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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夫人,我來扶你。”歐陽炯殷勤有禮地扶著容靜玟的腰,小心地扶她下馬車,一雙帶笑的俊眸卻大膽地直盯著她瞧。
  “謝謝你。”容靜玟似無所覺地朝他露出感激的笑容,她發覺師兄身邊的護衛都很好相處,待她与麟儿都好极了,尤其眼前這位歐陽炯更是細心体貼,在冗長的路途中,常騎馬過來問她累不累,需不需要停下來休息,讓她覺得格外窩心。
  朱翼明遠遠看見歐陽炯又接近他的女人了,雙眉不禁微微皺起。“陸倕,去把整間客棧包下來,今晚就在這個鎮過夜。”
  語畢,他一個箭步地走到他們面前,不著痕跡地從歐陽炯手中接過靜玟的柳腰來。“怎么樣?有沒有悶坏了?”
  他的口气雖然溫柔,但瞥向歐陽炯的目光卻是嚴厲深沉的。
  “不悶。”容靜玟搖搖螓首。“有月儿在車上陪我聊天怎么會悶呢?我只是擔心麟儿在外頭會有危險。”
  沒將麟儿帶在身邊,她總覺得心頭不踏實。
  朱翼明扶著她走進已被清場的客棧。“別擔心,陸倕的武功深不可測!他會照顧好麟儿的,況且董于僥派來的殺手除了前面兩天外,已經接連几天沒有動靜了,大概是舍不得再花銀子了吧!”
  董于僥的貪財与小气是人所皆知的,他舍不得花大把銀子再請殺手其實是可以預料的,現在想想他把三十六騎全調下來似乎太沖動、也太大費周章了。
  “爺,晚膳在上房里准備好了。”陸倕抱著睡著的麟儿走過來。
  朱翼明滿意地頷首,然后把麟儿輕輕喚醒。“靜玟,你先帶麟儿到房里用晚膳,晚一點我再回房。”
  “娘……”麟儿一睜開眼睛,就伸手要他娘抱他。
  容靜玟自然伸手要把他抱到身邊來。
  朱翼明眉頭一皺,連忙從中把麟儿攔截過來,一雙清朗的黑眸溢滿柔情。
  “你的傷剛好,別老是抱著麟儿,我來照顧麟儿就好了,你先回房用晚膳,吃完了就先休息,不要太勞累,知不知道?”
  “嗯!”容靜玟羞怯地輕瞄他一眼,心頭頓時覺得暖呼呼的。
  這幕濃情蜜意的景象看在旁邊那雙嫉妒的美眸里,真是分外覺得不是滋味!
  而容靜玟在陸佺的帶領下,來到了一間寬敞的雅房。
  ★★★
  容靜玟的晚膳吃到一半,便覺得背后一寒,不知什么時候,月影已經一臉陰沉地站在她身后了。
  “月影,你什么時候來的?”靜玟有些吃惊地起身,但立即露出可掬的笑容。“肚子餓了嗎?要不要坐下來一起吃飯呢?”
  “容靜玟,別裝出那么友善的模樣,你師兄又沒在這里。”月影聲嗤一聲,眼底閃耀著冰霜般的寒光。
  容靜玟那禮貌的笑容旋即消失,她的淨顯微微沈了下來。“月影,你怎么說這种話啊?”難道她就像月儿所說的還沒有改過之心?
  “廢話少說!”
  突然────
  月影的身影快如鬼魅般竄到容靜玟身前,將刀抵在她脖子上。“容靜玟!識相一點!快把爺那份反證交出來。”
  容靜玟一下子措手不及被她制住了,心里不禁暗暗懊惱著。
  “什么反證?”她裝出疑惑的樣子,想拖延一點時間。
  這時,剛走到門口的月儿机警地停下腳步,她一看見月影拿刀威脅她的新主子容靜玟,立刻無聲無息地轉身,躡手躡腳走了一段距离后,才拔腿用力往前跑。
  “還裝傻!”月影將力更加用力地抵住她的頸子,力道之大,已經在她脖子上划出一條血痕了。“再不說,我就割斷你的脖子,快說!”
