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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任何一個有腦袋的人都知道,當破曉尚未釋怀前,最好是小心點,千万別惹她。
  在這樣气壓低迷的非常時刻里,當一雙鐵臂在她開啟家門、尚來不及踏入之時探出,由她的衣領處將她整個人揪起拎了進去時,除了南宮壽立即欺上前去搶救心上人外,所有人皆讓這雙鐵臂的主人給惊呆了。
  這人是不想活了嗎?竟在他們俞家的地盤上這樣對待小三!
  一起回到了台灣,只是各有心事而跟在后頭的晨曦与朝露對看一眼,在佑佑已忍不住好奇的拖著新玩伴宇文愷靠過去前也擠了過去。
  极強烈的精神意念由屋內輻射而出,力量之強大,讓還在外面的宇文愷也感應到──
  晨曦,晨曦,晨曦……
  “南宮,住手,他是為大姊而來的。”天賦异稟的宇文愷讀取到這強大的意念,怕引起不必要的風波,連忙大喊。
  大姊?
  以一個讓人從衣領處揪起,雙腳不著地的人看來,破曉雙手環胸冷眼看著“施暴”之人的樣子不光是冷靜,姿勢還美得緊。
  “晨曦在哪里?”陰狠的語气加上狂猛的模樣,拎著她的仁兄活像是地獄惡鬼,破曉沒流露出一點懼意還真是有夠勇敢。
  “戰啊,有話好好說,你別嚇坏小女生了。”在一旁攔阻不及的楊禮軍急了,一點也沒注意到他口中的小女生壓根就沒有被嚇到的樣子。
  “爹地?”興匆匆擠進來看戲的佑佑嚇了一跳,惊訝得將從未當本人的面叫過的稱呼脫口而出。
  可惜他的親爹沒時間感動,注意力全在儿子身后的人身上。
  “啊?”跟在佑佑后頭進來看戲的晨曦嚇了一跳,忍不住惊呼一聲。
  “你到哪里去了?”他厲聲問。
  獨孤戰將拎在手上的破曉丟給虎視眈眈的南宮壽,樣子活像剛從海上掠奪完回來的海盜,大步走向她。
  “我去日本看朝露,她讓人陷害,我們還以為她生了很嚴重的病……”晨曦順手想理理顯得凌亂的衣著,但伸出去的素手讓他包住了。
  “你應該告訴我一聲的。”他檢視著她,生怕多日不見會讓她少了一角;雖然气急敗坏,但檢視她的動作卻是輕柔的。
  “我……我沒有你的電話嘛。”晨曦囁嚅著,說出會讓人气得吐血的答案。
  為避免失手掐死她,确定她完整無缺后,獨孤戰將她用力的、死命的、狠狠的抱入怀中。
  “怎么了?你還好吧?”她藕臂自然而然的環住他,有些擔心。
  “再也不准你這樣無故的丟下我!”他痛苦的說,瘖啞的聲音中隱含了太多太多的感情。
  天知道他是怎么熬過來的。從沒經歷過這樣不安、害怕、擔心、怀疑、恐懼……還有更多更多他說不出名堂的煎熬与難受,如果這就是被人遺棄的感覺,一次就夠了,他再也不要經歷一次這种找不到人、只能用最笨的守株待兔來等待她的感覺了。
  “我沒有丟下你,我只是去看朝露……”她吶吶的解釋,不是很明白為什么她才离開几天,他就表現出這么痛苦跟沉重的樣子?
  “不行,不行。”他斷然的否決,“你怎么能在我們有了那樣的關系后這樣待我?”
  關系?什么關系?
