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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


  喬家牧場
  “什么?水蓮儿怀孕了!”喬倩心中一震怒,掐死了手中正在把玩的青鳥。
  “是的,小姐。”香伶忍著心中的懼意,抖著嗓子道:“鎮上的每一個人都知道這項傳聞……但是不曉得是真是假就是了。”
  小姐最近的所作所為愈來愈殘忍可怕了,她開始害怕起每天服侍小姐的工作。從前小姐頂多只是驕縱、盛气凌人而已,但是現在……
  喬倩气得丟掉手上的死鳥。
  “可惡,水蓮儿那么快就怀孕了,她真是該死!”她瘋狂地猛砸房內的每一件物品,直到沒有東西可以發泄怒气了,她才稍稍平靜下來。
  她雙眼一眯,緊緊盯向滿臉駭懼的香伶。“香伶,你妹妹為什么還沒混進邢家當下人?你給我解釋清楚。”
  “小姐,你別生气,香芸今早傳來消息,說她終于進邢家大宅工作了。”這樣小姐總該不會遷怒于她吧!
  “哦!什么工作?”喬倩嘴角慢慢泛開一抹陰沉的微笑。
  “負責宅子的清洁工作。”
  喬倩的笑容忽地消失了。“那有什么用處?我要她找的是廚房的差事。”如此一來,她才可以毒死姓邢的和那女人。
  “小姐,廚房那么重要的工作,耿大娘怎么可能讓一個新來的丫鬟去做?”香伶試著跟她講理。
  “該死!”喬倩火大得甩了她一巴掌。“你妹妹這么沒用!”
  香伶跪在地上磕頭。“小姐,求你不要生气了……”她含著淚水哀求道。
  “算了,這不能怪你,你起來吧!”喬倩被她這么一磕頭,變態的嗜血個性獲得些許的滿足。“叫你妹妹設法得到廚房的工作,在這一段期間,我要她把邢家發生的每一件事全傳過來,讓我知道。”
  對于香伶那蠢蛋妹妹,她只能這樣退而求其次了,要不是因為那蠢蛋是全新的面孔,她早就派別人了。
  “是的,小姐。”
  香伶拉起裙擺,慌張惶恐地跑出房間,惊恐的淚水到現在才敢流下來。她嚇死了!
  看見香伶嚇得半死离去的背影,喬倩的唇邊扯出一抹充滿惡意的笑容,令人不寒而栗。
   
         ★        ★        ★
   
  釋民拜托了很多人,終于找到在邢家大宅工作,又愿意幫助他溜進宅子的人了,她就是阿梅小時候的玩伴憶云。
  “快!快進來。”億云著急地催促他,唯恐被別人看見她放一個陌生人進入大宅。“等會儿你按照我畫的地圖走,就可以見到夫人了。”
  “我先向你道謝了,憶云。”釋民的神情沒有她那么緊張,反而冷靜沉著得很。
  “好啦!好啦!你快走吧!”億云怕死了他那慢吞吞的速度,一直揮手赶他走。
  天!她怎么會答應阿梅的請求呢?万一被人發現她放他進來私會夫人,她就完蛋了——牧場里的哪個人不知道少爺把夫人疼進骨子里。
  釋民看出她的擔心。“放心,如果我被捉到了,絕不會說出你的姓名的。”
  “算你還有點良心。”憶云在后門附近東張西望。“趁現在沒人,你先走吧!”
  釋民穿著一身粗衣,根本不怕被人知道他不是這里的長工,因為他明白邢家大宅內的下人很多。
  他按照圖上的指示,左轉右彎地穿廊過庭,終于走到一個叫“晴園”的地方——
  他大膽地進屋去。
  “釋民…你怎么在這里?”蓮儿訝异地看到他進門,歡喜地迎上前去。“是不是相公帶你進來的?”
  她探首到釋民身后,找尋相公的人影。咦?沒人?
  “蓮儿,你先別管我是怎么進來的。”釋民把她拉到前面來,要与她面對面談話。“我有件事今天一定要跟你說清楚。”
  也要蓮儿正視他們之間的感情,絕不只是像朋友那么單純簡單的關系。
  “好啊,你說吧!”蓮儿被他那嚴肅的態度和口吻給嚇一跳,她困惑地搔搔頰邊的鬢發。
  釋民深深吸了一口气。“蓮儿,我愛你,我一直都是愛你的。”
  這么突然大膽的告白,讓毫無心理准備的蓮儿羞窘得紅了臉。“你是在跟蓮儿開玩笑,對不對?”