  哼!等東西到手后,她不但要割斷這女人的脖子,還要將她碎尸万段,不然無法消除她的心頭之恨。誰叫這女人竟敢搶走了她的心上人,和唯一可以供她出气的丫鬟,然后還擅作主張把那死丫頭配給陸倕,這擺明就是在跟她作對嘛!
  難道這女人不知道陸倕只喜歡她又嗎?陸倕不可能沒眼光看得上那死丫頭,一定是容靜玟這賤人逼他娶那丫鬟的。哼!這女人害她少了一個仰慕自己的男人!她非得讓她死得很難看不可!!
  “月影,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說什么!師兄怎么可能告訴我這么重要的證函放在哪里?”
  容靜玟忍著痛楚!對于那滴落在衣領上的血珠視若無睹,她只知道自己万万不能松口,一定要拖到她的師兄回房,不然她的小命就不保了。
  月影發出了陰森森的嬌媚笑聲。“呵呵呵……看來爺不信任女人的習慣還是沒有改,你什么都不知道,那我留著你的小命有什么用呢?”月影不怀好意地等著她花容失色地顫聲求饒。
  見到這女人在朱翼明心中并無特別的地位,月影的唇角幸災樂禍地翹了起來,她突然有好興致想要好好折磨這女人了。
  容靜玟面色慘白地閉上水瞳,面臨死亡的恐懼讓她忍不住打起寒顫來。
  “月影……你要殺就……動手吧!我不會向你求饒的。”
  師兄,我大概等不到你的救援了!容靜玟心里悲凄地低喊著。
  月影美艷的麗容上漾出一抹邪气的詭笑,點了她的穴道后,就拿著刀子在她的臉上比來比去,像是在考慮從哪里划下去才過癮。
  忽然────
  “月影,你還不住手!”朱翼明疾言厲色地怒叱一磬,當他一看見靜玟那慘白的臉色与胸前那片恐怖的血漬后,他的俊臉立即血色全失,他憂心忡忡地直盯箸靜玟瞧。“靜玟,你……你沒事吧?”
  “沒……沒事。”容靜玟那雙澄眸容納不下其它人的影子,一直熱切眷戀地凝視著朱翼明的身影,好象想把他的每個表情、每個動作全烙印在心海中一樣。
  朱翼明將凶猛的怒眸瞪向月影。“月影,你在胡鬧什么?!快把靜玟放了!”
  他的身旁站著歐陽炯、陸倕及緊扭著陸捶衣袖不放的月儿,至于朱准舟則被留在外頭照顧麟儿。
  “爺,要我放了這女人還不簡單,你只要把那份證函交給我,我立即放了這女人。”月影嬌媚地拋給他一個媚眼,一副好商量的模樣。
  “原來你要的就是那份反證啊?”朱翼明霎時橫眉豎眼了起來,但是這回他的怒气不是針對月影,而是容靜玟,他震怒地朝她咆哮著:“容靜玟,你為什么不把證函交給月影?”
  這個笨女人!被折磨成這副德行還不把反證交給月影,她以為這樣他不會心疼嗎?簡直快把他气死了!
  “師兄,這密函太重要了……”容靜玟委屈地扁起小嘴,如果她因為貪生怕死,把師兄交給她保管的密函拿給了月影,那豈不辜負了他的期望?
  再重要也沒有你的小命重要!朱翼明惡狠狠地瞪她一眼。
  “你把證函放在哪里?”對待容靜玟,月影就沒那么客气了。
  原來這女人根本就知道東西藏在哪里,竟然還跟她拖拖拉拉的,浪費她的寶貴時間,可惡!