  所有的人豎直了耳朵,心眼也飛快的運轉著,除了楊禮軍外,每一個人都在猜想獨孤戰話中的意思。
  晨曦的臉紅了,她沒想到他會提到那一夜的事。
  “我……唔……”在她想再說些什么前,獨孤戰狂猛的用唇封住她的櫻桃小口,而且不是輕啄淺嘗的吻,而是結結實實的法國式深吻。晨曦完全沒有抗拒的力量,只是由得他不斷的需索、不斷的需索……
  他一直想這么做;在她甫出現他的眼前并又置身他怀抱中時,他必須做些什么來感受她的存在。
  朝露的下巴險些就要掉到地上。
  情況原本就已經夠令人惊訝,現在又當場上演火辣辣的熱吻鏡頭?!再下來還有什么?真讓人期待。
  宇文愷好笑的由背后摟住她,准備隨時接她不小心掉下來的下巴。
  至于破曉倒沒說什么,只是讓南宮壽抱著她,冷眼看著一切。
  而其中最慘的還是楊禮軍,為了顧及國家幼苗的身心發展,他得負責捂住佑佑的眼睛,并在小家伙掙扎不休的時候捂住他制造噪音的口。此外,他還得擔心此刻的情勢,現場的觀眾實在太多,且于情于理,一般人應該是不太能接受自家大姊在自個儿的眼前上演親熱戲……
  楊禮軍清了清喉嚨,試圖讓那對吻得渾然忘我的愛情鳥能克制一些些。
  他的努力多少是有效的,尤其加上佑佑被捂住嘴巴咿咿唔唔的叫嚷,雖然獨孤戰壓根不想理會,但晨曦可想起了身處的場合──她的家人都在一旁看著哪。
  可惜這時才想起來已經太遲了。她抽离了這個吻,但也無顏見江東父老了,只能將紅成一片的嬌顏埋入他的怀中。但她卻沒想到,這樣的舉動只會讓人更加怀疑她与他之間的關系。
  破曉沒說話,不想干預她處理家事的南宮壽自然不會開口;而朝露當然不會笨得讓自己出頭,她只要安靜的看戲就好。
  愛妻如此想,俞家的新成員宇文愷可能有其它的意見嗎?當然也是跟著看戲了。
  于是,一對小夫妻就窩到一邊找了個好地方,舒舒服服的等著看戲。
  現場對陣的就只剩下獨孤戰与破曉了。
  抱著敵不動、我亦不動的策略,獨孤戰等著破曉開口,可破曉偏不如他的愿,即使看見父親遺留給大姊的婚戒正戴在他的手上,她還是不發一語。在南宮壽怀中的她沒有一絲一毫的扭捏之色,只是用超年齡的沉穩靜靜等著,像是在謀算什么。
  為了她這份沉穩与气勢,素來愛才的獨孤戰在心中暗叫聲好,但他的臉上并沒有表現出什么。
  “戰?”一個楚楚可怜的女聲喚著。
  若不是晨曦的叫喚,沉默戰術本還會持續一會儿的;但不似獨孤戰的有謀有略,在他怀中的晨曦因為這份靜默不安得快嚇坏了。
  “別怕,沒事的。”知道她怕這個小妹,所以他安撫她。
  他的安撫讓晨曦有了面對的勇气。
  是啊,沒事的,她只是按照小三的計謀去做而已,又沒怎么樣。
  如此一想后,晨曦愈來愈有信心,終于將她的鴕鳥頭從他的怀中抬起來了。
  “小……小三?”她鼓起勇气,打破屋內不自然的靜默,只是美中不足的有點口吃。
  破曉用明察秋毫的利眼看了她一眼,嚇得晨曦好不容易推出來的勇气差點又沒了。
  “別這樣,都是一家人,大家有話好說,有話好說嘛……哎喲!”看不下去的楊禮軍出來打圓場,沒想到佑佑竟咬了他一口,害他痛叫出聲。
  “是呀,有話好說。”順著楊禮軍的話,晨曦柔柔的聲調中帶著些委屈。
  在破曉給予響應前,另一個出人意料的聲音冒了出來。
  “儿子,媽送湯來給你了,你決定要繼續等嗎……哎呀!”苦勸儿子回家未果的顏文鳳送補給品來,嚷嚷了半天,一進門看見晨曦,明顯的愣了一下。“媳婦,你回來啦?”
  媳婦?
  看戲看到這儿,朝露好期待接下來的劇情。
  “你是到哪儿去了?戰都快急死了!不過回來就好,回來就好。不要再亂跑了,好好的將婚禮辦一辦……哎呀,這兩個都是你的妹妹吧?”嘀嘀咕咕了半天,發現朝露跟破曉的顏文鳳惊呼,“喲,長得可真好,只可惜我沒有其它的儿子了……哎喲,禮軍,你拉著我做什么?”
  趁楊禮軍拉著顏文鳳到一旁咬耳朵,破曉露出一個不見笑意,只讓人覺得冷的微笑。
  “很好!”她終于開口。
  看著終于說話的破曉,晨曦無辜的眨眨眼。
  “想說什么,我會讓你說的。”
         ※        ※         ※
  知道再來的場面可能對老人与儿童不宜,楊禮軍認命的擔任起司机之職,將年幼的佑佑跟有孫万事足的顏文鳳帶离了現場。
  剩下的,正好是三對人馬,各自占据一方。緊坐在獨孤戰身邊的晨曦待大家坐定位后,急急的取得优先發言權,用很快的速度將獨孤戰与佑佑的父子身分解釋一遍。
  “那你跟他……”听出了興味,朝露指指兩人,提出她的問題。
  就算這個大酷哥是佑佑的親生爸爸,那大姊怎么會跟他進展到現在這狀況的?
