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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伏宙簡直不敢相信他的眼睛。
  為了要給她一份惊喜,他在院落里忙了好一會儿,可沒想到房里頭等著他的竟是人去樓空?
  不是錯覺,賜喜不見了,就連看顧她的小苹果也不見了,她們人呢?
  過度的惊慌讓伏宙的腦中呈現一片空白,不過還沒讓他來得及感到著急,窗邊异常的聲響已引起了他的注意。
  走到窗邊,窗外努力想爬上窗台的賜喜讓他安下一顆慌亂不安的心,但也因為她的舉動,白淨可愛的娃娃臉露出几分的呆气。
  “你在那里做什么?”他看著她,不明白她在做什么。
  秀顏上的紅潮本就沒褪去,加上這時被逮個正著,賜喜明顯一僵,雪嫩嫩的嬌顏上布滿了無措,對著他探詢的眼,寶石一般晶燦的瞳眸眨呀眨的,而后露出尷尬的可愛笑容。
  “嗯?”伏宙等著她解釋。
  “宙哥哥。”漾著傻呼呼的可愛笑容,她軟軟的喚了一聲,不知道怎么解釋。
  見她這樣,他哪還能再說什么?
  “進來再說吧。”笑歎一聲,他不為難她。
  “嗯。”賜喜回以甜甜一笑,張開雙臂,示意要他抱。
  老鷹捉小雞一般的將她抱進屋里,伏宙不忘對窗外的小苹果說道:“這儿沒你的事,你先下去吧!”
  正愁不知怎么解釋的小苹果求之不得,立刻一溜煙地跑了個不見蹤影。
  “怎么回事?做什么爬窗出去?”幫她整理儀容,伏宙情難自禁的乘机撒嬌。“剛剛一進房里卻找不到你,害我嚇了一跳,我以為你不要我,丟下我偷跑了。”
  “沒有沒有。”賜喜急急的解釋。“沒有不要宙哥哥,賜喜沒有不要宙哥哥。”
  她的著急讓他知道她的在意,心口一甜,伏宙抱住她輕笑,忍不住頑皮的問:“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賜喜是不想讓宙哥哥不開心,才急的爬窗進來的。”粉嫩嫩的小嘴可怜兮兮地厥著,讓人見了就想咬上一口。
  “喔?”止住所有的心猿意馬,伏宙好奇。
  “小苹果說,宙哥哥要給喜儿一個惊喜,所以我們不能從前門出去,要不然辜負你的心意,你會不開心。”她一臉認真。
  伏宙知道自己傻气,但他就是覺得感動,這會儿就算她說她是跑出去殺人放火,他都不在意,也絕不會怪罪于她。
  “你不希望我不開心?”他柔聲問,眼神專注的看著她。
  “嗯。”她點頭,老實承認。“喜儿不要宙哥哥不開心,所以爬窗出去。”
  “哦?那你們為什么要出去?”伏宙這下子開始對這部分感到好奇。
  “呃……”秀顏染上一層淡淡的粉紅,澄澈的瞳眸忽地開始游移,賜喜不敢直視他的注視,只能語不成言的囁嚅。“是因為……”
  “喜儿?”那做賊心虛的模樣讓伏宙覺得好笑。
  像是想起了什么,賜喜不再忙著害羞。
  “宙哥哥,你蹲下來一些些可好?”漾著美麗粉紅的小臉此時挂著羞澀的笑,她好聲好气地同伏宙打著商量,因為她正想做些剛在外頭看到后,就決定回來要做的事。
  “這么神秘?”那略帶赧色的笑顏,顯些看痴了伏宙,不疑有他,以為她想說什么秘密,半屈膝,他降低高度,讓她方便正對著他的臉說話。
  小手繞上他的頸項,她欺身傾向他,伏宙只覺讓她的气息給重重包圍,還沒反應過來,她軟軟的唇已碰触上他的。
  他明顯一倡,如遭雷擊,當場化為一千年石木。
  “宙哥哥?”小手仍交握于他頸項之后,她偏頭看他,以為做錯了什么。
  “你?”他回過神來,臉色怪异。“怎么會想這樣做?”
  “喜歡,喜歡宙哥哥,所以親親。”她說得理所當然。
  伏宙抱起了她,讓她貼著他,眼對眼、鼻對鼻的問:“是誰教你的?”