  “我……”容靜玟遲疑地望著朱翼明。
  “她把證函放在怀中。”朱翼明看她還在猶豫不決,索性沒啥好气地替她回答了。他們日夜相處在一起,他當然知道靜玟把東西放在哪里,本來他看見她每天在煩惱要把密函藏在哪里還覺得好笑,但是他現在可笑不出來了,他哪里知道靜玟會認真得連小命都不要了。唉!
  “師兄……”容靜玟嬌嗔一聲,她的身軀雖然動彈不得,但那流轉的眼波卻是惱怒不已。
  “閉嘴!”月影悻悻然地橫她一眼,才從她怀里搜出那份證函。
  “還不放了靜玟。”朱翼明攢起那雙不悅的劍眉。
  月影東西一拿到手,隨即綻放愉悅的嬌笑。“人我當然是會放,但是希望爺能給月影一個承諾,保證我能平安离開這里。”朱翼明向來一諾千金,只要得到他的承諾,她就可以高枕無憂了。
  “放心,我不會殺了你的。”朱翼明的神情、語气充滿了不耐。這女人煩不煩啊!要她放個人,還要囉哩叭峻一大堆?
  月影噙著滿意的美麗笑意,粗魯地將容靜玟推向他。“喏!還你。”
  朱翼明連忙扶住靜玟的嬌軀,解開她的穴道,沖口而出的就是吼罵:“你為什么那么笨啊?把密函交給她不就好了,干嘛受這皮肉之苦啊!”他一邊窮凶惡极地訓她,一邊卻又輕柔地檢視她的傷口。
  在容靜玟被推過來的同一時間,陸佺立即縱身阻攔月影的离去,兩人就在這寢房內打了起來。
  “人家……不想有負你的囑托嘛!”容靜玟被他罵得眼眶都紅了起來。
  月儿送給她同情的一瞥,扭了一把干掙的棉巾過來,輕輕拭去她脖子上的血跡。“小姐的傷口已經止血了。”
  朱翼明見她眼眶紅通通的,整個心都擰痛了起來。“怎么了?是不是脖子很疼?”
  “不是。”容靜玟可怜兮兮地將小臉埋在他胸前,委屈地道:“你的口气好凶喔!”她都已經傷成這樣了,他還罵得那么凶。
  “對不起,我心里一著急,口气就難免坏了點。”朱翼明怜惜地環住她,下顎摩掌著她的頭頂。“我是心疼你又受傷了。”幸好靜玟的傷口不深,不然他心中的愧疚就更深了。
  “沒關系!已經不痛了。”容靜玟柔聲安慰他。
  朱翼明要月儿端出藥箱,細心地處理靜玫的傷口……
  ★★★
  不久,場中的打斗有了結果。
  月影的武功雖然不差,但怎么敵得過武藝高強的陸倕,加上陸倕已看清她美麗面孔下有著邪惡心腸,下手更是毫不留情。
  “啊……”月影痛呼一磬,手中的兵器應聲落地,她的右肩已經被陸倕的長劍刺了一個血窟窿了。
  陸倕將長劍指著她的喉嚨,詢問地望向朱翼明。“爺?”
  朱翼明此時正坐在床榻邊,床上是被他強迫躺下來休息的靜玟,他一見月影被制伏了,便冷颼颼地吐出:“殺了她!”他手中握住的小手震動一下。
  “慢著!”月影心有不甘地瞪著那把威脅她性命的長劍。“朱翼明,你答應不取我性命的!”