  “沒什么,其實我只是照小三的話去做而已。”晨曦的語气無辜到了极點。
  獨孤戰讓那句“沒什么”气得半死,難道她認為他們之間的關系沒什么嗎?
  他愈想愈火,可惜發言權已讓人先一步奪走了。
  “我的話?”破曉挑眉。
  “對呀。之前我不是問過你,如果有人想搶走佑佑該怎么辦?是你說要我出賣色相,用美人計將對方迷得死死的,等嫁給那個人之后,順理成章當上佑佑的媽,這樣不但能留住佑佑,還為家里撈到一個必要時可以賣個好价錢的大姊夫。”晨曦記得可清楚了。
  必要時可以賣的大姊夫?獨孤戰的一對大凶眉掃向破曉。
  該死的,這個看起來乳臭未干的小丫頭不但會欺負她的姊姊,竟還用不當的言詞思想帶坏他的晨曦,簡直不可原諒。
  有守護神般的南宮壽在,破曉豈有白白挨瞪的道理。知道破曉的心思正在忙的南宮壽代她冷冷的承接下這份敵意。
  “我……”沒發覺兩個男人之間的眼神角力,破曉當場差點被晨曦的話气死。“我只是隨便說說的。”
  天,她真是被大姊給打敗,只是隨口說說的話她竟然認真個十足十?這是什么樣的思考邏輯啊?
  “隨便說說?”晨曦困惑极了。
  “小三,你怎么可以隨便說說,難怪大姊會誤會了。”朝露總算還有點良心,不畏強權的跳出來為大姊說句公道話。
  “可是大姊又沒說清楚,我一直以為她在跟我討論小說的劇情。”沒想到情勢急轉直下,罪過竟轉到她身上來了?!這下子,破曉心里可悶的了。
  “不是這樣的,是你一直不讓我說,后來就直接告訴我解決的方法了。”晨曦將她所認為的說出來。
  “那不是方法,OK?”破曉惱得不知道該用什么言語來跟這兩個姊姊說話了,“我那天說的只是一堆狗屁不如的瞎扯,你你你……你怎么會當真?”
  “真的嗎?那我……”她都做了耶,現在怎么辦?晨曦無助的眼神散發著“我該怎么辦”的訊息。
  “不許你后悔!”沒想到她們姊妹的几句對話就要推翻一切,終止了与南宮壽的眼神角力賽,獨孤戰捧著晨曦的嫩頰,快要翻臉了。
  “我……我沒有要后悔。”遲疑了半天,晨曦聲如蚊蚋的細聲說著。
  “是喔,都讓人給吃了,要怎么后悔?”破曉潑了她一桶冷水。
  “什么?大姊,你你你……你跟他……做了?”朝露惊訝得都語無倫次了。
  這种事攤開來說實在羞人,已經漲紅一張粉臉的晨曦怎么回答也不是,只好沉默以對。
  這默認几乎要讓朝露嘔死了。
  真是的,她都是已婚身分了都還沒有机會做“那种事”,沒想到她那清純可人的溫柔大姊已經先她一步做過了!這簡直沒道理嘛!
  愈想愈覺得自己虧大了,朝露扯扯親愛老公的衣服,那种“好想跟進”的意圖很明顯的傳達給他。
  宇文愷寵溺的對她一笑,要她跟著他的暗示,然后趁雙方人馬又繼續纏斗時,在沒人發現的情況下,他帶著她走出了家門,獨自偷歡去了。
  而這一廂──
  “夠了,我跟晨曦的事你別多管。”獨孤戰气魄十足的撂下這么一句。
  雖然看在晨曦的面子上他不想多跟這小丫頭計較,但他再也忍受不住他的晨曦一直處于被欺壓的狀態了。
  “我別多管?請問老大你混哪里的?我是她的妹妹,你呢?誰比較有資格插手我大姊的事?”破曉冷哼。要她放著她大姊不管,除非她死。
  “她是我的人,我們就快結婚了,你說我有沒有資格?”獨孤戰臉色陰沉得嚇人。
  “是喔,結婚。”破曉又是用那种气死人的嘲弄口吻,“如果沒有家人的同意,你想我大姊會答應嫁嗎?”
  “不行,我不能丟下我妹妹的。”晨曦自動提供答案。
  “那我呢?我算什么?你就要丟下我嗎?”獨孤戰為她的回答痛心。
  “不是的,我……我……”晨曦左右為難,一邊是她最親最愛的家人,一個又是待她极好,讓她割舍不下的男人,這要她怎么辦嘛!