  “剛剛偷看見的呀!”她一臉天真,又有些不好意思,因為想起那更為火熱的場面,那讓她有點點的害羞。
  “你們到底是去偷看了什么?”伏宙哭笑不得。
  “幽會,我們去偷看人幽會。”她小聲的宣布,記得小苹果交代過,這事不可大聲張揚。
  伏宙怀疑自己听到了什么,她剛剛是說,她跑去偷看人幽會?
  “添福跟阿萍在幽會,他們親嘴嘴,被我們偷看到了。”賜喜咧嘴一笑,彎月一般的水亮瞳眸晶亮亮的,讓人移不開目光。“小苹果說,相親相愛的人才會親嘴嘴。”
  伏宙有些明白她的意思了,而賜喜在這時又補充一句。“宙哥哥跟喜儿,相親相愛,也要親嘴。”
  “傻丫頭。”伏宙失笑,額貼箸她的,不如該拿天真的她如何是好。
  “喜儿才不傻呢!”她皺皺可愛的鼻子,可不覺得自己做了什么傻事,剛剛她就決定了要對她的宙哥哥這么做了,因為他們兩個也相親相愛嘛!
  “不傻不傻,喜儿一點也不傻,而且最聰明,也最可愛了。”伏宙從善如流。
  她嘻嘻一笑,大方的接受他的贊美,并理所當然的道:“好,那換你。”
  伏宙反應不及,愣了一下。
  “換你親我的嘴嘴了。”她理所當然地說道,維持著原姿勢,雙手交握于他頸項之后,讓他抱著,全身緊貼著他,臉對箸險,噘著粉嫩嫩的嘴要也親吻。
  “這……這不妥。”俊秀白淨的臉龐意外的染上淡淡的粉紅,那純情的模樣,真是一點也不像個以多情聞名京城的人。
  “為什么不妥?”她一臉委屈。“宙哥哥不喜歡喜儿了嗎?”
  “當然不是。”稚气的娃娃臉上滿是害羞,不知道該怎么同她解釋這种事。
  “那快點換你親我。”她再次把小嘴噘得高高的,要他親親。
  拗不過她的堅持,伏宙下意識的左瞄右瞧了下,确定房里沒有其他人之后,飛快的在她的唇下落下一印。
  “怎么這么快?”她滿是不解,嬌聲埋怨。“我看添福他們都親好久喔。”未末了,她怀疑的看著他。“宙哥哥,你是不是不會親?”
  頓了頓,像是想到了什么,她大為緊張的看著他,連聲問:“還是說,你不喜歡喜儿,所以你不想跟喜儿相親相愛?”
  她的一番話換來伏宙的苦笑,他真是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好了。
  天知道他費了多大的自制力,才讓自己不帶情欲、如此純洁的親吻她,沒想到她竟一點也不領情?
  “不管不管,再一次啦。”小嘴高高地嘟起,她等著他跟她相親相愛。
  她嬌蠻的可愛模樣惹得他輕笑出聲,如她所愿的,他傾身向她,朝她紅艷艷的小嘴上再親吻了下。
  打算親一下后就赶緊退開的,但她突如其來的奇想,讓她出其不意地突然張口咬住了他,用她的小嘴,咬住了他軟軟的唇。
  幸好房里沒其他的人,要不,那畫面說有多奇怪就有多奇怪。
  咬著他軟軟的唇,賜喜格格笑出聲,覺得有趣极了。
  趁著她笑,伏宙的唇赶緊逃离她的小嘴,然后時好玩的反咬她一口,換他咬住了她。
  因為他的反咬,賜喜笑得更開心了,她覺得好玩,直當成是一种游戲,所以她再反咬他一口,而他順著她想玩的心情,也再次的回咬了她……然后,這演變成一种循環,她咬他,他就輕咬回她,她再咬他,他也再次的回咬……
  一開始,那真的只是一种單純的游戲,可兩張嘴糾纏了半天后,賜喜那洋溢歡喜的歡笑聲慢慢的平息,游戲早在不知不覺中漸漸變了質。
  當然是從伏宙開始,他親吻她,細細的、緩緩的、由她的眼角眉梢,一丁點一丁點的慢慢親吻著,細碎的吻撩撥著她的情緒,最后才溫溫柔柔的親吻住她軟嫩的小嘴,徹底的品嘗她那醉人的味道。
  賜喜被動的承受著他的親吻,雖然弄不懂,后來他為什么把舌頭放進她的嘴里,但那感覺并沒有造成任何不舒服的感覺,雖然像是被施了什么法一樣,她全身軟綿綿、渾身無力,只能癱倒在他的身上,但無妨,反正她本來就是讓他緊抱著,再說,她真的很喜歡他這樣親吻她,那种親密感,几乎要讓她覺得兩人是一体的。
  綿長的深吻慢慢停了下來,一下、兩下、三下的,變成一個又一個的啄吻,到最后,他終于完全停了他的動作,黑玉一般晶亮的眼睛直望著她的,心里有一些些的愧疚感,總覺得他不該乘人之危,在這時候占她的便宜。
  她哪懂得他的愧疚,帶著馨香的呼吸也有一些些的急促,彎月一般的笑眼透著幸福跟滿足,檀口輕啟。
  “下回我們還要這樣相親相愛喔。”
  “……”伏宙無言,也只能無言。
  要不,他該說些什么?  