  “我可沒說陸倕不取你的性命。”朱翼明那低沉的嗓音夾著無情的冷誚。
  月影銀牙一咬,突然雙手拿起證函,做出要撕掉它的模樣。“你要是敢殺我,我就撕掉這證函,讓傅宏冤死在牢里。”她深信現在能保住她生命的就是這份證函了,朱翼明是個公私分明的人,他絕不會眼睜睜看他的屬下死去的。
  “月影,你太低估我了吧!憑我在京城的勢力,若是想替傅宏脫罪多的是法子,根本不需要你手上的證函。”朱翼明的雙眼有如凜冽寒冬,除了冰冷的憤怒外,還有深深的失望────畢竟月影是他一手栽培出來的部屬。
  “我月影可不是那么好騙的!”月影不信地輕嗤一聲。若是他有辦法,當初就不會派她出任務了。
  朱翼明冷漠輕蔑地道:“我沒有早一點幫傳宏脫罪,是不想破例鑽漏洞,以免落人口實。”他的語調清晰得像是要讓她死得明白一點。
  月影的臉色變得一陣青一陣白,她突然跪了下來。“爺,你就看在月影立下不少功勞的份上,饒了我吧!”她后悔自己不該太早放了容靜玟。
  “你的心已經變了,留你何用?”他不會再饒她一次了,因為她威脅了他所愛的女人的性命。“陸倕,你還愣著做什么?”
  “是!”陸倕那鋒利的劍正要剌進月影的心窩────“陸倕,等一下。”床上的容靜玟連忙出磬,她拉著地的大手搖晃著。
  “師兄……別殺月影好不好?”
  她實在不忍心看著一條人命在占口己眼前消失。
  朱翼明回頭望她,一手溫柔地輕撫她的秀發。“乖!快閉上眼睛休息,我會叫陸捶先把月影帶下去。”
  “嗯!”容靜玟臉紅地閉上眼睛,以為他不殺月影了。
  陸倕听了,便押起月影的身子,要把她帶到屋外“解決”。
  “等等!”狡猾的月影哪育那么輕易就死?她硬是止住了步伐,神秘兮兮地道:“你們難道不想知道是誰殺了古瀅晴嗎?”
  如同暴雷乍響般,這句話把屋內所有人都震撼住了。
  “你在說什么?你知道是誰殺了瀅晴?”朱翼明半信半疑地睨著她,如果她知道凶手是誰,為什么不早說?
  而容靜玟听了,則激動地從床上坐起。“是誰殺了瀅晴姊?”
  “沒錯!我知道古瀅晴是死在誰的手中。”月影略帶得意地笑了。“如果你們殺了我,這輩子就別想找出凶手了。”
  站在旁邊的歐陽炯閃了一下雙眸,出聲提醒道:“爺,月影的詭計多端,我看她大概是因為怕死,所以故意胡謅几句,她的話恐怕信不得啊!”
  朱翼明不置可否地點頭。
  “哼!你當然怕我說出來啦!”月影惡毒地反唇相稽,一只纖纖玉指明确地指向歐陽炯。“因為就是你殺死古瀅晴的,歐陽炯!”
  容靜玟難以置信地瞪大圖眸。“歐陽炯,你……你為什么要殺瀅晴姊?”
  “你先別激動,靜玟。”朱翼明把顫抖的她樓入怀里,黑漆的眼眸中閃著沉思般的异芒。
  “爺,你別听月影胡說八道!”歐陽炯不慌不亂,擺出無辜的臉色辯解。
  “那女人為了逃脫死罪,有什么故事編不出來的?”
  月影唇邊勾現一抹媚惑的笑。“爺,如果你的記憶不錯的話,應該記得我与瀅晴的交情匪淺吧?”
  當年,古瀅晴一嫁入王府,她就有計划地接近她,常常帶著厚禮去拜訪她,而瀅晴一向貪婪,耳根子又軟,經過她朝她下了几個月功夫后,古瀅晴自然而然就接受她的友誼了,兩人成了莫逆之交,若不是因為半年前古瀅晴死在歐陽炯手中,她早就在她的幫助下,成了朱翼明的二房了呢!