  看出她的為難,知道自己在她的心中不是沒有分量,這讓獨孤戰的心里好過了一點。
  不再逼她,獨孤戰的炮口又對向破曉。
  “你到底想怎么樣?”他直接問。
  “不怎么樣。”破曉早算准了他有此一問,“我只有兩個條件而已。”
  “什么條件?”獨孤戰沉聲問。
  “第一,我要佑佑姓俞。”
  “他是我儿子。”
  “那又怎么樣?我大姊可以幫你再生,到時候你想要几個儿子還怕沒有?”破曉斜睨著他。“而且我只是要佑佑繼續姓俞,又沒要他不叫你爸爸。”
  “這樣情況會很复雜。”獨孤戰真的在思量她的提議。
  “怎么會复雜?雖然要他繼續姓俞,但我又沒說不讓他認祖歸宗。”破曉分析,“況且屆時我大姊真嫁給你,那就變成了他的媽,他不過是從母姓而已。”
  “不孝有三,無后為大”或者只是個老掉牙的口號,而且仔細想想實在沒什么好介意的,但她就是想讓他們家的姓氏能繼續傳承下去。
  “第二個條件呢?”這代表他接受第一個條件了。
  “那更簡單了。”破曉笑吟吟的。“我要你做一件事,只要讓我覺得滿意了,自然會親自將我大姊打包送給你。”
  “什么事?”
  “天机不可泄漏,你要自己去參透這件事。”破曉不再多說。
  SHIT!
  獨孤戰心中低咒一聲,他就知道,這奇奇怪怪的小丫頭不會這么容易放過他的。
  “你這樣沒頭沒腦的,要我怎么做?”
  “只要有心,你會知道我要什么的。”破曉給提示。
  “如果我找不到呢?”他必須知道最坏的情況。
  “我給你三天的時間,其間你可以重复做答,直到你找出答案。如果找不到……那么,這輩子你就別想再看到我大姊,而佑佑,我會准備好在法庭上跟你見面。”破曉已想好了一切,“你知道的,我們不一定會輸,畢竟我們是合法領養他的,而且事隔多年,其中的變量很多,全憑各自的本事了。”
  “我南宮家會給予無條件的資助。”南宮壽自動提出雄厚的財力做后盾。
  “這樣,還有問題嗎?”破曉有禮的問。
  看著晨曦以信任的目光注視著他,咬著牙,獨孤戰接下挑戰──
  “我知道了。”
         ※        ※         ※
  之后三天,整個獨孤財團的智囊團几乎要讓這個腦筋急轉彎似的問題給搞翻了。
  真是見鬼了,有誰會知道一個十七、八歲的小女生想要什么?
  眼見截止的時間迫在眉睫,始終找不到答案的獨孤戰快因此而崩潰了。
  “老大,放棄吧,我看那個小妹大概是耍著我們玩的。”楊禮軍勸著,實在是看不過平常的天之驕子弄成這般失魂落魄的樣子。
  “她是認真的。我知道,她是認真的。”獨孤戰像是負傷的野獸,不理會好友的勸告,只一個勁儿的踱著方步想辦法。
  “問題是她的條件一點頭緒也沒有,這要讓人怎么做到?”
  “但我一定要做到!我不要失去晨曦!”獨孤戰對著楊禮軍吼。
  他很難去解釋那份感覺,不光是一見鐘情,還有更多、更多讓他難以形容的東西存在著。有她在身邊的感覺好得讓他無法想象沒有她的日子……
  “老天,我也很喜歡小嫂子當嫂子,如果真沒辦法,那就──”放棄兩個字沒來得及說出口,獨孤戰已經破口大罵了。
  “你要我放棄?想都別想!我絕不放棄……禮軍,幫我,我這輩子從沒有過這樣強烈的感覺,如果不是晨曦,我誰都不要。”罵到一半,已經倦极的獨孤戰語气直轉而下。
  楊禮軍最受不了他這樣子的請求方式了。即使腦袋里早已經擠不出半點渣滓,他還是很努力、很努力的想著……
  “我說戰啊,要是真想不出那小丫頭提出的條件,那我們應該想想對付這條件的辦法,而不是浪費時間去想達成那難纏的小丫頭所開出的條件。”楊禮軍改從另一個方向思考。
  “不行,晨曦放不下家人。”獨孤戰不假思索的否決了,而且一想到這個就吃味儿。
  “那就想辦法讓她放下啊!”楊禮軍直接反應,發現自己是個天才。“女人都喜歡讓人哄,你就哄到她心甘情愿的跟你走不就得了。”
  獨孤戰開始想這個問題。
  “女人最喜歡男人將情呀、愛呀的挂在嘴上,你就去向她示愛……”
  “示愛?”像是遭電擊般,原本一直踱著方步的獨孤戰整個人怔住了。
  “老大?”以為老大個性太強了無法忍受,讓這提議气得當場崩潰,有點擔心的楊禮軍試探性的在他的面前揮了揮手。
  “禮軍……”過了老半天,獨孤戰終于開口,而且慢慢露出一個久違的大笑容。
  楊禮軍心里毛毛的,不知道現在是怎么一回事。老大是不是真的崩潰,瘋掉了?