  她一時之間無法接受如大哥的他說出這种話來。
  “蓮儿,我是認真的。”釋民攫住她的雙臂,一臉痛苦地道:“求你不要再逃避下去了,我不相信你一點都看不出我對你的愛意。”
  “我真的不知道,釋民。”蓮儿發覺自己不喜歡他抓住她的手臂不放,但是她告訴自己要忍耐。“我以為你跟阿梅是一對的,而且我一直把你當作親大哥一樣看待。”
  她不想失去這個好朋友。
  “我從未喜歡過阿梅,她是你的朋友,我是為了你才虛應她的。”釋民急著大聲辯解。
  “你怎么可以這樣說?阿梅對你情深意重,還不時照料你的生活起居,你怎么可以說出這种不負責任的話來?”蓮儿難過地搖搖頭,替阿梅感到不值。“你真令我失望!”
  釋民的俊容微微泛紅。“是阿梅她自己自作多情,關我什么事?”
  “如果你不喜歡阿梅,就應該跟她說清楚,讓她早一點對你死心,你實在不應該耽誤阿梅的青春。”她為好友打抱不平。
  “好!好!我會!我會立刻跟阿梅撇清關系。”釋民誤以為蓮儿是礙于阿梅,才不愿接受他的愛意。“這樣你是不是愿意承認我們之間濃烈的感情了?”
  他專注痴情地凝視蓮儿。
  “釋民,你在胡說什么?”蓮儿再也受不了,她掙脫他雙手的束縛。“我愛的是我家相公,請你不要再胡思亂想了,我希望以后我們還能當朋友。”
  討厭!釋民怎么會跑來跟她說這种話?害她現在好尷尬喔!不曉得以后該怎么面對他。唉!
  都怪她懵懂無知,糊里糊涂就接受釋民對她的好,才會導致今天這种局面。這全是她的錯!
  “不!我不相信你說的話,你不可能愛上那個姓邢的。”釋民激動地抓住她的兩只皓腕。“蓮儿,你不要騙我了。”
  蓮儿小心翼翼地遣詞用字,不想再刺激他。“釋民,你冷靜一點,我沒有騙你。”
  縱使手腕被抓得很痛,蓮儿并沒有表現出來。
  “胡說!”他怒吼一聲。“一定是姓邢的威脅你,你不用再怕他了,我可以帶你遠走高飛,好不好?”
  “這太荒謬了。”蓮儿沒想到他變得那么多,不再像以前她所熟悉的釋民了,反而比較像一個陌生人。“釋民,我已經是別人的妻子了,你快回去吧!”
  釋民那俊逸的臉孔突然扭曲起來,他不甘心地大吼著,“你是我游釋民的人,不是那姓邢的……”
  他狀似瘋狂地欺壓住蓮儿,不停地狂吻她的臉蛋和頸子。
  “釋民……你快放開我啊……”蓮儿惊慌失措地流下粉淚,她的全身被制伏住,力气又不如他,只能無助地躲避他的嘴,和……拚命求他住手。
  “你別亂來……放我走……”怎么辦?相公快救我啊!蓮儿在心中大聲地吶喊。
  倏然——
  “臭小子——”一個結結實實的拳頭打在釋民的下顎上,力道之大,讓文弱書生釋民癱在地上呻吟。
  原來邢汝霖心里挂念怀孕的嬌妻,想來“晴園”陪她說說話,沒想到讓他碰見有人在輕薄他的小妻子。可惡!他一定要宰了那臭小子。
  “相公。”蓮儿含淚扑到相公的怀中,她那流滿淚水的臉蛋深深埋進他的胸前,不想讓相公曉得她又懦弱地掉眼淚了,但頻頻發抖的嬌軀已讓邢汝霖看出一切。
  “我要把那小子大卸八塊。”邢汝霖恨不得立刻上前再狠狠揍他一頓,但是蓮儿窩在他怀里飲泣,讓他不能付諸行動,只能心疼地撫平她的恐懼。
  “不要啊!相公。”蓮儿抬起哭得紅通通的大花臉,向他求情,“釋民是一時失去理智,才會那么沖動的,他不是存心的,你饒過他吧!”