         ☆        ☆        ☆
   
  在賜喜給的……呃,不知該說是惊喜還是惊嚇,總之,是在賜喜滿意了彼此的“相親相愛”后,伏宙才有机會現寶,展露他忙了一個早上的成果。
  “到了沒呀?”嫩白的小手捂著眼睛,賜喜已經迫不及待了。
  抱著她,伏宙來到門前小院子里的一棵大樹下,他微笑。
  “好了,你可以張開眼睛了。”
  小手挪開,露出一對眨呀眨的水亮瞳眸,瞧清眼前的事物,賜喜露出一個欣喜的大大笑容。
  “秋千,是秋千耶!”她興奮得直嚷嚷著,伏宙才放下她,她已經迫不及待地沖上前,坐上那專為她一人而做的秋千,一蕩一蕩的搖晃了起來。
  涼風徐徐,她越搖越高、越搖越高,因為如同乘風的刺激而尖叫,也因為那份刺激感她時而格格直笑出聲,時間仿佛回到了過去,回到了他初見她的那一日……
  那一天,一樣的風和日麗,一樣的清秀佳人,一樣開朗甜蜜的笑聲,躲在花叢之后的伏宙就是見了這一幕,從此動了心,開始懂得那种刻骨銘心的情感。
  其實到現在,他自己也不懂為什么。
  那彎彎的眉、濃密而長的羽睫、彎月一般亮燦燦又霧蒙蒙的笑眼,加上小巧的鼻及紅艷艷的小嘴,組合起來,确實是個貌美的妙齡少女沒錯。但怎么說,也就是一個容貌姣好的女生,并沒有特別出奇之處。
  而且,若真要比較的話,說真的,比她更嬌、更媚、更漂亮的女生,他并不是沒見過,但很奇怪,就沒有一個像她一樣,能引發他滿腔的愛怜,使他打心底一再涌出無法遏止的熱情來。
  曾經不信邪,他花了一番心思用心研究過,她對他,到底是存有什么樣的魔力,為何獨獨就只有她能影響他,而且力量之大的,不但讓他接連几個月直惦著她,甚至嚴重到讓他一度失去理智,快馬直奔河南,就為了見她一面。
  更离譜的是,那時候的她根本就不識得他,全是他一個人在單相思,就被引發如此瘋狂舉動。
  他一直想找出原因,弄清楚她為何獨具影響他的能力,但不論他怎么想都沒有用,不解的事就是不解,即使是到了現在,他依然不明白這其中的道理。
  他只記得,那一日她歡愉的笑聲有多么的悅耳,愉悅的笑容有多么的燦爛誘人,而他,就躲在花叢之后,看著她開心的歡笑著,從此一顆心就再也容不下其他,只想著要如何獨占她甜美愉悅的笑,要怎么讓那純真燦爛專屬于他一人。
  這种想獨占一人的心情,是前所未有的,而他心里也清楚明白,這种事不但是空前,也是絕后,未來再也不會有人像她一樣,能勾引出他這樣的情緒,讓他興起這樣強烈的獨占欲。
  因為她們全都不是她,沒有具備那份他也不解的魔力,那就算是再漂亮一百倍,也依然無法像她一樣的讓他動心。
  “宙哥哥,來玩來玩,我們一起玩。”搖晃著秋千,賜喜快樂的呼喚著他。
  沒听見伏宙說了什么,某种不知名的畫面忽地在她腦海中一閃而逝,使她一時分神,個重心不穩,竟隨著秋千擺蕩的力量飛摔下來。
  伏宙惊出一身冷汗,他迅地飛扑向前,險險的接住了她,并把自己的身子當肉墊墊在她身下,為她免去一身的皮肉之痛。
  “沒事吧?怎么掉了下來呢?有沒有哪里摔疼了?”他連聲問著,就怕摔痛了她。
  她一臉的困惑,不是錯覺,剛剛好像有什么東西從她的腦海里一閃而過,只是她現在再也想不起來了。
  “怎么了?”她的不語讓伏宙更為擔心了。
  賜喜什么都想不起來,那讓她悔惱,直覺的舉起小拳頭朝腦袋上猛敲著几下。“可惡!想不起來了。”
  “想起什么?你想起什么了?”伏宙大為緊張。
  “該想起什么?”她好奇,對一切開始感到怀疑。“宙哥哥,你告訴我好不好?!我是不是該想起什么?”