  “我想,我知道答案了。”
         ※        ※         ※
  “你知道答案了?”
  揉著眼睛,破曉睡眼惺忪的問。
  不光是破曉,獨孤戰的造訪將俞家的人從睡夢中挖起來,除了男眷外,其它陸陸續續出現在客廳的人也都揉著眼睛。
  “真的嗎?是什么?”朝露不客气的打了個呵欠。之后才知道條件之約的她一直很好奇答案。
  “戰?”這三天一直讓破曉禁足的晨曦充滿期待的看著他。
  他朝她張開手臂,她自動的偎進他怀中……
  “分開!分開!”破曉不客气的棒打鴛鴦,“條件沒完成之前,你們別想越雷池一步。”
  晨曦听話的退离了他的怀抱,嬌顏上的委屈讓獨孤戰恨恨的瞪向始作俑者。
  “幸好我們沒慘到受這种待遇。”看到這种情景,覺得万幸的朝露貼在宇文愷的耳畔好小聲好小聲的說。
  宇文愷笑笑,輕輕的在她頰上親了下,表示心有戚戚焉。
  遭到獨孤戰的瞪視,破曉也不客气的瞪回去。
  “客气一點,你是來解答的還是專程來瞪我的?”
  悻悻的收回目光,獨孤戰的腦中閃過這几日來智囊團對破曉這個人的分析──
  聰慧、堅強、對家人有強烈的保護欲……
  “我愛她,從第一眼開始。請你……”他极其慎重的四十五度鞠躬并加重語气,“請你將她交給我,讓我愛她、保護她一輩子。我以獨孤家的名起誓,我會愛她一生一世,絕不讓她受到一分一毫的委屈。”
  不管別人是怎么想的,這般大膽直接的示愛讓一旁的晨曦感動得熱淚盈眶。
  “戰!”再也顧不了小妹的限定,她扑到他的怀中,“真的嗎?”
  本以為這樣的劇情看多了,對那三個字她是沒什么特別感覺的,沒想到當他親口說出時,竟會讓她有著极大的震撼。就連兩人結合的那一晚他都沒說的,沒想到他竟當著所有人的面對她說了。
  “我一直就愛你,只是我愚笨的沒厘清這份感情。”他拭去她的淚,“對不起,我早該發現的。讓你這么晚才知道我對你的愛……”
  “沒關系,我也愛你,好愛好愛你。”摟著他的頸項,晨曦快樂的迭聲說道。
  她的愛語讓獨孤戰激動得說不出話來。
  “不行!”剛剛還有點迷迷糊糊的佑佑這下子可完全清醒了,“曦姊姊愛的是我。”
  “曦姊姊兩個都愛。”晨曦立即改口。
  “可是上次我們打勾勾了。”
  “打勾勾?”獨孤戰的眼睛瞇了起來。
  “對!曦姊姊說最愛的永遠都是我!”佑佑不怕死的宣言。
  沒想到自個儿的儿子會是這般奸詐,竟早他一步的將他心愛女人的“最愛”位子給占去了!
  這對看彼此不順眼的父子立刻就吵了起來,苦了晨曦夾在當中,不知道該先幫哪一個人才好。
  沒看過這樣的場面,對父子相向情節很有興趣的朝露拉著宇文愷在一旁觀看,不時還會湊熱鬧的幫佑佑說几句話,要不就教他几句,讓他對老爹還以顏色……
  瞌睡虫好象全被赶走了,一下子,整個屋子頓時熱鬧了起來。
  看著一團人玩成了一片,破曉直搖頭。
  神經病,三更半夜不睡覺,要玩不會等睡飽了再玩嗎?
  一向早睡早起的破曉倦极的靠向一直陪在她身邊的南宮壽,不用言語,南宮壽心領神會的將她抱起,往房間走去。
  她為什么不管了?
  因為獨孤戰已經确實的做到了她的第二個條件。
  沒錯,她所要的就是這個──
  一個承諾,他親口許下的承諾。
  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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