  “嗯,瀅晴曾提過几回。”在事實未明朗化之前,朱翼明是采取保留的態度。
  “實際上,我与瀅晴是無話不談的好姊妹,她有什么秘密由口然會跟我說,包括她那最隱私的事情……”月影故意不把話說完,一雙惡意滿滿的美眸似有若無地溜向歐陽炯。
  果然────
  歐陽炯像遇著了鬼魅般露出惊駭的神情,但立即被他技巧地掩飾了。“那又關我什么事?陸護衛,還不快把月影帶下去處決?難道要讓她那亂七八糟的話活了爺的耳朵?”
  陸倕那壯碩的身軀動也不動,只因他的爺命令沒下,而歐陽炯那小小的三十六騎之首根本沒資格使喚他。
  “月影,繼續說下去。”朱翼明的俊臉上布滿陰沉,見到歐陽炯那不尋常的反應,他決定听下去。
  “爺,我說的全是實話,你听了可別生气哦!”事實總是傷人的,月影真的擔心自己受到遷怒────雖然這檔事有大半是她鼓勵瀅晴的。
  朱翼明不耐地頷首。
  “古瀅時曾告訴過我,她因為寂寞難耐,加上歐陽炯一直在旁獻殷勤,所以她与歐陽炯糊里胡涂勾搭上────”“你胡說!”歐陽炯勃然大怒,那魁梧的胸膛气得上下起伏。“我与夫人一點關系都沒有!”
  朱翼明那樓住靜玟的手突然摸得緊緊的,但是他仍不發一語,而靜玟感受到他的情緒波動,更加緊偎在他怀里,像是在安慰他一樣。
  “你先別老羞成怒,姑奶奶的話還沒說完呢!”月影那挖苦人的嗓音存心气煞歐陽炯。“后來古瀅晴那傻子竟然迷戀上你,威脅要与你一同私奔,否則就把你們的事情告訴爺,但是沒想到你根本拋不下在王府的官職与厚祿,在甜言蜜語也哄騙不了瀅晴的情況下,第二天下午你干脆就把古瀅晴殺了,歐陽炯,我說得對不對啊?”
  歐陽炯怒极反笑,嘴角躍上譏誚的冷笑。“笑話,無憑無据的,你高興怎么講都可以,有本事你拿出證据來啊?”他認定朱翼明不是那种听信讒言的人,除非有真确的證据,否則任誰也動搖不了他對自己的信任。
  朱翼明愈听臉色愈是難看,他承認自己因為公務繁忙,常常抽不出時間陪伴瀅晴,但他不相信瀅晴會因此背著地偷人。
  “哼!你真以為我沒有證据啊?”月影朝歐陽炯曖昧地笑了。“我曾經听瀅晴提起過你那話儿上頭長了一顆紅痣,如果瀅晴沒跟你有過親密關系,又怎么會知道你這項秘密呢?”
  歐陽炯狼狽地漲紅俊臉。“你……”
  “我什么?”月影輕蔑地哼他一口。“姑奶奶我最瞧不起你這种男人了,偷別人的妻子也就算了,還殺了她滅口,你還是不是男人啊?真是沒种!”
  本來她還暗中希望他會帶著擭晴遠走高飛,把朱翼明留給她,但她沒料到他會突然殺死古瀅晴,為了避免自己受到不必要的怀疑,她只好將引誘朱翼明的計划暫緩下來,況且沒有古瀅睛在旁邊幫忙游說,她成功的机會就大打折扣了。
  真是可惡!都是歐陽炯害得她畫泡湯的!月影心里愈想愈是不甘,忍不住惡狠狠地再瞪他一眼。
  受到這种難听的污辱,歐陽炯气得眼珠子几乎從漲成紫色的臉上暴出來。
  “這算得了什么證据啊?爺,這簡直是在侮辱人嘛!”
  古瀅暗這女人真是笨得可以!虧他還千交代、万叮嚀她,不要將兩人的事隨便告訴別人,而她竟然連這种私密的事情都說給月影听,真是笨死了!