  釋民原本是怔怔地看著自己的雙手,似乎不敢相信自己會對蓮儿做出這种事來,但是他一听到蓮儿為他求情,神智慢慢恢复過來,同時他的俊臉也愧疚得紅了起來。
  “他這樣對你,你還替他說話?”邢汝霖那盛怒的語調中隱約含有一股酸气。“你知不知道如果我沒有及時赶到,你就——”
  話未說完,他便后悔自己的口不擇言了。
  果然,只見蓮儿俏臉一白,清淚在瞬間染濕了冰肌玉膚,她不相信地搖著螓首。
  “不會的……不會的……釋民不會對我怎樣的……他一定會及時恢复神智的……”她惊惶的眼神瞄了瞄釋民一眼。
  蓮儿竟然那么維護那臭小子!
  邢汝霖愈想心中愈不是滋味,他妒火中燒地黑了臉。“總而言之,我不會輕易放過他,你別白費唇舌。”
  “相公……”
  “他說得對,我是罪該万死,蓮儿,你不要為了我破坏你們夫妻的感情。”釋民扶著劇痛的下顎,緩緩站了起來。“就算我再怎么愛慕你,也不能當作替自己脫罪的借口,姓邢的,你要怎么懲治我,我都無話可說,只希望你好好善待蓮儿。”
  隨后,他的目光深深地凝視著蓮儿。
  邢汝霖見到他那副模樣,立即橫眉豎目地瞪向他。“要怎么對待我自己的妻子,用不著你教。”
  那臭小子憑什么用那种深情的眼神看蓮儿?可惡!
  “相公。”蓮儿輕扯他的衣袖,小聲的懇求。“釋民既然已經知錯了,你就不要為難他了,好不好?”
  “蓮儿,你——”邢汝霖敵不過她那淚光閃爍的眼神,于是粗嘎地低咒一聲。“該死!我不是那种心胸寬大的大善人,你不要老是要求我做一些違背心意的事情,我沒有你想的那么偉大。”
  他的嗓聲听起來像是困獸般的掙扎。
  “好,我知道了。”蓮儿听到相公的口气快要屈服了,于是加把勁地拍拍他的胸膛,安撫地問道:“那相公是不是可以放釋民走了?”
  邢汝霖惡狠狠地瞪了釋民一眼,万分不情愿地開口。“算了,隨你高興,你想放他走就放他走吧!”
  “謝謝相公。”蓮儿露出燦爛的笑容,走离他那溫暖安心的怀抱,步向釋民。
  “釋民,你快走吧!以后不要再對我說剛才那番話了,阿梅是個勤奮可愛的好姑娘,又對你一往情深,希望你不要辜負她的情意。”
  釋民沒想到蓮儿心里對他一點芥蒂都沒有——尤其在他差一點侵犯她的情況下。這使他更加愧疚難安,他怎么可以昏了頓,對蓮儿做出這种事呢?
  “謝謝你愿意原諒我。”他眷戀地瞧了蓮儿最后一眼,才轉身离開。
   
         ★        ★        ★
   
  “這下你滿意了吧?”邢汝霖坐在椅上,悒怏的情緒反應在他緊繃的語調中。
  蓮儿即使再笨,也听得出他的不高興,她含笑走向相公,坐在他身旁。“相公,你不要生蓮儿的气,釋民是個好人,我相信他以后一定可以功成名就的,你不要因為放他走而生悶气嘛!”
  “你以為我是為了這個生气嗎?”邢汝霖突然惱怒地將她抓到腿上來,但動作异常輕柔。
  “難道不是嗎?”蓮儿偏著俏臉,狐疑地反詰他。對于相公喜歡她坐在他腿上的事,她已經逐漸适應,不再動不動就臉紅心跳了。
  邢汝霖那兩道挺眉別扭地揪成一團,他咬牙切齒地否認。“當然不是。我問你,你剛才為什么一直替那個臭小子說話?你是不是很喜歡他?”
  一想到這個可能性,他那向來鐵石般的心便產生疼痛。
  喔!原來相公是在吃醋啊!
