙手高舉,呈上奏章。
  所有的眼睛都緊張地看看乾隆。
  只見乾隆越看眉頭皺得越厲害,最后陰沉著臉抬起頭來:“川貴的苗民叛亂了!”
  大家全体一惊,都不知要說什么好。
  永容這回腦筋轉得很快,起身大聲道:“儿臣率兵去平叛,為皇阿瑪分憂。”乾隆站起身來,掃視几位阿哥一遍,徐徐地來回走了几個回合,來到皇太后跟前說道:“皇額娘,看來我們要即刻啟程回京了。”
  “皇儿,國事為重,明日就可啟程赶回北京。”
  “謝皇額娘。”乾隆俯身下去施禮后又勸慰道:“皇額娘不必擔心,這山野草民料想成不了大气候,儿子這就布置下去。”
  轉過身來吩咐道:“永琪,爾康代我繼續巡視民情。余者即刻准備,明日返京!”
  小燕子一蹦而起:“皇阿瑪,我和紫薇也要回北京去嗎?”
  乾隆一愣,看見小燕子,紫薇那期待的目光,當即揮揮手道。
  “你們就留下來陪伴夫君吧。只是凡事都要小心,朕會留一些人馬供你們使用,尤其是小燕子,你不要亂添麻煩。”
  “謝皇阿瑪恩典。”小燕子,紫薇同時福了一福。
  “謹遵皇阿瑪旨意!”永琪,爾康也施禮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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