  “該想起什么?”知道她什么也沒想起來,伏宙露出可愛的笑容裝傻,粉飾太平。“我不懂你的意思。”
  她怀疑的看著他,雖沒再追問下去,但心中隱隱覺得不對勁。
  到底是哪里不對勁呢?
   
         ☆        ☆        ☆
   
  一整天,若有所思的賜喜反常的沉默著,不似平時那樣,嘰嘰喳喳的問著讓她好奇的各种疑問。
  伏宙隱隱覺得不安,他不希望她想起什么,因為他知道,所有被遺忘的記憶,對她來說都是最痛苦、最殘酷的折磨,他不愿意她受苦,所以當然不愿意她尋回她的記憶。
  是夜,華燈初上……
  “宙哥哥?”
  “嗯?”
  “我們……”她遲疑了一下,才小小聲地問:“我們為什么要一直住在客棧里呀?”
  “怎么這么問?”伏宙小心的回答。“之前我不是說過嗎,因為有些麻煩在,為了避免坏人抓到我們,或是讓其他的人找到我們,所以我們得在客棧中住上一陣子。”
  “那我們的家呢?”她想問的是這個。“不住客棧的時候,我們應該有家的,對不對?”
  這是她今天突然想到的疑問,因為天一黑,小苹果服侍她沐浴更衣后就會回家去,她問過小苹果,小苹果告訴她,說每個人都有家,都要回家的。
  那她的家呢?不住客棧后,她的家在哪儿?
  “我們當然也有家。”伏宙神色自若,提醒道:“你忘了我曾說過的嗎,因為這一陣子有事,所以我們得暫居在外面,只要事情一過,我馬上帶你回家。”
  “那……”她遲疑著,不知道該怎么問。
  “怎樣?”
  “那我們的家……”頓了頓,她小心翼翼的開口。“是一樣的嗎?”
  “傻瓜。”伏宙失笑,沒料到她會讓這問題給困住。“這并沒有分別呀,我的家就是你的家,你的家也就是我的家。”
  不算騙她,他是真心這樣想的,如果她家里沒發生那場變故的話,他娶回她,兩家人變成姻親,那就不分你我,兩邊都是他們的家。
  “為什么?”她不懂他的意思。
  她不懂,已經讓他給弄糊涂了,因為她明明就記得他曾教導過她,說兩人并非親兄妹,既然不是親兄妹,似乎該有各自的家才對,可她從沒听他提過,而他現在又說兩人的家是一樣的,這到底是為什么?
  愛怜的摸摸她的小腦袋,伏宙配合她現在的程度溫柔地解釋。“因為喜儿是宙哥哥的新娘子,屆時,宙哥哥的家就是喜儿的家,喜儿的家也就是宙哥哥的家。”
  他笑笑,又道:“再說,對我而言,四海皆可成家,只要有喜儿在的地方,那就是家。”
  水潤的瞳眸眨呀眨的,她試著理解他的話,反過來舉例。“意思是,有宙哥哥的地方,就是喜儿的家?”
  “就是這個意思。”伏宙很滿意她的舉一反三。“對宙哥哥來說,有喜儿的地方也就是宙哥哥的家。”
  “那……”她停頓了下來,表情有些困惑,小小聲的再問:“那爹娘呢?”
  “爹娘?”伏宙一怔。
  “是呀,喜儿的爹娘呢?”她從沒听他談過她的爹娘。“我听小苹果說,每個人都有爹娘的,那我的呢?”
  “爹娘啊……”伏宙干笑。
  “宙哥哥,喜儿的爹娘呢?為何從沒听你談過他們?”她不解。
  “那個……他們在你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伏宙隨口瞎掰。
  賜喜困惑的看著他,不太明白去世的意思,只能猜測。“他們不要喜儿了,是不是?”