  蓮儿掩嘴偷笑。“相公,釋民從以前就一直救濟資助我的家人,蓮儿自然不能讓相公傷害到他,相公不要想偏了。”誰想得到一向冷峻威嚴的邢家主子,會露出那种酸溜溜的神情。
  嘻!
  “你別笑!”邢汝霖老羞成怒地低咆一聲,右手輕輕鉗住她巧致的下巴。“那臭小子剛剛跟你說了什么?我要你一五一十全說出來。”
  做人還是要有一點危机意識才好。
  “呃……就是那個嘛……”蓮儿的粉頰慢慢臊紅得像初升的旭日。“哎呀!不管釋民說過什么,我全沒放在心里,我一直把他視作親生大哥一樣,蓮儿喜歡的……”
  她的紅顏燃燒得愈來愈厲害,她突然羞赧地埋進他的胸怀內。
  邢汝霖的心大大砰了一下。
  “蓮儿,你喜歡的是誰?”他按捺不住沸騰的血脈,大為緊張地追問。
  蓮儿支支吾吾地不愿抬頭,臉蛋緊貼在他的胸口,硬是不肯回答。
  “蓮儿?”邢汝霖索性挑起她的臉蛋,炯邃明亮的眸子直視她,粗聲地命令道:“把話說清楚。”
  真是只呆頭鵝!
  蓮儿嬌嗔地偷瞥相公一眼,再次將發燙的臉孔揉進他寬闊結實的胸膛上,然后羞澀細聲地發出含糊的聲音。“蓮儿只喜歡相公你。”
  邢汝霖立刻咧出意气風發的笑容,自滿地道:“我想也是如此,你怎么可能喜歡游釋民那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窮書生。”
  蓮儿听到這番侮辱釋民的輕蔑言辭,馬上抬起頭來,作小小的抗議。“釋民只是時運不濟,一直存不夠銀兩赴京參加大考,相公別這樣取笑他,釋民這些年來賣畫所存的銀兩,大部分全花在救助我的家人身上,他是個不錯的男人。”
  這也是當時她不顧釋民反對,堅持賣身葬父的原因,她不想讓釋民為了她四處向人借錢,害他背負愈來愈多的債務,這樣他終其一生也無法進京求取到功名。
  水家已經虧欠釋民太多了,她不想再連累他了。
  “嗯!那小子還算有一點用處。”他的心情好到不跟蓮儿計較。“我會派人拿一些銀兩給他,讓他去赴京赶考,算是替你們家償還的。”
  最好讓那臭小子滾得遠遠的,兔得他看了心煩。
  蓮儿那開心的笑容讓她整個人都亮了起來。“謝謝相公。”她心里頭一興奮,就主動傾身親了他的臉頰一下——
  “咦?這是什么東西?”她發現相公的胸前鼓鼓的,似乎藏有東西。
  邢汝霖含笑掏出一只精致的珠寶盒,放在她的手心。“這是我們邢家代代相傳的珠寶首飾,現在我把它們交給你保留,你喜歡佩戴哪樣飾品就佩戴哪樣,不需經過我的同意。”
  從那天蓮儿送一塊佩飾給他后,他才惊覺到自己從未親手送給蓮儿任何禮物。
  那些銀子是給她逛市集時花用的,沒想到她什么都舍不得花,唯獨買了一塊佩飾送他。唉!這么可人的女子怎么能不惹人怜惜呢!
  蓮儿那張嬌小的臉蛋擔憂地皺了起來。“不行!這么貴重的東西還是由相公保管好了,万一蓮儿弄丟了怎么辦?”家傳之寶耶!嚇死人了!
  “你喜歡怎么處理它們都隨你高興,就算弄丟了也無所謂,反正現在這些首飾全是你的了。”
  邢汝霖掀開珠寶盒,拿起一支翡翠鳳釵斜插在她發間,襯得她的容貌更加迷人,使他露出欣賞的笑容。
  蓮儿怎么樣也高興不起來,反而開始煩惱要找哪個隱密的地方來藏這些首飾。唉!唉!唉!