  幸好月影舉不出更有力的證据,不然他肯定挖出這女人的尸來,狠狠鞭她一頓。
  “是不是侮辱人,你解開褲頭讓大伙儿看一看不就知道了?”月影唇上噙著薄薄的冷笑,她那厚顏大膽的話語讓容靜玟与月儿臉都紅了起來。
  “哼!就算我那話儿上有顆紅痣又證明得了什么?在王府內跟我有過關系的几名婢女也都知道啊!誰知道是不是你從她們那里听說的?”歐陽炯是打死不承認,嘴里冤聲辯解著:“況且,夫人是死于‘流云劍法’之下,那是古家的獨門絕學,外人是無從學起的,更別說是我這名不見經傳的護衛了,請爺明察啊!”
  容靜玟听到這里,心里忍不住上心五不安起來,深怕她師兄又將矛頭指向她,雖然這些日子他不再提這件事了,但是她知道他心底還是在意瀅晴姊的死,万一他又舊事重提,再次誤解了她,她就真的不知道該怎么辦了,她該怎么面對這种痛苦呢?
  因為她已經對他再度有了濃厚的愛意。
  “爺,歐陽炯与擭晴的關系都已經那么親密了,他想學得‘流云劍法’簡直易如反掌嘛!”月影不屑地睥睨著歐陽炯,頭頭是道地分析這:“他最大的敗筆就是用‘流云劍法’了結瀅晴的性命,他以為這樣就可以將罪名誣賴在与瀅晴交惡的容靜玟身上,可是他不曉得瀅晴憎惡容靜玟是單方面的事,容靜玟根本不恨瀅晴,也不知道瀅晴為何那么痛恨她?歐陽炯,你實在不該自作聰明,其實容靜玟根本沒有理由殺害瀅晴。”
  容靜玟听了,悄悄松了口气,不禁感謝月影還給自己清白。
  歐陽炯的額頭上暴出青筋,他咬牙切齒地嘶吼著:“月影,我与你無冤無仇,你為什么要誣陷我?”
  朱翼明凌厲無比地瞥了歐陽炯一眼,才問向月影:“瀅晴為什么憎恨靜玟?”從前他曾听瀅晴說過靜玟的坏話,但在慢慢認識靜玟的美好后,他開始覺得有些疑問了。
  “哈!還不就是在怪容靜玟搶走她爹的關愛,偏偏有人稷呼呼地拚命討好瀅晴,笨得看不出瀅晴臉上的厭惡。”月影嗤笑一聲,意有所指地瞄向那傻呼呼的笨女人。
  容靜玟輕“噢”了一下,難過地將螓首埋入朱翼明的怀中,她今日總算弄清楚瀅晴姊為何那么討厭她了。
  朱翼明安慰地輕撫著她的小腦袋。
  “陸倕,把歐陽炯押下去。”今晚,他已沒心情再听下去了。
  “爺────”歐陽炯恍如被青天霹靂打著般,一臉無法置信地瞪著朱翼明。
  “爺,屬下真的是冤枉的,請听屬下解釋啊!”
  “歐陽炯,一切是非曲直都等明早再說吧!”朱翼明莫測高深地瞇起黑眸,他心里其實早就有個底了。
  陸倕押走了不甘愿的歐陽炯。
  “爺,冤枉啊……”歐陽炯那喊冤聲隨著距离愈來愈小。
  “月影,你可以走了。”朱翼明感慨地歎了口气。“下次你若是再犯在我手上,小心你的小命!”她再怎么背叛也比不上瀅晴帶給他的痛心。
  沒想到背叛他最深的人竟然是他的妻子!
  “月影以后不會再出現在你眼前了。”月影知道他這次饒過她已經是寬宏大量了。“你保重!”
  月影深深看了他最后一眼后,才勉強接受事實地离去,可是,至今她還不懂自己究竟輸給容靜玟哪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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