  “當然不是!你怎么會這么想?”伏宙連忙制止,不許她朝不好的方向想去。“去世,就是死掉的意思,那代表人已永遠的离開了這世間,与活著的人陰陽兩相隔,再也不能相見。”
  偏著頭,她看著他,試圖理解他話中的意思。
  見她似懂非懂的,伏宙柔聲繼續解釋。“就如同生、老、病一般,死,它同樣不是我們所能控制或預期的,你阿瑪跟額娘要是能選擇,一定也不愿意离開你,因為你是他們最珍愛的寶貝,他們不會舍得丟下你不管。”
  “所以他們不是故意要丟下我不管的。”她好像有些懂了。
  “那是當然的。”伏宙极合情理的分析。“想想,若他們不要你了,又怎么會把你托付給我,要我好好的代他們照顧你呢?”
  她想了想,又有新的疑問。“那他們為何會死?”
  “因為生病的關系。”伏宙回答,一絲停頓都沒有,還詳盡說明。“那一年有傳染病,他們兩位老人家都被傳染了,跟其他人一樣,病得很重很重,吃了藥也還是治不好,他們知道自己已時日無多,再把你托付給我之后,沒多久就都去世了。”
  伏宙說得极順口,仿佛真有那么回事一樣,若不是他很确定這番話是由他自己瞎掰出來的,連他自己都几乎要相信,一切事情真就像是他講的這樣簡單了。
  “那喜儿就沒爹娘了。”她接受了他的說法,但不掩落寞。
  “沒關系,喜儿還有我啊!”伏宙擁她入怀。
  “宙哥哥……”抱著他,她軟軟的喚了一聲,怎么也掩不去心底那份淡淡的哀愁。
  “別胡思亂想了,好嗎?”伏宙哄著她,不愿她有一丁點的不開心。
  “可是別人都有爹娘,就喜儿沒有。”她的眼眶紅紅的,鼻子也染著淡淡的粉紅,襯著那欺霜賽雪的嫩白肌膚,看起來無端惹人愛怜。
  “但喜儿有我啊!”執起她嫩白的柔荑,伏宙在上頭輕吻了下,并道:“別難過,你忘了嗎?剛剛不是說好了,我的就是你的,那我的阿瑪、額娘也就是你的阿瑪、額娘,這樣,喜儿就跟大家一樣有爹娘了,不是嗎?”
  “可要是有一天,宙哥哥不喜歡喜儿、要离開喜儿了,那喜儿該怎么辦?”突如其來的多愁善感讓她如此聯想,”想到他可能會离開她,她急得就要哭出來。
  “傻瓜,怎會有那一天?”伏宙失笑,說明他的計划。“等過一陣子,大哥跟童恩他們把事情全處理好之后,我們就成親,把婚禮弄得熱熱鬧鬧,說有多盛大就多盛大,我要公告全天下的人,讓他們都知道,喜儿是我伏宙的妻,這樣,你說可好?”
  “大哥?童恩?”不忙著高興,她對他口中提及的人感到好奇,目前為止,他鮮少跟她提及他自己的事。
  “以后你會認識他們的,他們一個是我任性的大哥,一個則是笑臉狐狸,當然還有其他的人,譬如霽元跟潤元兩兄妹,等我們成親后,這些人你以后都會慢慢的認識。”伏宙早打算好了,只是在等時間而已。
  “成親?那……成親后,宙哥哥的家人,就是喜儿的家人,宙哥哥的朋友,也會是喜儿的朋友,對不對?”賜喜已經有些迫不及待了,但又擔心。“可是他們會不會不喜歡喜儿?”
  “傻瓜,他們當然會喜歡你。”伏宙有絕對的信心。“再說,你管他們喜不喜歡,重要的是我,只要我喜歡你就好了。”
  “嗯!”她破涕為笑,踏起腳尖,在他的下巴處輕吻了下。“喜儿也喜歡宙哥哥,最喜歡最喜歡宙哥哥了。”
  “我也最喜歡你呀!”伏宙說著,卻忍不住地怀疑,那种想將她融進自個儿血骨中的感覺,僅只能用喜歡來形容嗎?
  “那……”漾著幸福的笑容,賜喜偏頭想了想,一臉認真的問道:“那我們何時成親?”
  這問題,間倒了伏宙。
  如果可以,他當然是希望越快越好,但……但是……
  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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