  看到蓮儿那苦惱的模樣,邢汝霖的笑意更深了,他趁她還沒回過神,悄悄親了她的雪額一下,然后靜靜等待她的反應……
   
         ★        ★        ★
   
  釋民帶著落寞与失意走回家中,不料卻看見家里多了几個陌生人,包括一名衣飾華麗的女人和四名粗壯的大漢。
  “你們是誰?”他沉著臉問道。“竟然無緣無故闖進我家來。”
  “原來你就是游釋民啊!”喬倩站起來,以意味深長的目光慢慢打量他一圈,還特別瞧了他那瘀青的下顎一眼,看來香伶的妹妹所密報的消息是正确的,這個男人方才去過邢家牧場。“我是喬倩,有一件事要找你合作。”
  她苦等多時的報仇机會來了!
  “你我素不相識,有什么好合作的?你請回吧!”
  原來她就是關外赫赫有名的第一美人啊!不過人長得美艷又怎么樣,听說她自私驕縱极了,而且品性极差,不守婦道,才會被邢汝霖休出門。
  “你先別赶人。”喬倩嬌笑几聲。“我說的這件事你一定感興趣。”
  “你錯了,我一點興趣也沒有。”他打從心坎里討厭這种淫蕩的女人,根本不想跟她多說廢話。
  喬倩的笑臉有些僵了。“你不是很喜歡水蓮儿嗎?我有辦法讓你得到她,只要你愿意跟我合作。”臭小子,事成之后一定要他好看!
  “哼!憑你能有什么好辦法,還不是一些卑鄙的手段,我不想听。”
  老實講,邢汝霖的那一拳徹底地打醒了他,蓮儿已經為人妻了,即使他對蓮儿有再多的愛慕,也只能擱在心里,不能再痴心妄想了。他醒了!
  喬倩气得臉上一陣青一陣白,一記響亮的耳光打在他的左頰。“臭小子!你別盡逞口舌之能!我要你去把水蓮儿引來這里,否則別怪我心狠手辣。”
  “辦不到!”釋民僵直著身体,斷然拒絕她。
  這女人心思毒辣,蓮儿來這里一定會遭到她的毒手,要他傷害他心愛的女人,他絕對辦不到。
  “有骨气。”喬倩的臉龐淨是一股恐怖的肅殺之气。“你們四個人把他打到他肯為止,下手重一點。”
  屋內的四名壯漢個個摩拳擦掌,他們全是喬松康的心腹,被派來為大小姐辦事。
  “我宁死也不肯。”釋民那身讀書人的硬骨此時表現得淋漓盡致。
  他擋了几拳后,就招架不住地被打倒在地……
  “你們在干嘛?怎么打人啊?”一個高朓的姑娘突然沖進來,將身軀擋在釋民的身前,像是要保護他。
  阿梅還沒走到釋民哥他家,就听到屋內傳出的打人聲,她擔心釋民哥會出事,于是不顧一切地闖進來。
  “阿梅,別管我……你快出去。”釋民吐出痛苦的低語,他的身体布滿瘀傷,連臉都被打腫了。
  他怕阿梅被自己連累。
  “釋民哥……”阿梅搖搖頭,心疼地摸著他俊臉上的傷痕,憤而轉向那群陌生人,大聲地質問:“你們為什么亂打人啊?”
  “哼!我們喬家在關外有錢有勢,就算打死這小子也沒有人敢管,你是什么東西啊?”喬倩冷眼橫睨她一眼,十分不悅有人來破坏她的計划。
  阿梅一听到她是喬家牧場的人,嚇得說不出話來,凡是得罪喬家的人,肯定在關外混不到飯吃,他們的勢力雖然比邢家牧場差一截,但普通小老百姓還是斗不過他們的。
  剛才那一眼讓喬倩發現那女的似乎挺喜歡游釋民,于是她想到了另一個好方法——縱使打死這個游釋民,他也不可能合作,不如由這個女的去引水蓮儿出來。
  “不想要游釋民死也可以。”她緩一下口气。“只要跟我合作。”
  “不行。”釋民心急如焚地阻止阿梅。
  “但……”阿梅為難地看他一眼,要救釋民哥她愿意付出任何代价,不論喬家大小姐要她做什么,她都愿意。“好,我跟你合作,你要我怎么做?”
  “阿梅,不可以。”釋民痛得喘不過气來,但仍拚命阻攔她。
  “我要你把水蓮儿騙來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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